凰兮归去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丹漆不文
陆离也是十分无奈,所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纵有通天的医术,也不能在没有药草的情况下救下伤患。
自开战已来伤员便源源不断,好多常用的草药都快告罄了,后方补给却迟迟未到。
“且先用这些吧!”好在叶翎在墟鼎中种了不少草药,只是她所植的大多是珍稀草药,常用的止血祛魔之药倒也些少了,却也是能解当下燃眉之急。
“夭夭也快回来了。”叶翎早在归来之前就派出了华夭帝鲲去各地收集常用伤药,不出两日也该回来了。
只是一时之间伤员太多了,才至使药草提前告缺。
“这鬼族可真是难缠!那鬼气简直就是灵力的克星!”一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气恼的抱怨道,恨不得多杀几个鬼兵。
叶翎这才想起,不论是鬼气还是妖力魔力,与灵力都是水火不容的状况。
除非像她与苏灏一般魔灵双修,才不惧鬼魔之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方的阵法方案全都泄密了!”
从前线重伤而下的玉妆,愤愤不平的怒骂到:“别让我把你揪出来!否则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叶翎却是没有想到,苏灏的身份会如此快的被拆穿。易之恒亲自动手,逐个排查,很快就查出了苏灏妖族太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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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血洗伏水为一人。
无伥是恨极了打破局势的叶翎的,故而那一掌是用了很大力气,欲将叶翎置之死地的。
其实叶翎体内拥有鲛珠,又经历了两次小涅槃,早已脱胎换骨,无伥的那一掌的威力还不至于伤到叶翎。
可这些,她都不知道。
萧钰妍挡在叶翎身前的那一刻,叶翎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嘭的一声断了。
萧钰妍如今不过是个离合境的凡修,如何受得了鬼将一掌。
幻影神針飞涌而出,一化二为四,整整八十一几乎在同时刺入萧钰妍体内,将她全身精脉都一一封鎖。
叶翎怀中抱着萧钰妍,周围是五彩缤纷的蝴蝶翩翩飞舞,让人不敢靠近一步。
顺着萧钰妍的目光,叶翎看到了易之恒。少女的眼里没有半分痛苦疼惜,全然一幅视若无睹的模样
不仅寒了萧钰妍的心,更寒了叶翎的心。
“翎儿,收針吧!”萧钰妍此刻真真是心如死灰,她以为自己快死了总能听到那人说出藏在心底的话,却不想……
易之恒的袖手旁观成了压死萧钰妍的最后一根稻草,断了她最后一丝生机。
“你要好好活着。”
心如死灰,一心求死。纵是北昌帝君在此也是无法救活萧钰妍,叶翎只能撤了針。
看着萧钰妍在自己怀中,一点点的化做万千光点,飘往往生,叶翎的心里空落落的,少了什么东西。
而易之恒,自萧钰妍替叶翎挡下那一掌,至她魂飞魄散,一直在袖手旁观视若无睹。
少女幽深漆黑的眸子一点点染上冰蓝色,寒气以叶翎为中心扩散。鲛人一族美妙的歌声响彻在山岭之间,空谷回响。
鲛人族凄美的歌声引发了海啸,令海水倒灌,大水淹没了伏水岭,一时之间生灵涂炭。
大水来的快,去的也快,将整个伏水岭清洗的一尘不染。
当大水退出的时候,碧衣少女携一柄长剑,婉转灵动,激荡凌厉。似三千流水,剑至之处,群魔伏倒。
萧钰妍的死给了叶翎很大的打击,少女如今已然失了神智一般,只有血洗复仇这一个举动。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六界之人,第一次见证了击流剑法的威力,并将永远记得。
魔鬼妖三界在人族的兵力已乎被叶翎一个人解决了,无数的鲜血将这块土地染红。只有一个最该死之人,逃了出去。
鬼将无伥,他用了手下数百将士的性命换自己逃出生天,还盗走了伏水岭峰的呜咽笛。
 
番外(白雁):一悲一喜半生误。
我叫南门斯寞,生于九洲大陆,长于九重天宫。
所有人都说我是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可似乎没有多少人记得我的幼年吧。
幼而失父,母亲一蹶不振不知所踪,独留我在那冰冷无情的九重天上,与孤独为伴。
我的舅父,高高在上的天界之主,他向来是看不起凡人的,连带着有一半人族血脉的我都鄙夷几分的。
天界很繁华,可我还是喜欢南留山。
天界的人大都看不起凡人,又因着我没有母亲陪在身边,对我很是不屑。
我带着这份敏感与孤独,用坚硬的刺将自己包裏起来,以更加的冷漠对待世人。
直到,她的出现。
那是天界的一场婚典,好像是我那舅舅纳凤族梁丘一脉的公主为妃。
在那场婚典上,我看见了她。
一身天蓝色的裙裳,明净纯粹,像极了南留山的天空。
她不知在说着什么,笑容灿烂,如南留山巅绽放的紫薇花,美丽的令人心动。
我真正认识她是另一天,一个极为狼狈的一天。
我从别人的口中大约知道了我母亲的身份,前任天帝我的外祖父,最宠爱的公主。本是能成功坐上天帝之位的龙女,为了我的父亲放弃了帝位。
天界的女战神,有父兄宠爱,也养就了她放荡不羁,任性妄为的性子。
故而,也得罪了许多人。
我被一群同龄孩子群殴时,我人生中最狼狈的一刻却被她看见了。
“你们在干什么!”
依旧是一身天蓝色,杏目圆睁,大声的喝散了那些殴打我的孩子们。
明明也是**岁女童的模样,粉嫩软糯的,却有如此大的威震力。
“姐姐,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你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的话似乎很好笑的样子,她掩嘴轻笑起来:“小殿下,我可做不成你姐姐,我叫叶沉鱼,树叶的叶,沉鱼落雁的沉鱼。小殿下可以叫我阿鱼,我兄弟姐妹都是这样唤我的。”
树叶的叶,沉鱼落雁的沉鱼,阿鱼。
“阿鱼,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他们都好怕你的样子。”
“怎么,殿下没教小殿下修炼吗”阿鱼抓过我的手,软软的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还真的没有灵气呢。”
“母亲说我还尚小,再过些日子修炼也不迟。”我挣脱了阿鱼的手指,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红了耳朵。
女孩领着满身伤痕的我去了药王殿,药王是个很慈祥的老爷爷,用很神奇的手法为我止了痛,消了伤痕。
此后的日子阿鱼常常来无影殿来陪我,陪我聊天玩耍,有时会带她的的朋友来,最常带的是她的表妹碧海公主青离。
我的母亲在我五百岁的时候回到了我的身边,瘦骨嶙峋的女子抱着我哭了很久,仿佛流尽了一生的泪水。
从那一天开始,母亲便开始教我修炼,让我拜她那从不收徒的姐妹为师。
凤族月御授我阵法之道,内海蓬莱北昌帝君代妻收徒教我医术丹道,她则亲自训练我战斗修炼。
母亲的回归同我突然间展现的天赋,让我得到了我那舅父的看重,在我一千岁那年封我为君,居孟白山。
是的,我的封号本是孟白,在我的要求下改为白雁。沉鱼落雁的沉鱼,我一直记着那天。
我渐渐成了诸路神仙追捧之人,他们将我同太子重机相提并论。
我到底是母亲的孩子,随了父母骨子里的孤冷,对于他们的言传,我不置可否,如过眼云烟。
随着我的一日日长大,与阿鱼相见的次数越发少了。
母亲说,阿鱼并不爱我,要我早日回心。
我知道,母亲是世上最爱我的,她怕我为情所伤。
我一直都知道,阿鱼只是把我当弟弟,并不曾有半分男女之情。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爱上了她,自婚典那日初见。
爱一个人,不论她是否爱你,把你视作何物,爱意都不减分毫。以她之喜为喜,以她之悲为悲。
在青离的婚典上,我第一次看见了她的眼泪,那么安静,没有大闹大哭,只是安静的流泪,仿若失了魂魄。
看着晶莹的泪珠坠落,秋水无神。我只觉得心如刀铰,放肆了第一回。
我去求天帝,求我那三叔,求他解除婚约,皆被冰冷的殿门所阻挡。
“阿雁,算了罢。”是阿鱼阻止了我,她嘴里说着认命,可我知道她决不会认命。
还不等我筹划毁掉那可笑的婚约,战争便开始了。
魔界大军毫无征兆入侵天界边境,战火一触即发。这场战争持续了二百多年,我与阿鱼皆参与了这场战争。
这场战争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
我与阿鱼皆在这场战争中立下了大功,本想凭此恳求天帝取消阿鱼与三叔的婚约,却不成想。
阿鱼怀孕了。
并非是同三叔,而是与旁人珠胎暗结。
这件事不仅扫了龙族的颜面,更是打了天帝的脸面,我那舅舅可谓是怒不可遏。
战争期间我与阿鱼几乎日日都能见面,除了那次她遭魔兵围攻,受伤坠入凡界。却不成想,在我找到她的那些时间里,人界已是数月,她已经爱上了别人。
木帝又羞又怒下,灭尽了那座凡界小城的木灵,使其寸草难生寸叶不展。
这原也不是太大的事,偏生他出了意外。
龙族最有天资的太子,为魔所伤,修为尽废,所有的证都指向阿鱼,以及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阿鱼始终不肯说出她腹中孩子的身份,几乎所有人都劝过了,她都敛口不言。
阿鱼分娩之后就被带去了极北之域,天族失了最有天赋的太子,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可就在阿鱼前去极北之域的第二天,她留在木族的孩子,那枚“蛋”被人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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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易恒):一颦一笑一心足。
你说,不论是什么东西,它都该是有父母的吧。
便是一棵草,一朵花,一只猫,一匹狼……都是有父母的。纵是那些孤儿,灵魂深处也是有父母亲人的记忆的。
可是我是谁,从何而来。
我是一棵树,一棵长于南留山下的树,一棵很奇怪的,无父无母的树。
我喝着晨露雨水,沐浴着阳光月华,从一颗小树长成大树,直至生出灵识。
在这期间,我经历过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受过干旱洪涝地动山摇,好在我都挺过来了。
我随着南留山中的弟子一起修行,饮风餐露,受日月精华,成了一棵妄想修仙的树。
做为一棵无法行走的树是很孤独的,我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修得人行,去看这秀丽江山。
南留山的风很清,云很白,天很蓝。可再美的景色日复一日的看,也会厌烦的。
我没有料到,修做人形是要经受天雷。我也不知道我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我修做的人形好像和别人的不一样。
我成了一个婴孩。
南留山中的弟子发现了我,他们将我带回山中,还为我取了个名字,叫做百木。
我在南留山中长大,因接受正归的训练。
也许是我已经修炼过的原因吧,我学的比师兄弟们都要快的多,灵力也增长的极快。
我被收入了南留司战一脉,司战真人是个很老很老的老婆婆,却没有收任何弟子。我是她唯一的徒儿,在她仙逝后便成了新一任的南留司战。
我原以为我会受到很多人的反对,可相反的是我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在诸多同门的支持下,我成了南留最年轻的司战真人。
我的日子一直过的平静而祥和,如同鏡湖的水,波澜不惊。
直到,我遇上了她……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带着一行弟子从冀州参赛归来,在一个小鎮上遇到了她。
她穿着一袭火红色叠纱百仙裙,头上也仅有一支红宝石簪子,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却美的摄人心魄。
至今想想,方觉得我们的初见极为俗套。
貌美的女子引得地痞流氓的调戏,我原是不打算管的,便生我那徒儿年少轻狂看不下去,前去教训那个地痞流氓。
令人好笑的是那原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而是一只修炼数百年的狼妖,绝不是我那徒儿所能对付的了的。
小茶馆内的客人几乎逃了个干净,唯留下我这一桌的弟子。
“长老,不需要帮帮柏师兄吗”
我那徒儿不过修行百余年,才一交手便败下阵来,被那狼妖压制着打。
而那一切的起端,那名红衣女子。打一开始便是笑着,笑的风清云淡,笑的十分不屑。
我虽有意给柏衣一个教训,却不会让那狼妖真正将他伤着,谁让我也只有他这一个徒儿。
一枚轻巧纤细的柳叶飞刀从我指间飞出,追踪回旋见血封喉,轻易取了那狼妖的性命,并非是我残忍,实在是那狼妖身上沾了太多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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