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祝十
“奴婢记下了。”金姑姑瞧着姑娘没心思喝茶,便将茶水搁置着,随后唤了南林进来将那些衣裳都收去库房去。
待物件收了下去,金姑姑才说起北院的事:“北院三房和额四房一向是来往深厚的,四房仰仗三房,平日里也不见与其他两房走动。倒是个把月前时,四房夫人往二房走动得多,昨儿个又将老祖宗赏的金贵往二房送了去。”
姑娘说的风气变了,便指这事儿。
“北院四房一贯被三房压着,这会明面上往二房去的勤,可有打听到所为何事”
不光是祝媛与祝晴来往,就连其主母都不顾忌三房去了二房走动,想必是有所求了。
金姑姑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所为何
第六十七章 很是安好
湘云有眼力见,瞧着人怒气消散了些,连忙端了茶水过来:“奴婢觉着,祝九姑娘这会差人送来作词,必是为了讨好姑娘。不说这,今儿个她身边的丫鬟春杏,还私下塞了细软给奴婢,让奴婢在姑娘帮衬着说说好话。”
“哼,说好话不过是她在祝晴哪儿讨不了好了,这才扭头来讨好我。”祝姝说着这话,又是恼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合着她这是将我看轻的很!”
“姑娘,这祝九讨好姑娘,无非也是气那祝媛姑娘罢了。祝媛姑娘也是,姑娘待她那般好,她竟眼巴巴往潇湘苑跑。”湘云想了想,凑到自家姑娘耳畔低声耳语了几句。
祝姝听后闷哼一声,看了看地上那团纸张:“如此也好,我就给她个巴结的机会,就当是日后眼跟前多了个使唤的人。”
“姑娘说的是。”湘云面带笑意,忙将地上的纸团拿了起来,随后替姑娘研墨去。
过晌午小憩,学子纷纷去了学堂。
刘夫子要过目作词,祝晴因心思放在金蝉子上边,早将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厢来了学堂,瞧着姑娘们纷纷拿出了作词,她才想起此事。
祝姝看她面色着急,又往祝九那边瞧了一眼。这祝九先前可是回回顾着祝晴的,想必是因祝媛送物什去,让她心里作气也没提醒这事。
祝九察觉到祝姝的视线,抬眼看了过去,微笑颔首。
不过这事还真是祝姝想多了,祝九哪有那等料事如神,祝晴忘不忘这事都无关紧要。
只是祝姝自己瞧了心里舒坦罢了。
此番祝九的作词相较祝姝的作词逊色不少,刘夫子如今是祝九的外亲爹爹,她也得喊刘夫人一声亲娘。
论起学识,好学,天赋,刘夫子有不少学生,他也见过不少。
但在姑娘之中,也独独是见祝九格外出挑。
因此,今儿个作词,他最是想瞧瞧祝九的作词。瞧了后,虽并未太好,倒于祝九而言已是异于常人了。
而这次祝姝的作词又是让人眼前一亮,着实作的好词。
刘夫子看了这二人的作词,仔仔细细看完后,挑了挑眉。祝九和祝姝的作词中,都用到了极为生僻的同一个字。
莫非是巧合
以往也看过祝姝的作词,作词确实是作词可并不出挑,几回瞧着都是差不多的心思,也没见着有何意境。
学堂挨着夜幕下学,祝九正要回去,刘夫子身边的小厮唤她去书房,说是夫子寻她说话。
祝九只好先去书房一趟。
“夫子唤九儿不知所为何事”进了书房,祝九小脸上带着笑意,料想是为作词一事。
她给祝姝的词与自己那篇词上,的确耍了点小聪明。
不过刘夫子却并未提这事,而是取来了一封书信交给她:“这是邵将军捎来的书信。”
“邵将军”祝九瞧着那书信上写着祝九亲启,不觉瞥了瞥眉,“可是邵家邵大少爷”
“那是自然,邵莫曾也是老夫的得意门生。”刘夫子这话一说,自是解了祝九心头疑惑,便收下了书信,“九儿谢过夫子。”
“不必言谢,你瞧了后若要回了书信,便写好了送过来,迟不过两日。”
祝九颔首应是,将书信塞进了袖口内,随即回了去。邵将军给她捎来书信,倒让人能有些意外。
回了南湘园后,祝九这才看了书信。瞧着书信上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字迹,祝九不觉扬了扬嘴角。
书信上足足两张纸,长篇大论却只问了一件事,问她身子可安好。
看完后,祝九揉着额头,想了想顺手落笔,写下很是安好四字用于回信。
这书信从锦州送去边关,得半月后才到。
她又
第六十八章 身子不适
北院四房与二房的走动,祝媛是有些傲气,即便祝九帮衬了也瞧不上她。
这到底是二七年岁的姑娘,有些傲气在所难免。
她不肯放下这傲气,自会有人教导。
祝九先前猜想四房好事将近,刚回了南湘园没多久,便听南林说起了四房老爷升官加爵之事。
“早先知晓北院四房那官小,平日里总被三房压着,不管是在仕途还是这门里。这回那四房可算扬眉吐气了,奴婢还听说四老爷这升官加爵,官位品阶比那三房老爷的官品高呢!”
南林嘴上说着,手里的忙活也没停下,将自家姑娘收着的书籍都安置安置。
听着这话,一同忙活的梨花看她高兴,接话茬说道:“这便是上回姑娘说过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就你们叽叽喳喳的个没完,姑娘都无法静心练字了。依我看,就该让你们平日里跟姑娘学些学识,修身养性才好。”正在研墨的春杏,看了她们俩一眼。
说起修身养性,南林眼里带着狡黠,开口道:“我们才不愿学呢!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是呀,我最不爱读书了。倘若姑娘有朝一日拿起了女红,那我定是学了姑娘。”梨花在一旁也跟着搭腔。
祝九方才心思还好得很,听她们说起女红,落笔的字都撇了。
研墨的春杏瞧着,不觉忍着嘴角上扬,扭头朝她们二人笑骂着:“你们这嘴就是欠堵上,非要惹姑娘不高兴你们才省得了。”
“既然你们都这般说了,那我便拿上女红,你们也好跟着春杏识字。”祝九勾了勾嘴角。
姑娘这一开口,南林和梨花方才还打趣神色顿时耷拉了下来。
春杏抿嘴发笑,朝南林说道:“今儿姑娘难得有心思要拿上女红,南林你还不赶紧去将家伙什取来。”
说起来,春杏最愁的就是自家姑娘女红事。
姑娘不爱女红专爱看书,可若女红拿不出手,日后嫁人总会落人口舌。
北院四房老爷原是正七品知县,而三房老爷是正六品京知县。如今四房老爷升迁为从五品盐运司副使。
虽人升迁了,却也没在三房老爷上头,两人搭不上边。不过,即便如此那也是好事。
北院四进门内,如今好消息传来,主母夫人祝肖氏命人将院子都收拾收拾,用不了两日老爷就要回来了。
如今升官加爵是喜事,自是要好好置办置办。
祝媛知晓自家爹爹升了从五品,心里自然高兴不已。
当真是没白费她这些日子的作难,要不是为了四房的前程,她也不必去讨好祝晴。
自然,也无需左右逢源,一边伺候着讨好着祝晴,一边还得哄着祝姝不要对四房发难。
“母亲,爹爹如今升迁了,那咱们日后是不是再也不用瞧三房的脸色了”祝媛面上带着欣喜,祝肖氏看着自家姑娘这般模样,不觉红了眼眶:“这阵子为难你了,咱们日后自是不用再看脸色。”
“不为难,如今爹爹有了前景,女儿苦也是值得的。”祝媛心里也是有了底气,日后再也不用被祝姝呼来唤去。
祝肖氏点了点头,说起来,这事也是有人帮衬了一把,“今日怎没见着祝九姑娘来咱们这”
“祝九姑娘来过,只是.....只是被姑娘打发走了。”一旁候着的流盈回话。
祝媛听了,不悦的瞪了她一眼:“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罢了。媛儿,你这会南院的南湘园一趟。母亲已着人备上了物
第六十九章 很好
连身边流盈都这般说了,祝媛只好作罢,让人将物什留下,人则是回了去。
见人走了,南林气恼的将物什拿了进去:“依奴婢看,就该让人进来好好道谢。姑娘是没见着那祝媛姑娘的脸色,就像咱们南湘园欠了她似的。”
“不过是小事,无须放在心上。”祝九头也不抬的说着,双眼放在书籍上不曾挪动半分。
末了又交代了春杏将祝媛送来的物件都拿去赏了院子里的人。
院子里的人也就是抱怨抱怨,得了打赏自是高兴。
这些物什都是北院四房主母备上的,其中不少都是上挑的物件,如此都打赏了下去确实颇为大气。
可要说南湘园库房优渥,也算不上。
祝九如此赏下去也有赏下去的道理,脸面通常都是自己给自己的。祝媛不给脸面是一回事,只要她自个知晓脸面是为何物便好。
南湘园的主是庶出,丫鬟们比不得嫡出姑娘们院子的丫鬟。上到月例,下到吃穿用度样样皆是低人一等。
若非祝媛不给这个脸面,祝九也不会让园子里的人出去招摇。
没过两日,门里的丫鬟们也传开了,北院四房喜事。祝媛姑娘与祝九姑娘交好,出手阔绰气。不光是关照她这个姑娘,就连姑娘园子里的丫鬟们都得了赏。
此事传的也快,祝媛得知那日送去的物件都被祝九赏给了丫鬟们,心里气的很。
可气是气,却又挑不了错。
旁人都道她待庶出妹妹好,出手又阔绰,本就是好名头。倘若她去找祝九发问,这不是打了自个的脸吗
这口气憋的祝媛那是不上不下的,纳闷了好一阵子。
祝九如此帮衬四房,是因为四房与三房先前走得近。就算四房与二房有了来往,毕竟官官相护的亲疏还是照旧。
四房夫人自也不会因四老爷在仕途上升迁而压着三房,毕竟先前是承了三房的情面才入了仕途。
若是升迁了压着三房,那叫忘恩负义。
是以,四房和三房终究是亲厚如初,不过是多了和二房的走动罢了。
过了四月入五月已是夏季,气候也越发炎热。
自打上回祝九拂了云姨娘好意后,云姨娘也不往南湘园来了,但该送来的都照旧送来,多半是差了刘妈妈跑腿。
祝九作为南院门里三房的庶出姑娘,这般巴结着北院嫡出们,祝张氏也不高兴。
这实则也是小事,可随着北国商行,老爷将这事交给祝迎后,即便是小事也成了大事了。
云姨娘每日去晨省,祝张氏都以表祖宗孝心为由将人罚去祠堂跪着。
若是一回两回也就罢了,一连都过去个把月了。
今儿个五月初二,过几日便是端阳,祝家端阳前夕正是祈福的时候。
平日里云姨娘都是跪在祠堂内,好歹也有团蒲垫着。今日祠堂外边设了祈福坛,祝张氏便让人跪在祠堂院中,交代从早跪到晚才有诚心
眼下都晌午了,云姨娘面色惨白,人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刘妈妈要去扶人回院子,祝张氏身边南妈妈带人拦着不让进去,说会坏了福气。
且不说福气不福气的,云姨娘人都快不行了。
实在没了法子,刘妈妈只好往南湘园去,让姑娘想想办法才好。
梨花在门口见着刘妈妈疾步而来,便打了招呼:“刘妈妈来了呀.....”
此时刘妈妈哪有心思搭话,只管进去跟姑娘禀话才是。
祝九这会正拿上女红做福袋,回头送给主母、姨娘以及祝堂院的老祖宗。
“姑娘,老奴求求姑娘去救救姨娘,姨娘跪到了
第七十章 只是路过
祝九进了祠堂,金姑姑随后进来将搭把手将人扶回去。南妈妈没再继续拦人,待祝九出来时,她已是带着婆子们回去了主院。
云姨娘被罚这些日子,从未让人提起过,这事连个信儿都没有。
她是有心交代了院子的丫鬟不准外传,祝九又怎能知晓她一连受罚了这般久。
先前祝迎得了老爷的器重,掌了北国商路的事宜。
主母得知这事必是会发难云姨娘,且不说此事,接连这些日子她与北院那边走动的多。
同样是祝家门里,姑娘们往别院走动并非是不可。
祝张氏明面上是不会挑了她的错处,暗里也是将这事怨到了云姨娘身上。
云姨娘不让她知晓,想自个挨着,挨了祝迎那份,也挨了她的那一份。
这会将人送到了南湘园,南湘园里已是有大夫候着。
金姑姑先前交代了梨花去寻春杏,春杏得知是何事后,转而让梨花去医堂请了大夫回来候着。
“大夫,姨娘她如何”祝九见着大夫把脉的手,不禁有些焦急的问着。
大夫这会便开了个方子,随后才回话:“是受热昏厥,老夫开个药方去热便可。受热倒没甚的大碍,只是云姨娘双腿淤血,膝盖受损。得仔细养着才行,若不然日后定会走路不便了。”
“劳烦大夫了。”祝九交代让金姑姑送大夫出去,顺道让人去一趟抓药回来。
这会祝九打湿了帕子给云姨娘敷上,人也守在床前并未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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