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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肖远征

    在会议上,年龄不大、踌躇满志的郝见光眼睛里闪现着弄权者常有的阴尖之光,把担心业务发展不理想,影响市民银行的生存与发展,错过整合信贷资产上台阶的机遇等问题以表现自己权力欲的形式说出来,让在场人听了很不是滋味。

    人们只听见他说道:“自从总行去年出台了信贷质量考核办法和贷款责任追究制度以来,我发现各支行有一种苗头,就是不愿意去发展新业务,不愿意做新贷款,从一个季度、一个季度的实绩比较来看,新贷款业务呈萎缩之势。一个银行不做新贷款,就不可能达到可持续发展,别看短期可以过日子,但是,日后必然很难运作。我告诉你们:现在的人事制度规定,信贷部主任、产品开发部主任要提职的,要经过我这个部门同意,不去发展新业务的主任,你就是其它工作做得再好、‘两清’清收回来再多的旧贷款本息,为市民银行做出了再大的贡献,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也别指望我签字同意提升。……”

    夏天听这郝见光的讲话,觉得比当年易木子更加裸地以官压人、以权说事,不论他的主观意图是什么,一个行、处级干部讲出这种话,说轻一点是不成熟的表现,说得重一点,根本不配在权力岗位担任领导职务。

    夏天想到这里,又联想到市民银行的第一任人事处长邵云峰,掌权而不逞权,用权而不滥权,少说多看,时时注意慎用权。你看,他多稳重,这才是能掌好权的人,才是应该掌握权力的人。

    夏天开完信贷会议,开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像郝见光这种人,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逞大王’之辈。市民银行怎么老是拿这种人当宝贝看呢就我而言,与他为伍都感到不爽,不要说怎么样与他拉近乎了。”

    而总行资产防损部的开年活动则采取内外结合的形式,规模更大,更有声势,显示出防损部总经理沈丽霞也有过人的一面。她在春节上班后,带着杨阳到深圳中院执行庭展开了“美女穿梭外交”,要求中院举行一次针对市民银行贷款执行案件的专案会议,并很快得到法院领导的支持和响应。为了把活动搞得有声有色,并且确




三六三、陈作业之猜想
    夏天参加完总行资产防损部和中院执行庭联合召开的专项执行预备会议后,按照会议精神和上次支行资金信贷部会议形成的共识,列出了湖贝支行拟向中院提出的将安延公司、建华公司和雄鹰公司三个案件作为重点,提交给陈作业研究拍板。.

    夏天来到陈作业办公室,看到陈作业沉迷地看着电脑,满脸阴沉,知道夏天来后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夏天对他说:“陈行长,我根据昨天资产防损部召开的执行预备会议精神,列出了一个清单供你参考。”

    陈作业左手接过夏天递过来的纸,看了一眼,看到与夏天在会议上说的无异,便冷冷说道:“应该把皇龙大酒店作为重点,尤其是家乐大酒店。”

    夏天说:“当初皇龙大酒店房产拍卖时是以3800万元作为起拍底价的,这点我们和总行是发了正式文件给深圳中院的。现在房子卖掉以后不清不楚弄了个一千来万便没有下文了,这事还没有完。另外,家乐大酒店已经在召开债权人会议,我们已经向法院申报债权。现在评估的资产主要是合作方村委的房产,他们是以合作的名义组建的酒店,实际上是变相对区大郎收房租,不论怎么说,我看要把村委的房子变现还债是不可能的。”

    陈作业说:“现在的安延公司已经没有什么油水,弄不好还资不抵债了。我们去查他们的下属公司是白费劲的。所以,没有必要把它当作重点。”

    夏天感觉到,这回陈作业一是脸难看,二是说的话难听,三是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跟他说什么都好像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便应付了几句,马上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夏天发觉陈作业对待安延公司问题的态度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并完全否定了自己在有两个行长参加的部门会议上提出的全年工作思路。在感到意外的同时,也在这件事情上总结起教训来:“我是在按照与王行长打交道的方法,好心为他准备明天开会的材料,不料变成我多管闲事了。这就是俗话讲的:‘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自讨没趣。说明陈作业有自己的一套,以后要注意,不要过分为他出谋划策,不要过界。”

    后来,夏天又在心里想道:“陈行长发表的看法,不再把安延公司当重点,究竟是与王行长商量过的,还是他个人的意见呢当初一经发现安延公司的下属企业,他也是很兴奋的,又画图表又调查,不到两个月,就说没有油水了。是不是两个行长在安延公司的问题上还有其他什么事,而我不清楚的呢”

    夏天对于安延公司的了解,从某种角度上看比两个行长还熟悉,因为接触的时间长,看朱赤儿的表演多。夏天不完全了解的事,只有两件:一是陈作业两次操作安延公司提供资金补利差的详细情况。但是,这方面当中纪委和北京市纪委调查组调查安延公司的时候,因为王显耀希望夏天出面接待,也向夏天透露了其中100万元资金的去向,说明还是知道一点端倪的;二是,王显耀当初很希望进了中山看守所的朱赤儿落实还款计划,后者在洪虎面前直接打电话给王显耀说,过几天会传真一份文件过来,王显耀很期待地与夏天说起过。但是,这份传真到了湖贝支行后,王显耀却对夏天噤若寒蝉,只字未提。后来,洪虎似乎漫不经心地说起安延公司有一千多万元资金对不上数和有人在安延报费用的情况。陈作业告诉徐东海,而徐东海也跟夏天谈过。难道这份传真里面有什么投鼠忌器的内容,让两个行长动弹不得

    “还有一个问题,”夏天继续思考着:“就是陈作业的心情,为什么会坏到这个样子呢”

    接着,他分析着陈作业可能会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官场失利吗不太像,王行长还没有走,你急什么呢是因为西湖春天证券经营公司那1000万元拆借案的判决书到了,判决的结果对支行不利,可能导致上面追究责任吗

    “有可能。”夏天在心里说。但是,支行营业部已经由申一枫派来的行长助理高丽平主管了半年多,没有理由没查到的,也就是说,只要高丽平愿意,这事早已捅到申一枫、黄鹿那里去了。

    夏天想道:“陈作业在湖贝支行工作时做出的几单手尾是着实让人担心的,当然,他自己睡不着觉也在情理之中。”

    这时,夏天回想起陈作业刚从人民银行调到湖贝金融服务社当副总经理,被冻结的贷款业务刚刚解禁时的一次部门经理以上会议上的表现:

    当时,总经理庄宇的开场白刚刚说完,陈作业便迫不及待地插话说:“我补充两句,关键是信贷人员不能收回扣,这方面信贷经理要带头。我最近与董事会的股东了解了一下,他们对这方面意见也比较大。”

    陈作业的话还没有讲完,参加会议的人已经面面相觑。自己看了陈作业一眼,心里想:“这个陈作业太年轻,少不更事,难免被人利用。这种很严肃的话题,怎能信口开河地在会议上乱说一通”

    后来,庄宇等人与自己一起议论此事。当时,庄宇问道:“人民银行一放开业务,我们又要忙起来了。你对陈副总那天在会议上的讲话怎么看”

    我当时回答说:“说实在话,我自从成为国家干部后,长期在敏感岗位工作,几乎没有离开过管钱掌权的核心圈子;入党后,又经常成为单位查处经济案件的副组长,我说句过头话,我这个副组长实际上就是组长。我查处过几个当初职务比我高而栽了跟斗的人,在没有出事前,这些人高调一个比一个唱得响,出了问题以后,便更加得不到人们的谅解,要说他们多难堪,就有多难堪。因此,我有个看法,一旦掌握着实权的人唱高调的时候,就是他出问题的前奏。当然,也可能还有另外一个解释,就是因为他当了副老总故作担忧,没事找事。这就和宋朝辛弃疾写的《丑奴儿》对上号了。”

    我随即吟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吟完,我继续说道:“当一个人比较成熟以后,就不同了,说话便比较少了,尤其不敢说过头话。你们听,辛弃疾还有一说。”接着,吟出下半阙: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当时,我总结说:“大家看,从古到今,都不缺危言耸听之词……”。

    “说这话仅过了几年。现在看来,陈作业不愁还真的不行了!”夏天的思绪回到眼前,揣摩道。

    其实,陈作业在心里是另有盘算的:前几天,当他听了王显耀要将原来紧盯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旧贷款清收,改为以清收皇龙大酒店系列旧贷款为重点,以给夏天施加压力的讲话后,心中一阵暗喜。他想:“夏天知道自己的事情太多,始终是一块心病。这样一压他,万一他受不了,提出一走了之,对我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

    陈作业正是在心里有了这个小九九,在夏



三六四、帮牌友引存放贷
    话说湖贝支行产品开发部主任徐东海一个春节过下来,除了游山玩水、打打麻将、会会朋友、吃吃喝喝之外,也在反思着一些事情譬如,自己在市民银行是走是留的问题上,走好还是留好走的话,去哪里留的话,怎样打开局面

    他在思考之间,自然想到了被夏天阻止了的深圳欢欣公司贴现案,他在心里说:“这夏天就是一头不会拐弯的蛮牛,有他什么事行长都同意了,就他那关没过去。要不然,要留要走都方便得很:留吧,有一千多万元的存款垫底,说得过去;走吧,帮了朱赤儿的忙,还不弄个副总经理当当”

    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搏一回,关键是看有没有机会。

    一天,经常与他一起打麻将的牌友曾小强,在打牌时对他说:“老徐,我说你信贷经理也当了几年,听说对一个客户你就敢贷款一亿多元给他,我认识你的时候迟了,你到笋岗去当什么破主任。当然了,也是你到了笋岗的时候才能认识你,因为我姐夫的公司就在你银行的办事处旁边。你现在摇身一变,又当了能贷款的主任,能不能让兄弟我先富裕起来”

    徐东海开玩笑说:“在深圳要想富还不容易大街上到处是黄金,股市、楼市机会大把,就看你想不想富就是了。”

    曾小强说:“我是讲真的,你就当作玩笑话,枉了我们哥们在一起玩了那么久。我跟你说,我姐夫在你们那个笋岗办事处旁边的进达大厦租了一层楼,想搞一个饭馆,现在装饰工程已经投了两百多万,如果再有个100万或50万,我看便可以开业了。”

    徐东海一听,贷款数额倒是不大,作为朋友可以帮的话,也没有什么的。于是说道:“贷款数额倒不是很大,我看这样,我们那里做担保控制得相对比较严,如果有抵押好说一点,另外,若你姐夫的公司能到我们行结算存款就好说了。”

    曾小强说:“我姐夫的深圳达明实业发展公司不是在你那个办事处开了帐户了吗”

    徐东海说:“开帐户有什么用,还是空的。这样吧,有朋友的个人存款也可以,到我们行来存,一样安全的。朋友的款不用,在工行存着也是存,在我们那儿也是存,到我们那儿存了给你做贷款,大家方便。一样安全的,弄个一、二百万来,其他事我负责搞定!”

    曾小强说:“那好,我去落实房地产证和存款,一旦有眉目了你就给我办了,不许撒赖!啊”

    “一言为定!”徐东海说。

    却说湖贝支行的运钞车丢掉后,王显耀着实当作一件大事,派出黄蔓延带着四、五个人到深圳各拖车场、停车场东寻西问折腾了一个月,但还是泥牛入海般毫无运钞车的消息。这样免不了要上总行的事故通报了。另一方面,第一季度全行的各项指标也完成得差强人意,在总行的业务通报中,敬陪末座。

    几件不如意的事在王显耀的大脑中挥之不去,几天之后,他头上的病更严重了,表现在原来一天发作三、五次,每次持续的时间也较短,而现在,每天发作近十次,持续的时间也比原来长了一倍。他也想开一个行务会,但总感到精力不济。无奈之下,他来到陈作业办公室,与陈作业聊了一会儿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办公室主任许爱群,要求她通知中层干部:“每人写一篇开展‘三讲两提高’的小结,由许爱群收上来,交给行里看过后,开一次行务会,再行讨论第二季度的工作安排。”

    另外,他又交办陈作业说:“行里的事,请你多担待一些,看来我可能不太行了,弄不好要住院了。再过些日子看看。”

    陈作业利用机会,向王显耀汇报了资产防损部召开的中院专项执行会议情况。末了,陈作业说:“对了,老夏对不把安延公司当作清收重点而改为重点皇龙大酒店,有点看法,还提出皇龙大酒店房产拍卖款没有结清的问题。”

    王显耀知道夏天有看法的事情一时很难改变,对陈作业说:“说来也是,一个那么大的房地产卖掉了,也是要搞一个根据记入贷款档案,在我们内部才下得了台,我跟法院联系看看手续怎么整。”

    聊了一会儿,王显耀又说:“下午,我直接到总行参加防损部对深圳建华公司贷款问题处理协调会议,家里你看着。”

    陈作业说:“好!你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勉强撑着。”

    王显耀说:“开会倒不怕,有老夏在一起,有个照应。”

    王显耀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在思考着:“难道老夏开始瘪下去了对市民银行的工作再也提不起劲了有情绪也不奇怪,但还是要疏导一下。现在是要看看他是不是有思想问题。”

    他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钟,于是,他科了夏天的科机,没有复;他又科了第二遍,还是没有复。这样,王显耀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当天下午,夏天和王显耀行长一起参加会议,王显耀并没有说科机的事。

    第二天上午在行长室,王、陈、夏三人谈到清收工作时,对于昨天会议上争取到对建华公司清收数的成绩考核,按总行防损部与支行五五分的比例,王显耀说:“这个比例已经比较理想的了。老夏,你负责写一个请示,看总行四月份如何统筹处理营运小车牌。”

    夏天说:“好的。”

    王显耀看了看夏天,说:“我昨天科你三次,你也忙啊,没复机”

    夏天着急地说:“有这么回事我的科机两天都没有响过了!”说完,从身上取下科机,看到没有显示,便打开电池盒一看,不过好意思地说:“啊!没电了,对不起,误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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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四、帮牌友引存放贷
    话说湖贝支行产品开发部主任徐东海一个春节过下来,除了游山玩水、打打麻将、会会朋友、吃吃喝喝之外,也在反思着一些事情譬如,自己在市民银行是走是留的问题上,走好还是留好走的话,去哪里留的话,怎样打开局面

    他在思考之间,自然想到了被夏天阻止了的深圳欢欣公司贴现案,他在心里说:“这夏天就是一头不会拐弯的蛮牛,有他什么事行长都同意了,就他那关没过去。要不然,要留要走都方便得很:留吧,有一千多万元的存款垫底,说得过去;走吧,帮了朱赤儿的忙,还不弄个副总经理当当”

    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搏一回,关键是看有没有机会。

    一天,经常与他一起打麻将的牌友曾小强,在打牌时对他说:“老徐,我说你信贷经理也当了几年,听说对一个客户你就敢贷款一亿多元给他,我认识你的时候迟了,你到笋岗去当什么破主任。当然了,也是你到了笋岗的时候才能认识你,因为我姐夫的公司就在你银行的办事处旁边。你现在摇身一变,又当了能贷款的主任,能不能让兄弟我先富裕起来”

    徐东海开玩笑说:“在深圳要想富还不容易大街上到处是黄金,股市、楼市机会大把,就看你想不想富就是了。”

    曾小强说:“我是讲真的,你就当作玩笑话,枉了我们哥们在一起玩了那么久。我跟你说,我姐夫在你们那个笋岗办事处旁边的进达大厦租了一层楼,想搞一个饭馆,现在装饰工程已经投了两百多万,如果再有个100万或50万,我看便可以开业了。”

    徐东海一听,贷款数额倒是不大,作为朋友可以帮的话,也没有什么的。于是说道:“贷款数额倒不是很大,我看这样,我们那里做担保控制得相对比较严,如果有抵押好说一点,另外,若你姐夫的公司能到我们行结算存款就好说了。”

    曾小强说:“我姐夫的深圳达明实业发展公司不是在你那个办事处开了帐户了吗”

    徐东海说:“开帐户有什么用,还是空的。这样吧,有朋友的个人存款也可以,到我们行来存,一样安全的。朋友的款不用,在工行存着也是存,在我们那儿也是存,到我们那儿存了给你做贷款,大家方便。一样安全的,弄个一、二百万来,其他事我负责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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