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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肖远征
    第二天,正当被炒经警仍在总行闹得正酣的时候,躲在家里的申一枫又出怪招,签发了一个文件,该文件对调岗人员和经警、保安员的待遇做了规定。其中,经警人员从原来的1300元降低到800元。这样,算是比原来降低了40%。文件精神一曝光,立即引起不在第一批炒鱿鱼之列的员工的不满,他们的第一个举动,就是支持被炒经警继续闹事。鼓动他们与总行对着干。

    一时间,市民银行风生水起,好不热闹。这一天,六十名经警一个不拉的到总行闹了一个上午。中午时分,总行保卫部打电话通知各支行行长,要求他们:将各行的人带回支行,分别做工作,来个各个击破。并要求支行长晚上回到总行参加紧急会议。

    却说陈作业把周天真、夏征、李明三人领回湖贝支行,分别做他们的工作,言谈中不乏区别对待、各个击破的意图。其中一个内容,就是分别询问周天真、夏征:“还愿不愿意继续干”

    周天真表态说:“愿意继续干。”

    而夏征虽然年青,但考虑到曾经在被炒人员集会的时候听到大家要同进退的说法,不敢作主,答应考虑一下。当天晚上,他到了他哥哥处征求意见。他哥哥打了一个电话给夏天,夏天说:“我不知道陈行长说这句话的动机是什么,银行的经警不是普通保安,是佩带枪支上班的。这样跟上面闹过的人,一般是不会留的。过去,行长跟我暗示过夏征的情况,好像不是很满意。不在银行干也好,以免日后出事。”

    夏征的哥哥听了夏天一回劝,同意夏征作离开银行的打算。于是,夏征便考虑与其它准备离开银行的经警一起,只为争点自己的权益向上面讨个说法。

    却说惯弄权术的申一枫因为炒经警而闹得满城风雨,也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但是,他是一个不肯认输的主儿,了解到经警一个劲地往总行跑,他干脆呆在家里来个隔岸观火、摇控指挥。

    话说申一枫的大学生年代,碰上了文化大革命运动,他很快便成为经风历雨的红卫兵干将,多少有点担当起队伍中的军师角色。这回看到行里经警起事,让他勾引起对当年文革乱象的回忆。他在心里想:“乱了敌人,锻炼了群众。”

    这天上午,申一枫仍在家里考虑晚上召开各支行一把手紧急会议的对策。后来,他打了一个电话把保卫部总经理王亚夫叫到家里。如此这般地交办王亚夫用上谍报手段,要在第一时间知道对手在想什么,然后采取相应对策。王亚夫回到行里后,便对保卫部的同事也是如此这般地布置起来。他们分别在几个行的经警中暗立桩脚,形成一个眼线网,要求这些眼线了解到被炒员工科机响起的时候,摸清他们行动的内容,要在第一时间秘密向总行保卫部单线报告。

    晚上九点钟,就在总行紧急会议还在召开的当口,保卫部总经理王亚夫的科机响个不停。

    主持会议的黄鹿不高兴地问:“开会期间,谁的科机没有关”

    王亚夫说:“不是,黄行长,我这是工作科机。”

    黄鹿反问道:“谁的科机、手提不是工作用的”

    王亚夫看来解释不通了,马上站起来,走到黄鹿的座位旁,把科机留言压出来,让黄鹿亲自看。黄鹿手拿科机,努起嘴,睁大眼睛,只见留言写道:“同事们,明天上午九点,大家准时在大剧院斜对面的邓小平画像广场集中,然后游行到市政府门前静坐。”

    黄鹿看完,先前对王亚夫的不满没有了,随口说了一句:“哎!我的妈呀!搞出名堂来了”

    黄鹿看到王亚夫回到了座位上,半开玩笑地对大家说:“诸位,我们的王总利用007的内线情报,了解到了‘阶级斗争的新动向’:我们这些老同事的活动要升级了,明天不来打扰我们了,因为我们不够档次。他们要找市长了,大家看如何是好”

    与会人员听到黄鹿调笑式的讲话,哭笑不得,静待了一会儿,觉得申一枫在经济补偿方面没有松口,说什么都是白说。只有一条行得通,就是抓紧回去,动员这些经警的担保人、关系人一起做工作,争取他们明天不要上街。

    参加会议的陈作业待会议一结束,便再一次把电话打到了夏天家里,通报总行会议精神,还是请夏天把话带到,要求夏征不要上街。否则,公安局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能要抓人,云云。

    夏天说:“我与他父亲联系过,应该不会出大问题。但是夏征年龄轻,他们现在每天究竟搞些什么活动,我搞不清楚。”

    夏天虽然这样说,但在放下电话后,还是马上与夏征的哥哥取得了联系,叫他叮嘱夏征参加集体活动时不要太极端,要注意分寸。请他一定要说说他的弟弟,以免出事。

    话说这些经警果然在第二天上午的八点多钟就三五成群地出现在深南中路荔枝公园南门的邓小平巨幅画像下面游荡。他们也很好集中,不用谁介绍谁,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每人身上穿着统一的经警制服,就是联络的标志。不到半个小时,画像广场已经聚集了四十多人。

    这时,为了因应学生抗议美国暴行而上街游行,防范可能产生突发事件而下沉到深圳市政府周边的便衣警察,看到广场出现了异常情况,便走上前来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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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二、为生计,经警抱团讨说法
    这天上午,被市民银行第一批先行解聘的六十名经警(保安)全部挤进市民银行人事教育部办公室和门口走廊上,异口同声质问人教部总经理许光:“我们干得好好的,也签了合同,为什么被解聘市民银行这样胡乱解聘,对我们怎么补偿”

    人们看那情景,就像菜市场上抢购新上市的蔬菜一样,人头涌涌,恨不得先得为快。小的倒是觉得还有一个更为恰当的场景能够形容个中全豹,那就是1992年8月9、10两天深圳发售新股认购抽签表时,那每一家专业银行营业网点前万颗人头涌涌,任凭维持秩序的武警战士和公安干警声嘶力竭的叫唤,就是没有办法控制狂躁的人流,最终酿成了国内外知名的不良事件的那一幕。——让人看了着实害怕。

    话说人教部总经理许光被堵在办公室里想出出不来,讲话别人听不见,口干舌燥想喝点开水也成了很大的奢望,就连呼吸的空气也是浑浊的,流动着一股浓浓的汗酸味,在初夏沉闷、潮湿的季节里,让他感到阵阵恶心。

    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下呆了半个多小时后,许光终于用他那已经沙哑的声音说:“请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你们的要求,我听懂了,我向行领导汇报研究后答复你们!能不能让我出去向行长汇报”

    这时,经警中传出两种声音:“叫申一枫那疯子站出来!怎么躲在小便处不敢见人”“你们不答复我们,我们就不走了!”

    吵闹到后来,他们最终还是让出了一条道,让许光到了黄鹿行长的办公室。这时的许光好像有点虚脱的样子,到了行长室,二话不说,拿了一个一次性塑料杯子,在饮水机旁连干了三大杯冷开水。然后摇了摇头,对黄鹿说:“黄行长,你看这事怎么整”

    一向嘴快鼻快的黄鹿说:“我也说申一枫把这事做得太急了!事前没有跟我说,就下了文件。你先说说,这事应该怎么整”

    许光说:“我看开一个紧急会议还是要的,不要搞出更大的事情来。”

    黄鹿说:“我刚刚叫陈韵打电话到老申办公室,他还躲起来了。这样吧,下午召开一个紧急会议,叫支行一把手、总行人教、监察、工会、保卫和在家的副行级干部参加会议。陈韵负责通知,你负责向那60人说我们下午研究他们的问题,叫他们回去!”

    黄鹿这一招还挺灵,许光回到人教部对经警们一说,他们双手一举,做出胜利的手势、嘴上吐出“耶!”的一声,便宣布:今天的行动到此为止,明天的活动等科机通知。

    许光看到他们作鸟兽散的举动,摇了摇头,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上。

    当天下午,市民银行召开了紧急会议,并一直开到晚上的八点,大家发表了很多看法和建议。但是,因为申一枫没有来,也就没有决议文。黄鹿要求各支行从晚上开始,还是要做这些人的思想工作,不要出乱子。

    湖贝支行的陈作业参加完会议回到家里,马上给夏天打电话,要求夏天协助劝劝夏征。他说:“夏征火气很大,想跟我打架。”

    夏天说:“我帮你打个电话给他哥哥,看怎么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天,正当被炒经警仍在总行闹得正酣的时候,躲在家里的申一枫又出怪招,签发了一个文件,该文件对调岗人员和经警、保安员的待遇做了规定。其中,经警人员从原来的1300元降低到800元。这样,算是比原来降低了40%。文件精神一曝光,立即引起不在第一批炒鱿鱼之列的员工的不满,他们的第一个举动,就是支持被炒经警继续闹事。鼓动他们与总行对着干。

    一时间,市民银行风生水起,好不热闹。这一天,六十名经警一个不拉的到总行闹了一个上午。中午时分,总行保卫部打电话通知各支行行长,要求他们:将各行的人带回支行,分别做工作,来个各个击破。并要求支行长晚上回到总行参加紧急会议。

    却说陈作业把周天真、夏征、李明三人领回湖贝支行,分别做他们的工作,言谈中不乏区别对待、各个击破的意图。其中一个内容,就是分别询问周天真、夏征:“还愿不愿意继续干”

    周天真表态说:“愿意继续干。”

    而夏征虽然年青,但考虑到曾经在被炒人员集会的时候听到大家要同进退的说法,不敢作主,答应考虑一下。当天晚上,他到了他哥哥处征求意见。他哥哥打了一个电话给夏天,夏天说:“我不知道陈行长说这句话的动机是什么,银行的经警不是普通保安,是佩带枪支上班的。这样跟上面闹过的人,一般是不会留的。过去,行长跟我暗示过夏征的情况,好像不是很满意。不在银行干也好,以免日后出事。”

    夏征的哥哥听了夏天一回劝,同意夏征作离开银行的打算。于是,夏征便考虑与其它准备离开银行的经警一起,只为争点自己的权益向上面讨个说法。

    却说惯弄权术的申一枫因为炒经警而闹得满城风雨,也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但是,他是一个不肯认输的主儿,了解到经警一个劲地往总行跑,他干脆呆在家里来个隔岸观火、摇控指挥。

    话说申一枫的大学生年代,碰上了文化大革命运动,他很快便成为经风历雨的红卫兵干将,多少有点担当起队伍中的军师角色。这回看到行里经警起事,让他勾引起对当年文革乱象的回忆。他在心里想:“乱了敌人,锻炼了群众。”

    这天上午,申一枫仍在家里考虑晚上召开各支行一把手紧急会议的对策。后来,他打了一个电话把保卫部总经理王亚夫叫到家里。如此这般地交办王亚夫用上谍报手段,要在第一时间知道对手在想什么,然后采取相应对策。王亚夫回到行里后,便对保卫部的同事也是如此这般地布置起来。他们分别在几个行的经警中暗立桩脚,形成一个眼线网,要求这些眼线了解到被炒员工科机响起的时候,摸清他们行动的内容,要在第一时间秘密向总行保卫部单线报告。

    晚上九点钟,就在总行紧急会议还在召开的当口,保卫部总经理王亚夫的科机响个不停。

    主持会议的黄鹿不高兴地问:“开会期间,谁的科机没有关”

    王亚夫说:“不是,黄行长,我这是工作科机。”

    黄鹿反问道:“谁的科机、手提不是工作用的”

    王亚夫看来解释不通了,马上站起来,走到黄鹿的座位旁,把科机留言压出来,让黄鹿亲自看。黄鹿手拿科机,努起嘴,睁大眼睛,只见留言写道:“同事们,明天上午九点,大家准时在大剧院斜对面的邓小平画像广场集中,然后游行到市政府门前静坐。”

    黄鹿看完,先前对王亚夫的不满没有了,随口说了一句:“哎!我的妈呀!搞出名堂来了”

    黄鹿看到王亚夫回到了座位上,半开玩笑地对大家说:“诸位,我们的王总利用007的内线情报,了解到了‘阶级斗争的新动向’:我们这些老同事的活动要升级了,明天不来打扰我们了,因为我们不够档次。他们要找市长了,大家看如何是好”

    与会人员听到黄鹿调笑式的讲话,哭笑不得,静待了一会儿,觉得申一枫在经济补偿方面没有松口,说什么都是白说。只有一条行得通,就是抓紧回去,动员这些经警的担保人、关系人一起做工作,争取他们明天不要上街。

    参加会议的陈作业待会议一结束,便再一次把电话打到了夏天家里,通报总行会议精神,还是请夏天把话带到,要求夏征不要上街。否则,公安局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能要抓人,云云。

    夏天说:“我与他父亲联系过,应该不会出大问题。但是夏征年龄轻,他们现在每天究竟搞些什么活动,我搞不清楚。”

    夏天虽然这样说,但在放下电话后,还是马上与夏征的哥哥取得了联系,叫他叮嘱夏征参加集体活动时不要太极端,要注意分寸。请他一定要说说他的弟弟,以免出事。

    话说这些经警果然在第二天上午的八点多钟就三五成群地出现在深南中路荔枝公园南门的邓小平巨幅画像下面游荡。他们也很好集中,不用谁介绍谁,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每人身上穿着统一的经警制服,就是联络的标志。不到半个小时,画像广场已经聚集了四十多人。

    这时,为了因应学生抗议美国暴行而上街游行,防范可能产生突发事件而下沉到深圳市政府周边的便衣警察,看到广场出现了异常情况,便走上前来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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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三、对陈作业的戒勉谈话
    话说上回陈作业在主持支行行务会后,把夏天和许爱群两人留下,陈作业踌躇满志地说了一句话:“明天董事长约我谈话,回来以后大家要大干的了!”

    因为接着而来的一个星期,被提前解聘的经警集中闹事,这申董事长躲在家里不出来,这次谈话也就改期了。

    申一枫用钱摆平了解聘经警的问题,并没有忘记找陈作业谈话这件事。这不,今天下午就叫秘书把陈作业约到行里,要跟他谈了。

    下午两点,充满期待的陈作业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就像怀里藏着一只小兔子似的,来到了申一枫董事长办公室的里间,陈作业点头哈腰问过安后,申一枫低声说了一声:“坐。”陈作业便像小媳妇似的坐下,谈话便开始了。

    只听申一枫小声说:“在湖贝支行,你与王显耀搭班子四年,应该比较熟悉情况的了。你看,要搞好湖贝支行,要从哪些方面入手”

    陈作业一听申董事长的开场白,没有什么汤汤水水,直奔主题,很是激动。他马上打开笔记本,聚精会神地侃侃而谈。

    他谈到抓旧贷款的处理,也就是“两清”工作,将会有比上一年实绩的更大突破谈到存款,牵着关系大户这个牛鼻子,不怕它不增长,少说也有20的长幅谈到用人,那更是小菜一碟,这几年王显耀还得征求他的看法,因为他的优势是从金融服务社时期就在那里当副老总,到现在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

    陈作业这话盒子一打开,说着说着,已经近乎吹牛了。

    申一枫倒也沉得住气,任由陈作业胡吹,就只听,从他脸上看也判断不出他内心的喜怒哀乐。而陈作业呢,好不容易有一次与董事长的近距离接触,生怕自己讲着讲着断档了,影响自己在董事长心目中的形象,进而影响到自己职务的提升。因此,他拼命地多讲。

    在这样的氛围下,过了四十分钟,陈作业好不容易把自己主政的理念汇报完。

    申一枫好象如梦初醒,问道:“你讲完了”

    陈作业说:“是,请董事长指示。”

    申一枫说:“听得出来,你对湖贝支行的情况是了解的。去年,我派了高丽平到你们行里去任职,原来的考虑是想逐步把你或王显耀换出来的。你在那里呆了将近六年,王显耀呆了四年,工作确实辛苦,逐步逐步轮换一下,换换口味,调整调整心情,于公于私都有好处。”

    陈作业点头说:“是!董事长考虑得很周到。”

    申一枫又说:“但是,高丽平到了湖贝后,对支行的工作根本找不到北。除了能看到营业部几本帐以外,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是你和王显耀懂啊!这样的话,我只好把她调到别的行去当行长,你们留下来继续干。没有想到,问题还是出来了,王显耀终于累倒了。据说得了个怪病,成了歪嘴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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