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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肖远征

    陈作业解释说:“住进神经外科后,嘴上的毛病好多了。”

    申一枫装着很关心湖贝支行的情况,有点自言自语地说:“假如王显耀回不去,你们行怎么办事情会不会像你刚才讲的那样乐观呢”

    他说到这里,看了陈作业一眼,才继续说道:“我看未必。我对湖贝支行的看法是:成绩不大年年有,问题不小月月在。有些问题累积了几年不解决,到现在还真的不行了。所以,今天找你来,就是准备解决湖贝支行问题的戒勉谈话。”

    陈作业听他这样一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想道:“原来,这次谈话根本不是自己主持工作前,领导对我面授机宜,已经变了调子了。算我当初自作多情,以为要升官了。”

    这时,申一枫打开笔记本,看了一下后,缓慢说道:“从领导班子方面来说,你们行现在是因循守旧,缺乏创业的朝气和冲劲,也就是满足于成绩不大年年有的小打小闹的状况。依我看,现在很需要来一个敢于打破常规、勇于开拓的行长到湖贝支行去搅浑一潭死水,来个不破不立,破了再立,以此打开工作新局面。”

    陈作业在心里盘算着:“原来他是要派人到湖贝支行当行长了。怎么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只听申一枫继续说道:“你们班子的另一个问题,我听总行业务部门的分析和你们行里的反映,两个行长,存款总量占了全行70,乍一听,好家伙,你俩真有能耐,没有一个支行的行长能做到这一点。但是,稍做深入一点的分析,问题便出来了,别人会问:为什么全行其他人就弄不到存款进来呢你们行长的存款靠什么进来的呢答案是:支行绝大部分资源,包括人力、网点




三七四、出差广州的话外之意
    一天上午,夏天、李朝阳坐上任尔为开的车,走北环路,上同乐入口,走广深高速公路,直奔广州。

    夏天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里在思考着这次到广州的目的:到广州的东风路371375号“广州世界贸易中心”北塔查看一套1519平方米的住宅,这套房产于1994年12月2日经李朝阳和徐东海操作,竟接受一家房地产评估公司所评的以每平方米40000元合计6076万元的天价,设权抵押给湖贝金融服务社,贷款400万元,到现在欠本息合计732万元。夏天与总行资产防损部的陈山石商量,感到现在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如果拍卖的话,在广州的一家拍卖行挂了三次牌,以每平方米6000元都卖不出,假如顺利卖出也就是得款90万元,连清偿利息的零头都不够;不卖吗,若出租,不知道广州现在的租金是什么价位,如果合算,支行可以考虑以物抵债的方式拿回来,先出租,然后在合理的价位上再出售。

    夏天想到这40000元一平方米的评估价,又联想到在1989年,自己原来工作的所在县因为要在省高院与深圳的一家企业打一场官司,县里在云山大酒店后面买了两套共180平方米的商品房,一共才花了九万元,这两套房地产后来成为县里的招待所,夏天自己也在出差广州时住过半个月,房子还相当不错。这样算起来,每平方米才500元。这事联想开后,夏天很自然地把李朝阳做贷款的动机与这家名叫深圳港中亿有限公司的港资企业的法人代表,也就是卜一定当年据以栖身起家的深圳皇朝酒店的法人代表同为一人的,也是李朝阳的老乡吴尚银联系在一起。

    夏天想:这李朝阳只要单位有机会让他发挥,他就是一个为了自己有利可图,不惜把单位都吃掉的人。手段也粗到不得了,明眼人一看便看得出他在放水。你看,一个老乡拿来一套房地产,充其量也就是上百万原值,高估价值放出了贷款,利息分文没有收到,到现在搞到银行700万元没了。所以,银行用人不察,终归是一个大问题。

    任尔为开车走了一个来小时后,下了高速公路,拐向了广州市区,上午十点钟,三人上了广州世界贸易中心北塔的电梯,到了大厦管理处所在的楼层,跟一个姓温的小姐聊开了。三人了解到该中心现在的租价为:每月每平方米大约60100元之则,也就是说,如果出租,每月可以收到租金900015000元的样子,这也不够贷款利息的四分之一;如果自由买卖该房,大致比拍卖价高一点,最近成交的每平方米达到6500元。也就是说,如果有自由成交的空间,这套房地产可以卖得98万元。夏天斟酌良久,觉得进退两难。

    这时,刚好有一个先生前来向管理处提出租房意向,夏天看到他提供给管理处的名片写着是深圳的公司,便搭讪道:“你也是深圳过来的我们也是深圳的。”

    那位先生显然是经常出门的人,马上与夏天三人聊开了。

    这时,大厦管理处的温小姐生怕她的中介生意被这样一个有房空着,一个想租房的两方联手甩掉,便不高兴地说:“你们也讲点道德,怎么当着我的面谈生意”

    夏天马上意识到这小姐生气的原因,对她说:“温小姐放心,我们银行是大来大去的,就是要把房子租了也会让你办手续的,我们不插手。今天只是来看看这房子,分析出租的可行性。”

    放下心来的温小姐随即拿了一套租售委托书给夏天,夏天说:“我们回去以后,商量后再答复你。”

    然后,请温小姐拿了钥匙来到33层,查看原被法院贴了封条的房子,发现已经被人开启。四人走进房里,查看了一番。

    离开广州世界贸易中心,夏天带路,叫任尔为开车到了竹苑宾馆,把车停好后,三人到了旁边的小吃一条街,吃起午饭来。席间,夏天对李朝阳说:“小李,你对今天的活动有什么感受”

    李朝阳不知道夏天问话所指,不敢回话。

    夏天看看他不吱声,喝了一口啤酒,平静地说道:“好在我们金融服务社经了两种法人体制,过渡到了市民银行,不然像今天这样的贷款,虽然说有抵押,但是,当事人还是要追究责任的。为什么呢你看那个房产,能像我们深圳东门的一楼商铺那样卖个三万五千元一平方米吗”

     



三七五、群龙无首,打球为乐
    徐东海作为湖贝支行的工会委员,了解到市民银行工会要开展乒乓球比赛的信息是确实的。 也不知道是工会早有的安排,还是经申一枫炒经警风波一闹,全行员工人心浮动,工会搞一点企业文化,为增加凝聚力而为之。不久,市民银行工会就下了文件,全行分为东西两区,进行预选赛,各区团体前三名进入复赛;在个人名次方面,分男女个人,各区男子前五名女子前三名进入复赛。

    自从这个文件下达后,各行还是动起来了。徐东海征得支行工会主席陈作业的同意,拿出一笔经费偕同谭飞燕、夏天到东门博雅商场为参加比赛的三人各购买了一块日本产的蝴蝶牌乒乓球拍,又到友谊城体育用品专柜选购了比赛用的运动服,准备即日开始训练。

    三人回到行里,夏天忽然想起来:陈行长虽然不参加比赛,但他也喜欢打乒乓球,购买球拍的时候是不是少买一块呢于是对徐东海建议说:“最好也给陈行长买一块蝴蝶牌球拍。”

    徐东海也认为有道理,埋怨夏天说:“你不早说。”

    夏天说:“我也是刚刚想起来,觉得不买有点不妥。”

    徐东海说干就干,马上赶到博雅商场,为陈作业购买了一块乒乓球拍。

    却说号称市民银行乒乓球一号选手的中兴支行的黄松兴是一个喜欢中台拉弧圈球的乒乓球好手,但是,他的缺点是速度慢。一天下午,经谭飞燕穿针引线,他来到湖贝支行,与夏天、徐东海过招。夏天感觉他的整体实力高于自己,但是自己的优势一是快,二是把握大局的能力高于他,因此,两人还是有得一搏。

    当天下午,几人就这样,在湖贝支行会议室改作的乒乓球室里,大家兴趣盎然地开展了对练。黄松兴在夏天快速多变的球风面起,不得不收起中台进攻的套路,改而用旋转应对。只有这样,这个市民银行的第一名,才在夏天手上讨得些许便宜。而反观夏天,在相同实力的选手面前,他正手不进攻的缺点便成为失败的直接原因了。

    对练完以后,徐东海说:“哪有乒乓球选手不用正手的老夏,你要在这段时间练正手进攻,才好参加比赛。”

    夏天笑着表示默许。

    话说陈作业自从被董事长申一枫作了一次戒勉谈话后,知道自己主持支行工作无望,充其量就是承担“看守内阁”的责任,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十分消沉。每天到了支行后,打开电脑后就在电脑台上忙开了,各部门有事的,前来说了能解决就解决一下,没事的话各忙各的,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夏天、徐东海主持的外勤部门要请示商量的问题比较多,每当向陈作业请示时,他也时不时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着实让夏天他们像仗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看着陈作业像“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一会儿晴,一会儿阴,无所适从。而陈作业则颇多心计,心中藏着的事不愿与部下交流。这样,中层干部们对他便更加难以捉摸了。

    王显耀住院的半个多月时间里,夏天这个部门的“两清”工作还是干了不少事情的:他带着任尔为、李朝阳到了宝安流塘村查看汪氏公司的抵押物,到龙岗平湖看了抵押给揭鹏公司的吴兴旺的三栋厂房;到了广州实地评估深圳港中亿有限公司的抵押房产是租是卖还是以物抵债问题。然后,又与拟租或买原安延公司厂房,现已用以物抵债方式过户给湖贝支行的物业的客户万丰贸易发展有限公司谈了几回合作意向。但是,这些业务活动一旦向陈作业汇报后,碰到的冷遇便让夏天感到十分不爽。

    夏天在心里想:“也不知道陈作业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我在一线为支行的利益打拼,若是做好了,起码你行长脸上有光啊!用得着这样,这也不是,那也不可以吗”

    夏天会有这样的感慨也是题中之议,怪不得夏天有想法。

    当夏天看完宝安流塘村的房产回来向他汇报时,陈作业说:“这事放一放。”

    当夏天汇报完平湖的抵押厂房,认为评估价偏低,是否叫法院适当调高拍卖价时,他说:“法院说什么就是什么,免得日后说我们的不是。”

    当夏天到了广州看了港中亿公司的抵押物,请他做决定时,他说:“不宜委托卖出。因为又委托拍卖,又委托管理处卖,佣金我们没有办法解决。可以委托出租,但要跟总行资产防损部汇报,以总行的意见为准。”

    后来,拟租原安延公司物业的万丰贸易公司的客人来了几趟支行,夏天有心把他们带给陈作业交谈,看着电脑的他,头也不回,冷冷说道:“你先跟他们谈好。”

    夏天离开他的办公室后想:“这不像陈作业固有的风格,他是什么事都要插上一手的人。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天上午,夏天左哄右劝陈作业离开电脑台,让任尔为开着他的轿车,三人到了宝安沙井万丰村,与万丰贸易有限公司的头儿商量租售原安延汽车城厂房问题。一个上午议下来,又到汽车城兜了一圈,双方达成意向:以购买的方式,首期付清15%20%,余款做10年的按揭。中午,三人在万丰酒店与对方共进午餐。

    回到行里,夏天他们很高兴,觉得这笔业务如果如愿达成,那么,作为湖贝支行首创的以物抵债的清贷方式便可以说实实在在收到效果了。一个下午,夏天就在这样乐观的氛围中度过。

    这时,徐东海来到夏天办公室,说道:“今天你去哪里了,这么高兴”

    夏天说:“还不是动员陈行长到原来安延公司的汽车城走了一趟,考虑转卖的问题。有了点眉目,可能可以解决问题了。”

    徐东海说:“那么大的物业,建在那里,肯定是有人要的。”说完,他又说:“我跟你说一件好事。”

    夏天问道:“什么好事”

    徐东海说:“黄松兴上午过来找了谭飞燕,说为我们找了一个五、六十年代广东省队当运动员的教练,要指点我们的球技。”

    夏天问道:“是吗要不要钱的”

    徐东海说:“没有说。倒是今天下午下班后,小黄与湖贝村委的张书记约好,叫我们三个加上他,与村委代表队比赛,比赛完以后,由村委请大家吃饭。”

    夏天说:“这个活动可以搞,去见识一下,对我们有帮助。”

    ……

    当天下午下班后,徐东海等四人依约来到湖贝村委文体室,于是,银行代表队与村委张书记领衔的村委代表队便捉对撕杀一番。

    真是应了“一物降一物”这句话,四人中实力最强的黄松兴对上村委一号选手张书记,仍处于下峰;而打不过黄松兴的夏天则可以对付湖贝村委的四大高手。而在女选手对垒方面,也是银行代表队的谭飞燕略占上峰。

    夏天详细看那张书记的球技,不见得有什么很强旋转,速度也不快,就是站好中台,四平八稳,眼观六路,手推两角,落点极好,不慌不忙,见招拆招,让黄松兴使尽浑身解



三七六、郝文婷其人
    话说几个月前,宝安区工业村委向最高人民法院挂号寄出了《申请再审书》后,并没有收到最高人民法院的答复。两个月后,反而接到深圳中院执行庭要求拍卖抵押房地产的执行通知。这时,工业村委又向负责此案的苏公安求援,苏公安与相关人员商量后,便以工业村委的名义写了一封催办信给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投诉最高人民法院没有接纳工业村委的再审申请,是不恰当的。言下之意,好像有点埋怨人民法院不作为。最高人民法院负责同志收到这封信后,向有关部门查询了一番,了解到当初因为再审申请程序不合,而未作处理。现在,仍作为人民群众来信来访的类型放着。这位负责同志便在该信的末端空白处批了几个字:“请经二庭跟进了解该案。并函复工业村委。”

    其实,当初经二庭的负责同志已经调看过该案的卷宗,认为判决没有大错。院长批示后,便将工业村委的来信作为人民来信来访的角度,一方面传真给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跟进处理,一方面给深圳宝安区工业村委写了一封回信。内容是:“贵村委给我院主要负责同志的信件收悉,院长已批转我庭跟进此案。我庭已将你们的意见转至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研究处理,请与他们联系。”

    于是,宝安工业村委派出律师到了省高院衔接再审事宜。接着,省高院决定由审判监督庭启动审判监督程序,对该案予以再审。1999年5月31日,省高院赵小姐将电话打到湖贝支行陈作业的办公室,并传真了工业村委的《申请再审书》。

    夏天看完这篇以工业村委名义上达最高人民法院后转至省高院的洋洋洒洒的大作,心里也是不能平静。在思考着,将与法律顾问郝文婷以什么样的措辞驳斥这些似是而非的言论,以还历史的真实和银行的清白。

    却说市民银行湖贝支行聘请的法律顾问郝文婷是一个学有所成的法律专业工作者。这位小姐长得不算漂亮,但是聊起案子来总是轻声细语,用证据说话,她纵使有不同意见与人争论,也不会以过急的调门,穷尽嘴上功夫。与时下一些打官司的代理律师喜欢在语言上发表过激的看法,上纲上线相比,她的内敛正是信心的标志。

    其实,就郝文婷的性格特征来说,也成就了她在学业上胜人一筹的结果。

    郝文婷生长在号称马背上的民族的发源地——内蒙古大草原,少年时代一家生活比较艰苦,整天跟着游牧家庭奔波劳碌,除了练就了她坚强的意志和健康的体魄外,也使得她的皮肤长得黝黑老相,因此,她不算漂亮的那种女孩子。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在考取了北京重点大学的法律系后,也没有少女常有的那种喜欢打扮的嗜好,而是一头扎进书堆,如饥似渴地在知识的大海里遨游。因而其貌不扬的她,倒在学习上得到了同学们和老师的敬重,成为全系的佼佼者。大学毕业后,她也像她的游牧家庭一样,对参加相对正规的公务员队伍感受到被束缚而兴趣不大,不如当个律师更加写意,于是,便成了一个完全靠自己能耐吃饭的专业律师。

    那天下午,湖贝支行的陈作业约她于第二天上午到行里一趟,与夏天等人商量宝安福利床业公司贷款纠纷案再审的举证和主张问题。

    第二天上午,她依约来到湖贝支行,在陈作业办公室与夏天和陈作业见面,听了陈作业介绍省高院当初电话上所说的,看了工业村委的《申请再审书》,然后对陈、夏两人说:“我看问题不大。他们把《申请再审书》往北京送,在程序上已经错了一回了。别看他们在这个《申请再审书》里用了耸人听闻的字句,这要是在三十年前的文化大革命运动的时候可能会连累到像公证处公证员哪、贷款经办人哪、行长啊什么的,说不定在那个时候像夏经理这样也参与了贷款审批的人,难免被人拉上街,戴个高帽子游街什么的。但是,现在国家法制建设已经有了规模了,在法庭上,他们可以说他们的,我们可以说我们的,法官还是要靠事实采信的。”

    夏天问道:“郝律师,从法律的角度上看,你看他们这篇文章在哪几方面,还比较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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