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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肖远征

    夏天想到这里,进一步思考到:“这事陈作业事先知道不知道对,明天还是要问一下他。”

    夏天就这样,在充满心事的氛围中过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上班后,深圳中院的同志给夏天打来电话,要求继续查封西湖春天证券经营公司的帐户。因为这事与陈作业有利害关系,夏天放下电话后立即来到陈作业办公室,告诉他:准备叫任尔为到深圳中院拿续封的法律文书。

    陈作业说:“你去办吧!”

    接着,夏天问道:“昨天晚上开会时,胡行长讲的那一套是怎么一回事”

    陈作业面有难色地说:“我也是昨天中午才听他提出来的,他的动作还是挺大的。连王行长也说,要多了解,不能急,可能行不通。”

    夏天说:“从他讲话的意思来理解,叫我专职搞清收,如果我还是资金信贷部主任,要不要承担当主任的责任”

    陈作业说:“你不要着急,我再跟他协调协调。”

    夏天说:“我先谢了!”说完,离开了陈作业办公室。

    下午,夏天在办公室里,先是接到深圳中院执行庭负责执行揭鹏公司贷款案的陈忠国法官的电话,称:“揭鹏公司的贷款抵押物,也就是吴兴旺的房产,实得拍卖款241万元已经到了深圳中院。还有一件事,看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今天晚上,我们在香蜜湖搞联欢活动,准备邀请你参加,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夏天说:“我非常有兴趣参加联欢活动。问题是,现在我们行里刚刚换来一个行长,不比王显耀当行长的时候了,今天晚上也要开会。我问问他,同不同意我参加。”

    陈忠国听后说:“那就算了,免得你难做。我们日后有大把机会,不在乎这一次半次。”

    夏天说:“谢谢陈法官善解人意。挂了”

    “挂了!”陈忠国




三九〇、裁员惹出的烦恼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七日上午,夏天带着任尔为、李朝阳来到宝安区流塘村,查看汪氏实业(深圳)有限公司贷款抵押房产的出租情况。夏天看到这栋房子在流塘村新规划的市政道路的边上,地理位置尚可,一层九个铺位都租出去了,楼上出租的情况也比较理想。心里比较满意。在回支行的路上,夏天对任尔为、李朝阳说:“你们两个都与我一起奋斗了四年以上了,就我的看法来说,有一定的感情了。现在支行刚刚调整班子,有些事情我要跟你们打个招呼。我们的工作不要出现大起大落的情况。也就是说每个月要有过得去的成绩,但是要统筹兼顾,顾及到第二个月、第三个月。老徐就被行长点名批评了。”

    抓着方向盘的任尔为善解人意地说:“我们一切听夏经理的,保管没错。”

    夏天说:“深圳也是很复杂的,主要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点大家要从自己的饭碗考虑。”

    李朝阳说:“我们三人掌握着十个亿的资产清收工作,哪一个人当行长,也要考虑使用我们。难道他们不要这十个亿的不良资产了吗那他怎么当好这个行长”

    夏天虽然对李朝阳的**有同感,但是对于自己的部下,也不愿过分表现出对这话持支持的态度。于是说道:“还是谨慎一点好。这个月我们完成任务算可以的了,下个月能收回的有揭鹏公司的240万元,宝安销售公司的300万元,其它划回的钱就要考虑后一个月的任务了。这样,我们怎么也说得过去。”

    说到这里,夏天看看两个部下,都表现出对自己多年的上司的信赖,夏天也是悠然自得地看着车外的景色。

    夏天回到支行后,正巧郝文婷律师来到支行。她是应了几天前胡辉跟夏天说起,想见一见她,正巧今天路过这里,踏足支行准备见一见新上任的胡行长。怎奈胡辉压根儿就没有来支行。而夏天又没有胡辉的电话号码,于是,夏天来到陈作业办公室,对陈作业说:“郝律师来了,要见胡行长。你联系一下胡行长,看他来不来支行”

    陈作业放下手中的工作,当着夏天的面,打通了胡辉的电话,对他说:“胡行长,我是陈作业,老夏跟我说,你约了郝律师,现在她到了支行,今天你来不来行里”

    胡辉说:“我一会儿就到,叫她等一下我。”

    陈作业说:“好的,我叫老夏告诉她。”

    半个小时后,胡辉来到支行,夏天将郝文婷带到行长室,向胡辉作了介绍,随后退出了行长室。临近下班时,胡辉又把夏天叫到行长室,满脸不高兴地对他说:“老夏,郝文婷要来支行,你也不提前告诉我,这样搞突然袭击,害得我两头跑。”

    夏天解释道:“我是前几天在你跟我说了要见她之后就跟她约好要来支行的,但是,不知道她今天下午会来。我也是刚刚从宝安回到支行,她就来了。”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黄蔓延和两个经警保安——谢友、王卫来到行长室,谢友对胡辉说:“胡行长,我们找了你一天了,你来了就好,我们正要与你理论。”

    夏天看看没有自己什么事了,起身与胡辉告别,离开了行长室。过不了一会儿,胡辉便与谢友、王卫争吵起来。

    原来,胡辉上任之后,一直把裁员进人作为自己扭转乾坤的灵丹妙药。他不单单瞄准了支行产品开发部、资金信贷部的岗位要来个大换血,而且对作为市民银行“招牌菜”的夜间银行服务来了一个大刀阔斧的动作——坚决取消。这点导致陈作业的坚决反对,但是,不管陈作业如何反对,胡辉就是不为所动,他的算盘是这样打的:“陈作业是昨日黄花,他越是反对得起劲,便越说明我有料;况且,我取消夜间银行服务,马上可以裁掉五名员工,这效益不就出来了吗”

    接下来,他的第二个裁员的举动也出笼了:精简办公室人员。

    当初,办公室有一个饭堂,养着两个伙房人员和一个总务,担任总务的就是原湖贝金融服务社老总庄宇的老婆——没有多少文化的罗日娣。而饭堂的厨师也是自庄宇在位时聘请而来一直干到现在的。这饭堂自金融服务社时期开始,便解决员工的早、中两顿和保卫人员的晚餐。胡辉一来,马上让大家断了顿,要到街上的小排档买盒饭吃,当然让大家心里很不爽,私下里对胡辉意见很大。然而,这胡辉是申一枫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唯申一枫马首是瞻,根本不理他人的感受。用谢友、王卫他们的话来说,胡辉就像一个烂头槌,根本不怕什么的了,完全不按牌理出牌。这不,炒掉了厨房总务等三人后,他又在为申一枫未竟的事业而忙碌着:继续炒行警,这回轮到自上回狂炒经警风波后,湖贝支行硕果仅存的最后两个保安——同是退伍军人和**员的谢友、王卫。与此同时,胡辉了解到办公室里管理车辆的黄蔓延与王显耀过从甚密,也决定弃而不用,把它调动到徐东海的产品开发部当发动存款的营销员,实际上也就是让他自生自灭了。这样,办公室在转眼之间便少了五个人,当主任的许爱群可谓是光杆司令了——就剩下一个平时跑跑腿、管管电的勤杂人员和几个保安。但这许老太婆没有唇亡齿寒的危机感,反而一个劲地唠叨自己的能耐。有些话,



三九一、找到陈作业的死穴
    话说血管里流着土匪基因之血的胡辉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种儿,在支行因为他的改革而导致员工不满的时候,陈作业都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并没有尽心尽力地支持他。这使得他对陈作业的怨怼增添了不少。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要给他一点脸色看!我就不相信,以我的智慧制服不了陈作业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那么,怎样制服他呢胡辉在行长室踱起了方步。

    十几分钟下来,他在心里说:“有了,一是‘清君侧’,把陈作业赖以能呼风唤雨的基础拆掉。他现在不就是有夏天、谭飞燕、徐东海、申亚琼、戴友宾这些人吗我可以分化瓦解这批人,让陈作业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方略是:紧紧抓住谭飞燕,让她为我所用,脱离陈作业的影响,她如果能听从就提她,如果还与陈作业藕断丝连,便弃之不用;再是提起没有人情包袱的戴友宾来,让他对自己感激涕零,这样,我就抓到两票了;接着,利用许爱群压制夏天、徐东海,尤其是对于徐东海,无论是从群众基础,还是从工作业绩上看,处理他的时机已经成熟,要抓紧操作,以杀鸡给猴看;对于夏天则要断了陈作业与他的联系,让他们两人各为东西,各为自己的事在奔忙。这样,不怕陈作业不对我马首是瞻。二是要把裁员的动静闹大。这样,在支行人人自危,就不是一个、两个人的问题了,整个支行的员工人人都要为自己的饭碗奔忙;同时,动静大了,在总行那里对自己有着数。让上峰觉得我与王显耀相比的确不同,而且,我在真抓实干,短短十几天,就把一个支行搞得见风有风,要雨是雨,果然不同凡响。”

    胡辉打定主意,迅速行动起来,他先是找来任尔为,直观的感觉让他认为,此人对他是可以利用的。

    任尔为诚惶诚恐地来到行长室后,一脸谦卑之色,而两只大眼睛则发出亮光,看在胡辉的脸上,谦卑地问道:“胡行长找我?”

    胡辉看了任尔为一眼,对他说:“坐,不要拘礼。”

    在任尔为正要没话找话的当口,胡辉说:“我这是第二次找你来。你看,支行那么多员工,很多人连第一次找谈都没有,而你却找了第二回了。可见,我对你的重视。”

    任尔为受宠若惊,说道:“谢谢胡行长看得起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听胡行长的!”

    胡辉看着任尔为的脸,听他说完后,不紧不慢地说:“听说你在支行呆的时间最长,堪称是湖贝支行的前身湖贝金融服务社的创始人,应该知道很多情况。上次,你是跟我打埋伏了”

    任尔为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上次是胡行长刚来,我也不知道您对王行长是什么看法,不敢造次。不知道胡行长要了解哪些方面的情况”

    胡辉看着任尔为着了道儿,对他说:“你本职工作的事情,夏天、王显耀、陈作业他们真实的一面,都可以说。说得不准确没有关系。”

    任尔为的两个大眼睛看到胡辉真心希望他说事,于是,他款款说道:“平心而论,我在这里,——怎么说呢——是一个不是很走运的人:当初,在金融服务社筹办的时候,我是几个筹办人之一,当时,几经辛苦,要开业了,社的头儿定我为信贷经理,并印好了名片,但是,庄总的同学介绍了徐东海进来,捡了个现存的信贷经理,把我派到办公室打杂,搞了两年;好不容易在市民银行接管后,来了王显耀,我花了一些功夫,到了夏天领导的信贷科,工作干得蛮不错,全行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就不见支行重用我。甚至不管群众评价多高,每年的先进都没有我的份。你说,我是不是不走运的人”

    胡辉没有正面回答任尔为的讲话,反而问道:“在支行,你的资历比夏天老,如果没有夏天的话,支行清收旧贷款的工作你能开展起来吗”

    任尔为觉得这话问得突然,但也是一个机会,说明胡辉可能不用夏天了!这是一个多好的机遇啊!终于可以摆脱夏天了。于是,他略作思考般的沉吟,答道:“夏天平时的工作,主要在出谋划策上面,并没有跑很多的点。四年下来,他的那一套我也掌握了不少,而客户的熟悉程度,我还比他更加熟悉。”

    胡辉一听,心里一喜,问道:“夏天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任尔为注意到胡辉问话中的“反常”两字,估摸着这新来的行长可能要给夏天难堪,迟疑了一会儿,看着胡辉的脸色,嗫嗫说道:“他最近工作还在做,就是私下跟我们说,要注意均衡的问题,譬如,这个月完成任务比较好,就要考虑下个月是不是也能完成,因此,就会把收回的贷款放到下个月考核。”

    胡辉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任尔为说:“我也不知道。据说是与当事人,包括我的绩效工资有关系,但是,他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我就把握不准了。”

    胡辉说:“这件事情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说明他的心跟我不同,劲没有与我使在一块。”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问道:“你长期与王行长、陈行长打交道,你发现了他们的什么奥秘吗”

    任尔为显然对胡辉的信任当成了一次机会,说道:“王行长在清收工作中主要依靠夏天和那个聘请来的郝文婷律师,郝律师后面还有一个陈大伟律师,他们是收费的。我们的案子交给他们,连法院都有很大意见,当要找他们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为此,法官经常在我的面前发牢骚。”

    胡辉想:“王显耀已经下台,是昨日黄花,不必过分把火烧到他的身上。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陈作业的死穴。”于是,他问道:“你从服务社以来就跟着陈行长,你发现他在贷款户上有什么过节吗”

    任尔为略加思索,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向胡辉汇报说:“贷款户好像没有。噢!对了,前天,我被夏经理派到法院,正好续封一个叫西湖春天证券经营公司的帐户。这家公司拆借了我们行1000万元资金,据说,夏经理他们完全不知情的。”

    胡辉问道:“夏天是资金信贷部主任,为什么拆借的事他会不知情呢”

    任尔为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详细的情况,谭经理应该更清楚。”

    胡辉拿出笔记本,在本子上迅速做了记录。然后,对任尔为说:“你讲的情况很重要。以后,你这个部门有什么情况,不妨与我多通气,我会重视你的。”

    任尔为受宠若惊,激动地说:“谢谢行长栽培!”

    任尔为走后,胡辉打通了谭飞燕的电话,约她中午吃过午饭之后到行长室,有事情面谈。

    于是,这天中午,谭飞燕又一次与胡辉展开了孤男寡女的促膝谈心。与往次不的是,这回的谈话,胡辉的脸上多了几分矜持,意识上也比往次更加严肃。

    谭飞燕吃过午饭,与往日一样兴冲冲地来到行长室的外间,打开了胡辉办公室的门,把头探了进去,说道:“胡行长,您找我”

    坐在大班椅上写着东西的胡辉没有抬头,随口说道:“是,进来。”

    谭飞燕走进办公室后站在胡辉的对面,看着他问道:“行长在忙什么”

    胡辉借题发挥地说:“命苦,还不是在帮别人擦屁股。”

    说完后,瞟了谭飞燕一眼,好像不高兴地说:“你呀,枉称我们之间是老乡,还给我留了一手。”

    谭飞燕一听,胡行长有埋怨自己的意思,马上着急地说:“哪里话!胡行长一到任,我打心眼里喜欢,马上奔走相告,



三九二、忽闻申虎含恨而终
    在湖贝支行行长室,正在召开着行务会。

    会议由胡辉主持,他讲了几句开场白后,问了一个无关会议主题的问题,胡辉说:“我们在座有多少个**员”

    陈作业帮忙着点数后说道:“除了申亚琼、徐东海不是党员外,都是。一共有六个。”

    胡辉问道:“老夏,你是哪一年加入**的”

    夏天答道:“我是1984年加入的。”

    胡辉笑着说道:“比我早两年,我是八六年加入的。”然后,他说:“我们开会了,现在是八月初了,先由各部门汇报上个月的工作。”

    于是,各部门都应付着汇报了一回。

    汇报完后,胡辉说:“上个月各部门的工作总的来说,是动起来了。你们看,资金信贷部的工作还是做得比较踏实的,效果也出来了。问题是,还能不能做得更突出一些你看,南澳那个2700万元的存单质押的案子,如果能收回来,那该有多好啊!老夏,你还是跟郝文婷约个时间,我单独跟她好好聊聊。”

    夏天说:“好的。”

    这时,胡辉话锋一转,说道:“上个月,产品开发部仍然无所事事,工作没有起色,队伍疲疲沓沓,一副混饭吃的嘴脸。我说,徐东海,你能不能给我做个规划,产品开发部到什么时候能打开局面”

    夏天看那徐东海,表现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由胡辉开涮。夏天想:“这回老徐应该难受了,胡辉必然有后续动作。”

    散会后,徐东海顺便来到夏天办公室,对夏天说:“我看胡行长就要动手了!”

    夏天苦笑着说:“我是无欲则刚,任他出招了。我们在王行长领导的这几年,要处理的是非已经处理完了,也算是趟过来了。从这点看,我们遇到王行长还是行了个好运。要是市民银行刚接管时就碰到像胡辉这样的人当行长,我们不死都会脱层皮。你看他一惊一乍的,好像当这行长很过瘾似的,湖贝支行迟早会被他累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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