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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大城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锤儿一扬

    “看来真是快打架了……”周萌小声嘀咕着。

    眼前的大雨里,渐渐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穿着黑色的和服,站在茫茫的公路尽头,手里拿着一件细长的乐器,声音就是从那上面传出来的。

    “这是……特么的吟游诗人么”尽管后背已经渗出冷汗,但江晓俞还是忍不住要吐槽。他从后视镜里盯着周萌的脸,看她额角青色的血管瞬间跳起来,整个人此时都绷紧了。

    他从未在周萌脸上见过这种表情,她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收紧的瞳孔里凝聚出一种恐惧。

    “我们冲过去!”周萌突然大喊。

    湿冷黏滑的恐惧感铺天盖地的包围了江晓俞,因为他扫了一眼时速表,时速120公里,而那个拿着三味线的模糊身影似乎始终与这辆车保持着固定的距离,黑色的和服大袖随着琴弦的拨动上下翻飞。他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背包系带打了个死结,希望无论如何,江毛毛就躲在里面不要出来才好。

    “系上安全带!”

    周萌把油门踩到底,捷豹f-type车身疲惫的震动,发动机声嘶力竭,转速表瞬间越过红线。

    在铅色的阴云下,车身像一枚炮弹,迎着从太古的黑暗里走出的歌姬,大雨如潮随弦动。

    雨里的人放下手中的乐器,收敛心神,也迎着飞驰而来的汽车,短发如旌旗猎空。

    车已近在眼前,挟奔雷之势,嘶吼着穿过雨幕。

    没有任何声音,转瞬间人已经失去踪影,只在原地留下一团人形的水雾。下一刻,黑色的大袖盖住了琴头,穿着和服的身影已经跃起在高处。再抬手时,一柄长刀从琴颈里抽出来,刀光如寒夜流水。

    杀气和刀意没有片刻停留,带着疾风闪光般的锐利,凌空一式燕返,向下划出完美的圆弧,一道残月寒光,斩在捷豹的车头上。

    江晓俞只看到水银般的光,像冲进了银色的大海,整个车头却被一刀斩断,轮胎摩擦路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一边打转一边撞向路旁的护栏,终于轰然停下。

    白色的安全气囊同时弹出,周遭陷入暂时的宁静。

    片刻之后,周萌踹开车门,伸手从车门上拔出了漆黑的雨伞。江晓俞先是愣了一下,但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没见过世面的高二少年,他知道周萌拔出那把伞绝对不是为了在谈判的时候挡雨。

    于是他也学着拉开了车门,明显改装过的车门被加厚了,坚实的黑色伞柄就插在车门的侧面。他抽出伞,按下手柄上的机关,修长的欧洲骑士佩剑从伞里滑出来,刃光清澈。

    他握着剑站在雨里,身上透出战士的锐气。

    “这可不是什么开过光有名字的神兵利器!”周萌举着同样款式的剑向他喊着,“但这些质量可靠的量产货,和我们一样都是madeinchina,沉默平凡,却能在关键时刻改变世界。别怕!”

    江晓俞知道,周萌这是在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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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蜂芒
    “你们……不是姐妹么……”江晓俞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绝望,是啊,明明是素昧平生的人们,却莫名其妙的就这么被联系在一起。有人死了,就像心里打了个结,一种没来由的委屈梗在胸口。

    茶道有云“一期一会”,用来概括一种瞬间及至永恒的微妙情感,在心里怀着“难得一面,世当珍惜”的心情来面对每一个人。毕竟,一生中或许只有一次的会面,本就该珍重再珍重。

    “可再珍重,还是没了呀……”

    江晓俞的情绪瞬间坠入这种人生离合、相聚欢娱以至于终极的分别里,很奇妙的感觉,这是他此前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未真正思考过的——人都是会死的,然后就彻底消失,再也不见了。无论是一面之缘的美好,还是相伴身旁的人们,以及挚爱的亲朋。没有什么能永远存在,更何况一期一会注定如花瓣落地般短暂。

    是悲伤么还是痛苦似乎都不是,他在心底体会这种稍纵即逝又摸棱两可的感觉,这或许更是一种疲惫的无力吧。

    每个人都曾经有这种感觉,当你想要全力以赴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能为力。当你发现一面上下左右都没有尽头的墙壁,那就是死亡。人终究都会死,芽衣、何芝诺、沈语凝、周萌……没有人会是例外。

    而且这尔虞我诈,好累啊……

    绝望之后紧跟着便是想要放弃,“对啊,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他心底里一个声音浮现出来。所谓斗志已经没了存在的理由,他手里的剑变得很重很重,“噹啷”一声落到地上,溅起污浊的水花。

    “活着才是姐妹,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穿和服的人又在嘴角挂起一丝轻蔑,刃光流转,看向了周萌,“看来他已经没用了,先从你开始吧。”

    话音刚落,两个身影便撞到了一起,刀剑相交,光影流转。穿着黑色和服的人清哼着晦涩的曲调,长刀划开雨幕,银色的光围着周萌旋转。

    “断竹续竹,飞土逐宍……”

    她轻声吟唱,手里长刀闪动,刀意里带着冷月的辉光,甚至她自己就是利刃,切开了雨水的领域,伴随着极致优雅的凌厉,闪现到了周萌身后。

    一记朴实无华的下劈,细长的刀跟随着手腕,没有破空的声音也没有断然的大喝,仿若轻如鸿毛。

    轻,所以很快,快到周萌几乎没有来得及反应,后背先是一凉,随后又是一缕温热。

    刚一照面,便被刀锋划了道口子,周萌转过身动了动肩膀,感觉还扛得住。

    “天何以刺,维予胥忌……”

    她继续唱着古老的曲调,就像从太古的黑暗中走出来的一缕怨念,寒冷刺骨。在优雅中爆发出无法想象的速度,黑色的大袖带起一阵风,举刀直刺。

    横剑格挡,兵刃交击,发出金属的蜂鸣声,周萌连退了几步才站稳,她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者说是野兽般的对危险的直觉。她语气低沉的对江晓俞说:“跑,往回跑,抱紧了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比我们的命都重要,快跑!”

    “可是你……”

    “这是命令,我现在命令你跑!”

    江晓俞觉得自己失败极了,一个敏感而情绪化的人似乎永远成为不了真正的主角。他发了疯一样的往回跑,他在心里试图说服自己,为了怀里这个手提箱,为了里面的死海古卷,逃走已经是最理智的选择。他迎着大雨狂奔,打在脸上的,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芽衣的姐姐横跨一步,像是准备要追过去。

    “别那么急,既然从我开始,也要让我结束吧。”周萌横举骑士佩



第一百六十四章 哀兵
    就像一颗抛向空中的石头,它会迟疑片刻,然后又飞速回落到地面上。江晓俞也是如此,一路狂奔过后,仿佛人在弥留之际的挣扎,无论如何也不愿咽下最后那口气。

    只要燃起来,谁都认为自己是个硬汉。

    “去他的任务!去他的世界安宁!”他在心里呐喊,“人都是会死的,但不该是现在!有些事注定无能为力,但有些事还来得及!”

    转头狂奔,他越跑越快,在这个充满**的世界里,他想就这么一直跑到世界的尽头,跑到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的那时候,希望所有的朋友都不再分开,直到世界终结之时。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矛盾,会拼了命的在独处中寻找自我,可一旦真的亲眼看到那条边界,又会发了疯的思念起每一个人。

    就像之前的上千个夜晚里,他在天台仰望星空所想的一样,时间不会逆转,在万物终结之前,群星的光辉不会黯淡,所以要在尚有期望之时努力相信未来。

    切开的车头断口整齐,零件散落一地。

    江晓俞从没见过这样的周萌,她躺在地上,身上棕色的绒毛混着泥水,双手按着大腿上的伤口,血正从指缝里渗出来。她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喉咙里哽咽着不甘心的低吼。她望过来的目光里,既有责备,又有欣慰。

    对周萌点了下头,神情里也全是歉意,而这歉意里,一半是刚才不该扔下她自己走,另一半是不该扔下箱子又回来。

    他捡起落在周萌手边的骑士佩剑,像是重新拾起了信念与斗志,双手持剑,气息灌注剑刃。

    子曰:“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正是所谓的哀兵必胜。

    江晓俞此时就全然沉浸在这种悲愤里,这种感觉出离了愤怒,心情反而意外的平静,他能读出大雨里每一丝气流的哀叹,还有雨水互相控诉的嘈杂。

    他看着对方长尾上仍在滴血的毒针,高举长剑,跨前一步沉肩压下剑柄,剑气暴涨,宛如黑夜中的一道光,要连空间一并撕裂。

    而对方从三味线琴颈中抽出的细剑,却有着意想不到的坚韧。面对江晓俞洪水一般的攻势,沉重的骑士剑融汇了人剑合一的气场,却不能在那上面留下哪怕一道微小的痕迹。

    几个回合下来,江晓俞知道自己还是太弱了,虽然从党哥手里得到的基础武学,招式技巧精妙浩瀚,从师父那学来的剑气无坚不摧,但自己却没有力量。看对方不费吹灰之力便化解了自己全部的攻势,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而且对方显然没有用出全力,他一时难以理解。

    “只能赌一把了……”

    他在心里默默做了决定,长剑平举,假作横斩的样子,却把剑甩了出去,趁对方侧身躲开的时间,转身跳起来,一脚踏上车顶,用尽全身的力气跃到高处,凌空侧过身空手指着对方的面门……

    穿着黑色和服的人眉头一皱,她看不出江晓俞这个举动的用意,垂下了手里的长刀……

    腾空而起只是一瞬,对江晓俞来说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等待着奇迹的发生,他在心里祈祷:

    “若过此关,我将淬炼筋骨,至成方休。不懈怠、不享乐、不思退却。我将悬梁刺股,生死於斯。我是天地间的雕像,练武场的幽灵,我是唤醒黎明的闹钟,闪耀午夜的台灯,我会成为每一个朋友的守望者,保护每一个脆弱的灵魂,我将生命与希望献给胜利,日日如此,直到成为一个真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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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顾兰芝
    沈语凝站在学校教学楼的走廊里。

    放学以后,操场上已经空无一人,她隔着玻璃窗望着外面发呆。这一天都是风和日丽的,唯独到了下课铃响起这刻,却眼看着一大朵铅色的阴云从西北边飘过来,天瞬间就黑了。

    可就在大家急急忙忙都跑走了的时候,没有雷声没有雨点,一阵风来这乌云却又散去了。夕阳从云彩之间映过来,红的耀眼。

    “这样也好,省得人多她总会有点不好意思。”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沈语凝读书的地方是一所聋哑学校,同时也是一所相当高端的国际学校,汇集了差不多整个华北地区的,外交领域里有听说障碍的年轻人。每到周末和假期来临之前,更是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肤色的父母聚到这,挂着黑色使馆牌照的汽车能一直排队到隔壁那条街。

    她的父母并不是外交官,沈语凝的父亲沈若麟是个还算事业有成的企业家,获选过一次全市十大杰出青年。早年间和沈语凝的母亲顾兰芝一起兄妹开荒,可以说是白手起家平地抠饼,创下了这么一份家业。

    没想到的是,就在沈语凝刚刚出生不久,顾兰芝却一反常态,性情大变,迷恋上了棋牌室,自此后乌烟瘴气彻夜不归。

    就这么苦熬了几年,还是曲终人散了。

    走廊里只剩下沈语凝一个人,她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怎么还不来,按规矩今天该去你那了,要是有事我自己过去了。”

    “马上到,已经看见你们学校大门了。”顾兰芝回复的很快。

    没一会儿,穿着粉红色加厚睡衣的中年女人就从学校正门进来了,她乱蓬蓬的头发和金碧辉煌的学校大门显然极不和谐,幸亏这两年里她每次来都是这个形象,传达室的大爷拦了她几次之后,反而还熟络了起来。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冲玻璃窗里的沈语凝挥手,显然操场里没有那么多老外,让她自在了不少。

    沈语凝背起“妈妈”去英国出差给她买的新书包,紧走两步迎了过来。

    顾兰芝站在红色的夕阳下面,笑得满脸开花,沈语凝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笑得那么开心,好像一点烦心事都没有,明明已经亲手毁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生活,却还能因为胡了一把好牌而炫耀上大半天。

    “走吧,刚才我那最后一圈没留神连了几把庄,手气太壮实在没办法,一会我请你吃冰淇淋。”顾兰芝想接过女儿的包,被沈语凝闪了过去。

    马屁没有得到回应,顾兰芝苦笑了一下,但还是热情洋溢的跟传达室的大爷挥手告别,相约有空一起打牌,走出了学校大门口。

    “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冰淇淋了,我可不吃我要减肥,我劝你也别吃了,都快成包租婆了。”沈语凝手势打的飞快。

    顾兰芝看着她不停的点头,显然高兴的很,最后还隔着睡衣摸了摸肚皮说:“包租婆怎么了,日子过的潇洒不就得了。那种积极进取的日子我可是够了,现在这样挺好,闲云野鹤自由自在,我那个棋牌室天天爆满,你去打听打听,在这一片儿我也是响当当的兰姐。”

    沈语凝摇了摇头,默默加快了脚步。

    “着什么急,嗨慢慢走。”顾兰芝跟在后面说:“你往右边拐,我车停那边了。”

    顾兰芝的车是从麻将桌上赢过来的,一把豪华素七对儿彻底打垮了胡同口的刘三哥,赢来这辆八成新的白色小电驴。

    沈语凝侧身坐在后面,白色电动车在两广路上横冲猛拐风驰电掣。

    反正也看不见女儿的手势,顾兰芝顺手打开了车载的低音炮,放了一首精挑细选的歌:

    我在两广路上呼唤你的名字

    除你之外我对这座城市一无所知

     



第一百六十六章 秋风起,花落人心凉
    顾兰芝一边停车、锁车的功夫,也没忘了始终抬头看着自己女儿的两只手。在她眼里,那两只手长的那么好看,修长白净,上下翻飞,比那些会说话的还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接着刚才的话题,沈语凝替沈若麟点了点头,“他们俩前几天出去度假了,听说新公司业务不错,总算能放松几天。”

    “出去玩怎么不带着你这个没良心的玩意儿,等他回来我得上他公司找他说说理去,有了新媳妇就不顾孩子了,没他这么当爹的,这还是他亲闺女呢!”

    “他们是补蜜月去了,在一块这么多年了,第一次俩人出去,提前问过我的。”

    “哦,那还行吧,算他还有个当爹的样。”刚才气势汹汹的劲头突然间就泄了,看不出脸上是放心还是略有点失落。

    “学校那边怎么样功课都没问题吧”顾兰芝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品学兼优,这种问题本不用问的,但她怕没话说冷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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