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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的逆袭之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李云幸灾乐祸的表情和喃喃自语的话让正走到他身边的苏过听了个干尽。

    苏过的经历和家学,一直引导着他朝着正人君子的目标前进。

    他最看不得李云这种看自己人倒霉,却在边上偷着乐的龌蹉心思。更何况,高俅和李逵都是苏门之人,这是内讧,这小子怎么能唯恐天下不乱,毫无立场可言,需要说教。于是,他决定好好和李云说一说,人应该要有宽阔的胸怀。

    “李云,你干什么呢”

    李云吓得一哆嗦,扭头看到老师苏过,脸上的兴奋变成了惊愕和紧张。他对老师的记忆一直都不太好,反正吃嘛嘛香,学嘛嘛不会的学生,永远不会得到老师的青睐。

    李云左顾右盼道:“老师,没做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我听到了,高俅的棍棒功夫很好的,真要动手,李逵会吃亏……”

    苏过显然不明白一个武人依靠什么取胜。高俅的花架子让他很羡慕,同时也以为高俅的花架子才是武力的保证。

    可李云却不屑道:“高俅,他也配李逵一招就能将其打趴下。”

    李逵

    会这么猛吗

    这话苏过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他经常看到李逵和李云玩闹,在他眼里是玩闹,属于孩子欺负孩子的游戏。他也不觉得李逵多厉害,李云也寻常的很,两人都是赤手空拳的嬉闹,但是每次被欺负的都是李云,不是一脚给踢趴下,就是一拳砸的他四仰八叉。

    苏过想起这些,顿时了笑起来,坚信李云的话不过是小孩子的气话而已:“李云,高俅很厉害的。至于你和李逵,经常针尖对麦芒的水火不容,可为什么每次你受到了委屈,不久之后就眼巴巴的讨好李逵”

    苏过的童年很悲催,连玩伴都没有。

    他是苏轼的儿子,官宦子弟,在黄州的时候,要是和农夫家的孩子一起活泥玩,肯定要被人非议,说的还不是他,而是他父亲。所以,苏过一直一来,都装出一副沉稳的小大人的模样,连带着他根本就没朋友。

    说实在的,他有点羡慕李逵和李云。

    族兄弟的关系,平日里肆无忌惮的打闹嬉戏,就算是被欺压的李云经常很沮丧,但一转眼的功夫,又和好如初。

    可是他哪里知道李云的委屈

    李云心说:每次和李逵这厮对搏,看着像是儿戏,但他知道,李逵封死了他所有的机会,这是实力的碾压。他最近才看明白了,到了李逵这个层次,快慢都能制敌,防抗已经毫无意义。快有快的手段,慢有慢的压制。他们之间的打闹看着轻松,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再说了,他每次被李逵欺负,看着丢人。可至少还不算太丢人。就像是他下盘躲闪,最多被李逵一脚踢趴下。但如果他上身近搏,李逵的巴掌下一刻就能印在自己的脸上。相比被大嘴巴子抽回来,倒地不算什么丢人的事了。

    至于为什么巴结李逵

    李云委屈道:“这厮早就进入意境了,煅骨易筋都已经完成了,可却还是恶趣味的煮一缸药水,白瞎了这么多钱。我去蹭一点,不就糟蹋了吗这心里过意不去!”

    “可是好像……”苏过似乎想起来,李逵煮好的药水先是自己泡,泡完离开之后。然后李云贱兮兮点火,煮热,他自己在缸里头继续泡。

    这一刻,苏过还以为李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李云的眼神颇为古怪。

    李云见状,哪里猜不到苏过的心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能有什么办法,李逵这厮就算是给他好东西,也要恶心他够够的,让他心里不舒服。可要是让他去购买这多的药材,他哪里有钱只好无奈道:“那一缸药材,一百多贯呢倒掉岂不可惜!练武很贵的,高俅没有煅过骨,连意境的门槛都进不去,算什么高手再说高俅都二十多岁,筋骨早就定型了,经脉之中后天淤塞,药物刺激也无法强筋健骨,他泡药完全没用。再说,他傻到连药汤都看不出来,能有多大的本事”

    穷文富武,不是没有道理的。李清曾经是捕头,家里也算是薄有田产,但也耗费不起这样的开销。李云的身体一直缺少药物的刺激和温养,李清只能尽力给他准备,但也是断断续续的,远不如李逵给的充裕。这也导致他实力上停顿了一两年,迟迟迈不进意境的门槛。虽然李逵很恶心,但给的好处是实打实地,这机会难得,他捏着鼻子就当李逵没泡过。真要是错过了,他睡梦里都会哭醒的。

    苏过大为震惊道:“这么贵你不说他不用上了,可见这药汤多半是为了给你用。既然药材这么贵,对李逵毫无用处,可他为什么要先泡过之后离开难道是为了顾及你的面子。”

    天真!

    李云在心底里鄙视老师苏过的无知。李逵的恶趣味,你怎么可能理解

    李云瞪眼道:“他哪有这好心!”

    李云想到第一次蹭药汤,李逵佯装没有看到,等到李云泡在药缸里,就露出个脑袋,咬着牙关死死抵御霸道的药汤冲击身体的筋骨的时候。李逵悠哉悠哉的走到大缸边上,对正在用所有的意志抵御药性肆虐的李云,嘿嘿笑道:“刚才我在缸里尿尿了。”每每想起这一幕,李云就气地脑袋发绿,这厮的恶趣味实在让人忍不住手痒痒。

    可惜打不过他啊!

    这才是李云最大的忧伤。

    再看高俅,目光坚定的看着李逵,一副很不高兴,被侵犯的样子。

    李逵的事很多,借贷法记账不过是现代会计的基础,t型记账法才是现代账本的灵魂。但这些对于盘查义仓贪墨,仅仅是起步工作。

    四柱法,作为大宋的账本的记账办法,有其不足之处,但真要说一无是处,也不见得。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大工厂,也没有加工企业。需要记录的财物很单一,用流水账一般的‘四柱法’记录完全没有大问题。

    唯一的缺陷就是,‘四柱法’记账,难以做横向和纵向的对比。没有这个功能,就无法通过数据来体现经营状况。

    别看李逵做了看似简单的账簿上划线的工作,但如果仅仅是记账,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大的账簿,因为李逵预留了很多空白的地方,显然不是为了记录而用的。

    工具不趁手。

    辅助的人也不趁手。

    已经足够让李逵郁闷了,高俅竟然站出来对他说:“自己不敬他!”

    这让李逵很不解,他哪里得罪了高俅

    只见高俅比划道:“你看,我称呼你为人杰,但是你一直叫我……”

    这是一个委婉的提醒,李逵这才明白高俅的内心不满到底来源于哪里,抱歉道:“我认识你也不算太短,可是还不知道你有字。”

    &




第139章 家财丰厚
    “让人杰见笑了!”

    “大人忧国忧民,让我等仰慕,何来笑话之理”

    徐让年纪比苏轼都大两岁,这个年龄,都是含饴弄孙的年纪了,却还要在官场奔波。确实心累。还要被不入流的小吏糊弄,这官当的颇为无趣。

    不过,徐让是位卑言轻,他虽然是苏轼副手,颖州的通判,但本身官职很低。

    大宋的官员对于私德非常严苛,想当年欧阳修买房子,因为买便宜了,就被弹劾,搞的老欧非常狼狈。如果针对是百姓,别管多大的官职,都有翻船的可能。当年章惇的父亲在家里买地,因为价格太低,被御史弹劾,变成了欺压乡里。别看章惇已经副相了,可还是得回老家啃窝头去。

    但如果针对的小吏,军户,将门……

    就算是有功之臣,大宋的文官就算是杀错了人,也不用担心。

    有时候仅仅是因为恶心人,杀了有功之臣,也不用担心御史会弹劾。就像是卫青,当年就被韩琦弄的灰头土脸,连手下有功的将领被杀,也只能忍气吞声。

    这是大宋文官的特权,一种近乎不讲理的特权。

    可这样的特权,徐让是没有的,谁让他仅仅是从六品的低级文官。如果他挂上加衔,学士,直学士,枢密使,枢密副使之类的顶级加衔,根本就不需要苏轼出手,自己就能把人办了。

    没有证据,就创造证据,没有机会,先抓人再说,杀错了不用担心。别看御史擅长窝里斗,一有风吹草动,就疯了似的乱咬人。但是当文官杀错了将军、小吏之类的事,他们不仅不会跳出来弹劾,甚至会宣扬文臣的铁面无私。因为这些死不足惜的胥吏将门,杀了不是错,让其耀武扬威损害到朝廷的威严才是大错。

    但有一个前提,主持案件的人必须是高官。

    大宋的知州位置很不牢靠,最大的原因就是朝廷会时不时的派遣大臣来给地巡查,知州经常高配,而且还是高到天上去的高配。王安石,欧阳修,范仲淹,他们都有从宰相,或者副相的位置上被撸了,然后去地方做知州的经历。不仅仅是他们,大宋几乎将这种不合理的制度已经变成了常态。

    他们的任务不是治理地方,而是将地方上不稳定因素去除。如果是加衔的高官就更是如此,苏轼这样从三品的高官,如果在颖州为官时间一长,恐怕会将整个颖州都变成他的一言堂。

    朝堂为了避免高官对地方影响力过大,造成对地方上的绝对控制,不会让加衔的高官在一地产期担任知州。像加衔高官,在地方上是做不长久的。不用等一任三年,基本上一两年就会换地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苏轼也是这样的存在。

    但是苏轼不同于其他人,他对于这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作风是有抵制情绪的,他年轻的时候做官是甩手掌柜,什么事都让副手去办。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尤其是大难不死之后,他务实了很多,但也只是中规中矩。苏轼热衷于水利,还有创办免费的医馆之类的善举。但面对地方顽疾,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一来,他做官在一地不长久;二来,对付这些人没有太多的办法。

    颖州地面上,唯一有心整治义仓舞弊的通判徐让,却没有这样的特权。这是让他束手束脚,面对一群蠹虫无可奈何的原因。因为常平仓不算地方直接管辖,路一级还有提举常平司衙门,想要办仓监,就绕不开这个衙门。

    但提举常平司肯承认地下的官吏中饱私囊,徇私舞弊吗

    承认了,就是提举常平司的失职。

    不能,打死也不会承认,甚至为了推卸责任,还会包庇犯事的官吏。

    而且提举常平司的主官级别可要比徐让大,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徐让可没办法彻底摆平提举常平司袒护自己人的私心。

    徐让也不管李逵能否听懂,是否有心整治义仓舞弊,自顾自的说起来:“颖州地面上有三个义仓,平常年景都相安无事。近些年却频频出现过错,失火,水难,甚至被抢。老夫在颖州已经四年了,也被贾道全之流戏弄了四年。”

    说到这里,徐让是长长的幽怨和哀叹,似乎内心很不甘,却又无计可施的失落。

    “颖州的水患这些年才严重起来,但老夫可以担保,水患造成的损失,比蠹虫少之又少,颖州一日不除这些人,颖州就一日不得安宁!原以为学士携皇恩之望,可以一力承担之,却不成想学士顾虑颇多。”

    “老大人的意思是”

    “老夫原本建议学士,不需要证据,先抓了再说。”

    “贾道全,孙卓,刘安之流,在州府案宗累牍,先羁押起来再说。虽是借贷豪取的手段,不受重视,可真要下决心,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要没有了他们几个,贼人就没有了主心骨,自然就无法祸害百姓。受其欺压百姓如此之多,自然有不平之冤情,只要时间一场,证据自来。”

    “杀错也不打紧吗”

    李逵觉得徐让这人颇为对自己的口味,这是干事的人啊!可惜,徐让的官职低了点,年纪……似乎也大了一些。可冲劲十足,有种老当益壮的样子。可多年的憋屈之后,徐让似乎再一次失望了。

    “颖州的困境,不单是水患,更是**!”只见他摇头道:“贾道全的罪孽不仅仅是他贪墨义仓的粮食,同时还有放贷,侵吞土地,豪取强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可每一次查他,总能让他躲过去。大宋的官员,三年一任,大部分过了三年,就会动一下。老夫却在颖州做了两任,却只能看着贾道全之流祸害乡里,老夫却无计可施,惭愧,惭愧!”

    “难道一点证据都没有”

    不得不说,能够犯事的人,总是有些小聪明的。但要是能够做到滴水不漏,不仅仅是小聪明能做到的。

    “谁说不是,前年,失火,颖水边上的常平仓被付之一炬,放火的人死了,死无对证,犯案者是流民。”

    “去年,水患严重,干脆有两个仓的粮食出了问题。事后老夫发现有人决堤,决堤之人也死了,死无对证,犯案者还是流民。”

    “像这种案子,如果老夫审,就算是定罪之后,还要发往京城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复查之后,才能决定是否需要翻案,还是维持原状。可老夫……卑微言轻。要是学士出面,这些麻烦都可以免去。”

    ……

    “老大人官是小了点!”李逵深表同情,御史台的老爷们,别看官不大,可这些人是大宋官场最为凶狠的文臣。动不动就撕咬一番,从小吏到宰相,皇亲国戚,就没有他们不敢弹劾的人。徐让的官职看似不算太小,可御史台真不会给他面子。

    徐让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就更苦了,没想到他官小竟然被李逵给嫌弃了,你不过是一个白丁,有啥资格嘲讽老



第140章 激怒老实人
    170顷土地。

    就是一万七千亩。

    “颖州的好地很多,粮食产量也很高,淤田的亩产甚至有三石多。水田也比旱地产出不知道要好多少。土地价格不会太低吧”

    “我老家的旱地一年才产一石而已。”李逵羡慕道。

    李云鄙夷不已:“百丈村人种地不过是将种子撒在地里,也不劳作,算什么种地”

    “就你怪坏多。不过颖州的地价也贵很多。”李逵将几宗土地交易的价格对比,得出了结论:“之前看到过,最低的在二十多贯一亩,最好的七八十贯。”

    “算五十贯一亩,这170顷的土地,就价值八十五万贯。”

    “丝——”

    “丝——”

    “丝——”

    ……

    李逵几个,他们之中,李逵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如今手握三万贯现钱。当他看到一个不入流的仓监,就能坐拥八十五万贯不动产的时候,眼珠子都像是烧红了的铁一般滚烫。

    高俅倒吸一口冷气,他不久之前还在为一个月多一两贯钱的收入而沾沾自喜,却发现一个不入流的仓监就能坐拥如此多的财富,羡煞人也!真要有这么多田产,他怎么可能会离开老家,纳个十七八个小妾,然后见天的出门挥霍,没别的,爷们就是有钱,想想都让他神往不已……不过他是开封府人,真要是老高家坐拥这么大一片土地的农庄,估计高俅早死了。开封府周围的田庄都是权贵眼中的宝贝,他一个普通军户子弟,拥有这么大一片田庄,就是犯罪,就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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