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家有女定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如兰
“他为什么要往湖里走”师墨看着被道尽抱在怀中的徵涯感到十分好奇。
这也正是君无忧奇怪的地方,徵涯跟他们相隔不远,怎么会听不见呼声,他们一月未见,他居然也视而不见
如果,他们再晚一点出阵,那徵涯是不是就……
“道尽,”君无忧脸色变得无比严肃,之前破阵时的欢欣雀跃全都消失不见,“快,我们回客栈看看。”不知怎的,她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徵涯孤零零的在这里,那其他人呢盈盈又在哪里呢
等一行人到了客栈,君无忧看着空空荡荡的客房,刹那间,脸上血色褪尽。
他们挨间挨间的查探起来,最后才在走廊尽头客房的木柜中寻到了昏迷不醒的易娘。
“易娘,”君无忧伸手推了推她,反复几次,对方却无甚反应,君无忧咬咬牙道,“得罪了。”
随后她伸手使劲掐住对方手腕上的经脉,易娘手指微微抽动,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却猛然从床榻上翻起,大叫一声:“糟了!”
君无忧按住对方的肩头,用眼神示意师墨倒茶,君无忧将茶杯送到易娘手中,才缓和了神情,坐到易娘的身侧:“出了什么事情”
“君少主!”易娘看见她回来,心中安定了不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出事了。”
“一个月前,小姐和苏姑娘被人掠去了一个神秘的村寨。而就在不久前,有一队人马从这里经过,说是要去那个村寨,我和寄妍想了办法要混进去,却被人察觉,紧接着我便被人敲晕了。”
“嘭——!”茶杯飞到地上,开出一朵尖利的水花。君无忧脸色苍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你是说,上次月圆之后,盈盈就没了下落”
“……是”,君无忧听见易娘的话,心尖又是好一阵颤动,她以为盈盈至少和寄妍他们呆着一块儿,没曾想……对方可能早就身陷险境!
“咳咳……少主,”徵涯苏醒过来,一眼就看见坐在远处的君无忧,立马红了眼眶。
“徵涯,”道尽冷冷扫他一眼,把他接下来要说全部截死在肚里,“你怎么会在星海湖畔”
“我……”,徵涯挤出两颗眼泪,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汪汪,“那些人来的时候妍姐让我躲起来,我担心妍姐会出事又偷偷跑了出来,结果刚好撞见易娘被人敲晕,我想来想去就把她藏进柜子里。那些人又绑了妍姐,我便偷偷跟在他们身后,而后到了星海湖畔,我就不记得了。”
君无忧还记得她方才第一眼看见徵涯的时候,湖畔确实只有他一人,也就是说那些贼人很可能已经进入了那个神秘的村寨。
“燕丫头,你可有什么想法”目睹了一切事情的云景晟出了声,他现在是君无忧的师父,也算她半个爷爷,自然要为她做打算。
君无忧略一思索,目光炯炯有神:“我们走,既然对方有一队人马,想必会在四周留下痕迹,我们正好可以借机探得那个村寨的入口。”
师墨点头表示赞同,他那不省心的小主子居然也被人掠了去,要是人寻不回来,他也无颜再面见阁主了:“我去看看能不能从附近村民那里借几匹马来。”
“好,”君无忧颇为满意,而后她又转头问易娘,“你可
第四十三章 逆贼
三楼的角落里还横着一具温热的尸体。
肖漓没有多言,肖若叶也没开口,楼下又传来几声叫骂,两人都充耳不闻,一室无言,酝酿着最后的温情。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肖若叶突然发问,眼眸深似一潭幽泉,神秘莫测。
肖漓认真地想了片刻:“我去拖延时间如何”
“呵,”肖若叶毫不留情的嘲讽起来,“给谁拖你一出去,我们都得死。”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她们村寨已经沦陷大半,而百年来都与外界没有交集的她们,更不可能得到外援,今日只有死路一条。
“你待在这里,”肖若叶站起身来理了理裙摆,“那群贼人的目标是你,只要你还没落入他们手中,他们便还会有一两分忌惮,我们也就多一线生机。”
话毕,她伸手去开身后的木门,而肖漓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要冲动。”
“放手,”肖若叶甩开她的手,“记住你的身份,不要随便碰我。”
肖漓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看着她跨出木门融进无边的夜色之中。
小黎跪在古楼之下,她听见周围传来的躁动,抬起头来,看见肖若叶立在古楼前的高台上,夜风将她的外衣吹得猎猎作响。
“阿叶……”小黎被人推到在地,重重摔在泥水之中。
又是那般清冷的声音在高台上响起,却不复往日的深情之意,她听见那个人轻飘飘地宣判了自己的性命:“那就请动手吧,无论你们怎么惺惺作态,肖漓也不会出现的。”
原来,她早就什么都知道了。肖若叶锐利的目光射向她,嘴唇开合,字字诛心,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你演得真丑!”
“咯咯,”小黎从泥潭里爬了起来,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周围的人一见计划败露,也赶紧将她拉到身后,“二当家,当心脚下。”
“闭嘴!”她恶狠狠的训斥那人,又转过身来拿手绢洁面,“我肯定丑啊!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肖若叶却连看也不看她,又摔门回到屋内。
苏敏和荆盈盈坐在屋顶上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盈盈姐……”
“嘘。”荆盈盈示意她噤声,免得被贼人发现。
二人趁着下面分神的时刻,悄悄朝古楼边挪动,想着与肖漓等嫫妠族人汇合,这样生存的几率也会大上不少。
“老大,那两个丫头想跑。”黑压压的人群里有人发现了她们两人的举动。
那持刀的汉子抬头看了一眼,吩咐手下要将她们两人逮住。得了命令以后,几个黑衣人争先恐后涌上木楼。
小黎远远望了惊慌失措的两人一眼,并不出言阻止,要不是荆盈盈言而无信,她也犯不着棋出险招,走到今天这一步,弄的大家都尴尬。
“小黎,”苏敏沉不住气,朝她大声呼喊,“你为什么要帮着那些贼人”
小黎面上露出讥讽的表情:“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贼人,而不是我的人”
苏敏听了一愣,她以为小黎也许是被人要挟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却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或许,她当初跟在肖若叶身边就是别有用心。
小黎目光炯炯,看见她们两人被逼上绝路,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她本不叫小黎,她姓夏单名鲤,曾是滇南一个小镖局的少当家。
四年前,父母在护镖的时候离奇失踪,她带人一路寻过来,在嫫妠村寨附近的林子里遭遇野兽,恰逢肖若叶路过,便将落难的她带了回去。
一开始,夏鲤的想法很单纯,她只是想先养好伤,再同肖若叶告辞回到家里,以便继
第四十四章 悲歌
那是一条望不见边的路,夜色蒙蔽了所有人的双眼,她被人扯着一路向前逃窜。
可最后火光还是渐渐聚拢来,将她与父母团团围住。那时,她还太小,她理解不了,父母声嘶力竭的呼喊与哀求。
后来,她在高高的木楼上长大,年复一年,窗外只有重复单调的绿色与枯黄相交替。
不久之后,就有个满身伤痕的小女孩闯进她的卧室,日复一日的靠近中,在她心底扎下了拔不掉的毒刺。
有花朵蠢蠢欲动,带着妖艳的色彩,和腐坏的香味,引诱她与姐姐坠入爱河。
“是谁”祭司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发,使劲将她的头磕在门框上,一下又一下,疼痛在身上冰冷的循环往复,巫使远远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并不插手,“我再问一次,那个人是谁你这个不要脸的……”
无休止的殴打和辱骂招引来早在暗中燃烧的怒火,肖若叶从房梁上跳下来,挡在她的身前。
她听见巫使那古怪的笑声,和那冰冷刺骨的嘲笑:“嗤嗤,真是未来至高无上的巫使大人,纯洁无暇,竟然和自己亲姐姐……”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耳旁是混沌的碰撞和撕心裂肺的吼叫,却再没有疼痛落在她的伤口上。
再次睁眼的时候,她还是在一片漆黑之中,不过很快就燃起了火焰,那火焰仿佛要灼伤她的肌肤,她又疼又怕。
“来选择吧,巫神总是慈祥仁爱的。”巫使的声音回荡在肖若叶的心头,充满危险和诱惑,“尽管你触怒了她,但她仍旧给了你一个机会。”
冰冷的剑柄被塞到自己手中,远处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祭司说,要想那个带着瑕疵小的巫使活命,就要为她彻底斩断不洁的根源。
目光下移,暗室里跪着一对中年夫妇,这是多年后的久别重逢,也是最后的诀别。
当火舌舔上肖漓的脚腕时,肖若叶终于挥刀斩断了所谓的羁绊,父母的血和其他野兽的并无不同,但却带着星星点点的温柔和爱意,让她不停作呕。
那一瞬,火焰炙烤着肖漓所有的血泪,心中那最后一根弦此刻彻底崩裂:“啊——!肖若叶你不能……不能……”
每一次的火光和温暖都带给她巨大的痛苦,一如今夜,她终于重回爱人的怀抱,而后她要以死生来诀别。
“你究竟怎样看我你的妹妹你的罪孽你的愧疚与枷锁还是……”你的小漓肖漓抬起头来,泪流满面。
肖若叶没有动,没有开口,这是一道禁制,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剑还滴着鲜血,在刺穿父母的同时也早已深深地扎进两人的心脏,让她不能动,不能言。
“我知道了。”肖漓放开肖若叶,她明白了,自己的性命也只不过是她的所有物而已。
因为肖若叶为了她的性命,在自己的身上背负了巨大罪孽。为着这个她该惭愧,该乖乖听话,该变成所有人敬仰的巫使大人。在这无休无止的生命悲歌里,被神责罚而抛弃的她们,活该要熬光所有的力气去伤害至爱之人。
“走!”荆盈盈将攀住藤蔓的苏敏朝着古楼的方向狠狠一推,苏敏便朝着古楼的方向飞荡而去:“盈盈姐当心!”
在她的视线里无数根箭矢对准了荆盈盈的方向,蓄势待发。
“住手!”呼喊自古楼上传来,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哼!”夏鲤不屑一顾,“怎么,决定出来送死了动手!”她举起右手轻轻一挥,无数根疾箭朝着三人的方向飞奔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苏敏松手扑向肖漓,将人扑倒在地,朝着屋中翻滚而去。
荆盈盈退无可退,纵身一跃,凭借着山崖上的藤蔓悬挂于木楼与山崖的缝隙之间,避开了漫天侵袭而来的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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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大火
“你是什么……啊!”未尽的话语伴随着呼喊声一起湮灭在锋利的剑刃之下。
利剑出鞘,所过之处,片甲不留。剑身泛着冰冷的月色,滴下朵朵血泪,砸向腥黑的土地。
君无忧却没有再多施舍一眼,她扯起缰绳,带领众人朝着前方火光冲天之处,疾驰而去。
“二当家,有人在我们后面闯进来了!”大汉听了手下传来的消息,又连忙告知了夏鲤。
夏鲤眯起眼睛,看着伫立在眼前归然不动的两座木楼,放肆地笑起来:“点火!我去会会那人。”
手下们得了命令,纷纷将高举着的火把掷向木楼。夏鲤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翻身上马,她没有料到,居然真的会有人闯进来就她们,估计多半是那个小医女的人吧。
想到这里,她使劲一甩马鞭,而后飞驰在这绵长的泥路上:“来的正好,人少了,可不痛快!驾!”
“苏姑娘,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肖漓一脸的歉意,随后她拿起地上的药箱翻找起来。
苏敏扑倒她滚进屋的时候,左手不慎被利箭划伤,现在正往外冒着血。
苏敏却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在意:“一点小伤,不用放在心上。”
肖若叶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随后从她手中夺过药箱:“还是我来吧。”
不多时房门外燃气熊熊火光,苏敏似乎都能嗅到一股焦味,三人连忙退到里间,苏敏看向面色沉重的两人试探着开口:“这楼,还有其他出口吗”
“以前有,”肖若叶的脸上早已是掩不住的心虚,这还是苏敏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后来封住了,现在早就打不开了。”
肖漓却不怎么赞同,她望向书房的方向,轻声道:“再去试试吧。”
随后不再搭理肖若叶惊讶的目光,独自起身取了床头的钥匙要去开书房的门。她才轻轻碰到门框,就沾了一手的灰尘,她背对着两人露出苦涩的表情,这间房自从她搬过来以后,再也打开过,如今算来,已有整整十年。
肖若叶站在原地看她在墙角躬下身去搬动那放在角落里的巨大陶罐,一时间,双脚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再迈不出一步。
古楼的暗道,是直直通到那间尘封暗室里的,暗室外就是嫫妠族寻常用来祭司献祭的场所。
那间暗室也就是当年她们两人的父母葬身之处,那陶罐是肖若叶亲手放进去,书房也是她命人锁上的,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原来肖漓早都知道了。
苏敏不知道两人之间曾发生过怎样的龌龊事,可这陶罐看起来就不太小巧的样子,放着肖漓一个人去搬也实在不成样子:“肖姑娘,你不去帮你妹妹吗”
肖若叶听见这话,才回过神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走向书房。
而另一旁的木楼之中,任旧是一片水深火热。
“妍姐!”荆盈盈看见一个黑衣人提刀飞扑而来,连忙提醒寄妍躲避。
“去死吧。”寄妍身手利落,飞身跃起,落到那人身后,轻轻拧断了对方的脖颈,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解决几个闯入屋中的黑衣人。
但很快她又皱起眉头来:“荆姑娘,木楼似乎是烧起来了。”
荆盈盈无奈,只能带着寄妍重新回到三楼,她在栏边向下探头观望:“妍姐,火已经烧到二楼了!”
这木楼,时日已久,中间早就开裂,此时火舌轻轻一舔,火光便直冲而上,朝着三楼一路烧来。
寄妍当机立断,抓住荆盈盈的手:“上屋顶。”
远远的君无忧望见了一块巨大的石板,等到靠近了,才发现石板正中还站着一个女子。
“吁——!”君无忧急急扯住缰绳,看着对面马背上那个神情凶狠的女子,低声问道,“徵涯,这又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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