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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家有女定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如兰

    易娘抬眼打量夏鲤,见她衣衫褴褛却又面露不善,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君少主,这




第四十六章 黎明
    短短的一瞬之间,荆盈盈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想了许多,从小时候到现在所经历的事情,都一一从眼前飞掠而过。

    是慈爱的祖母永远闭上了双眼,是最爱的父母无数次的忽视和伤害,是亲近的兄长决绝离去的背影,是严厉而温柔的西席,是孤独而寡言的师父。

    还曾有个小小的少年,眨巴着大眼睛,挟持了她,时而凶恶时而可爱的模样。

    是总如母亲细心般照料自己的易娘,是爱打趣调侃又无比正经的寄妍,还有……总是不在调上的无忧。

    她说过会给自己一个永远的依靠,可只怕自己已经……等不到她最后一面。

    人世间的缘,就是一树开不尽的繁花,可惜花期只是一春而已,真是太短太短,短到人们都来不及好好欣赏。

    无数的人抬头仰望上空,只见一只白色的蝴蝶于无边火海之中蹁跹而下,随后一头撞进一个长发黑衣的女子怀中,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所有的人视线之中。

    直到被禁锢在熟悉的怀抱之中,荆盈盈才颤抖着睫毛睁开双眼,竟是那个让人无可奈何又朝思暮想的女子:“无忧……”

    “君无忧!”荆盈盈伸出双手使劲攀住对方的脖颈,紧紧的不肯撒开手,“呜……呜,我好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君无忧被眼前的状况搞得手足无措,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安慰她:“乖,别哭了,我去解决他们,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好吗”

    她轻轻将荆盈盈放在一棵不远处的老树上,树干距离地面有着五六尺的距离,此刻夜色浓密,有微云蔽月,空地上的人们根本发现不了此处的动静。

    荆盈盈泪流不止,抓着她的衣襟不肯撒手,她忍了很久。被嫫妠族人抓住的时候没有哭,被关在木楼中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没有哭,被绑在木柱上面对肖若叶的威胁时她也没有哭。

    可在刚刚,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睁开眼睛却看见无忧那张近在咫尺的温柔脸庞,那一霎,名为隐忍的心弦彻底崩裂开来,无数的泪珠从眼眶中簌簌而下。

    她知道,在面前君无忧的不用强装镇定,不用刻意掩饰和隐藏自己的软弱与难堪。

    “盈盈,”君无忧见她在发抖,干脆蹲下身来,重新将人揽在怀里,“我会待在你一直能看见的地方,瞧,就是那座楼旁,寄妍和其他人还在等我,我去解决了这个麻烦,然后再一起回去好不好”君无忧将树枝拉开,扯出一条可以窥伺外界的缝隙,用手指给荆盈盈看。

    “……回家,”荆盈盈泪眼朦胧,从她怀中抬起头来,“无忧,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好,”怎么会不好,君无忧快被她看得心尖儿都化成一池春水微波四漾了,她用手轻轻拨开荆盈盈的耳旁凌乱的碎发,温声道,“等我,遇到危险就大声叫我好吗”

    “嗯。”荆盈盈乖巧的目送她离去,静静地坐在树枝上,观望着不远处的战场。她从未感到像现在这般如此平静过,她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君无忧在人群中上下翻飞的身影,舍不得多眨一下。

    “无忧……”她心满意足的叹喟道,“真好啊……”能再见到你,真好啊,她就像溺水之人忽遇行舟,久旱之地忽逢甘霖,他乡之客再遇故知。

    而后晨光在黎明之中冉冉而起,这混乱的一夜,终是落下帷幕,伴随着嫫妠村寨一起沉入永久的安眠。

    “当心,”徵涯捏住道尽受伤的手臂,小心翼翼往上倾倒药粉,道尽面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眼睛里却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你啊,”寄妍又开始打趣徵涯,“肯定是你又不听你表哥话乱跑害他受伤了吧。”他们相处已久,寄妍一看徵涯的表情,就知道准是他又犯了事。

    “才没有!”徵涯听了这话,气得一蹦三尺高,全然忘却了还在一旁等着他上药的道尽。

    “回来。”道尽颇为无奈,又将准备



第四十七 前路
    或许是听到了肖漓的呼唤,又或许是她不放心肖漓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在已经破落的嫫妠村寨中,终于,第二日的晚上,肖若叶清醒过来。

    “小漓,”肖若叶倚在床榻上,此时此刻她的面上是从未有过的脆弱与柔和,“来,我有话要同你讲。”

    “肖若叶,”肖漓本来坐在桌边,看见她翻身急急忙忙地跑过,把人按住,“你干什么,你躺下别动!”

    “我不动,”肖若叶轻轻拉住肖漓的手,不让她离开,“你坐在旁边陪陪我。”

    “……说吧,”肖漓在她身旁坐下,却别过脸去,不肯看她。

    “看着我,肖漓。”肖若叶又用上命令的口气,“我想知道你的主意。”

    肖漓只好皱着眉看向她,手心中传来不属于她的温度,让她一时间无所适从。

    “嫫妠没有了,”肖若叶说着还微微一笑,仿佛在安慰肖漓眼中的困惑,“巫神像也被人烧毁了,现在我们一无所有。”

    一场大火,烧掉了嫫妠的一大半,她们失去了供奉的神明,失去了应有的权力,同时也脱掉了束缚在精神上的沉重枷锁。

    现在她们只是两个无处可去的蛮夷女子,拥有了未卜的前路,她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的广阔无垠。

    “你是什么意思,”肖漓愣怔着看向她,眼神中全是不解和迷惑。

    “小漓,我们不再是巫使和祭司了。”肖若叶捏紧她的手,眼中的火焰又一点点燃烧起来,“我们可以离开了。”

    离开,这是肖漓自小时便深埋心底的梦,如今这个机会突然摆在她的眼前,她反而迟疑起来。

    肖若叶一见她沉默不语,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肖漓,难道你还要留在这里吗”

    “肖若叶!”她听了对方质问般的语气,怒从中来,甩开对方的手,“你凭什么总是质问我我知道,是我总在亏欠你,是我害得你终身不得安宁,既然如此你大可不必装出一副温柔模样,有什么直说便是!”

    肖若叶抬眼望着她即将离去的背影,面色晦暗难辨:“你想听我说实话好啊!肖漓你给我听好了,我恨你!我这辈子从未像这般恨一个人!”

    “我们一母同胞,可我生下来,就被祭司以不洁之名抱走,没有一天享受过父母的爱!而你,为了你,因着你,我不得不亲手杀死他们!为了你,我受了无数的伤痕,因着你,我背负了无数的罪孽,明明做错一切都是我,为什么总是你高高在上,一副愧疚难言的模样!”

    “我恨你,因为你胆小软弱,甚至不敢用正眼看我!我让你感到羞耻吗我让你感到不堪对吗”

    “肖漓,我恨你,恨你无情无义,将我想得如此卑鄙!我不要你的命,不要你的愧疚和歉意,你每次都那么害怕干什么,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倒是回过头来看看我啊!”

    肖漓以为肖若叶又会如往常一般一言不发地放她离开,可现在她彻底愣住了,她感到全身冰凉,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肖若叶见她站在原地,不言也不语以为她又想着逃避,一时间更加生气朝着她大吼大叫:“那就滚啊!滚!”

    肖漓早就受够了肖若叶每次一副深明大义,慷慨就义的模样,猛一转身快步上前,给了肖若叶狠狠一个巴掌:“闭嘴!你以为只有你委屈对吗”

    肖漓红着脸大声质问她,使劲憋住自己泫泫欲泣的眼泪,指着她的手指不停颤抖:“肖若叶,我早就受不了你了,我从来没有奢求你为我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对爹爹和娘亲动手”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想起当时的场景就心如刀割,夜不能寐,我的心里,”她抽泣着用手捂住胸口,声音嘶哑,“痛得要死,我怎么敢去看你,我一看你,就



第四十八 长安
    眨眼的功夫,冬月的北方又开始飘起细碎的雪琼玉来,跟着寒风打旋儿,落了道尽和寄妍一身。

    “少主,”寄妍轻轻掀起门帘的一角,透过马车的门框,已经隐隐可以看见长安城门那恢弘壮丽的模样,“我们要进城了。”

    君无忧笑着点点头,随后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牌交给寄妍:“进城时递这个就好。”

    荆盈盈正逗弄着月神,听见这话也不由得抬起头来。说起来这蛇还是他们与肖漓分别时,肖漓送给她的,说是谢礼。

    君无忧本来不想荆盈盈留着一条蛇在身边,这蛇体形虽小但毕竟还是凶兽看着有些渗人。可肖若叶却说这蛇集天地精华之大成,世间至此一条,对荆盈盈所中的桃花笑之毒有压制之效。只要养在身边,荆盈盈便不用月月靠着翎雀吊命,这也算是一桩好事吧,君无忧便想通了。

    “不知道苏敏有没有到家,”荆盈盈将月神放回雕刻着桃花的小囊中,这个镂空的银制香囊中,是君无忧从上个县城的一家首饰铺子买来给她的,她虽然嘴上从不说好看,但其实心里喜欢得紧,“无忧,洛阳很远吗”

    君无忧揉揉她的头发:“这还没跟着我回家呢,又想着去洛阳找她了”

    “哼,”荆盈盈别过头去,“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

    寄妍窃笑起来:“少主,你就告诉盈盈姑娘吧。”

    “去赶你的车,多嘴!”君无忧佯装生气,又把人赶到外面吹冷风。

    随后她撩开马车的窗户,指了指不远处的长安城门:“我娘亲其实是安国公陶朗和大长公主楚朝棠的女儿。”

    荆盈盈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那你岂不是县主”按常理来讲似乎是这样,公主的女儿会被赐封为郡主,郡主的女儿则是县主。荆盈盈虽然不懂朝堂之事但这些简单的人际关系在荆家的时候却都有专人教导,现在想起来,根本就是处心积虑。

    “不是哦,”君无忧笑起来,“因为我娘亲嫁给身为庶民的爹爹,所以被我外祖母取消皇室的身份。”

    “嗯”荆盈盈被绕的有些晕,她不明白,既然君无忧的娘亲贵为公主之女,又怎么会嫁给一个江湖中人,“所以我们现在是去的你外祖父家”

    君无忧看见荆盈盈一副不甚清醒地模样不由得心情大好:“对,所以你待会儿就能好好歇息了。”

    大半个月来的长途跋涉实在是让人感到疲倦,整日都在摇摇晃晃地马车上也怪不得荆盈盈一天到晚总是晕乎乎的,更何况她的身子骨还是几人当中最弱的。君无忧暗自叹息,曾经养尊处优的贵小姐,老天让她吃起苦头来也真是一点都不怜惜呢。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驶在长安的北大街上,马车之外的喧闹声通通都消失不见,只是偶尔传来一阵马车碾过石板的响动。荆盈盈轻轻揭起幕帘来,发现这里与她之前待过的锦城和乌莲县中那人声鼎沸的景象截然不同,外面的房屋都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深宅大院,她在心中暗暗思量,这大约都是些王公贵族的居所。

    “到了,”道尽的声音从前一辆马车上传来,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只小小的白鸽,正停在他的手臂上,“少主,云前辈给你捎了一封信来。”

    “知道了,”君无忧跳下马车,又转身去扶还在马车上的荆盈盈,随后又扭头嘱咐道尽,“师父送来的信你先替我收着。对了,待会儿进了国公府,可不要唤我少主,免得外祖母听了又要生气。”

    “知道了,小主子。”寄妍本就是她娘亲陶鑫的贴身侍卫,跟着陶鑫一块儿在国公府长大,后来陶鑫执意要嫁给君正邱,她便主动随陶鑫到了华鉴山庄。

    易娘下了马车,精神也好了许多,看见自家小姐一副困倦的模样,主动走了过来搀扶她:“小姐,不舒服吗”



第四十九 祖母
    楚朝棠一个多月前接到君无忧派人送来的信时才松了一口气。五月的时候她安插在华鉴山庄的暗探给她递来了山庄变天的消息,可没把她给吓个半死。

    自家女儿从小身子骨就不好,后来又去得早。君无忧早早就没了娘,她是既难受又心疼。没曾想前两年,安国公也随着去了,这一下,她身边只剩了儿子和儿媳,不过还好家中有两个小孙子陪着她,但她还是日日都挂念君无忧,想得紧,毕竟那丫头是怎么看怎么像陶鑫。

    她听闻君无忧这几日的功夫就能到长安,于是每日都早早的起身,候在门口,可天寒地冻的儿媳妇又看不过了,这才坐到中堂里等着。

    楚朝棠听见门的响动,连忙抬头看向外面,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阿燕,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

    君无忧脸上也浮起笑容,拉着荆盈盈快步走上前:“祖母,我可想死你了。”

    “哟,”楚朝棠看见君无忧在外面一张脸蛋儿冻得通红,又心疼道,“只知道想我,也不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小骗子!”

    “哪能呀,我这不是来了吗,”君无忧又向前两步亲亲热热地扑到楚朝棠的身上,“祖母,我这次可是给你带了一个厉害的小姑娘回来。”

    “是吗,”楚朝棠在信中见君无忧提起过这个姑娘,说是个聪明伶俐的医女,在路边救了自家孙女,心中自然也有几番好奇和感激,她抬眼仔细打量着荆盈盈:白白净净的鹅蛋脸,小巧的鼻尖也因赶路而通红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也正望向这边。从头到脚都打扮得都十分素净,除去头上一支银簪,再无它物,此刻就这般安安静静的立在堂中,这么瞧着,倒是比君无忧还小巧一些。

    虽说容貌尚未完全长开,可这周身的气度着实不凡,身量窈窕纤细,素衣素裙也不减其半分气质,实在是令人见之忘俗。

    “来,”楚朝棠一下便被她迷住了眼,这自己家的孙女此刻倒不及人家十分之一,“让祖母也好生瞧瞧。”

    “喏,”荆盈盈走上前去,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民女荆盈盈见过安国公夫人。”荆盈盈来的时候,听下人都将她叫做老夫人,心中便有了几分了然。

    “哈哈哈,”楚朝棠一手捂着嘴笑起来,另一只手轻轻将人扶起,“怪不得阿燕向我夸你,你这丫头真是水灵。来,到我旁边来坐。”

    “嗯,”荆盈盈红着脸低了低头,三人坐在一块儿,聊了好一会儿。楚朝棠对荆盈盈十分感兴趣,问了她不少家中的事情,荆盈盈事先和君无忧串好了词儿,只说家中开了一个医馆,父母都去的早,自己和奶娘相依为命。

    这一来倒是把楚朝棠又感动了一番:“倒是和我家阿燕一样也都是苦命的孩子。”说完楚朝棠又回过头去拉君无忧的手,好好嘱咐了两人一番,“你们姐妹两个,平日里可要好好相处,特别是阿燕可不许欺负盈盈。”

    君无忧听了这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面上却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祖母,我哪有,我对盈盈可好了,不信你问她。”

    荆盈盈看着两人温馨相处的画面,忽然间就想起自己已近过世的祖母,不由得鼻头一酸。

    楚朝棠和君无忧看过来的时候就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两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盈盈”

    “啊,”荆盈盈定下心神,才开口回答,“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一些往事。”她不想将血淋淋的伤口摆在人前,但君无忧却明白,她定然是在思念她的祖母。

    “祖母,我看盈盈走了这么久的路也累了,不如我先带她下去休息”君无忧晃着楚朝棠的手臂撒娇,同时又微笑着看向荆盈盈,示意她不必担




第五十章 出游
    安国公府的日子十分悠闲,君无忧和荆盈盈两个小祖宗,整日里除了吃吃睡睡以外,再无其他烦心事,一晃眼半个月过去,又到了暮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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