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的朱砂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监考员甲
最后一颗球由陈一帆发球,陈一帆、连心交换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连心技术不差,体力终究比不过男生,连心扣球角度刁钻,但力道弱了些,一旦扣不死,很容易被对方反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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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运动会
“我……”郝青松很为难,他天天铆着劲儿想打败陈一帆,时间全花在学习上尚嫌不够,哪有时间去参加辩论赛。
而且他把陈一帆当敌人太久了,就怕到时候辩论赛上自己忍不住临阵倒戈。
胡门神全不理会郝青松的勉为其难,武断道:“就这么定了,几个同学下来好好准备!”
同学们表示想吐几升血,胡门神的心眼已经偏到脚背上去了,公然**裸区别对待,而且连心夺得第一名后陈一帆也瞬间失宠,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天子还是原来的天子,恐怕这臣得换喽。
不过,同学们对连心的拒绝多有不解,她有这方面的特长却不参加,什么意思难道她的口才只用来怼班上的同学
如果一开始知道陈一帆会去参加辩论赛,哪里用得着胡门神来强行摊派,班上的女生定然前仆后继,毕竟这是难得的可以光明正大和男神共处的大好时机。
而连心居然拒绝了,为什么她不是喜欢陈一帆吗在没有和陈一帆同桌的时候,不是动不动就看着陈一帆出神吗矫情。
辩论赛组队之后,各个班紧锣密鼓准备起来。
四班在杨皓青的带领下纵横宝岳中学,之后代表宝岳中学参加全市中学生辩论赛,又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全市,最终夺得全市第一的佳绩,陈一帆当选最佳辩手。
总决赛的时候,还上了地方电视台,宝岳中学四班的四个同学名声大噪,尤其是陈一帆。
陈一帆的母亲蒋燕在她的朋友圈里出尽风头。
辩论赛结束以后,这个月已经过去了一半。
紧跟着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也来了。
每年的十月底或者十一月初的样子,宝岳中学都要开秋季运动会,除了高三不参加以外,高一高二的人都必须参加。
运动项目很多,100米短跑,400米接力,女子800米,男子1000米,女子5000米长跑,男子10000米长跑,扔铅球,拔河,三级跳远,立定跳远,撑杆跳,足球,篮球,羽毛球……零零总总加起来有二十几个项目。
胡门神吸取辩论赛的经验教训,先在班上来骂一顿,说什么只知道学习不参加班级活动的人是没有集体荣誉感的人,又说什么不要满足于做“东亚病夫”。
总之,骂完之后工作开展起来确实顺利很多,就连池诚也参加了拔河比赛。
连心依旧什么也没参加。
体育委员来找陈一帆,低声下气道:“帆哥,咱们班男子一万米确实找不到人,但凡能找出一个来我也不敢来麻烦您老人家,眼见着马上要交报名表了——”
陈一帆道:“你为什么不参加”
体育委员哭丧个脸:“我已经参加十几个项目了,男子一万米的时候我在篮球赛,我都不知道运动会结束以后我还能不能活命。”
陈一帆还是不肯大慈大悲:“不想跑,太累。”
前排杨皓青回过头来咋咋呼呼:“给他写上,累什么累,我都被迫参加了五六个,我说什么了吗”
满媛媛回过头来悲愤不已:“谁给我报的五千米,我要杀了他!”复又愁眉苦脸用唱歌的旋律哀嚎,“连心呐,你让我咋办哟——”
一直看着窗外的连心收回目光,诚恳道:“不是我。”
“是我,我给你报的!”杨皓青回答得理直气壮,“你要怎么的吧,明人不做暗事,君子敢作敢当……”
“你是什么君子!小人!”满媛媛扑上去掐杨皓青的脖子,“我杀了你!”
“我请你吃饭,请,你,吃饭,咳咳咳,松手……”
满媛媛手上加劲:“谁稀罕吃你的饭,我堂堂数学科代表没饭吃吗,啊”
“吃大餐,大餐……”杨皓青被掐得青筋都出来了。
“大餐”满媛媛慢慢松手,“那还差不多,吃什么我选。”
“行,你选。”杨皓青猛呼吸几口客气,顿觉顺畅,“差点被你杀了,请问阁下是孙二娘吗”
满媛媛怒目圆睁,作势又要掐回去:“信不信我——”
杨皓青双手交叉挡在面前,不停比划:“我是有功夫的,我给你讲,你最好离我远点,小心被我的真气所伤。”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女子5000米谁报的谁跑。”
“哦,哦,我错了,请你吃大餐。”杨皓青和满媛媛已经回身过去了,只听见杨皓青说,“我跟你讲,人在运动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
“是嘛”
“嗯,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体育委员尴尬地咳嗽一声:“帆哥,你看——”
陈一帆说:“下不为例。”
“嘚呐!谢谢帆哥!帆哥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体育委员圆满完成任务,兴高采烈复命去了。连心看着陈一帆说:“你要参加一万米吗那个很难。”
陈一帆道:“我应该能跑完。”
连心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陈一帆问:“你会来看吗”
连心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应该会吧。”
……
一周以后,运动会如期举行。
操场上热火朝天,广播里捷报频传,同学们情绪高昂。
连心不太适应这样的热闹,大多时间她都一个人呆在教室里与老榕树为伴。
这天下午,拔河比赛结束以后池诚回教室拿杯子喝水,他看见连心一个人站在窗口发呆。
池诚见教室没其他人,于是鼓起勇气走过去:“连心。”
连心看了池诚一眼:“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拿杯子喝水。你在看什么”
连心抬手一指,眼神渺远:“你看那些风筝飞得多高啊。”
池诚从窗口看出去,透过那些榕树的叶子,池诚看见很高的天空里有一些风筝,这些风筝应该是从学校外面的江边飘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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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江堤遇险
“因为我跑得不够快。”
“不是,因为没有风,歇一会儿,有风再放。”
两人并排坐在江堤上,慢慢平稳呼吸。
前方江水缓缓流淌,温暖的秋阳抚摸着天地万物,江面的波光也笼着一层暖意。
池诚旁侧的连心闭着眼睛微微仰起头,脸上的笑意隐隐还未散去,似乎正陶醉在这个温暖午后的某个瞬间。
池诚傻傻看着连心,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动人的女生呢。
闭着眼睛的连心忽然说:“我能靠一下吗”
池诚又惊又喜,惶恐里充满期待,他做梦也没想过会发生这么美好的事情,复杂的情绪使得他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连心坦然得很,自然而然轻轻把头靠在池诚的肩膀上。
池诚的一颗心在胸腔里跳得几乎快要炸裂开来。
池诚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如同化身泥塑木雕,他的肩膀上正枕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他怕自己一动梦会破碎,虽遥不可及,可这一刻能天涯咫尺已是命运恩赐。
这秋阳,这江,身边这人,他希望定格为永恒。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诚听见连心梦中呓语:“遇见你真好。”
说这话的时候连心没有动,说完这句话连心也没有动,这句话说得很轻很轻,像蝴蝶的翅膀。
连心梦见谁了呢梦中那人真幸运啊。
……
学校操场上。
男子一万米长跑即将开始,运动员们站在各自的跑道上做着赛前热身,陈一帆在第3跑道。
跑道周边挤满了热情的同学,男子一万米是每年运动会里难度最大的运动项目,前来加油鼓劲的同学自然也多。
何况还有男神陈一帆参赛,如今的宝岳中学何人不识陈一帆。
拉拉队很称职,还未开赛,“陈一帆加油!”的呐喊声已经一浪高过一浪,为陈一帆加油的不仅仅是四班的同学,更多的是其他班级的人。
这样一来,把其他选手搞得很尴尬,自己班的女生一个劲儿帮对手加油鼓劲,这多影响情绪,好像场上就只有陈一帆一个选手似的。
她们喊的哪里是口号,分明是一颗颗带着桃色的心。
陈一帆用目光在人群里搜寻,四班的同学绝大部分都已在场,看来看去不见连心。
陈一帆有些失落,这时广播里正在播撑杆跳的获奖情况,前三名的名字班级都会广播出来,播第一名的时候特别浓墨重彩。
陈一帆想,那就让广播告诉你吧。
……
连心坐直身体扭扭脖子,池诚说:“醒了”
“嗯。”
“连心,你想听音乐吗”
“好。”
只见池诚掏出一个黑色的样子十分古怪的东西出来,稍一摆弄之后开始试音,仅仅几声试音,连心发现它发出的乐声很不一样:“这是埙吗”
“嗯。”
“你会吹埙”
“会一点点,你不要期待太高。”
“好。”连心已经充满期待了。
池诚正式吹奏起来,一种古朴苍凉而又浑厚低沉的乐声从带有泥土芳香的埙里流淌出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在这一段天籁般的绝响里,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情绪慢慢弥漫,一点点无声无息缓缓浸入。
连心如同被带到空谷,带到山巅,带到那茫茫荒原,想要寻找什么,始终寻而不得。
在这样的寻找里,哀婉之余竟又伴随一丝微弱的希望。
当连心想要摆脱这样的情绪的时候,方才发觉已被紧紧纠缠,而自己竟有些舍不得摆脱,好似有什么东西指引着她慢慢远离尘嚣……
一曲吹完,连心早已泪流满面,连心说:“你是不是给我讲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嗯。”
“讲了什么”
“讲了一个女子和她爱人的故事,我讲不好,我念几句歌词给你听吧。千年梦一回,九死犹未悔,自君别后守空帏,日日看尽日西坠,夜夜独对月徘徊。又见秋风吹渭水,思君君未回。”
“太悲伤了。”
“对不起,我不该吹这首曲子给你听。”
“曲子很好听。埙之自然,以雅不潜,居中不偏。”连心最后说的这三句话是什么意思池诚没懂,又不便问,如果是陈一帆肯定能听明白的。连心又说,“你还会其它曲子吗”
“会一些。”
“我还想听。”
“好。”
池诚为连心吹埙,一直吹到夕阳西沉。
江边早已起风,秋风放肆吹乱她的长发。连心说:“起风了。”
“还想放风筝吗”
“不放了,我们回去吧。”
池诚站起身来,发现全身骨头僵硬,一动,咔咔咔响。连心:“你没事吧”
“没事,走两步就好了。”
两人准备从江堤上下来回学校,不料迎面碰上四个人,为首那人正是吴彪。
吴彪看见连心和池诚,又是惊讶又是愤怒:“还真是你们!”
十几分钟前,吴彪和他的三个“兄弟”从网吧出来准备回学校,吴彪闻闻自己又闻闻身边的“兄弟”,说:“你们闻闻,有没有烟味”
四个人像狗一样你闻闻我,我闻闻你,都说烟味很重。吴彪说:“走,去江边吹吹风。”
一个道:“彪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
第二十九章 惨不忍睹的五千米
池诚大喊大叫着从连心摔下去的地方屁滚尿流往下滑,而前方十几米的地方就有一道通往下面的石梯,池诚看见了,顾不上。
池诚魂飞魄散来到连心面前:“连心,连心!”
连心睁开眼睛,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张脸越发苍白得可怕,她眉头紧蹙声音微弱:“我的手动不了了。”
“手,手吗左手还是右手两只手都动不了了吗”
“左手,左手动不了了。”
池诚抱起连心就跑:“你忍一忍,忍一忍,我带你回学校!”池诚没命地跑,离这里最近的就是学校的医务室了。
池诚一边狂奔一边念念有词,脸上涕泪横飞,连心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我不哭,我没有哭。”池诚嘴上这样说,脸上的泪却已淌到连心的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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