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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古楼SAMA
    冯驼头咳嗽了一声,压着冯沙的好奇心,冯沙赶紧便了话说:“那杜公子可要小心了,走驼队的人出来一趟,回去都要被老婆子骂一顿,骂你不顾家咧。”

    樊川没听懂什么意思,但是驼队里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冯驼头喊道:“你个臭小子,回去让你婶娘打你不成。”

    樊川便也跟着笑,知道了什么意思了。

    这几日樊川跟这些驼队的人来来回回的言语,吃食,终究是互相熟识了起来。正如冯驼头所言,樊川把他们弄出来了,他们便是真的觉得樊川有本事,有能耐,就在心里尊敬着他。这种尊敬在言语,行为里都能明明白白的体现出来。

    樊川这种大家的公子,从小眼底下就有下人,就有伙计,谁真心,谁假意,谁能做什么,谁不能做什么,心里偏袒谁,但是行为上要苛责他,心里苛责谁,但是行为上要偏袒他,樊川早就再熟悉不过了。

    毕竟对他们这种大家的公子,识人用人,如何识人,如何用人才是除了品德修养之外最重要事情了。无论樊川想还是不想,他都必须得会,得明白。

    如今樊川知道自己能支使得动这群驼队,无论谁看他眼里都没有着轻慢,虽然未曾有太多的敬重,但终究不会表面上违逆他的话,之后能把这只驼队带到什么样子,只能往后面再说,回到了秦州还有周叔能够给他托底,他有的是时间。

    樊川接过了汤女的水袋,也对她笑了笑,便见到汤女放慢了骆驼的脚步,又回到了潘山潘水随时能一步而来的距离。

    樊川虽然未曾跟汤女有太多的言语,但是早已体会出来,这三人似乎总是不自觉地成为了一个整体,无论樊川交代给他们什么事情,接话的人总是汤女,回话的人也总是汤女。并非是汤女压着其他两个男子,而是他们确实是顺着汤女。

    以樊川的经验,他知道,这个女子的地位在三人之中隐隐是最高的。但是明明是最高的,话来话去却总是由这个女子来回,有时候做事情,还要这个女子一马当先,其他两人只是愣愣地等着汤女来安排。

    等再一想,似乎有像他在玲珑身旁时,许多事情都是玲珑来张罗,他只需要听玲珑的话一样,于是樊川再去看这三人,眼里似乎就有点不太一样了。

    倾心要跟周叔言语在秦国公府邸的事情,临渊为了明日回长安,便是先去安排车马等事宜,好等明日天明了便赶紧回去,怕夜长梦多,因此便未在倾心身边。

    倾心说:“秦国公的大夫人同意了把驼队救回来的请求,但是如何去救,却没有说,只是言语,三日后苏家的驼队便会安全的回秦州城。”

    周叔在那里等着倾心接着往下说,看倾心已经收了话了便问:“要求我们做什么了吗”

    倾心摇了摇头说:“只要求我们三日后把郁儿,就是赵从郁,秦国公的儿子安安全全地送到大夫人手里。”

    周叔听了倾心的话,点了点头,还在等,见倾心又不回话了,心里感到奇怪,便是又问:“大姑娘,没别的了吗送赵从郁的事情是早已答应的事情,并非这次救驼队的话,没别的了吗”

    倾心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瞒不过周叔,但是她又不可能把要杀赵从戎的话告诉周叔,若是知道的人越多,不光自己没了退路,让知道的人也没了退路,只能真假参半的回道:“是要把郁儿安安全全地送到大夫人的手中,不是送到秦国公的手中。”

    周叔这才一愣,品过




第九十五章 相逢
    日缓缓地落,人们早已挨过了烈日的昏烤,只剩下日的熏暖,照在驼队身上。

    沙漠也被落日照得黄灿灿的,不停地闪着黄色的光亮,仿若真的是无数的细金铺展在地上樊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前几日冯驼头跟驼队的伙计们都把沙漠称为黄灿灿的样子。

    如今被落日的余晖一照,一晒,便真的是如同黄金一般。

    冯沙骑着骆驼站在了远处,高高地立在了黄沙之上,对着驼队挥着手,喊着:“杜公子,到啦!秦州城,到啦!”

    樊川听到冯沙的呼喊,也赶了赶身下的骆驼,在落日的黄沙里,跑了起来,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脚印。

    樊川随着沙势的走高,自己的眼界便也升得越来越高,越拉越高,终于是看到了秦州城的高墙,终于是看到了秦州城的人来人往的官道。

    樊川在那里笑得开心,终究是回来了,未曾死在这无人温暖的沙漠里,他心里想着:“不知道,玲珑跟大姑娘是不是已经到了秦州了。不知道郁儿有没有被刘云山送到大姑娘手里。”

    沙漠里收不到苏家的信鸽的飞信,自然把所有的消息给断了。

    樊川有问过冯沙驼队如何收信,送信。

    冯沙把吃了半口的羊肉,赶快就着水喝了下去,回着樊川的话:“杜公子若是想寄信给家人,平时驼队远行,都是把自己的信送给往回走的其他驼队帮忙传递。因此信里能言语的都只能是家常话,或者说暗语。但是,暗语的信如果不是相熟的驼队的话,一般的驼队是不会帮忙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一般有暗语的信都会有麻烦。”

    冯沙偷偷看了冯驼头,看到冯驼头没有看他们,便是赶紧悄悄的压着声音说:“如果杜公子有像写给心上人的信,我可以偷偷给你送。平时信都是驼队的驼头互相统一交换的,但是我跟其他驼队里的好几个人,私底下好的,也会偷偷把自己给心上人的信交给其他驼队的人,这样,信就不会被看了。不过这个事情别跟我叔叔说呀,他不知道。”

    樊川看着冯沙皱了皱眉眉头,冯沙犹豫了下,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知道叔叔知道,他也知道我们私下里做一些小的破规矩的行为,但是既然叔叔不问,我们也不说,两方都假装没这个事情。”

    冯沙想了想突然笑着说:“杜公子,这是不是跟过日子一样都要有藏着的,都要有明着的”

    樊川也跟着笑了回着话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也还没有妻室。”

    于是一行人便都入了秦州城,眼里终于不再是黄沙戈壁了,终于不再是满眼起伏了。

    冯驼头在秦州城的交了驼队进出的官牍,城门的官兵挥了挥手,城门上便响起来了,角声。于是整个秦州城都知道,又有驼队安全进城了,大家便是都赶出来看,看看是哪家驼队,看看自己的心上人,自己挂念的人有没有回来,或者看看这一次有带了哪些新的异国珍宝来。

    樊川便是坐在骆驼上,抬着头,看着满城的人欢迎着驼队的来,不停地喧嚣着,欢笑着。

    冯沙凑过来问:“杜公子是不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

    樊川笑了笑说:“是,第一次,原以为不会有人注意,未曾想这么多人会出来看,出来呼喊。”

    冯沙也回着樊川的笑说:“杜公子,你再在秦州几日,就知道,驼队对秦州城来说就是血脉,几乎每一家的人都有一两个男子在驼队里,就有一两个女子的候着自己的丈夫回来。”

    樊川听了冯沙的话才明白,原来驼队,与西域各国的交易原来对秦州城这么重要,这足以成为整个秦州城的糊口的生意了。

    樊川看了看冯沙,又看了看冯驼头便问冯沙:“这些话,都是冯驼头交代你说的吗”

    冯沙便是一愣,笑着拜着樊川说:“杜公子,果然是杜公子,虽然对沙漠对驼队的事,晓得未必比我们多,但以杜公子的聪明才智,我相信在走几次整个驼队的进退,杜公子都能明白的清清楚楚。”

    樊川跟冯沙熟悉了才发现冯沙在整个驼队里也是个油嘴子,刚开始几日不熟悉,又没有冯驼头托底,冯沙不敢如此放肆,但是等真熟悉了,反而没了规矩。但樊川并未觉得这些行为过分,毕竟整个驼队若是少了冯沙这样的人,便是整个一路都带着苦,少了些许的闹跟笑。

    周叔早就立在店门前的道路上,迎着驼队。

    冯驼头见了周叔赶紧下了骆驼,拜着周叔说:“周爷,驼队回来了,去时三十一人,回来时三十五人,杜公子等人。未有一人伤,丢,死。今日未有一家夜中可泣。”

    周叔也赶紧拜着冯驼头说:“驼头辛苦,路上心惊了。”

    两个老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眼上不觉得有些湿润,两人都是经历过大生死的人,因此愈加知道,每一次的分离,都有着说不出的感慨,无奈与欣喜。人生变就是如此,分分合合,悲悲喜喜。

    周叔身后的伙计便是把这一次出驼队的金银,用着红绸盖着,递了过来,冯沙赶紧走了一步,接了过来。躬着身子,退了三步,把位置让开了,让杜樊川往前走。

    冯驼头拜完了,才能轮到樊川拜。

    樊川便是深深地拜着周叔,虽然樊川与周叔未曾见过几面,但是他来时李叔特意嘱咐,让樊川要敬重自己一般去敬重周叔。

    所以当周叔写信给他的时候,他便是如此惶恐,如此紧张,甚至宁愿冒着毁了自己名声与承诺的险,也要把郁儿交给刘云山,自己赶快的奔到秦州来。

    周叔双手拍着樊川的肩膀说:“好,好,安全回来了就好。走里面说。”

    周叔便拉着樊川与冯驼头的手往店里的后宅走。

    冯沙见他们走了,便是回着头张着大笑脸呼道:“兄弟们,发钱啦!”

    樊川回着身子去看冯沙,也去看汤女他们三人,便看到了这三人掩在了人群里。汤女朝着樊川点了点头,樊川也回着汤女的点头,于是这三人便是隐去了,怕被人看到他们,怕被人看到他们跟樊川,跟苏家有太近的关系。

    周叔跟冯驼头在屋子里喝酒吃饭,高声呼喊,最后喝得酩酊大醉,弄得樊川不得不在一旁倒酒,劝酒,最后两个老人终究是没有挺过樊川的年轻气盛,未曾把樊川灌倒,自己便是要睡了下来。

    冯驼头本已经先睡了下去,便是突然一醒,便是说:“坏了,坏了!”

    樊川问:“冯驼头怎么了”

    冯驼头晕着说:“要回家了,家里的婆娘等着呢。冯沙,你个小子在哪里”

    冯沙早就在外面等得也快要睡着了,听到冯驼头叫他,他赶紧跑进来,用身子托着冯驼头的一身酒醉的身子朝着樊川跟也喝醉趴在一旁的周叔说:“周大爷,杜公子,我们先走啦,明日再见。”

    樊川笑着,拜着冯驼头,对着冯沙说:“路上小心,



第九十六章 休憩
    郁儿的身子早就好了几日,上次倾心走后,一行人不方便住在苏家的德信堂的钱庄后宅,因此便是一直住在这个由临渊名义租赁的院子。

    院子在钱庄后面还要深几条街,四周又被其他的豪宅挡着,原本的人家是个执拗的人,不愿意把院子卖给其他富人,让其他富人势大,因此这个宅子就被深深地埋入其中。

    因为埋得太深,出行不便,因此这家人便也搬走了,只留了个看门人有人来租赁便是租赁出去,虽然不方便住,但是却方便藏人,因此临渊与倾心都看中了这个宅子,交了一整年的费用。

    郁儿因为身子说好也好,说不好也有可能不好,因此便是未曾打算立刻就去秦州,害怕路上颠簸了,身子又坏了下来,若是到了秦州再生一场病,反而对秦国公不好交代了。

    但终究不能在这个深宅里呆的太久,呆久了身子骨架都松散了,劳累了,反而更容易得病。

    玲珑便是打算带着郁儿去看一看这个被历来文人赞扬的长安,虽然玲珑对过去的时代没有什么想法与留恋,但是,来到了这个地方,若是不去看,便是觉得心中有所亏损。

    刘云山的身子还没好全,但已经能起身,帮忙玲珑收拾宅子的事务了,宅子虽大,但是住的人太少了,反而更加不便,劈柴做饭,烧水淋浴都比以往要更加累。

    刘云山看玲珑忙前忙后的,心里便是更加愧疚,于是这几日身子能动了,就起来给玲珑劈柴烧水,待玲珑要做饭了,便是前前后后都准备好了。

    玲珑时不时地拍着刘云山的肩膀说:“刘大哥不错嘛,很长眼神呢,不讨人厌,这样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还能再叫你几声刘大哥。”

    刘云山只能在那里干干地笑,玲珑终究是大姑娘的身旁的使女,虽然地位不高,但是其他人也是碰不得,说不得的。再加上玲珑的性格本来就随性自由,平时有倾心在一旁,她还知道收一收,毕竟不能坏了大姑娘的名声,但是倾心不在了,再加上这个宅子里只有和她有差不多玩闹心的郁儿,她便是更加无所顾忌了。

    玲珑本来照顾刘云山都有着点怨气,虽然未曾明说,但刘云山早就看在眼里,让大姑娘的使女特意留下来连他一起照顾,本就是屈了玲珑的尊,人家有一些不满,他哪里敢,又哪里能放在心里呢。若是这种事杂七杂八的事都放在了心里,自己或许早就疯掉了,被这个世道给逼得疯癫了。

    玲珑跟郁儿打算吃完了早食便一同上街去看看,莫把自己的青春荒废在这个院子里。

    玲珑过来跟刘云山交代:“刘大哥,我跟郁儿出门了,等过了午后才回来,饭菜已经给你备好了,等到了晌午你自己一人热着吃啦!”

    刘云山听着便是回道:“好,你们出去小心点,终究还是有人要抓郁儿,要提防着点。”

    玲珑笑道:“知道啦,刘大哥,这几日也吵着你了,你今日可以静一静啦!”

    刘云山也便是跟着玲珑笑,看着她跟郁儿,出了门。

    郁儿朝着刘云山挥着手,刘云山右手臂不能抬,只能用着左手挥着手,便是目送着这一女一小,出了门,于是这个宅子终于是静了下来。自己若是连话都不说,不对着这个宅子说,这个宅子仿若未曾有任何人住过一般,只剩下了院子里的鸟鸣跟风吹起时的与树的摩擦的窸窣声响着。

    刘云山早已写了信,托着玲珑交给吴警醒了,吴警醒知道他护送好大姑娘到了长安,也知道路上的种种事情,他未曾给刘云山回话,刘云山便也不急着走,他收到的令是:“安全送大姑娘到长安,此后便在长安等下一步的指示。”

    指示未曾来,他就没了其他事。

    他好久未曾这么静,未曾这么一个人呆着了,往常一般都是要么在赶路,要么是在屏息趁机夺取他人的性命。

    他跟着吴警醒当了几年的苏家的里子,一些明面里不好处理的事情,都用了里子去处理了。他在未曾收在吴警醒手下时,也在其他大家里当过里子,他们的里子更脏。

    刘云山想了想又确定了下,确实自己当过的那些大家的里子要比苏家的里子更脏,苏家的里子是为了利,而其他的那些家多是仅仅好面子而已。

    刘云山不自觉地笑了笑,看着无人的院子。他笑自己,明明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别人杀人的刀,不过换了握刀的手而已,杀人的时候脏的永远是刀而不是手。自己在谁手里,都一样脏,还在为手担心脏还是不脏,自己真的是有着太多的心思了。

    刘云山当初加入吴警醒手下的原因,是因为当初吴警醒找他时,他清楚的记得吴警醒对他说的话:“总有一日,我们做里子的人,都会翻成面子,让自己不再活得如此见不得人。”

    刘云山信吴警醒的话,或者说他不得不信,他不信又能怎么办,本来就已经深陷黑暗之中了,自己的心里还不留点光亮,还不留点希望,如何活啊。

    “是啊,如何活啊!”,刘云山不自觉地把这话叹了出来。

    话刚刚叹完便听得有人敲门声,响在了院子里,打破了刚刚地静,把院子里的鸟兽都惊得飞了去,藏了起来。

    刘云山犹豫了些,便是没着急去开门,先到自己屋子里拿着自己的剑,以防万一,拿好了才呼着声问:“谁呀!”

    临渊在台阶下四处看着有没有来人,因此来敲门的是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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