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爸大文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肉都督
为了引起大家注意,吴子云轻咳了一声将人们的视线引了过来,“大家好,我是这次少儿美术家活动的主导老师,我叫吴子云,大家可以叫我吴老师。首先要对你们表示抱歉,因为学院本身的原因导致了活动延期,耽误了诸位的行程。”
“没有,没有,可以理解。”家长们纷纷开口。
吴子云点了点头,“大家也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想必也等得不耐烦了,我也就话不多说,咱们今天的活动现在正式开始。首先我会带大家参观一下央美的油画院,有些朋友做过了解应该知道,我们央美的油画院是工作室制,每个工作室都有自己的特色,一会儿带领大家参观的时候,我会给大家介绍工作室的师生,并且为你们解说各个工作室有什么特色。好了,大家跟我来吧。”
其实原本这次活动的主导老师并不是吴子云,他毕竟是副院长,而且在美术界享誉盛名,这种事情无需他亲自上场。
不过因为芃芃在,所以他才主动接过这次的差事。
其他家长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运气比往届的都要好,让吴子云带他们参观油画院这种事情可是非常难得的。
张重他们落在人流后面,芃芃对自己的新朋友李子尼炫耀道,“他就是我的老师,可厉害了呢,油画院的师哥师姐们都要听他的。”
想了想,她又说,“我也要听他的。”
李子尼这会儿不怎么怕芃芃了,听到她这么说,怯怯地问道,“你在这里读书么?”
“当然啦。”芃芃骄傲道。
“那你肯定很厉害。”李子尼羡慕道。
被人夸了,芃芃竟然谦虚起来,“还好啦,我那些师哥师姐们更厉害,一会儿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啊,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对我可好了,我跟他们说你是我的朋友,他们肯定也会对你好的。”
“嗯,谢谢你。”
“嘻嘻,不用谢,我是姐姐嘛。”芃芃臭屁道。
张重拿芃芃没什么办法,不过还是叮嘱她道,“一会儿进工作室之后你不要乱说话,好好听吴老师介绍。”
“好吧。”芃芃无奈地点了点头,她还想继续炫耀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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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三章 曼施坦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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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美整个学校都没多大,油画院就更加小了,几个工作室芃芃早已经混熟,所以参观油画院这个环节对于芃芃来说确实没什么意义。
当吴子云带着一群人到各个工作室,那些学长学姐们看到芃芃,都互相挤眉弄眼的,不过因为今天的场合,所以他们就没有上来跟芃芃打招呼。
“这就是我们第一工作室的主画室,第一工作室成立于上世纪六十年代,迄今为止已经有六十多年了。第一工作室主张认真研究西方文艺复兴到后期印象主义之间的欧洲绘画传统,并认真学习华夏的优秀绘画传统,在坚定地写诗绘画的传统上走出新的道路。”
吴子云介绍到一半,忽然想起来眼前的这些听众要么是根本没有美术基础的家长,要么就是学习美术没有多久的孩子们,他刚才说的那段话对他们来说似乎没什么作用。
因此他就调整了一下讲解方式,他指着墙上的一幅油画说道,“这是德国著名画家曼施坦因早期的一幅作品,曼施坦因生于1802年,而这幅作品则创作于1834年,当时印象派还尚未出现……”
曼施坦因的这幅作品张重看过很多次,几乎每次来都会驻足看一会儿,这幅画的名字叫《水波》,整幅画只有波光粼粼的湖面和远处的霞光。
霞光映在水面上,像是老相机瞬间捕捉到的并不清晰的光,这已经有点印象派的意思了。
要知道,这幅画创作的时代,也就是十九世纪上半叶,那时候西方美术的中心——法国画坛的主宰依旧是官方学院派,像曼施坦因的这种画是十分不受待见的。
不受学院派待见也就意味着他的画无法在官方沙龙展出,这就代表着他无法让别人认识他,无法成名无法挣钱。
不过最终曼施坦因也没有成为印象派的先驱,因为除了这幅《水波》之外,他再也没有创作过其他打破墨守成规的创新作品。
人们将他这种行为视为对官方学院派的妥协,对金钱名利的妥协,以至于后来的印象派画家们对他都不待见,即便是他第一个打破了学院派风格。
因为这些历史,张重每次看到这幅画都不甚唏嘘。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往往被称为勇士,但是也有像曼施坦因这样的例外。
他错在没有继续吃螃蟹。
张重认为人们对他的要求太过苛刻,将他束于道德的高台上鞭笞,这实在太过不公平。
至少,曼施坦因也曾为人们打开过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可是,就因为他从那个新世界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进入那个新世界的人就能对他嗤之以鼻,这是没有道理的。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曼施坦因两头不受待见,恐怕央美油画院的第一工作室也没有办法弄到这幅画。
其实之前张重有想过问油画院愿不愿意割爱,他愿意为这幅画支付一个合理的价钱。
但是后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已经过了费心收藏的阶段。既然他知道让油画院让出这幅画是割爱,就完没有必要这么自私了,而且他隔一段时间来看看也挺好的。
……
大家跟着吴子云走过了几个工作室,听完他介绍工作室的特点,家长们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什么文艺复兴,什么印象派他们当然都听过,但是听过和知道它们是什么完是两码事。
相对而言,孩子们听到的东西反而比他们要更多一点。
其实不是听到更多,而是看到更多。
大人们关注于吴子云的讲解,但是孩子们却更加关注于画作本身,他们不用刻意听吴子云讲解也能感受到画作本身的魅力。
老师讲再多,也不如学生自己去感受。
即便是一个从来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天天对着名画看,时间久了也会培养出艺术感觉来。
就像芃芃,这丫头不管怎么说都不是热爱学习的那一类,但是自从上了小学之后,她的学习就没有落下来过,特别是语文成绩,比一般人都要好。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她天天都能看到书,耳濡目染练就而来的。
参观结束之后,吴子云又带着孩子和家长们重返了第一工作室的主画室,这里空间大,大家都进去也不会显得拥挤。
吴子云站在一块画板前笑着说道,“这次活动的第二个流程就是由我带大家感受一下油画院的上课气氛。在场的所有小画家们都有老师,而你们的老师可能风格都各不相同,所以我今天的这节课只会跟大家讲讲最基础的东西。有部分画家认为基本功并不重要,这一点我并不会反对,但是在认为基本功不重要之前,我认为大家还是要知道基本功到底是什么。总不能像一部分人连基本功是什么,或者本身基本功就不行只是盲目地否定,这并不对……”
要上课了,学生们都还挺高兴的,而最高兴反而是第一工作室的那几个油画院的学生。
那些家长们不认识吴子云,他们可都认识。
能听吴院长讲一节课可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所以他们表现得比那些孩子们还要积极。
接下来这个流程就需要很长时间了,张重跟父母以及许雨涵说了一声就走出了油画院。
与其在这里听吴子云上课然后等待芃芃他们画画,他还不如转道去国画院那边看看,国画院的茶他都已经喝上瘾了。
去了国画院,没有在院长办公室找到何如初,他就转道去了书法教研室,许海竟然也没在,无奈他只能又去了山水、花鸟教研室。
好在这次他没有扑个空,而且许海和梁晓两人都在。
张重到的时候,许海和梁晓正围着一幅画聊天。
“我就说你这画杂念太多,这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也太引人注目了。”许海拿着烟斗指着画说道。
现在天气还有些凉,许海自然不会只穿个汗衫,不过烟斗倒是没有离手。
听到许海的话,梁晓急了,“你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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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四章 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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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呵,你这人吧也太碎了点,让我来评画的是你吧,现在我说两句真话,你倒是急了。”许海笑着砸吧了一下烟斗,又补了一刀。
“我就多余让你过来。”梁晓翻着白眼说道。
“咳咳。”张重站在门口轻轻弄出一点声响。
许海和梁晓两人同时转头过来,看到张重站在门口,一齐笑了起来。
“我说今天怎么一大早就听到树上的喜鹊喳喳叫,原来是有贵人要来啊,张大师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这儿来?”许海说道。
梁晓也说道,“是你家芃芃又去油画院串门子了么?”
张重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笑道,“今天油画院有一个少儿美术家的活动,我带芃芃过来参加,这会儿孩子们都在画画,我左右无事就过来看看你们。”
“来坐,我给你泡杯茶。”梁晓拉了把椅子过来,然后跑到旁边从小柜子里找出一个茶盒。
看到梁晓从小柜子里找出茶盒,许海瞪大了眼睛,用烟斗指着梁晓说道,“你这趋炎附势的家伙,我来了给我喝孬茶,人家张重来了就把私货拿出来了?”
梁晓一把将许海的烟斗拨开,撇嘴道,“嘁,好茶给你喝了不等于是牛嚼牡丹,你知道什么好茶孬茶,喝到肚子里面不都是一肚子的馊水?”
“梁晓,你这话重了啊。”
看到两人斗嘴,张重也顺嘴插了一句,“下次我过来给你们带点好茶。”
许海点了点头,“嗨,你这话就对了,每次来蹭茶我们都不好意思说你了,你不知道国画院很穷么?”
“国画院穷我知道,不过你许大书法家不穷吧,上次不是有人花五十万买你一幅字,怎么,钱还没到账?”张重接过梁晓给他泡的茶,揶揄了许海一句。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嘛。”许海笑道,“你说你专逮我这种穷人说,这梁晓和何院长,哪个不比我富有?”
许海说得没错,他跟梁晓以及何如初三人中,就他最穷了。
何如初就不说了,一幅画能卖几千万。
梁晓虽然达不到何如初的级别的,但是一幅画卖个几百万也不成问题。
只有许海要差点,有人愿意花五十万买他一幅字已经算是高价了,不然张重也不会从新闻上看到这则消息。
当代的书法家,除了一部分出圈的,大部分人的作品都不怎么有市场。
而且现在书法市场也很畸形,大部分书法家的作品还不如一些娱乐明星的字值钱。
前些年有一个娱乐明星刘某某,四个字卖了五百多万,平均一个字一百多万。
初学者的水平,但是架不住人家名气大。
再比如张重,要说艺术造诣,他确实不如许海,但是张重的一幅字拿出去,随便喊喊价也得几百万。
“行,下次我送你一点好茶。”张重笑道。
许海笑道,“这就对了吧。”
张重喝了口茶,又将视线移向桌上的画,这画倒不像是许海说的那样乱七八糟,而且也没什么花花草草,只是一树红梅长势喜人,两只看不出什么品种的鸟站在梅梢上,一只慵懒卧坐,一只附身昂头准备起飞。
这是一幅《上梅梢》,只看一眼就能感觉到画中表达的喜悦之情。
而看到上梅梢这个题目之后,张重也意识到这两只鸟应该是喜鹊。
喜鹊上梅梢,谐音就是喜上眉梢,本身寓意就很欢快。
“梁先生最近心情不错啊。”张重看着画笑道。
“原本是不错,只是好心情都被这家伙给搞没了。”梁晓看了一眼许海,眼神非常嫌弃,不过许海伸手去拿他的茶盒他却没有阻止,只是在许海倒茶叶的时候说了声“你少放点。”
许海本身不爱喝浓茶,所以也没多放,他一边倒水一边说道,“我就是看出你心情不错才说你两句,你要是画两只死乌鸦,我还得好言安慰你。”
梁晓撇头看他,“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孺子可教也。”
看他们又继续斗嘴的趋势,张重及时打断,“我刚才从何院长那边过来,他人不在,今天没来么?”
许海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今天到现在也没看到他,你又没有提前说你要来,他没来也是正常,要我打个电话把他叫来么?”
张重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过来喝个茶而已。”
“其实何院长办公室里面有好茶,就是不知道藏在哪里。”梁晓说道。
“肯定是在衣柜下面的那个小柜子里。”许海言之凿凿地说道。
“你怎么这样确定?”
许海笑道,“因为其他地方我都找了,只有那个柜子上了锁没法打开。”
张重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估计何如初也是防着他们两个,所以才把柜子锁住的。
在山水、花鸟教研室待了一会儿,三人聊了会儿天,估摸着油画院那边的活动快要结束,张重就起身跟梁晓还有许海告辞。
“你别急,把这幅画带走。”梁晓拉住张重,然后将晾好的《上梅梢》卷了起来塞到一个画桶里面,“之前你为我的泰山旭日题诗,我一直想着要送幅拙作给你,这次你赶得挺巧,也正好合了画的意境,这画跟你有缘,将它送给你,也省得我再费心想着送其他的。”
“这怎么……”
“你千万不要推辞。”梁晓将画桶往张重手里一塞,送礼物的态度十分强硬。
看他这架势,张重也就没有再拒绝,接过画桶之后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梁先生的大作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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