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有云也有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星拱北
金凤淡定答:“这辈子我一共只遇见两次小鹿乱撞,第一次是在野生动物园,为了抢我带的那兜胡萝卜;第二次,就是当你告诉我,你是真如海的时候。”
巫海听完,眼里星光四溢,胸中的小鹿撞得跟脱轨的火车似的!
终于有一个眼不瞎的妹子,为自己小鹿乱撞了啊!
而且在万人迷老哥面前,她竟然顽强不屈地一点儿都没有倒戈!
他于是更加沉不住气地说:“凤儿啊,你得对我负责到底,听见没要是哪天你敢把我甩了的话......”
金凤停下脚步,很期待地瞅着他:“说啊,如果我把你甩了,你打算怎么着”
“我就,我就,我......”巫海努力地思索了片刻,终于把心一横,“我就哭!”
“哈哈哈哈!”
金凤笑得像一只上下飞舞的蝴蝶。
巫山一直盯着他们,直到他俩的背影消失不见,心里说,这丫头可以呀,有把子个性。
于是小白开始给他灌输,金凤这个女孩儿多有意思,多么不走寻常路的。
小白说金凤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对任何人不仰视也不俯视,不给人压力也不对人阿谀,这点特别棒。
比如她对宅子里的家丁都客客气气礼礼貌貌,反倒对巫山你没什么特别的,如果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格外冷淡一些。
小白自己从福利院孤儿到豪门女主的变身过程中,不敢说看尽人间冷暖,至少也见过一些人前人后态度的显著不同,对她的冲击力挺大的。
以前那些不怎么爱搭理她、喜欢给她白眼儿,或者她到处求人却毫不给情面拒绝她的人,现在对她都热情多了。
以前俯视她的,现在都仰视她了。
倒是金凤这种一视同仁、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始终如一的,不免让人高看一眼。
小白之所以跟她一见如故,也许是因为她们俩骨子里很相似吧。
而这种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学来的。
也不是表面虚浮的表演可以伪造的。
巫山:“你跟她很熟么”
小白:“今天第一次见。”
巫山:“那你就敢下定论”
小白:“谁让我天生悟性高呐,没办法,而且金凤这个人就是有魅力,招人喜欢。”
巫山:“跟我比呢”
小白:“你呀初次见面你给我留了个啥印象,自己想吧。”
巫山不服气地挺了挺胸:“一个是初次见面就给你留下好印象的人,和一个初次见面就让你恨之入骨、但是后来又让你爱得欲罢不能的人,你觉得这两者其实谁更有魅力”
小白想了想,得,自己又被他给绕进去了:“不跟你说了,我练习写代码去。”
巫山拉住她:“别忙,你说的,凡事都要跟你沟通。”
小白:“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巫山:“对,我有坏消息要告诉你。”
小白浑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
她知道巫山是那种除生死无大事的人,如果从他嘴里说出“坏消息”几个字,可能真是很糟糕的事。
她做了个深呼吸:“我准备好了。”
巫山:“有人举报‘巫氏爱盲基金会’猥 亵女童。”
小白石化。这是什么样的脑洞可以制造出来的谣言!
可是巫山接着说:“有两位到基金会去登记申请资助的女盲童,一个8岁,一个10岁,面容姣好,登记当天分别在基金会会馆里被人动手动脚......”
小白:“我的天,那两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巫山:“正在医院接受身心治疗。由于她们俩都是完全失明,所以几乎提供不出任何有用的犯罪嫌疑人信息。”
上次幼儿园事件,让小白学了一招:“那摄像头呢就没拍下点儿什么”
巫山:“罪犯似乎有很经验,事发前,相关的监视器都被蒙住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小白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希望罪犯早点被绳之以法!”
但这个事件的发生,无疑会大大影响巫氏的声誉,除非巫氏能够证明此事与自己无关,尽快抓到真正的凶手,并弄清他们是受谁指使。
巫山的表情还是那么凝重:“还有别的坏消息。”
小白再次紧张起来。
巫山的语气还算淡然:“巫氏珠宝公司出现了一批假的冰种翡翠;
巫氏食品公司售出了含有违禁成分的儿童奶粉;
巫氏地产新建成待销售的楼盘,出现了大量老鼠蟑螂,无人敢买。”
巫山每多说一个字,小白的心就更猛烈地揪一下,消息一个比一个坏。
“还有,”巫山望进她的眸子,“有人说巫氏之所以走下坡路,就是因为我沉湎美色,整日跟你腻在一起,不思公务,不思进取。”
小白的嘴一扁,好像要哭,但最后又没有。
她觉得哭未免太没出息了,而且眼泪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以前,巫山从不跟她提这些事情,天塌下来也自己扛着,他们在一起时似乎更多的是风花雪月。
但有一次小白跟他说,希望以后有任何事情都第一时间跟自己沟通。
只有沟通顺畅了不积累疙瘩,并且彼此扶持,彼此分享悲伤快乐,两人才能走得天长地久。
巫山记住了,所以他刚刚得到这个消息就一五一十地跟她“分享”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到就像在说不相干的事,还没有刚知道孟君遥跟小白关系的时候情绪波动得厉害。
而且小白很难想象,公司遇到这么大的危机,相当于遭遇商业的凛冽寒冬,巫山刚才竟然可以若无其事地跟自己打趣。
他是橡胶做的么
他的抗压能力怎么可以这么强呢
小白整理了一下情绪说:“伯母知道这些吗”
巫山有些意外,还以为她会问好多个“怎么办”:“她还
383 懂
“易如风!”
邦邦邦的高跟鞋声愈来愈近。
女人的高跟鞋是会说话的,它们跟地面接触发出的动静,可以充分告诉你这个女人目前的心情。
如果是很轻快的“哒哒哒”,那么这个女人的心情也一定是愉快轻盈的;
如果是像现在这种重型机枪似的充满了攻击性,那么这女人一定是浑身带刺索命来的,那些刺跟豪猪一样,根根竖起,投入一级战斗准备。
易如风不悦地想,前台和保安看来都该换了,怎么是个人就拦不住
事实上,易氏的前台和保安只有两个人拦不住,一个是巫山,还有一个就是现在这位。
易如风抬起头望向办公室门口,又等了足足30秒,“机关枪”才在门口出现。
“duang”的一声,门被进来的女人从里面一脚反踹上,吓得全楼道的员工心惊肉跳。
如果站在楼道口往里看,左右整整齐齐伸出两排小脑袋瓜。
兮多凶神恶煞步步逼近:“易如风,你个王八蛋!谁让你这么对付巫山的你是想至巫氏于死地吗!”
风度还是要有(zhuang)的,易如风收敛起不悦的心情,站起来以春天般的温暖亲切迎宾。
“原来是歌唱家兮多小姐大驾光临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请问要喝点儿什么吗”
兮多怒目圆睁:“喝你个大头鬼!你不是说要想办法让巫山后悔娶那个白骨精吗你可没说要把巫氏往死里整啊!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只衣冠禽兽,表面看着温润如玉,没想到背后这么阴毒!”
易如风的眸光一暗,面色一冷,但瞬间又恢复了春天般的温暖:“兮多小姐,你这是从何说起啊”
兮多:“还装!巫氏那批假冰种翡翠、违禁奶粉、耗子蟑螂,还有爱盲基金会那俩倒霉孩子的事儿,都是你一手导演的吧,戏精!”
易如风笑颜如花,嘴咧到耳根,大白牙能做高露洁广告:“是最新消息一会儿我也赶时髦瞧瞧去。”
兮多两手抱在胸前,眯起眼睛欣赏着他的精彩表演。
“装,继续装!咱俩上次推心置腹,还结成失恋阵线联盟,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对付巫山的方式吗,怎么也没跟我商量商量上次临走的时候,我记得你说的可是‘从长计议,互相通气’!”
易如风缓缓收起了笑容。
“是啊兮多小姐,如果我打算有什么动作,怎么可能不事先跟盟友你商量呢
我倒是记得你那天说‘由爱生恨’。
巫山对你爱搭不理,转身就娶了那个孤女、你曾经用过的小时工。
你因此心有不平,对巫山怀恨在心,所以就做了这些手脚来报复他对不对
然而你怕巫山记恨你收拾你,所以又跑到我这里来闹一出戏,把脏水全泼我身上对不对
你这样做不太地道吧,也不符合你国际一流歌唱家的身份吧”
“我,我泼你个锤子顶你个肺!”
兮多气得忍不住爆粗口了,一弯腰,一只高跟鞋俨然已经握在手里。
如果有必要的话,它可以分分钟化身为飞镖。
在许多人的心中,她是温文尔雅高高在上的女神,是拥有国宝级金嗓子的歌唱家。
但歌唱家也吃五谷杂粮,谁说歌唱家气急了就不能骂人和扔飞镖呢
易如风似笑非笑地安慰她:“哎呦我的兮多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大美女不能生气的,一生气可就不好看了哦你看你看,这儿都出皱纹了。你放心,咱俩什么关系啊,再说我这么仗义的人,不会给你往外说的。”
“嗖——”
第一支飞镖出去了。
易如风身手矫健地藏到老板椅后面躲过。
“嗖——”
第二支飞镖也出去了。
易如风纵身闪到办公桌底下躲过。
幸好女人只有两只脚,只能穿两只鞋。
也幸好他的办公室里十分整洁精简,没什么太多有攻击性的东西可以扔了。
光脚杵在地板上的兮多瞪圆了双眼,气得俏脸通红。
“易如风,我包容你,对你的取向不加指责,还表示理解,结果你老人家就这么报答我是吗行,那就一拍两散,你我今后,势不两立!”
易如风嬉皮笑脸地把两只高跟鞋都抱在怀里,生怕她再发射飞镖:“别呀!是我刚才太不绅士了,我跟你赔礼道歉,行不”
兮多的火气这才消了一点儿:“赔礼道歉得拿出实际行动来!”
“实际行动啊有,你等着。”
易如风抱着高跟鞋一溜小跑,从办公室角落的小冰箱里取来一瓶百利甜酒,还有两个高脚玻璃杯,也不征求兮多的同意就斟上了。
百利甜酒是用爱尔兰奶油、爱尔兰威士忌、马达加斯加香草和天然可可豆制成,他知道这是兮多很喜欢的一种酒。确切地说,凡是她们这种小资的女人都很爱这种酒。
“来,歌唱家小姐,我敬你,祝你天天开开心心没烦恼!”
兮多没接,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心想有的人怎么能脸皮这么厚
“怎么易先生现在已经开始一样样尝试女人喜欢的东西了吗以后还准备去趟泰国是怎么着”
易如风当然听出了这话里的讥讽,心中极度不悦,但脸上却一如既往:“哈哈,这酒其实是我给我女朋友准备的,她喜欢这些小资的东西。”
兮多一脸不屑:“得了吧,当着我的面儿还装,有意思吗什么女朋友,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见到巫山比见到你女朋友让你激动多了吧就是可怜了那个幌子,爱来爱去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
这话戳到易如风痛处,深深刺激到了易如风敏感的神经,他的眸光再沉,眸子里仿佛有万丈深渊。
彼时,被兮多看穿自己对巫山的感情,易如风知道无法否认,但也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过。
 
384 见风就长的小怪物
“巫山,你现在过得幸福吗”
“不错啊,而且等巫氏过了这次危机会更幸福。祝你也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挂了电话,兮多呆坐半晌,忽然哭得稀里哗啦。
不是嫉妒。
不是因为巫山说他幸福。
也不是因为让巫山感到幸福的那个女人并非自己。
是因为她终于搞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这个男人是这么想的!
兮多还以为自己从前处处针对白云暖,巫山会恨死自己呢。
原来他还希望自己幸福!
心里莫名地没那么恨巫山了,也没那么恨白云暖了。
更神奇的是,自从巫山结婚就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她以为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散去的阴霾,忽然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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