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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休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非玩家角色

    这就是燕今翎在信中所写下的几个方法之一,但是燕今翎所写的方法都是按顺序来的,天知道独孤不复这一下到底跳了几步。

    李驷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愣一下,走廊里沉默着,气氛似乎是在一个很短的时间里带了几分诡异的旖旎。

    “啪!”直到一声碎裂的声音在走廊的另一边响起。

    李驷这才回过了神来侧目看去。

    却见术虎女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用来装茶壶的木碟,而茶壶则是已经落在了地,摔成了两半。

    “我。”这下,李驷是终于完全反应了过来,额角猛地跳了一下,右手瞬间握紧,肉眼可见的内气在刹那之间凝结了起来。

    “独!孤!不!复!”

    屋檐下,传来了一声贯彻古寺的怒吼,撕扯着的劲风呼啸而过,伴随着一只拳头轰然落下,打在了独孤不复的脸颊。

    “砰!”

    接着,便是一个人影倒飞了出去,在空中翻转了数圈,最终摔在了一片尘埃里。




第两百四十章:术虎女从善如流
    “所以,这就是你突然凑上来的原因”

    偏院的屋堂上,李驷坐在独孤不复的面前,用手摁着自己的额角,面色阴沉地说道。

    就在刚才,他从独孤不复的嘴中大致地了解到了整件事的起因和经过,现在他只感觉自己的头很痛。

    到底需要一个怎么样的心路历程才能把他想成一个女人啊混蛋。

    “嗯。”独孤不复坐在李驷的对面,一侧的脸颊高高地肿起,但脸上的神情却还是无悲无喜。

    看他那镇定的模样,应当是没有一点做错了事的觉悟的。

    “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李驷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毕竟说到底独孤不复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反倒是他因为心绪不稳打了对方一拳,自己这边不占理,态度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太过强硬。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了一些,李驷重新看向了独孤不复说道。

    “那么我再和你说一遍,我是个男人,这一点是肯定的,你不必再多想了。”

    独孤不复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移到了李驷的胸前,看着那略显凌乱的衣衫里露出来的几许白布,显然没有相信李驷的话。甚至于,他开始用一种怜悯的神情打量起了李驷,心里大概是在想着,到底是要有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李驷这么否认自己吧。

    明确的感觉到了独孤不复的视线,李驷的眼角是又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冷静,冷静。

    反复地在心中告诫着自己,李驷深吸了一口气,坐到了独孤不复的近前。然后拿起了独孤不复的手来,在对方呆滞惊愕的目光中,将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现在你信了吧”抓着独孤不复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李驷扯着嘴巴,无可奈何地问道。

    感受到手里平整的触感,独孤不复彻底呆在了那里。

    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变化得实在是太快了一点,以至于他的思路已经完全跟不上了。

    “之所以绑着这些布条只是因为我之前受伤了而已,好了,该解释的我都解释完了,你自己先坐着,我去给你拿药。”

    如此说完,李驷就松开了独孤不复的手,站起了身来,向着堂外走去。

    屋外,术虎女正好收拾完了地上的茶壶碎片,见到李驷走了出来,她的神色是又慌张了一下,当即解释道。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想什么呢。”李驷哭笑不得地曲起了一根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刚才只是独孤不复那个家伙又抽风了而已,他居然以为我是个女人,你说我冤不冤。”

    这样,术虎女愣了一下,随后又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呢。

    不过听完李驷的话,她是也开始打量起了李驷的模样来,半响,才移开了视线,抿了一下嘴巴小声地说道。

    “还真不冤”

    “啊,你说什么”李驷站在一旁笑着问道,身后似乎是多了几缕黑气。

    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术虎女立刻一本正经地改口说道。

    “冤,冤死了!”

    “嗯。”李驷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左右看了看问道:“对了,我上次用完的药放在哪了,我拿去给独孤不复用些。”

    “哦,都放在里屋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说罢,术虎女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眼下就连她都明白,不能在李驷的身边久留,否则天知道会不会殃及池鱼。

    等到李驷再一次走回独孤不复所在的堂上的时候,手里是已经多了一瓶药。这种药是他自己调配的,原料后山都有,治疗跌打损伤,淤血积肿之类的情况效果都还不错。

    就是不知道治不治得好脑子。

    “坐着吧。”看着独孤不复一副要起来自己上药的样子,李驷叹了口气说道。

    “你自己也看不清楚,我给你涂就好了,刚才没收住手打了你一拳,现在便算是给你赔礼道歉了。”

    一边说着,李驷一边坐在了独孤不复的身边,打开了药瓶,取出了一些药膏来涂在了他的脸上。

    刚才那一拳他打得可不轻,也就是独孤不复,要是换一个武功差些的,估计要在床上躺个四五天才能起来。

    不过即使如此,看着独孤不复那肿得跟猪头一样的侧脸,估计没个小半个月也很难消下肿去。

    独孤不复此时也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但他还是有一些郁闷的,毕竟他挨打的理由怎么说都只能算是自作自受。而且其中的原由要是说出去,估计能让那些闲得无事做的江湖人笑上个两三年。

    所幸,知道这整件事的也就只有他、李驷,和术虎女。三人都不是多嘴的人,应该没有人会出去乱说。

    至于燕今翎,只希望他安分一点才好,不然就该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了。

    关于燕今翎的把柄,独孤不复还是知道一些的。

    随着药膏抹开,脸颊上是又传来了一阵清凉的刺痛感,独孤不复微微地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侧目看向了坐在身边的李驷。

    此时的李驷正在专注地给他上着药,眉头微皱着,眼眸中的神色宁静,就像是一汪秋水,波澜不惊。

    不自觉地,独孤不复是又想起了当初的那个人。虽然从头至尾,一切都只是他的一个误会而已,但是他还是在不经意间看得出了神。

    静下来的李驷似乎是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似兰似竹,清直通透,不假色于旁物,不惊扰于言行。屋堂上,古木和药草的气味混杂着,产生了一种像是能够沁入人心的味道,平抚着人烦闷的心境。

    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铺洒在地上,照得堂间半明半暗。

    一时间,独孤不复的神色是也随着这样的气氛沉静了下来。

    只见他的眉头舒展,目光无声地看着李驷,感受着脸上那手掌微凉的触感,眉宇间不知不觉地带上了几分恍惚的安然。

    “你看着我做什么”直到李驷突然出声问道。

    独孤不复的眼底是才闪过了一丝被惊动的波澜,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淡淡地答道。

    “没什么。”

    “没什么就不要乱动,不然留下了疤痕可别怪我。”

    掰过了独孤不复的头,李驷是又在自己的手里倒了一些药,擦在了独孤不复的脸上。

    看着面前的屋堂,独孤不复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先前术虎女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这里是李驷长大的地方。

    住在这么一座空旷古寺里,也不知道这人小时候是什么模样的,也是像现在这般叫人看不透的吗

    还是说,会简单一些呢。

    随意地瞥了一眼屋堂前没有佛像的佛坛,独孤不复觉得,自己似乎是看到了那些年,坐在那里的那个孩童。

    他许是披着一件僧衣,坐在另一个老和尚身边,听着经文佛理,日日夜夜,周而复始,直至往复了一遍又一遍。



第两百四十一章:西行
    天空中的阴云有些低沉,偶尔会闪过一阵雷光。接着几息之后,便会传来“轰隆”的闷响。

    李驷和老和尚一同坐在佛堂前的屋檐下,看着天色愈来愈暗。

    夏日的雷雨总是说来就来。

    风变大了,吹得梁柱上艾草晃动不止,说起来这端午节挂上去的东西,到现在也还没拿下来。

    “打雷了。”李驷坐在老和尚的身边,突然开口轻声说道。

    “是啊,打雷了。”老和尚点了点头,轻拨着手里的念珠。

    时间已经到了七月,距离老和尚所说的圆寂,已然只剩下三个月了。独孤不复是在七月初回去的,走得有些匆忙,就像是躲着李驷一样,也没让李驷去送他。只是留下了一本习剑的笔记,随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术虎女还在,虽然李驷跟她说过,再继续留着,恐怕就会有变数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老和尚上究竟会不会入魔,又会在什么时候入魔,但她看起来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没办法,这一世的习武之人寿命真的很长,长到足以让他们任性的在一个地方多停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可以是几个月,也可以是几年。反正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一个能活上两三百年的人来说,都不能算是多长的年月。

    雨开始下了起来,夏日的雨总是异常有力,如是天水倾盆,落地时会发出清晰明了的撞击声。空气像是铅华洗尽,尘埃被雨水带去,只留下了淡淡的水气还萦绕在人的鼻间。雨中的空气总是不难闻的,或是说常带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气味,让人能够平心静气,不受旁杂所扰的思虑。

    老和尚总会看雨,所以儿时的李驷也常会陪着他看,这可以说是他们之间的一些默契了吧。

    当然,他们也不只是看雨,偶尔的时候,同样会做些百无聊赖时的游戏。

    比如此时,老和尚就曲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对着雨中空弹了一下。

    一道一指宽的劲气射出,将一行落下的雨点撞得细碎,最后消散在了院子里。

    “二十二滴。”

    老和尚勾着嘴角笑了一下,淡淡地说出了一个数字。

    李驷坐在一旁翻了一个白眼,也曲起了自己的手指将一道一指宽的劲气弹出。

    论这种隔空打穴的暗器功夫,他可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老和尚。

    “二十八滴。”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的结果,李驷开口说了一句。

    老和尚挑了一下眉头,停下了手中的念珠说道。

    “计数,到雨停为止,谁输了谁将寺庙打扫一遍,不能让术虎姑娘帮忙。”

    “好啊。”李驷坦然地应下了这个赌约,他从来都是好打赌的,因为他赢多输少。

    等到术虎女吃着自己做的点心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院子两旁的草木是已经遭了殃。四射的劲气将它们吹得东倒西歪,有些不小心被打到的,连泥土都翻了出来。

    默默地摇了摇头,没去管那佛堂前那两个快要打起来的人,术虎女坐在了院子的另一边,自顾自地吃起了糕点。

    又是安静祥和的一天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术虎女突然这样想到。不过仔细想想,这种平静中带着一些热闹的生活,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砰!”

    这时,一道劲气突然在院子里炸开,风吹得雨水四溅,淋了术虎女一身。

    “老和尚,你刚才那下已经犯规了吧!”

    “是吗,我们什么时候定过规矩了”

    “好,你等着!”

    “砰砰砰砰!”

    一时间,院子里风声大作,炸响不绝,半空中的雨点被撞碎了一片又一片。

    术虎女擦了一把自己的脸,砸巴了一下嘴巴。风雨里,她默默地将目光看向了手里的糕点,

    嗯,下次或许还可以再加点糖,总感觉有些不够甜的样子。

    明州城里,千家楼。

    李驷已经三个月没回来了,众人都有些疑惑,但是考虑到他在信中那轻松的语气,所以还没有人担忧。

    直到奇怪老人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找到张素素了解了一下情况。

    在得知李驷的家中有事暂时不会回来之后,奇怪老人就沉着脸离开了。李驷所谓的家在哪,他当然是知道的。但是那里能有什么事呢,奇怪老人不清楚,不过似乎,他也隐隐有所明悟。

    于是他给李驷写了一封信。

    十几天后,李驷回了信,信中简单地说明了老和尚的事情,李驷没有隐瞒,因为这是老和尚让他说的。

    七月末的一个夜里,明州城的一队守城官兵不知为何突然集体晕倒了。

    等到第二天他们醒来的时候,却一同说自己见了鬼。

    什么样的鬼呢,他们说那是一队抬着轿子的送亲队伍,约莫有上百人。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们在夜里送亲,而且队伍里的人都没有脸。

    万幸的是,这个队伍好像已经出城去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什么送亲的鬼怪,只是东街的人偶铺里,少了一个老板。

    奇怪老人离开了明州城,但是他也没有去金山寺,而是去了天门山。

    他要去做什么呢,他要去那里,等一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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