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休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非玩家角色
这个人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吧,她想。
“我也想啊。”李驷的笑里带着几分苦涩。
他坐在墙边仰起了头来,看向了破屋外面,云端上的那一轮明月。
“只是,这天下这么大,总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他的声音怅然,白药儿却有些听不明白。
她不明白,李驷的轻功明明这么厉害,怎么还会有去不了的地方呢。
不过她不明白,李驷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这个夜晚,只剩下了篝火烧灼木柴的声音。
两天后。
杭州城的城门拥挤。
因为听说这几天李驷在附近现身过,所以守城的官兵排查的更加严格了一些。
城楼上,一个锦衣男子和一个黑衣男子并肩走过。
锦衣男子的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扇子,轻轻地摇着,嘴角带着笑,望着两旁城楼下的景色,就好像只是来这里游玩的一般。
而黑衣男子的手里提着一把狭长的剑,剑鞘老旧,看起来是已经有些年份了。他的面色冷峻,手掌自然地垂在身边,却无时无刻不保持着戒备。
如果附近有什么见多识广的江湖人的话,或许能够认得出他们两个来。
因为他们的剑和扇子,在江湖上都很有名。
他们一者,是风雨楼的楼主,萧木秋。
一者,是血衣楼的楼主,穆武。
他们是今天才到杭州城的,以他们两个的脚程来说,却是慢了不少时日。
“嗯,早就听说杭州城风景秀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木秋轻合着他的那双丹凤眼,笑着说道。
他的身边,穆武握着剑,神色冷淡,显然对着周围的景色没有一点兴趣。
“如果你只来赏景的话,那恕我不能奉陪了。”
“呵呵。”萧木秋举着扇子掩着嘴巴笑了一下,模样活像一只正眯着眼睛的狐狸。
“穆楼主你急什么呢,李驷就在那,又跑不了。”
穆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李驷跑不跑得了,不是你说了算的。”
“是,我的轻功是不如他。”萧木秋坦率地承认道,他并没有因为穆武的冷言冷语而恼怒,反而是笑得更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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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谈生意就谈生意,动手动脚的干什么(严肃)
所谓,四月不知江水寒,花暖杭州凉薄畔。
不见春中西湖子,便过江南也枉然。
这四月的西湖,半清半冷的景色,确是路过杭州的游人们万不该错过的一环。
西湖的水总是很冷,特别是在这刚刚开春不久的时节。
西湖的景色也总是别有风情,特别是在一场潇潇雨后。
它不繁华,没有太多粉饰的装扮,有的,不过就是花鸟绿柳,古桥流水,和一些船家。
它也不风雅,起码不至于曲高和寡,路过的,也大多都是游子良家,谁都能一赏这山水如画。
它少了几分人间的烟火味,但却没少了这江南自古的一份柔情。
它就像是一位半遮半掩的绝世佳人,可以远观,却不可以亵玩。
西湖的湖畔。
李驷叫了一个船家,烧了一壶清茶,带着白药儿来到了水上。
茶煮着,水汽滚滚,倒是让湖面的空气,少了一分凉意。
船家撑着船,不紧不慢地带着两人游览着这一片湖光山色。
李驷显得很悠然,清闲地倚靠在船头,拿着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温茶。
白药儿却显得很紧张,总是时不时地打量着两旁的岸边,好像是生怕会突然有一帮人提着刀剑冲出来一样。
这也不怪她,毕竟,两人现在还是在被追捕的时候。
“所以。”白药儿轻咬着嘴唇看向李驷,像是忍耐着什么一样地小声说道。
“你说你在杭州城还有事,就是要来这里玩”
“是啊。”李驷侧过了头来,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你还问有什么不对!”
白药儿的声音拔高了一些,然后又小心地看了看后面在船尾撑船的船家,凑到了李驷的面前说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你”
“知道啊。”李驷拿着茶碗,笑着摇了摇:“是有很多人在找我,但那又怎么了”
“那又怎么了”白药儿急得指着李驷说道。
“你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要是被他们找到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找到好了。”李驷拨开了白药儿的手,拍了两下她的手背,温和地笑了笑。
“放心吧,无论来了多少人,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你!”白药儿的脸色一红,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眼睛不自然地看向了一边。
“谁要你保护了。”
“那我就丢下你不管咯,反正我一个人要跑很简单。”
李驷摊了摊手,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重新靠在了船头旁。
“我!”白药儿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呵呵。”李驷笑出了声,举起茶碗又喝了一口茶。
显然,他刚才是又在捉弄白药儿了。
他也知道总是捉弄人家不好,但是没办法,谁让这个小姑娘这么有意思呢。
“登徒子!”
看着李驷那贱兮兮的模样,白药儿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气闷地抱着手坐在了一边,是不再准备理会他了。
她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气死的。
船依旧在悠悠地开着。
推开层层的微波,使得水面轻轻晃动。
白药儿原本还在生气,但渐渐的,她也沉迷在了这片景色里。
雨后的西湖,薄雾半拢,是将那种欲说还休的朦胧美感诠释到了极致。
茶喝完了,李驷又起身添了一壶。
这时,他们路过了一座古桥,古桥的对面,另一艘小船向着他们行来。
李驷添着茶的手顿了一下,抬起了眼睛看去。
对面的那艘船上,坐着两个人,两个男人。
一个锦衣折扇,一个黑衣古剑。
同一时间,那两个人也看到了李驷。
一阵微风从湖上刮过,吹动着湖畔的浅草晃动。
眼神停住,李驷和那两个男人对视了一会儿。
两艘船相互行近,船下的水声轻响。
黑衣的男人握紧了手中的古剑,一股若有若无地杀气从他的身上散了开来,让周围的景物一滞。
锦衣男人却轻轻地抬起了手,压住了他的剑柄。
一直到两艘船在桥下交汇。
锦衣男子才打了开了折扇,笑着对着李驷点了点头。
李驷抬了一下眉头,回以了他一个轻笑。
“幸会。”擦身而过的一瞬间,锦衣男子举着折扇
第二十七章:李驷总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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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湖面上的雾散了,李驷和白药儿下了船。
空气还是凉凉的,似乎是要下雨了。
李驷找了一个酒家买了一壶酒,然后找了一处岸边的石头坐着休息。
白药儿抱着手站在一边,看着李驷,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走一趟”
她依旧不明白,李驷到底在坚持什么。
还是说,他就真的这么想要来这里玩
湖畔的绿柳垂荫,碧水静流。
李驷坐在石头上拿着酒壶,听着白药儿的话,沉吟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远处说道。
“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带她来这里看看。”
事实上,不只是这西湖。
他曾经答应过那个人,如果他还能再多活几年,一定带她去所有她想要去的地方。
于是,在从前他弥留人世的最后那段时间里,她每天都对他说着想要去的地方,真的有好多好多,多得李驷都有一些记不过来。
每一天,李驷都能看到她在床头认真地制定旅行计划,她做事总是那么认真,认真地将他们可以做的事一点一点地记在一本本子上。
她说李驷这次绝对不可以食言,否则,她绝对不会原谅李驷。
可惜,那时最后李驷还是没能活下去。
而那本本子,应该也已经被她丢掉了吧。
答应过一个人,是谁呢
白药儿听着李驷的话想到。
忽然,她看向了李驷的胸口,是那个刻在木牌上的女人吗
“那你为什么自己先来了”白药儿问道。
不是应该要带她一起来的吗
李驷背对着白药儿喝了一口酒,半响,才说道。
“因为她和我已经不在一个世上了。”
他的声音清淡,就像是说着一件平常的琐事一样。
就像是这西湖的流水潺潺流过,没有包含着一点明显的情绪。
湖边,白药儿失去了声音。
也许是这时她才明白,李驷之前为什么说,他也会有去不了的地方了吧。
若是生死两隔的话,便是再好的轻功,又有什么用呢。
这天下第一的轻功,这样说起来倒是尽是讽刺了。
湖水倒映着白衣,岸上的李驷举起了酒壶
壶。
像是敬了一下这山水,也像是敬了一下这天地,又像是,敬了一下更悠远的地方。
他勾着嘴巴笑了一下。
“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是吗”
所以他还是来了。
这一世他确实多活了几年,那他自然应该把她说起过的地方,都去走过一次。
他笑得似乎很洒脱。
但是白药儿看着李驷的身影,却觉得那个身影显得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一些什么东西。
少了些什么呢,她说不上来。
李驷自己知道,可是他不会说。
就像是江湖上的人说的那样,他总是在笑,但也只是在笑。
那天之后,李驷和白药儿离开了杭州。
自从唐门和长乐门失利,江湖似乎就一下子平静了许多,追捕李驷的人好像也少了不少。
如果不是李驷还经常看到有暗哨在他们附近出没,他甚至都要以为这阵风头已经快过去了。
不过,他们不动手,李驷倒也乐得清闲。
他接下来打算再去苏州的太湖走一走,然后就去金山寺听经。等听完了经,他便会去武当山赴约。
顺便,他会把白药儿也暂时留在那,托付给那个道士照看一段时间。
因为就算是这江湖上的风波再大,也没有人敢上武当山抓人,白药儿呆在那,应该会很安全。
而等到江湖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身上,白药儿也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那时,他和白药儿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往后就各走各的路便是。
路上,白药儿问李驷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
李驷只给了她一个简单的回答。
他只是不想有人因为他的事送了性命而已。
毕竟,白药儿也是因为他才会被那些江湖人盯上的。
听着这个解释,白药儿的神情有一些复杂,坐在角落里,没有出声。
与此同时,李驷的这一走,是又惹出了不少事情。
那个背着七把剑的少年,在一天后也风尘仆仆地离开了杭州城。
他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找到了长乐门的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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