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咻咻咻……”
尖锐利的破空起响起,铺天盖地,如同蝗虫过境一样密集的箭矢,朝着唐军的阵形笼罩而去。
“反击!”唐军的两千余名射生军弓弩手也展开反击。
郑军弓弩手数量多,唐军有尸墙作为屏障,双方各有所长,箭来箭往,一时间斗得难解难分。
……
另一边,单雄信策马疾奔如飞,就像一头狮子闲庭信步在羊群里,只要见到自己的部属出现了受挫,单雄信就就会去那里解围。
原本唐军溃败的之势已经被东宫左卫率的翊二府与翊一府联手稳定住了,有攻有守,打得进退有据。可是随着单雄信的突然发力,翊一府、翊二府联合阵线又变得摇摇欲坠。
像单雄信这样身先士卒的将领,其实应该被唐军将士的弓弩射死。事实上,不知道有多少张弓弩在睢准单雄信,每一次当单雄信中箭落马,当单雄信从雪上爬起来的时候,郑军将士就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这一刻他们真的认为神灵附体在了单雄信的身上。
此时,单雄信不知道中了多少箭,可是他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迟缓,反而出槊如风,每一击槊,总有一名唐军士兵会死在或伤在单雄信的槊下。
当陈应率领亲卫折冲府出上来的时候,陈应事实上已经看到了单雄信。陈应对于单雄信的了解,还是因为《说唐》,然而在说唐里,单雄信的功夫并不高,魏文通都要五六刀才打败他。梁师泰两锤震开虎口。尉迟恭三合夺槊。尉迟恭把他的槊往地上插进数尺,单雄信用全身力气也拔不出来,而尉迟恭轻轻一拨就拔出来了。
可是《说唐》终究是小说,陈应看到的单雄信简直就是一个战神附体,东宫左卫率右副率韦令则仅仅与单雄信一个照面,就被单雄信一马槊扫落战马,若非亲卫拼命相救,恐怕韦令则将成为战场上唐军阵亡的最高级别将领从四品明威将军。
然而尽管韦令则被抢救回来,不过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单雄信望着摇摇欲坠的唐军阵形,大喜过望。然而,突然他看到了陈应的大燾旗居然迎着着他而来。
而陈应的大燾旗所过之处,唐军都放声欢呼。
单雄信也暗暗惊讶,由于距离太远,他看不清陈应。不过陈应的大燾旗却非常清晰,大燾旗所过之处,欢呼声如潮,简直如波涛一样,从东向西卷去,去到哪里,哪里就是轰然欢呼!
随着欢呼声的响起,唐军东宫左卫率的抵抗忽然显得强劲了许多,欢呼声响到哪里,哪里的郑军的伤亡就明显多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呢”
很快,单雄信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因为唐军的欢呼声他也听到了,唐军将士此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纷纷振臂欢呼:“冠军大将军威武,冠军大将军万胜!”
“陈应小儿居然来了!”郭庆心头一颤。
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陈应是什么人。如果说以前没有人知道,可是随着武德二年陈应大破雁门关,以弱胜强大败刘武周,陈应的名声在天下间开始传扬开来。随着陈应的名声大响,他当年平定旁企地之乱,支援灵州,四败突厥,轻兵袭取河东等一系列战绩也被人挖了出来。
在这个时候,一面黑色的旗帜开始缓缓升起,黑色的旗上并没有字,不过随着黑色的战旗升起,一股浑厚而苍
第一一九章单雄信投降吧
第一一九章单雄信投降吧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种传言,就足以说明,陈应确实会某些让人难以窥知的密法,在战场上克敌制胜。当然,单雄信更虽然有点担忧,不过,仅仅是担忧而已。他更相信实力。
陈应本部兵力,集中在函谷道北侧的塬上,而东宫左右司御率却在南部的塬上。中间虽然隔离了一道函谷山谷,然而此时而言,却是天然的鸿沟。别看函谷道底部最窄的地方仅能容下一辆重型马车,也仅仅一丈多宽不到两丈宽的样子,可是要从山谷的南塬到达北塬,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几乎是垂直的函谷道,人力无法攀登。除非借助绳梯,然后一时半会,唐军将士也没有这个东西,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塬的唐军被他们消灭。
陈应那又如何
此时陈应能动用的兵力不足八千,其中一半莫约三四千人马被王仁则牵制在东侧的北塬上,面对五千多具强弩的压制性射击,唐军弓弩手的反击是微弱的,若非因为那一道一道尸墙的保护,恐怕此时唐军已经被王仁则麾下的弓弩兵射崩溃了。
况且,陈应能调动的兵力不过三个折冲府,其中还留下数百名士兵看守着郑军战斧营的俘虏,如果自己这一万人马还干不掉陈应麾下三四千人,单雄信感觉自己可以去自杀了。
有自信是好事,然而自信太过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陈应的亲卫折冲府在阿史那思摩的带领下,终于展开了第一波次的进攻。亲卫部队,一般而言不会上场,可是单雄信喜欢身先士卒,所以他的亲卫是全军最精锐的存在,而陈应又太过怕死,所以他的亲卫装备也自然是最好的。单雄信的亲卫与陈应的亲卫,可以说都是王牌部队。
单雄信不敢示弱,率领亲卫迎着陈应的亲卫来了一个王牌对王牌。
单雄信好歹还有上千骑兵,可是陈应的亲卫骑兵只有四百余骑,比单雄信的亲卫骑兵少了两倍多。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阿史那思摩的带领下,陈应麾下的亲卫骑兵,亮起了他们手中的钩镰枪,四米多长的钩镰枪枪刃在白雪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寒的寒光,风驰电挚般冲了上去。
单雄信麾下的亲卫骑兵率先朝着陈应的亲卫骑兵放箭,但是应弦之下坠马的人并不多,汉人的骑术与突厥骑兵差得太远,能在马上准确命令敌人的毕竟只是少数。况且,陈应的亲卫骑兵装备的居然是高锰钢打造的明光铠甲,当然这种明光铠甲,远远比不上陌刀军的明光铠甲厚重,但是防御轻骑的轻弓,自然是足够了。
眨眼之间,陈应的亲卫骑兵就与单雄信的亲卫骑兵撞在一起,不过让陈应感觉非常遗憾的是,他前后左右,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亲卫骑兵,根本就没有给他接敌人的机会。当然,如果是陈应真有单雄信或罗士信那样高的身手,亲卫也不至于不给陈应半点演示自己武勇的机会,只是以陈应的武功,跟单雄信对战,恐怕就是给单雄信送人头,如果陈应被单雄信干掉了,这一场仗,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排成密密麻麻队形的钩镰枪骑兵,超过半米长的钩镰枪刃凭借着马匹带着的巨大动能,轻而易举的洞穿单雄信亲卫骑兵身上的铁甲或皮甲,钩镰枪哪怕未能直接命中敌人,也可以用钩镰枪独特的钩子,将单雄信的亲卫骑兵钩下战马。
大多数情况下,锋利的钩镰枪从前胸刺入,从后背穿出,在战马奔腾中巨大的动能带动下,钩镰枪刺中的尸体,又快速的撕成碎片。
单雄信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一个大跳,钩镰枪简直如同绞肉机一样,瞬间一个照面将他的两百余名亲卫扫下战马,利刃切割与将士痛苦的惨叫起此起彼伏。
此时陈应麾下的亲卫钩镰枪骑兵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毫无迟滞的切开单雄信亲卫防线。在唐军将士的眼中,陈应就像一个战神一样,带着三四百名骑兵像死神的刀锋一样,郑军那个不可一世的单雄信所部扫倒,陈应所过之处,到处都是血肉横飞,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无人的战马,在嘶鸣。
仿佛那些战马在诉说着他们的不幸。
那些侥幸未死的单雄信所部骑兵看到这一幕,彻底吓坏了,他们都胆战心惊,落荒而逃。
在那么一瞬间,就在那一瞬间,一种数十年浸淫出来的直觉冲上单雄信的脑际!有一些若隐若现的讯息在他心中迅疾地化作警惧!单雄信大叫道“快停下,护住将旗!”
护住将旗,也就是护住他自己!因为单雄信发现,挡在他面前的只有薄薄的一层,不过一百余骑兵,如果让陈应的那支诡异的骑兵再来一个冲锋,恐怕连自己也无法幸免。
单雄信毕竟是飞将,他一眼就看出陈应这支钩镰枪骑兵与众不同之处,这支骑兵根本不跟你单打独斗,无论再勇猛的人,哪怕是他自己也无法同时对方数只钩镰枪的同时进攻,单雄信本来都是通过身边的人传令,但这时候自己脱口而出,身边的传令将士自然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护住将旗!”
单雄信身边的骑兵动了,由松散前冲变成环形围护。
看着单雄信变攻为守,陈应大喜过望,手中的横刀向前虚空一劈,竭斯底里的吼道:“敌人败了,单雄信怂了,击溃敌人,活捉单雄信。”
阿史那思摩和其麾下的亲卫将士也随既大吼:“敌人败了,单雄信怂了,击溃敌人,活捉单雄信。”
一千余人大呼,让原本士气稍稍恢复的唐军将士不约而同的向单雄信望去,不过单雄信自然是看不到的,不过他们却可以看到单雄信的将旗确实是在后退。在这一幕,被双方将士同时看在眼中。
不过唐军将士相信了陈应的话,单雄信败了,单雄信怂了。唐军将士特别是左卫率的将士们,他们早已精疲力尽,精神上已经恍惚,然而在如此情势之下,仿佛吃了大力丸一样,奋起拼杀。
正所谓此消彼涨,唐军将士士气大振,唐军将士气势如虹,而单雄信所部却士气迅速跌落冰点,郑军的士气都是依靠单雄信这个战神用他个人的人格
第一二零章单雄信必死的理由
第一二零章单雄信必死的理由
在午后的时候,大雪停止了,久违的阳光也露出了面。太阳照在积雪上白得刺眼,让人不能久视。单雄信朝着尉迟恭的将旗望去,在尉迟恭背后,一直延伸两三里的地方,秘密麻麻都是唐军将士的身影,黑色的甲胄,寒光闪闪的兵刃,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刺眼。
前面有尉迟恭麾下的数千将士挡路,后面又有陈应所率领的部曲追击,一时间单雄信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函谷道的北塬也好,南塬也罢,其实都是绝地。北塬南边就是深及将近三十余丈的函谷道,在没有装备的时候,冰雪光滑如镜,往下跳纯属找死,哪怕侥幸不死也会摔成残废。北塬的北侧,就是著名的黄河,由于黄河在枯水期与涨水期落差非常大,此时往北跳,那自杀没什么两样。
单雄信望着左右皆是绝地,前面都有强敌,已经看不到了突围的可能。
要说,尉迟恭可以从函谷道南塬跨越函谷道堵在单雄信的前头,主要还是依靠陈应发明的钩镰枪。陈应事实上在创立钩镰枪兵的时候,并不是效仿《水浒传》时里金枪手徐宁,而是仿效了明后期石柱总兵秦良玉与其丈夫马千乘创立的白杆兵。事实上陈应所创的钩镰枪兵是徐宁的钩镰枪与秦良玉的白杆兵结合体,钩镰枪的枪头,与徐宁创立的钩镰枪一般无二,而枪尾却带了一个精钢打造的钢环。数十杆钩镰枪相互钩在一起,就可以组建一个用来翻墙越山的枪梯。
当尉迟恭看到陈应所在的函谷道北塬压力巨大,而王仁则在同时一时间内也集中的优势兵力向陈应所在的函谷道北塬进攻猛攻,妄图与单雄信东西夹击陈应。在这个时候,东宫右卫率左副率高允权率领的右卫率勋二府的两个团的钩镰枪兵组合在一起,快速形成了枪梯。
尉迟恭也当机立断,他与高允权二人兵分两路,尉迟恭率领左司御率的四个折冲府支援陈应,高允权则率领右司御率的四个折冲府沿着函谷道南塬向东进攻。
陈应望着左右为难的单雄信道:“单雄信,投降吧,你逃不掉了!”
单雄信自然明白陈应所言非虚,自己今年接连连胜陈应三场,打跨了陈应的两个折冲府,将第三个折冲府也冲得半残,然而,他最依仗的这一千多名亲卫骑兵,恶战了一个多时辰,无论人马都已经到了极限,就连单雄信本人也感觉非常的疲惫,反而陈应所部的唐军无论人马都养足了精神,此涨彼消,就消弭的双方战力之间的差距,更何况此时函谷道北塬的战场上,唐军的兵力已经超过了自己所部,形成局势优势。
当然,单雄信也不是没有半点机会,关键是要看王仁是能不能突破陈应的东侧的防线。
看着单雄信并没有答话,陈应笑了笑道:“单雄信,投降吧,你逃不出了!”
单雄信听到这话,脸上更苦了。他怎么可能投降,去年四月,王世充赐婚与单雄信,如今他的妻子郑国长公主肚子里的胎儿已经七个月了。单雄信找宫里的太医看过,太医信誓旦旦的向单雄信保证,这个孩子肯定是男孩。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单雄信相信,虎毒不食子,哪怕自己投降,王世充也不至于为难自己未出生的儿子,和王世充的外孙。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投降,他们母子将会为人所不耻。单雄信虽然与罗士信、秦琼关系不错,然而单雄信却看不起秦琼与罗士信。无论秦琼也好,罗士信也罢,他们二人都是张须佗一手擢拔起来的,特别是罗士信,张须佗对他可是宜师宜父,然而李密引瓦岗军大败张须佗之后,秦琼与罗士信都投靠了李密,成为李密的魏国八彪将之一。
“想让我单雄信投降,门都没有!”单雄信下令道:“全军调头,跟陈应小儿拼了!”
单雄信的命令一一传达给麾下众将领。
单雄信的残部正在积极备战,陈应其实会看不出来。陈应冲魏文忠、冯立、何月京等将领道:“单雄信准备突围了!”
这里的地形对陈应比较有利的是,左右都是难以逾越的天险,对于突围的单雄信来说,他要么向东与陈应拼个你死我活,要么向西与尉迟恭来一个巅峰对决。无论单雄信如何选择,结果对他而言,都是非常不利的。也幸亏是这个狭窄的北塬,否则陈应根本就没有办法用区区一万余人马,包围单雄信麾下七千八残部。
如果是在宽阔的地带上,单雄信集中兵力,突其一点,陈应最多可以留下一部分单雄信的兵马,根本无法全歼。不过现在单雄信纵然想鱼死网破,也只能想想而已。
陈应突然心中一动,脑袋中出现一个念头。
陈应望着何月京问道:“黄河冰面此时已经可以过马吧”
何月京想了想道:“可是,从塬顶想下河,可不容易!”
“不容易,不代表没有可能!”陈应笑道:“当年魏国大将邓艾奇兵突袭成都,绕道阴平,过摩天岭,遇到百丈崖,前进无路,进退失据,邓艾一万余兵马,裹着毯子从百丈崖坡上滚下山坡,一万余人马,摔死了两千多人,伤者多达五六千人,仅剩两千兵力,然而,邓艾还是拿下了成都,灭掉了蜀国。”
何月京疑惑的问道:“大将军的意思是,单雄信会跳悬,从黄河冰面上突围”
“人的求生意志是非常可怕的!”陈应道:“你去带些人,用绳梯下去,用最快的时间,把黄河冰面凿穿。”
“可是,太厚了,整个河床都给冰住似的……咱们的人手太过紧张了!”何月京苦笑道:“抽调太少的人手,一时半儿根本无法凿穿黄河冰面,人多了,大将军这里……”
黄河河水秋
第一二一章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
第一二一章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
陈应望着如疯如狂的单雄信所部,神色异常冷峻。对于完歼单雄信所部,陈应从来不会怀疑,然而在单雄信的困兽之斗拼死反扑之下,伤亡是再所难免的。
短短一个多时辰,唐军左卫率已经伤亡了三千多人,其中两千余人阵亡,这样的伤亡已经让左卫率元气大伤。但是将卒的士气很高昂,又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左卫率与右卫率的将士们都给眼前的形势鼓舞着,立誓要将单雄信所部全歼于此。
当然,陈应也有他的考虑。单雄信的软肋是他特别讲义气,愚忠。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弱点,所以单雄信只要投降,就是一个铁杆心腹,终生不再背叛。
陈应也明白,要想降服单雄信,必须先这个猛虎给打服。陈应扭头向杜善果问道:“陌刀军休息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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