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1937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一名.CS
血刃1937
作者:最后一名.CS
1937年,萧凌虎和他的小分队,从淞沪战场一路走来,杀向鬼子,杀向胜利!!! 热血染征袍,马鸣风萧萧;城破国犹在,斩倭人似刀!
第1章 一群败兵
1937年11月。
打了三个月的淞沪会战最终以失败告终。
清晨,天气很冷,时时有凛冽的北风吹来,穿过一队队的人丛,透凉刺骨。
但是,对于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败兵们而言,再冷也不觉得,更要紧的却是逃命。
从嘉定向西通往昆山的公路,满是溃兵,他们三三两两,勾肩搭背,许多人身上带着伤,缠着纱布,行走的速度不快,都想要扒上一辆西向的军车。
只是,大家也都知道,敌机随时可能出现,到那时,坐在车里反而不安全了。
公路上的军车不多,不过也总能够看到。
这辆军车的速度不快,公路被人群拥塞,司机鸣着喇叭刺痛人的耳膜,前面的人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来,汽车刚要加速通过,忽然从路边蹿出了个人,扛着一挺轻机枪,正挡在军车的面前。
“嗞——嘎——”司机紧急踩下了刹车,汽车在公路上磨出了一道十几米长的黑印。
“你他娘的找死呀”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对着这个机枪手破口大骂。
机枪手反而冲着司机一笑,跑上前来:“大哥,行行好,帮个忙,这两个兄弟走不动了,搭下你的车!”他说着指向路边。
司机顺着看去,见到两个伤兵正在那里,这两个伤兵有些特殊,一个背着一个。
背人的伤兵年岁较大,头上缠着纱布遮着眼睛,此时是一个瞎子;在背上的伤兵是个少年,他的一条腿没了。
“原来是瞎子背着瘸子!”司机玩笑道,却也仅止而已,只是说完又觉得有些心酸。
“他们能搭你的车吗”机枪手又问。
司机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我后面的车斗里没什么位置了,他们要是能挤,就挤一挤吧!”
“多谢大哥!”机枪手道着谢,快步跑向了那两个伤员,帮扶着他们到车后。
车斗里果然装满了人,也都是些伤员,已然有人将这两个伤员拉了上去,腿瘸的少年感激地向机枪手道谢。
机枪手又跑到前面的车楼前,告诉着司机,可以开车了。
“你们是哪个师的”司机问道。
机枪手道:“我是前敌指挥部警卫营的,那两个伤兵我也不认识!路上看到他们走的艰难,所以就拦下了你的车!”
“前敌指挥部的人你们不是早就撤了吗”
“谁说的”机枪手道:“我们可是最后一批从嘉定出来的,虽然长官们走了,但是我们营长带着我们留到了最后!”
“你们营长”司机马上问道:“是不是那个叫作西凉马超的萧营长”
“是呀!就是他!”
“呵呵,他可是一个大英雄哟!我们战区后勤部的人都知道他!”
正说之时,前面已然有人在高喊着:“一枝梅!你搞什么鬼怎么还不跟上”
“我们连长叫了!”机枪手一枝梅对着司机挥了挥手,扛着机枪飞快地奔向前去。
前面,是一队排列整齐的队伍,这是一个连的编制,在公路上走来,与这些溃兵根本格格不入。
虽然大家都是败退回来的,但是这个连军容齐整,排着两列纵队,手里的武器也没有丢。相反,他们还在路上捡到了不少被丢弃的武器,其中有一挺捷克式轻机枪。
谁都知道,逃跑的时候空着手跑才会最快,越是厉害的武器,就越是沉重,越会成为累赘。
此时的败退,根本是没有组织、没有计划的溃逃,师长找不到自己的团长,团长也找不到自己的营长和连长,便是连长和排长,也找不到自己的兵。
众多的败兵,浑如放野的一群鸭子,哪里有空往哪钻,恨不能自己的腿比别人长,比别人跑得快才好。
“不愧是中央军呀!就连逃跑也这么自信!”路边一个粤军少校,对这支走过来的队伍冲口而出。
这话却让人听着十分得别扭,哪里像是夸奖,分明是在嘲讽。
一枝梅正好从后面跑过来,听了此言,停住了脚步,怒目而视,看了看那少校的军服颜色,知道是广东过来的,道:“要是连逃命都不会,你就只能去死了!”
粤军少校没有想到一个大头兵竟敢对自己这么不大敬,正要发火,一枝梅却丢下他,飞也似地跑开了。
“一枝梅!你跟那个人说什么”队伍的后面,连长孟繁伟一直注意着他。
“没什么,投桃报李而已!”
“你还跟老子拽上了!”孟繁伟不快地道。
 
第2章 遭遇空袭
小杨的大名叫作杨根生,是嘉定本地人,因为家人被鬼子的飞机炸死了,所以跑来当兵要为家人报仇。
营长萧凌虎嫌他年纪小,让他当了自己的传令兵。
此时,萧凌虎站在路边,看着自己的腕表,时间已经到了九点钟,他们离开了嘉定县,来到了太仓县境内。
“营长,他们跟上来了!”杨根生向他报告。
“跟上来就好!”萧凌虎随口应着,还是等在路边,看着自己的队伍从面前过去。
他是前敌指挥部警卫营长,原本手里有五个连,是一个加强营。只是战斗进行下去,他的连也一个个地被调走,到如今只剩下了这一个新兵连。
实际上,他现在只是一个新兵连的连长而已。
不过,令萧凌虎十分得意的是,自己的手下有几员得力的干将,其中有的人在入伍之前,可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
比如:
沙文华,可是闻名上海滩的杀手之王;
一枝梅:曾是闻名湖广和苏浙的江洋大盗;
林惊寒:原是南京小霸王,后来在上海码头混得顺风顺水,是青帮的小佬。
燕飞:是林惊寒的手下,打架的功夫一流。
如今,这些江湖上桀骜不驯的人物,都成为了他的手下,唯他马首是瞻,也算是他的骄傲吧!
队伍很快从他的面前走过去,他看到了走在队伍后面的那几员干将,只是,一枝梅还是落在最后,有一搭没有搭地左顾右盼着,分明是贼性不改的样子。
现场乱糟糟的一片,前面两辆军用卡车缓慢的行进,不停地按着喇叭,吵得人恨不能把司机揪下来,狠狠地痛打一顿才好。
“敌机!”
一枝梅忽然大喝,他的眼睛最尖,指着后面的东方天空。
萧凌虎猛地回头,马上看到那边正有几个黑点快速地靠近。
敌机的速度很快,几秒之后,已经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
“我的乖乖,这么多呀!”孟繁伟叫出声来。
那些移动的黑点越来越大,足有十余架之多,这在以往,并不多见。
萧凌虎很准确地分辨出,鬼子的飞机中,一多半是轰炸机。
他当机立断地大喊着:“隐蔽!隐蔽!”
其他人也跟着呼喝:“空袭!空袭!”……
立时,排列整齐的队伍四散开来,齐齐地躲到了公路两边的排水沟。
行进的人们也纷纷逃离公路,各自找着藏身之所。
已然是入冬时节,但是江南风景到底不同北方,稻田里不种稻子的时候,也长着绿油油的紫云英,沟边田头的茅草依然碧绿,只是河边的杨柳树叶枯黄,风一过便片片的飞舞掉落。
转眼之间,刚才还挤满了人的公路便散了个干净,便是那些手脚行动不便的伤员,也在同伴的搀扶之下,滚到路边的草丛里趴俯不动,只当自己是一具死尸。
那些刚才还在路上嘀滴按着喇叭的军车,此时却无处可藏,这边并没有树林,也没有宽阔的野地,下了公路就是水田。所以司机停下车,打开车门,丢下车不管,自己先找地方躲去了。
原先打破头爬上车斗去的伤兵们,此时又慌慌张张地从车上爬下来,只是,有的人手脚还是慢了。
车上的人没有尽数得下完,鬼子的飞机便轰鸣着扑将过来。
敌机飞得很低,仿佛是知道这群溃兵没有反击他们的武器。
呼啸声中,第一枚炸弹从天而降,正炸到那辆汽车的旁边。
虽然没有炸到汽车,爆炸声把大地都震得颤抖着,巨大的汽浪令汽车向一边歪了歪,险些没有翻倒。
破碎的弹片如同流瀑一般四处飞射,将这辆汽车打得体无完肤,车窗玻璃尽碎,便是钢铁的车楼也被砸得处处凹坑,更有弹片竟然击穿了两毫米的钢板,飞进了车里面。
几个还未来得及爬下车来的伤兵,惨呼着倒在血泊里,抽搐了几下,也不知道是伤到了哪里,眼见着不活。
随之而来的,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都聋了,到后来,人们听不到任何声音,只看到眼前一片的血雨,四处腾起了层层的烟雾。
那些炸弹犹如恶魔一般,此起彼伏地肆虐着,把整条公路和附近的田野,都笼罩在了飞腾起来的尘埃与弹片中。
萧凌虎就算是趴在水沟里,也能够感觉到硝烟的味道扑鼻而来,伴随着还有极细的砂砾,与田里的泥浆打在身上、头上、脖子里,令人感到火辣辣的痛。
鬼子的飞机在空中如群魔乱舞,肆意妄为,来回得盘旋着,
第3章 一枚未爆的航空炸弹
队伍再一次行进,还没有走出多远,前面便不动了,所有的人都拥堵在路上,停滞着。
“怎么回事”萧凌虎问着一位从前面转回来的伤兵,这个伤兵正准备从田埂上向南插过去。
“前面的桥上有一枚炸弹,扎在中间,没人敢动!”伤兵告诉着他,同时又道:“还是快找别的路走吧,慢了只怕鬼子会追上来!”
萧凌虎转头对着孟繁伟道:“小孟,你带着大家在路边先休息一下,我到前面去看看!”
“好!”孟繁伟答应着。
“我跟你一起去!”林惊寒自告奋勇。
“嗯!”萧凌虎答应了。
穿过拥挤的人群,沿着公路边缘,萧凌虎和林惊寒来到了前面。
在穿行的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这时鬼子的飞机杀个回马枪,只要有一枚炸弹在人群中爆炸,那么大家都会成为一片的碎肉。
前面是一条十多米宽的河道,南北方向挡住了去路,河上有一座水泥公路桥,这个桥很普通,却是过河的必经之道。
南方的河流随便一条都是满河的水,终年不冻。
正常会水的人可以泅渡过河,但是对于伤兵来说,却是不行。
这座桥的中央,果然有一枚炸弹,肯定是刚才鬼子飞机投下来,正好落在桥上,没有爆炸。炸弹钻进了桥上的路面里,头朝下斜插着,还没有倒。
被这枚炸弹扎入,桥面上的柏油碎裂开来,如果有人踩在上面,很有可能会震动炸弹。一旦它倒地,其结果便可想而知。只要爆炸,这座桥肯定是不保的。
大家都是当兵的人,自然知道航空炸弹爆炸后的威力,所以都自觉地远离着桥面,不敢靠近。
“好大的家伙!”林惊寒也叫着。
这的确是一个大家伙,虽然头埋进了土里,但是露在外面就有一米多,需要一个人双手合抱着才能够抱起来。
“这是延时炸弹!”萧凌虎马上警觉起来,看到了炸弹后面的尾翼,还带着一个风扇。
航空炸弹按引爆方式来说,分为两种,一种是前置引信,一种是后置引信。
前置引信基本上就是触地马上引爆。
后置引信,多是带有机械延时,需要等一段时间才会爆炸。这段延时时间,有可能是几秒钟,也有可能几分钟。
即爆式炸弹主要是用来炸人,而延时式炸弹,用来炸的是工事。
萧凌虎的脑子在飞快地转着,他不得不佩服鬼子航空兵投弹的准确,虽然刚才他们投弹的时候飞得很低,但是也有几百米的高度,能够在快速移动的过程中,将这枚炸弹准确地投到这座桥上来,也是一种水平。
“这种炸弹是不是威力很大”林惊寒并非是军事专业,他问。
萧凌虎点着头,想了想,道:“看来,咱们还是去找别的路,这条路肯定不通了。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鬼子的追兵马上就会来!”
“鬼子的追兵”林惊寒不由一惊,还有些不相信地道:“有这么快吗”
萧凌虎点着头,没有作答。
在与鬼子交战三个月之后,许多中国人觉得不可能做到的事,鬼子都做到了。这也许就是两国之间的差距,也是两军之间的差距。
三个月的淞沪会战之所以失败,也与这些原因密不可分。
“工兵!谁是工兵”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来,原来是那个粤军的少校。
在这一群的败兵中,一大部分人是粤军的,他们的军服是土黄色的,比中央军的黄色军服要浅了许多。
可以看出来,这个少校应该是这群粤军的头目,不是团副就是营长。
很多人并不愿意去绕路,那要多走出十多里地。
“他!”有人指着一个瘦弱的上士道:“陈班长,他会拆弹!”
“那好,你去把这枚炸弹拆了!”少校命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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