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陈应的这一箭之威,让众郑军将士马上想到,敌人阵中有神射手,他们谁也不想被敌人点名,顿时就不约而同的将脑袋和要害部位缩起来。
“斩!”
数十名陌刀提气沉声,举起手中的陌刀,整齐的劈落下去。陌刀带着摄人心魄的啸叫,狠狠的劈在挡在陌刀军阵前的拒马桩上。
如同碗口粗的拒马桩,变成万千碎片,零落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王玄琼吓了一跳。他原本还以为,金沙大营这座半永固的寨子,虽然不是城池,他们在防守一方,可以借助地利优势,给唐军造成大量的伤亡,陈应就会知难而退。可是他却没有想到陌刀之威,居然恐怖如此。
不经意在王玄琼打了一个冷颤。
在这个时候,陌刀军将士已经进入了郑军的弓箭射程之内,在郑军将领的喝令,郑军将士纷纷搭箭上弦,朝着六百余名陌刀军将士射去。郑军将士也害怕陌刀军逼迫,就匆匆忙忙搭箭上弦。
“咻咻咻……”
然而让众郑军将士大跌眼睛的是,他们连续射出了三箭密集的箭雨,至少一万余名箭矢射到陌刀军阵中,箭矢与明光铠甲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铭声,火星四射,场面甚是壮观,可是陌刀军将士连屁事都没有。
依旧迈着坚毅的步伐,缓缓朝着大营逼近。
距离第二道拒马桩,依旧像劈柴一样,挥刀将那一道拒马桩劈成木屑。
站在中军节堂前的望塔上,赵季卿向前指着陌刀军的队形道:“大王,您有没有发现,这些箭射不透的重甲,唐军还有两千余人。”
王玄琼点点头道:“本王发现倒是发现了,可是咱们现在怎么办”
赵季卿道:“现在唯有殊死一搏了,若让这些铁皮人冲进咱们的营寨前,恐怕营寨也会像拒马桩一样,被他们劈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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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可怜的吾国吾民(三更)
第一三六章可怜的吾国吾民
虽然说桃林金矿是王世充的心头肉,在王世充的心中,桃林的金矿,远比五千兵马要重要的多。不过在王玄琼看来,哪怕再重的金矿,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随着王玄琼痛哭流涕的喊着投降,这场开始得突然,结束得迅捷的仗终于停止了。
幸存的郑军士兵心有余悸的望着如同炼狱一般的战场。
一千多名郑军将士在短短几息功夫内被杀,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人体的各种器官。
特别是越靠近郑军大营方向,那真叫惨。一名腰部以下部位都被斩去的郑军士兵,当然虽然没死,他恐惧的朝着大营爬行,鲜血甚至如同拖把一样,洒了一道莫约十数米的血路,直接战争结束,这名士兵虽然还没有死,却已经吓疯了。
事实上不适合的不仅仅是郑军士兵,就连不少从郑军将士投诚过来的士兵也变得非常不适应。哪怕他们以前都是重装步兵,也可以一面倒的屠戮敌人,不过斧头杀人和陌刀杀人是两截然不同的概念。
斧头杀人,了不起就是砍掉脑袋,至少尸体还有一个人样,可是陌刀杀人,几乎都在碎尸。唐军士兵看抽着放下武器的郑军士兵兴致勃勃的打扫战场。
随着王玄琼的投降,陈应就以为可以顺利的接手了桃林王世充控制的十三座金矿了。不过,陈应想的实在是太过简单了。当陈应刚刚抵达崤山金矿的时候,却看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赤着脚飞快的跑在冰面上,居然也不嫌冻脚。
陈应看到这一幕,大感惊讶。
阿史那思摩见状后,立既跨上战马,向那名奔跑的少年追去。然而这名少年的速度却非常惊人,他借助着陡坡与峭壁,不仅没有让阿史那思摩越追越紧,反而距离越拉越远。
阿史那思摩如果没有追他,他跑了也就跑了。可是此时若再让这名少年跑了,阿史那思摩也不用见人了。
眼看着少年越跑越往山上跑,阿史那思摩跨下的战马虽然可以爬缓坡,却无法爬山。阿史那思摩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也发了狠,跳下战马徒步追了上去。
陈应望着那名在陡峭上坡奔走如飞的少年,脸上浮现一抹异常的神色。刚刚少年脱阵而飞奔的时候,陈应曾注意这名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可是他身手如此灵活,难道不是天生的山地侦察兵吗
眼见追了一柱香时间,少年就像是一个猴子,在光滑的山坡上来回飞奔。阿史那思摩的耐心已经丧失殆尽,只见阿史那思摩从背后抄起弓搭箭就准备射。
陈应道:“抓活的!”
阿史那思摩闻言急忙收起弓箭,将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阿史那思摩的那匹黄骠马就如同一阵风一样,跑到阿史那思摩身前。阿史那思摩从马脖子旁边的背囊中,快速抄起一卷绳子。
少年毕竟身子骨太瘦弱了,刚刚开始他还可以依仗着灵活,摆脱阿史那思摩的纠缠,可是随着时间一长,他的速度开始慢了,不过尽管有些慢了,不过阿史那思摩与他的距离从一百五十余步,慢慢的拉低到了三十余步。
就在这时,阿史那思摩陡然出手,抛出一个绳套,准确无误地套中了那名奔跑的少年,伸手一拉,拉得那少年跌倒在地上,那少年拼命挣扎,却已逃不脱阿史那思摩的掌控。
陈应看到这一幕,也吃了一惊:“这一套好准,那也就算了,这一拉之力怕不有几百斤!”
毕竟那少年并不是在地上被拖着滑行,而是如同腾云架雾一般,倒飞向阿史那思摩。
阿史那思摩为了抓这名少年,不仅灰头土脸,险些还丢了面子。他扬起拳头,正准备给他一拳的时候,却发现少年眼睛里居然迸射出两道如同狼一样的凶光。
对于这样的眼睛,阿史那思摩印象特别深刻。早在阿史那思摩九岁的时候,有一次他在策马追一只野兔,却不小心落了单,被一只恶狼给盯上了。那个时候,恶狼正是用这种眼神望着他,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圈,阿史那思摩对于这样的眼神非常熟悉。
阿史那思摩的拳头,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少年的头上,因为他发现少年的胳膊上、背上、还有大腿上裸、露着纵横交绰的伤痕,让阿史那思摩都触目惊心。
阿史那思摩变拳为掌,在少年的头上轻轻拍拍:“他娘的,你倒是挺溜。”
少年倔强的道:“哼,要是不我三天没吃饭了,你撵不上我!”
听到这话,陈应微微一笑:“你还不很不服气啊,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到陈应年轻,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官,就大大咧咧道:“我叫周青,我告诉你,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跑得快,就我一双脚,可以抓住免子。”
“周青”陈应闻言一愣,心中暗道:“这不是薛仁贵征东里面八大伙头军之首吗”陈应试着问道:“你认识薛礼吗?”
周青摇摇头:“薛礼是谁”
“薛仁贵呢”
周青皱起眉头道:“我只认识一个姓薛的,叫薛石头。”
陈应摇摇头,可能这个周青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第一三七章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第一三七章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此时,陈应的心情非常不好。他是一个后世之人,除非是战场双方,你死我杀的浴血战斗,事实上,陈应既不嗜血也不好杀。可是看到金矿的工人时,陈应一下子都起了杀心。
崤山金矿三千余名工人,不过这些工人在元月如此寒冷的天气中,连一个御寒的衣服都没有,仅仅一个冬天就冻死、累死了将近三百人。
三百条人命,或许说在某些大人物眼。只不过是蝼蚁与草芥,然而陈应却杀意滔天,当了解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原本他还想放王玄琼麾下一些生路,可是现在陈应非常想砍光这些人的脑袋,垒成京观。
金矿棚户区此时响起了此起彼伏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陈应非常痛快的就把金矿里的一百多名工矿管理交给了矿工处置。这些矿工平时承担着繁重的高强度体力劳动,这些管事们对矿山的态度非常恶劣,不仅克扣王玄琼配发给矿山的口粮与衣物,还经常变着法子的去折磨矿山。
这些管事的头头是一个肥胖如猪的大胖子黄俊贵,黄俊贵特别喜欢喝酒,偏偏这个五大三粗的大胖子,是一个非常惧内的人。只要在家里受点气,他都来到矿上发泄给矿工,看哪个矿工不顺眼,就是一顿鞭狠抽,据这些矿山反应,仅仅这个月这过了不过十几天,黄俊贵就打死了七个矿工。
矿山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渐渐的弱了,陈应哪怕不问也知道了这些矿工们已经处理完了这些让他们非常痛恨的管事。
在这个时候,矿工们自发的围在陈应身前,纷纷冲陈应磕头。
陈应看到这一幕,莫名的心酸。站在那块高大的石头上,陈应大声高呼:“诸位兄弟们!我是长安派出来的冠军大将军陈应,现在率领大军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解救各位!现在你们自由了!往后不再是奴隶,你们将会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未来!只要大家跟着我们一起奋斗!”
……
对于工矿的管理,陈应比较得得心应手。陈应先是处理掉了这些恼人的管事,然后把权力下放到工人阶级,让他们自己选举出自己的各自的领导。为了图省事,陈应直接把金矿管理层分为四个级别。最高级为经理,经理有两个副手,分别掌握财物和人事,然后再设六个坑道的大队长,每个大队长下辖十数个小队。小队长直接管理个人。
当陈应宣布,在他们原来的伙食标准基本上,他们每一个工匠每天的粮食定量是每人三升,每个月不低于三次吃肉,每次不得少于每人半斤标准。当然,最重要的是,陈应给他们开工钱,当然这个工钱的数量肯定不高,不过却是比种地要多。就按照陈应府府邸上的标准,普通矿工每月一贯钱,小队长一贯两百钱。大队长一贯五百钱。至于副经理则两贯,而经理则三贯钱。
虽然说一贯钱不多,却可以买十石粮食。几乎是他们一个吃上一年,哪怕最普通的矿工一年也可以收入一百余贯。
听到陈应的这个决定,杜善果就提醒道:“大将军,此事还有些欠缺考虑,这三千余名工匠,一百多名小队长,六个大队长,加上一个经理和两个副经历,仅仅这一个矿,一年光支出例钱就多达四万贯,下官刚刚查看了他们开采的账薄,他们在大业九年的时候,开采的黄金最多,共一万七千两黄金,去年最少,只有四千六百两……”
杜善果的意思,陈应自然明白了。四千六百两,约等于四万六千贯钱,仅工资开出去相当四万贯,再加上三千余人一年至少要吃四千贯钱的粮食,如果加上肉食与油盐酱醋,能保本收支平衡就不错了,弄不好还会亏钱。
陈应摇摇头道:“帐,其实不是这么算的。有句话说得好啊,想叫马儿跑,必须让马儿吃草,王玄琼不明白,所以这个金矿从原本的一万七千两,掉到如今的四千六百两,你等着看吧,这金子今年就可以翻倍,明年再翻倍。将心比心嘛!”
一听老矿工从一堆金矿石中拿出几块仔细看了看,就递给了陈应和杜善果:“大将军、杜参军,你们看,这就是黄金,开金并不容易,要先把金矿石从矿脉上凿下,辗成粉,然后经过细筛筛,然后沉淀,才能得到金子,别看一两金子,那也要从上千斤矿石里才能弄出来。”
听到这话,陈应也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开采金矿这么费尽,开采的金子是金矿石的万分之一,也就是说,要开采出来一万两金,至少要粉碎一千万斤,在没有接卸设备的情况下,这个任务其实相当艰巨的任务。
就这样,陈应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了所有矿工的大救星。
陈应道:“本大将军现在改主意,原本打算把王玄琼麾下的兵马就地解散,遣送回乡,现在就让他们偿偿当矿工的滋味……”
正所谓大人物动动嘴,小人物累断腿。现在的陈应动了动嘴,王玄琼麾下的三千余名将士,就成了桃林的矿工。而且还是免费的矿工,他们只享受普通三分之二的口粮待遇,而工钱则一分没有。
如果他们敢像这些矿工一样消极怠工,陈应相信这些矿工会交他们如何做人的。
就在陈应准备离开崤山金的时候,周青怯怯的拦在陈应的马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
本月最后一天唠叨两句
月底了,四月份最后一天。
当大家都在享受五一假期的时候,程志依旧在无怨无悔的码字。
不是在诉苦,也不是在抱
第一三八章王家伺候不长
第一三八章王家伺候不长
洛阳,一场大火把洛阳城烧得满目苍痍,让人惨不忍睹。望着到处都是烧成灰烬的房屋与倒塌的建筑物,王世充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如果这是一场意外,王世充也不会如此愤怒,事实上已经查清了,这是一支唐军小规模部队混进了洛阳城,因为他的女儿王兰珠意外得到单雄信死亡的噩耗,内心承受不住这个巨大的打击,居然得了失心疯,放火把整个冠军大将军府府邸都给烧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唐军也趁乱发动。王世充虽然待在皇宫之中,可是根本不需要出宫,站在宫殿的阁楼上,就可以看到那触目惊心的情景,越是靠近宫城端门的位置,被大火焚烧的痕迹越是严重,长街上来来回回拉着死难百姓与郑军将士的尸骸。
王世充的脸黑成了锅底,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王兰珠一尸两命,烧成了焦炭,王世充也会亲手将王兰珠掐死。这场大火给洛阳城造成的损失实在是太重了。
此时,不光文武百官,就连百姓也惶惶不可终日。
洛阳城的街道上,街市上,人们脚步匆匆,一辆辆打着豪门大族家徽的马车往来奔驰。许多庶民百姓背着包袱拉家带口关闭房门上锁,然后匆匆离去,朝着城门方向跑去。
一名背着简单行囊的男子,怀抱着孩子,不时的催促着自己的妻子:“快……快……再不走城门就关了,那就都走不了了。”
妻子有点恋恋不舍的望着自己的家:“就这么走了”
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把自己的家和多年置办下来的财物丢弃在这里,妻子实在难以舍。
丈夫愤怒的道:“不走,难道还在这里等死东西都是死的,没了咱们可以挣。”
或是拖家带口,或是扶老携幼,大街上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
靠近东市的街上,有一座不大起眼的院子,院子里堂屋及左右厢房都改成酒阁子,烛火浑耀,还有七八名食客在院子里喝酒。秦琼、程知节、牛俊达、谢映登都是这里的常客,他们走进院子,腰间系着鹅黄围腰、拥有着徐娘风韵的中年妇女便过来招呼:“秦将军、程将军、牛将军、谢将军,你们可是有好一阵子没来小店吃羊肉了,让奴家好生惦记……”
秦琼笑着跟潘玉凤作作揖:“打扰潘大嫂了!”
就在秦琼四人准备进入时常落坐的雅间的时候,程知节突然推了推秦琼,秦琼等人就在大厅里的一张空桌子上坐了下来。
秦琼装作若无其事,侧耳听着旁边的一群脚夫或食客相互之间窃窃私语。
“听说王仁则已经死了……李家的兵屠了函谷关,一个人都没跑出来……城里头血流的都能飘起棒槌……尸体把城门都堵死了……
“新安距离离洛阳才一百多里地,函谷关完了,那洛阳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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