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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陈应其实在发动烟熏函谷关的时候,所选的时机最好,他选择的恰恰是西北风,几乎没有三级的时候,这样的天气在冬天是非常罕见的,而在早春时节,其实也比较罕见。不过陈应运气好而已,遇到了西北风风力最小的时节,西北风在函谷道内形成空气对流,向函谷关城形成了直接的冲击。

    李秀宁蹙起眉头,若有所思的道:“也就是说,一旦风的大小、风向适合,就可以对所有城池采取毒烟攻击也就意味着天下间再坚固的城池也无法防守”

    陈应闻言哈哈大笑道:“哪有这么厉害啊,要破这一招,其实非常简单。如果城内拥有足够兵力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发制人,派兵出城,趁着敌人未发动之前,将先他们堆起来的柴堆给毁了。要不然等对方动攻击的话,就会很被动。”

    李秀宁此时如同一个好奇的宝宝,继续问道:“若是城内守军兵力不足,无法反击出城反击呢更何况,敌人也可以利用城内守军迫切想毁掉毒烟的心思,在城外设伏,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李秀宁果然是在兵法上面有着极高的天赋,事实上当初陈应在函谷关的时候,就是利用了这一个办法。如果王仁则敢派兵出城,他当时会死得更惨,陈应在城外集结了十八个团的越骑军、九个团的陌刀军,还有超过五十个团的弓箭手,无论王仁则最终会派出多少人马,陈应都有绝对的把握将王仁则派出的出城兵力吃掉。

    不过,当时也不知道王仁则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还是因为他看出了陈应的意图,并没有派兵出城,所以陈应的伏击计划,最终胎死腹中。

    “这句话就一语中的,问到点子上了!”陈应悠悠的笑道:“这个时候的毒烟,其实毒性并不高,很容易预防。”

    说着,陈应从大营里里面床下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锯掉将近一半的葫芦。被锯掉的葫芦边缘为了防止划伤脸部,还用麻布将葫芦的边缘部分包裹了起来。葫芦的底部被凿出了五个如同铜钱大小的窟窿,里面全部垫着一层黑白相间的布包。

    李秀宁拿着这个葫芦,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就这个破葫芦可以防毒烟”

    “你可不要小看它,防毒效果还真不错!”陈应洋洋得意的道:“你看到这个布包了吗这里面装的是活性炭。”

    由于活性炭有极强的吸附性,可以作为防毒气的过滤器。这些知识涉及到了化学知识,陈应一时半会还真没有办法向李秀宁解释清楚。

    事实上最初的时候,陈应认为狼毒草和砒霜、沥青这些东西燃烧出来的毒烟,威力不强,就直接用五层活性炭制造成了口罩,分发给段志感麾下的将士,不过这种口罩的效果并不好,由于很多士兵戴着口罩嫌闷,并没有捂住鼻子,于是乎,很多将士都已经中招了,事后出现了咳嗽、流鼻涕等不良反应。

    不过,随即陈应又提出了改进。毕竟狼毒草和砒霜、沥青这些东西太常见了,保不准哪一天有人就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陈应为了有备而无患,就命人制造了一批猪嘴式的简易版防毒面具(这不是老程瞎诌,大家如果想制作一个玩玩非常简单,拿一个两升左右的可乐瓶子,剪掉一半,留下人脸面部的弧度,里面装着活性炭包,就可以了。某宝有卖。)

    陈应拿着这个猪嘴式的防毒面具,给李秀宁戴上,然后轻轻在她的脑后将绳子系好,看着李秀宁戴着防毒面具的样子,陈应忍不住想笑。

    但是,李秀宁却没有笑。

    李秀宁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她是心仪陈应,但是她更是大唐的公主。李渊担心陈应手中的那种可以攻城拔寨无往不利的利器,其实也是她最看到的东西。事实上,陈应的表现让李秀宁非常满意,不仅没有任何推诿,也没有任何不满,不仅一五一十的将毒烟熏攻之法告诉了她,还将可以预防的措施也一并告诉了她。

    陈应让人找来一面铜镜,放在李秀宁面前,让李秀宁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李秀宁戴着防毒面具根本就没有办法说话,看着李秀宁眉眼里闪烁着焦急的目光,陈应急忙给李秀宁解开脑后的绳子。

    李秀宁喘着粗气道:“很不舒服,有点气闷!”

    陈应点点头道:“这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命工匠进行改进,争取制造出更好的防毒面具。”

    就在李秀宁与陈应在北邙大营试验防毒面具的效果时,在大营外焦急等待的郑安心与王渭等新安士绅,此刻快哭出来了。

    事实上不光是新安县城的士绅遭遇抢劫,就连桃林的弘农杨氏的一个田庄也遭遇了洗劫,不过弘农杨氏在桃林的田庄远远不如新安郑氏别院富庶,被抢劫了莫约六七百贯钱财和上千石粮食。

    这些黑衣贼人简直是越来越嚣张,大白天居然洗劫了绳池,此时北邙大营外聚集了七八个县令,上百名士绅,他们苦等着陈应给他们主持公道。

    事实上,在场的上百人就没有一个人想过,这些黑衣人其实是陈应率领的,他们找着正主告帮凶,结果只能呵呵了。

    直到晚间时分,李秀宁将狼毒烟球的样品、详细的制作方法、以及防毒面具全部试验一遍,直到李秀宁亲自试验了防毒面具的效果,这才让何月儿携带狼毒烟球的样品、详细的制作方法、以及防毒面具返回长安,向李渊复命。

    等忙完这一切,李秀宁和陈应准备晚饭的时候,周青这才向陈应禀告:“新安令王渭、郑氏别院外事总管郑安春等人求见!”

    陈应当然知道这些人要求见自己的目的,不过李秀宁在场,陈应装作不明所以的道:“还能不能让人安生得吃个饭没事求见本大将军做什么地方的事情,让他们墨守成规,根本不必请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李秀宁却道:“政务要紧,想来这些官员也等及了,要不就让他们一起进来,看看他们有什么事情!”

    陈应暗暗高兴,有李秀宁这个证人在此,岂不是可以更好的洗掉自己的嫌疑不过,陈应使使眼色,周青会意。

    陈应假装勉为其难的道:“让他们稍等片刻,等本大将军吃完饭再说!”

    陈应与李秀宁匆匆吃完饭,好不容易得到陈应召见的众人一下子涌进大帐,众人扑通扑通全部跪在地上,嚎嚎大哭,那模样仿佛像是被几十个雄壮大汉轮了一样。

    好半天,众人发现陈应根本就没有反应,完全是向瞎子抛媚眼。




第一五五章女皇老妈果然霸气
    第一五五章女皇老妈果然霸气

    中原是膏腴之地,可是唯独豫西不是,特别是在新安这个县,这是典型丘陵山地,成规模的平原不多,大都是小型盆地。

    那种土地肥沃,方便灌溉的良田,基本都是荥阳郑氏和河南郡大大小小的世族门阀嘴里肥肉,哪怕陈应开荒,也不过捡些瘠薄之地。哪怕在老天爷赏饭吃的情况下,一年到头都风调雨顺,可惜这样的年景,十年之中连两年都占不到。即使在那种情况下,产量也让陈应纠结不已。农夫们辛辛苦苦忙了大半年,一亩地的产量顶天了也就一石五斗左右,差不多只够一个人在和平时期五十天的口粮。

    陈应想想后世所见所闻,动不动亩产千斤以上,自然觉得一亩不足一石五斗的产量实在是太少了。陈应也在感慨,如果自己当初可以带点玉米,土豆、或许辣椒种子,那该多好啊。

    由于河南郡的土地无法建设那种大规模的农庄,这些流民只能以百户、十户为单位,分散安置。像灵州那样,缺乏世族和门阀控制的地方,陈应就可以十堡一镇聚集在一起,这样既方便管理,也方便防御。

    只是非常可惜,中原历来都是各大家族重视的地方,特别是山东世族门阀控制的区域,这里几乎没有成规模的荒地,让陈应开荒都找不到地方。

    这些流民被陈应用一日两餐一稠一稀两餐吊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些流民慢慢就适应了陈应的安排。

    十数万流民的安排,在河南郡需要分成数千个村落,数千个农庄,可是这其中需要大量的农具。陈应名下的各个作坊,本身并不具备生产耕具和种子,甚至陈应连粮食销售与购买的生意都没有参与。

    虽然通过抢劫,陈应在很短的时间内弄到了足够安置流民的钱财,可是安排这些流民的物资,却没有任何头绪。无奈之下,陈应只好向杨恭仁与武士彟和侯莫陈虔会求援。

    让陈应非常意外的是,得到陈应的求援的消息,杨恭仁和虞庆在次日就赶到了新安县,最让陈应意外的是,武士彟倒是没来,反而武士彟的新夫人,陈应的大表姐杨蓉乘坐着她的那辆非常招风的四轮马车,赶到了新安。

    杨蓉双手提溜着襦裙,避免裙摆拖到砖地上她整饬妆容出来,明艳依旧,清亮的眸子在烛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李秀宁望着杨蓉的妆容,实在难以想象,基本杨蓉居然是四十多岁的妇人了,似乎杨蓉脸上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留下。特别是杨蓉饱满而坚挺的胸部,让李秀宁都些嫉妒。

    “武杨氏拜见公宫殿下,拜见家兄!”

    陈应热情打趣道:“大表姐多日不见,更美艳了几分。”

    突然,陈应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扭头一看李秀宁脸色有些不自然。

    还好杨恭仁是过来人,上前打场圆场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我与陈应是姑表兄弟,论辈份蓉娘还是陈应的大表姐!”

    李秀宁听到这个解释,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一些。

    杨蓉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李秀宁的尴尬,大大方方的坐在软榻上吩咐身边的侍女道:“去把我放在马车里的义阳茶拿来!”

    李秀宁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杨蓉居然也有一辆四轮马车,不过看到杨蓉的马车规模和制式,比起自己的来差上不少,李秀宁心中这才舒服一点。

    陈应倒是知道所谓的义阳,就是后世的信阳,义阳茶,那岂不是信阳毛尖那可是后世的中国十大名茶。

    可是,当丫鬟将杨蓉的义阳茶水拿来,陈应感觉杨蓉在暴敛天物,好好的茶叶,非得捣成茶叶沫,然后又乱七八加的加入了姜、蒜、花椒、盐、甚至还有羊油,浓浓的一碗如同粘稠的像粥一样的糊糊,杨蓉与李秀宁、杨恭仁都吃得津津有味。

    陈应实在受不了这种怪异的口味,不过现在并不是陈应表现他茶艺的时候,他只好向杨蓉要了一些茶叶,准备以后再慢慢摆弄。

    杨蓉笑嘻嘻的望着陈应道:“小表弟,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想要什么帮助”

    陈应道:“由于这场战争,河南地出现大量的流民,小弟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一方安抚大使,所以这十数万流民的生计就落在了小弟头上,不得已只好向大表哥、大表姐求援了!”

    杨蓉摆摆手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现在杨氏的事情,我可帮不上忙,在武氏我还能说上些话,这样吧,你需要什么多少粮食五万石够不够”

    陈应一听这话,朝着杨蓉竖起大拇指。

    不愧为一代女皇的亲生老妈,果然够霸气。张口就是五万石粮食。杨恭仁淡淡的道:“杨氏也可以帮忙小表弟三五万贯钱粮。”

    陈应一听这话,怪不得古代世族门阀可以把持地方政务,就像现在,陈应作为外来人,想要郑氏支持的时候,郑氏是一毛不拔。而弘农杨氏因为与陈应有亲戚关系,张口就是三五万贯,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当然,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司空见惯的事情。一个庞大的家族,对于家中子弟,那是全力支持,一个家族的财力和物力支持一个人或少数人的时候,哪怕是傻子也可以做出成绩。比如南北朝时期的大书法家王羲之,这货可是东晋的右将军。地位相当于军事委员会副主席,超品将军,可是王羲之除了在书法上有所建树以外,这货在军事上没有半点建树,甚至没有一例领军打仗或军事意见的记录,属于典型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货色。(偏偏王羲之的名声非常高)

    陈应想了想道:“正所谓亲兄弟明算帐,小弟我也不能让大表姐和大表哥吃亏,我的意思是,我们建立一个联营机制!”

    陈应创立的钱庄,自然是利用后世银行职能,对于市场经济进行调节。正所谓头三脚难踢,现在在官府不介入的情况下,如何推行大唐通利钱庄发行的纸币,成了陈应头疼的难题。当然,利用左右卫率、左右司御率的军饷和赏赐支出,这只是一部分,这些纸币转了一圈,已经回到了通利钱庄手里,几乎没有人收藏或持续使用这个纸币。

    杨恭仁对于做生意这事并不热衷,就起身背着手打量着窗外。陈应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有着厚厚一叠纸。

    陈应拿着这些纸递给了杨恭仁、杨蓉,还有李秀宁。李秀宁莫名奇妙的看着这些纸,这些纸上面的印着山峦与长城的图案,正面则是十贯字样。还有的是长江与黄河图案,正面则印着五贯字样。还有长安城图案,上面则印着两贯字样,第四种则是印着洛阳图案,上面印着一贯字样。

    李秀宁蹙起眉头,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陈应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就看到杨蓉眼睛里放出精光:“这是钱”

    陈应点点头道:“这是通利钱庄发行的纸币,怎么样漂亮吧”

    事实上这并不算是历史上最早的纸币,汉武帝时期因长年与匈奴作战,国库空虚,为解决财政困难,在铸行“三铢钱”和“白金币”(用银和锡铸成的合金币)的同时,又发行了“白鹿皮币”。所谓“白鹿皮币”,是用宫苑



第一五六章旧规矩害死人
    第一五六章旧规矩害死人

    年纪轻轻的马周就表现出了八面玲珑的一面,将陈应的通利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第一次作为陈应的门人,代替陈应前来东宫,马周也不亢不卑,表现得有理有节。

    此时的东宫司府令的官职,也已经更名为东宫太子家令,负责管理东宫的财物,当马周完成与新任家令韩悦的交接后,马周正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模样娇柔,楚楚可人的宫装美婢来到马周身边道:“你是马周吧”

    马周点点头道:“正是区区!”

    那宫装美婢微微一笑道:“太子妃唤你过来!”

    马周朝着宫装美婢笑道:“还请姐姐带路!”

    “跟我来!”

    在东宫曲折的走廊里走了足足一刻多钟,马周来到一处明堂里。不过马周并没有机会面见太子妃郑观音,而是隔着布幔向郑观音请安:“太子妃有什么事情吩咐马周”

    “倒也没有别的事情,”郑观音坐在布幔,抑扬顿挫的说道:“听韩悦说,这一次你带了纸币”

    这次马周前来与东宫交接武德三年第一季的分红收益,数额可不小,足足十七万贯。哪怕武德二年第四季度的时候,只有八万三千贯,陈应也让人足足用了六辆马车,拉了满满六车金银。可是这一次,马周居然一人乘坐一辆两轮小型马车,搬着一个不过两尺见方的小匣子就直接前来交接。

    韩悦没有见过纸币,看着区区不过十七捆钱币,拿不定主意,急忙向太子妃汇报。韩悦知道陈应在李建成的面前,非常有面子,是李建成身前的红人。可是东宫如今开销也大,特别是太子妃经常以绣花、女红、或者书画再或者歌舞等方面的事情,邀请一部分朝廷勋贵或官员女眷会面,进行夫人外交。

    面对这些贵妇和女眷们,郑观音的出手也非常大方,动则都是数千贯或上万贯的花销。五公主年前小产,刚刚满月,仅仅向长广公主送补品、什么人参、鹿茸、燕窝等贵重物品,就多达七千余贯。淮南公主百岁宴,郑观音又给淮南公主送了一对昆山玉环,所谓的昆山玉其实就是后世的和田玉,虽然在这个时候,和田玉远远没有后世贵重,不过由于路途遥远,价格也不菲。

    仅仅太子妃一个的支出,第一季度就多达六七万贯。韩悦看着已经枯竭的财库,非常担忧,可是现在偏偏陈应居然没有送来一文钱的现钱,却一盒子纸片。拿纸当钱,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马周一听这话,微微一怔,顿时明白了太子妃这是不相信纸币的信用。不过,想来这也奇怪,拿纸当钱的事情,就是让马周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出来的事情。也只有陈应可以想得到。当然,马周自然知道这个纸币,只要建立起坚挺的信用,拿纸当钱,一点问题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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