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只是他们生不逢时,如果高句丽强盛的时候遇到中原乱世,他们大可以像鲜卑慕容部或鲜卑拓跋部一样,冲进中原捡漏。只是高句丽第一次侵吞辽西的时候,被隋文帝杨坚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齐出,虽然遇到瘟疫,隋军损失惨重,可是高句丽却直接认怂了。
后来在杨广时代,他们开始作死。虽然杨广在高句丽损失百万大军,然而高句丽其实也不好过,要不然隋末乱世,战乱十数年他们也不会窝在平壤城内不动弹。
可是,当他们恢复元气的时候,赫然发现。中原局势大变,唐朝已经取得了基本上的统一,特别是在陈应这只异世蝴蝶的影响下,区区一个李世绩,一支安东军,就把辽东十三部落按在地上摩擦。
按说,他们既然吃了亏,那就老老实实磕头认错,唐朝也肯定会接受他们的投靠。
只是渊太祚并不一样,他作为大对卢不仅对高句丽有着极强控制权,他还想着取代高建武,成为高句丽王。
想要成为高句丽王,必须有拿出手的功绩,于是他就想联合辽东诸族,先把唐军从辽东驱逐出去。
于是,在寒风呼啸的时候,渊太祚亲自出使辽东十三部,促成了这次联盟,用这一次血淋淋的事实,告诫辽东十三部,大唐非他们可以独立硬抗的。
尽管渊太祚没有成功说服奚族五大部落之一的李婆固,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不介意先让高句丽吞并奚族与契丹族,然后糅合各部,形成绝对的力量,对抗大唐。
就在渊太祚准备发动突然袭击,杀死李婆固的时候,有一个不速之客抵达了辽东,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东突厥前处罗可汗阿史那俟利弗设的心腹,现东突厥颉利可汗麾下心腹谋臣柔然人步鹿根。
高句丽渊太祚说服不了李婆固,毕竟高句丽距离奚族太近,双方都知根知底,乙支文德采取诈败之计,引诱隋军三十万五千人进攻大同江,然后水淹九军,隋军兵败如山倒,按说获得此战大胜的高句丽应该实力大增才对。
事实上李婆固非常清楚,这一仗几乎没有赢家。隋军虽然大败,但是垂死挣扎之下给高句丽以重创,十数万高句丽军队死伤超过半数,至今军中超过三分之二都是刚刚满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
至少高句丽没有可以威胁到奚人的实力。但是东突厥不一样啊,东突厥是草原上数十年的霸主,曾经二十余万大军雁门关围过杨广,攻破关城不计其数,虽然近年来胜少败多,不可否认,东突厥伸手一根小手指,就可以轻易捏死奚人。
步鹿根的来意非常简单,颉利可汗邀请辽东十三部首领以及高句丽、扶余、新罗、百济等国主或首领,金秋十月会猎龙城。
步鹿根没有犀利的言辞,也没有滔滔不绝的口才,而是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话,去不去随意。
李婆固脸色顿时大变。
他可以无视高句丽的威胁,因为他知道高句丽是一个样子货,打起来谁输谁赢不知道,可是东突厥的实力他非常清楚,一旦跟东突厥反目成仇,东突厥分分钟可以灭掉他们奚人。
李婆固躬身道:“贵使放心,小王一定到时率领族中精锐,前往龙城,一睹大突厥勇士风采……”
步鹿根望着渊太祚笑道:“高句丽如今是大对卢做主,那么高建武不必去龙城,我们可汗乐意见到大对卢在龙城会猎!”
渊太祚一听这话,知道东突厥愿意看到渊太祚成为高句丽王,至少愿意维持现状,连忙道:“贵使放心,我一定到场!”
步鹿根轻飘飘的道:“那你们现忙,我还要再走数十个部落!”
……
身在长安的陈应以及大唐朝廷其实还没有意识到,此时,围绕着大唐已展开了一个非常庞大的阴谋。
随着长女的出生,长女的名字成了李秀宁与陈应的矛盾爆发点,李道贞的儿子姓了李,叫李嗣业,这让李秀宁非常嫉妒。
女儿刚刚出生,李秀宁就对陈应道:“女儿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李文彪!”
“噗嗤……”陈应听到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指着粉嫩嫩如同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女儿道:“你居然给她取名文彪能不能上点心”
李秀宁反驳道:“南朝名士琅琊诸葛恢的长女就叫诸葛文彪!”
陈应断然拒绝了这个名字。
&
第四章关中大旱雪上加霜
第四章关中大旱雪上加霜
西北塞外,虽然是初春的天气,依旧寒气逼人,寒风像一把锋利的长刀,反复扫荡着一切活物,天地间一片苍茫,却死气沉沉。
就在这倒春寒风肆虐的时候,却让人意外的发现,这寒冷不弱于寒冬腊月的鬼天气中,仍然可以看到大队大队的突厥骑兵,冒着严寒,骑着瘦骨嶙峋的战马,在大地上呼啸而过。
这些突厥骑兵与他们可怜的战马一般,也都面黄肌瘦,很多突厥骑兵,根本就不用唐军打,他们就会在纵马奔弛的时候,跌落战马,从此,再也没有起来。
凉州总管府大总管李靖很敏锐的意识到了情况不太对劲,就在唐军将士准备将眼前的敌人一扫而空的时候,李靖出声喝道:“留下活口!”
就在锋利的横刀划破那名突厥骑士的额头时,紧急撤回。那名突厥骑兵额头上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鲜血不住自伤口处涌出,又迅速在零下十余度的气温中凝固结晶,此刻那名突厥骑兵裸露的肩胛上早已布满了一摊又一摊凝结了的血渍。
一名医护兵上前,用手轻轻将这些血渍抹去,忍着刺鼻的血腥味狠着心一刀一刀地在那名突厥骑士的伤口中搅动着,口中不住下达着命令:“用雪擦抹他的额头,不能让他晕过去——快——别慢慢腾腾的,动作快点……”
脑门上冰凉的感觉让执思契苾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将他从晕厥的边缘拉了回来,肩上的疼痛感越发强烈了起来,那个可恶的唐人正一刀一刀折磨着自己的痛觉神经,他手中的刀子每在自己身体内动一下执思契苾几乎都要轻度痉挛一次,整个挖出箭头的过程不过半刻钟功夫,在执思契苾感觉中却似乎有几个世纪般漫长——尽管执思契苾自己并不知道“世纪”是一个什么样的时间概念。
在执思契苾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中,医护兵终于小心翼翼地、缓缓地将锋利尖锐状若小型三棱刮刀的箭头从执思契苾肩头的伤口中取了出来……
“蒲黄粉……快……拿过来!”医护兵也略有些紧张地吩咐着……
医护兵接过助手手忙脚乱递过的小瓶,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拔掉塞子,将颜色暗淡的粉末一股脑倒在执思契苾的伤口之上,一次性倒了个干净。
药很有效,气温也低,几乎喘几口气的光景,执思契苾的伤口便已经不再出血了。
李靖望着这一幕,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吩咐道:“给他包扎,注意莫要再碰他的伤口,也莫要让药粉散开,前后左右包扎三层,直到血渍渗不出来为止……”
唐军将士开始打扫战场,一名伙头军将士望着一匹折断了腿的战马,异常熟练的操起刀子,开始扒皮,剁肉。
李靖沉吟道:“把马肉再剁得碎些,最好剁成肉糜下锅,越烂越好,容易熟也好下口……”
伙头军答应一声……
李靖的帅帐快速被将士们拱建起来,里面燃烧起火盆,时间不长,李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然而李靖并没有舒服太久,他就走向另外一顶小帐篷里,帐篷里,执思契苾早已被包扎成木乃伊。
李靖望着假装睡觉的执思契苾淡淡的笑道:“会说唐言吗”
执思契苾不理会李靖的问话,扭过头不看李靖。
李靖缓缓蹲下身子开口道:“你会说唐话,却不肯开口,是觉得被擒得冤枉,不服气么原来执思家的人,也都是赢起输不起。”
执思契苾闻声身子一颤,微微睁眼扫了李靖一眼,猛地坐起身来,对着李靖怒目而视。
两名亲卫吃了一惊,正待上前将其摁倒,李靖却摆手制止了他们。
“我叫李靖,是大唐凉州兵马总管……”李靖默默注视着执思契苾的双眼,语气温和地道:“你是很想说,你们没有吃饱,马儿都被饿瘪了,不服气对吗”
执思契苾似乎吃了一惊,眼中一抹精光一闪而逝,却仍然愣愣看着李靖,双唇紧闭不肯说话。
“能当射雕者的人,都是突厥族中的勇士,我不否认,此次能捉到你,是我们的运气好,不是你不够武勇——”李靖依然不以为忤,缓缓笑着说道:“你们突厥没有出口了,投降大唐才是你们全部落唯一可以获得的生存机会!”
执思契苾脸上的神色动了几动,终于缓缓开口道:“你们唐人人多势众,我们打不过你们,
我输在你手里——不冤!”
“三千人!”
执思契苾一愣,狐疑有望着李靖。
李靖淡淡的道:“两
第五章谁能力挽狂澜唯有陈大将军
第五章谁能力挽狂澜唯有陈大将军
“河山之固,在德不在险!”王珪看着李建成道:“陛下仁德,区区突厥自然不足为虑!”
房玄龄望着一本正经的王珪,脸上浮现一抹冷笑,一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静眼旁观。
听到王珪,魏征开始狂喷王珪,论玩嘴,魏征战斗力超级强悍,说得王珪哑口无言。
陈应没有理会,王珪与魏征的争议,而是转身走向房玄龄身边,淡淡的道:“房玄龄,你在想什么”
房玄龄摇摇头道:“没有什么!”
此话言不由衷,陈应没有计较。
陈应淡淡的道:“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不是明言吗”
房玄龄淡淡的叹了口气道:“以前,秦王还在的时候,都是房某出计,克明(杜如晦)与秦王决断,从来不会如此推诿扯皮……”
相对李世民,李建成确实是缺了一份果断。
陈应望着房玄龄道:“你以为自己助二郎争回天下吗”
房玄龄摇了摇头道:“从未有这等狂妄的想法!”
陈应点点头道:“这便是了,你的本事全在庶务与国事上,如今天下纷争止歇,正是你的用武之地,既然如此,你又担心些什么呢”
房玄龄望着陈应道:“驸马以为,陛下会重用房某”
陈应摇了摇头道:“会不会用我,还不知道,但是你不表现出来你的才干与过人之处,陛下就算想要用你,也无法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房玄龄淡淡摇了摇头道:“秦王一世雄主,可惜运道乖张,用人有失;陛下虎视天下,倒是心存仁念,襟怀坦荡,只是不知,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君上心存仁念已经天下之福!”陈应淡淡的笑道:“肉食者,又有几个是良善之辈,坐拥天下,就算装,那也是社稷之福。你还能祈求太多!”
房玄龄自嘲的笑道:“某先追随秦王,如今秦王生死未卜,再降陛下的话,定会落下不忠不义的骂名。”
陈应冷笑了一声道:“做个忠臣有什么好”
房玄龄望着陈应。
陈应悠然笑道:“古时候的逢龙、比干,倒是做了忠臣了,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对天下人,对天下事,可有增益”
房玄龄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陈应笑道:“对人对己都没有好处的事情,为何一定要去做就为了一个忠义的好名声”
他嗤笑道:“那玩意,一钱不值!”
不知不觉中,朝中的争议居然扯到了杨广身上,王珪怒发冲冠,咆哮如雷:“隋炀帝好大喜功,修建东都,建造运河,三征高丽,滥用民力,这才有群雄纷起的乱局……”
魏征叹息了一声道:“营建东都,是为了经略关东;疏浚运河,是为了沟通南北;三征高丽,是为了开疆拓土,这三件事,难道不是正事吗”
李建成愣住了。
魏征接着道:“隋炀帝虽然昏聩,但做的事情,分明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只不过没有做好而已,我们呢”
李建成一时疑惑,没有回应。
魏征接着叹息道:“太原起兵,杀掉了王威和高君雅;霍邑之战,杀掉了宋老生;长安之战,杀掉了阴世师;陇右之战,杀掉了薛仁果;后来又杀了李密……洛阳之战,王世充、河北之战杀了窦建德,杀来杀去,杀的都是汉家儿郎……
魏征望着李建成道:“陛下,这能算正事吗”
李建成沉吟道:“玄成……你这些想法……却是从何说起”
魏征摇了摇头道:“太上皇起兵的檄文上写的,吊民伐罪,抚慰黎庶,治化苍生……如今关中大旱,突厥异动,尔等居然想着议和,凡此种种,不该是一句空话……”
魏征这话说得有点重了,如今李建成是大唐的第二任皇帝,否认李渊就是否认李建成的帝位的合法性。
李建成朗声道:“自然不是空话……”
魏征道:“不是空话吗战乱频仍,十室九空,百姓流离失所,这几年来,关中百姓连隔夜余粮都已经献了出来,为的不过是有个安生日子过,可是就是这样的日子,大唐给他们了吗”
李建成惊讶地望着魏征。
陈应感叹,魏征还是历史上的那个魏征,他不仅敢喷李世民,李建成同样也不给面子。
李建成的涵养比李世民自然要好些,李建成躬身朝着魏征深深一辑,然后诚恳的道:“还请玄成教朕如何做!”
魏征道:“眼下的问题,其实就说穿了就是粮食问题,官仓军仓虽皆告罄,但民间其实尚有不少存粮。然而庶民目光狭隘……”
其实有一些问题,魏征也有些疑惑。
虽然近来天气反常,连续两个多月滴雨未下,延误了春耕,可是关中三四年内无战事,相比以往的统治者,大唐政权其实是很宽容的,百姓在连续几年的稳定中很容易能省下口粮盈余来,以当前大唐的生产力而言,农民们有两到三个平年,就能在上交粮税之余节省下一年的口粮。若是丰收,则一年之余粮几乎可备一年之荒。有了盈余,除了自家备荒之外就可能卖给粮商取利。
年后刚刚开始,一场雪未下。按道理,过年以后从三月到五月,这属于青黄不接的时间,粮食必然上涨。
可是,李建成登基之后,却依然反常。粮食价格,从年初的斗米二十钱,持续降到斗米五钱。
这些百姓发现手中的粮食越来越不值钱,于是就趁着粮价没有跌落极点,赶紧出手手中的存粮。
可是随着旱情的严峻,局势逆转过来,粮价从斗米五钱,又升到了斗米五十钱,已经翻了十倍。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