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房玄龄苦笑道:“陛下,当年大唐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况且陛下许洛阳田亩之利,他们关陇士族,这才纷纷慷慨解囊。可是现在,他们想要的,陛下给不了他们,即便陛下已经登基,让他们造反,是没有胆量,但陛下有难,他们一定是要作壁上观的。”
李建成愤愤的吼道:“他们就不怕,朕抄他们的家”
魏征无奈地盯着李建成道:“陛下以什么理由呢通敌还是贪腐”
李建成怔了怔,头疼地捏着太阳穴道:“玄龄、玄成,现在从哪里还能弄来救命的粮食”
房玄龄茫然看着李建成。
魏征淡淡的道:“陈……”
就在这时,外面三更天的更鼓响起。
一名元随禁军侍从突然进来禀告道:“陛下,陈大将军送来急信!”
李建成急忙接过急信。
魏征则在一旁微微皱起眉头道:“陛下,万事不要着急,治理天下,需要群策群力!”
李建成拿着急信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魏征匆匆扫了一眼急信,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感慨道:“陛下,天佑大唐!”
精神不佳的李建成,全服冠冕,登上丹墀。
百官群臣全都小心翼翼。
李建成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卿家,关中天灾,却盘桓不去。如今关中,十几个州郡,饿殍遍野,朕为此寝食难安,诸位都是才智高绝之士,能否拿出可行的方略”
李建成的眼光,先盯着站在最前列的宰相们。
萧瑀、封德彝、陈叔达、杨恭仁、宇文士及这几位老臣面面相觑,始终没有人出列说话。
李建成将目光,投向后排的王珪、房玄龄、以及魏征等人身上。
魏征出列,躬身道:“陛下,为今之计,恐怕只能裁减禁军、边军,将军队积储的粮食,挪出来赈灾。”
王珪出列,硬着头皮道:“陛下,可派人到尚未受灾的郡县,采买粮食,哪怕比往年贵上一倍两倍,也在所不惜。”
房玄龄也道:“臣愿做个表率,将家中一半存粮,捐纳给朝廷。”
李建成望着众臣。
杨恭仁期期艾艾的道:“臣也愿意将家中一半存粮,捐献给朝廷!”
……
众臣纷纷表示愿意损献一半存粮,然而这些存粮多者数百石,少者数十石,全体文武百官加在一起,勉强凑出三万余石粮食。
这些粮食与关中的粮食危机相比,无疑是杯水车薪。
李建成望着众臣,声音陡然抬高八度,冷喝问道:“那百姓呢关中的百姓怎么办”
萧瑀出列躬身道:“陛下,朝廷应派人,安抚关中百姓,切不可放任他们出潼关,到河南河东乞讨,否则天下郡县,不知关中内情,必定惊恐万分。”
封德彝也出列道:“若是百万饥民,出关乞讨,朝廷的脸面何在陛下的脸面何在”
李建成看着魏征。
魏征叹道:“陛下,萧相国所言极是,现在,切不可放任饥民出关,不然,轻则动摇地方,重则引发民变叛乱。
众臣也纷纷附和赞同。
李建成眉头紧蹙。
……
齐王府,桌案几上倒着几个酒坛子。李元吉一边喝着酒,一边肆无忌惮的笑道:“老大,现在愁得头发都掉了,哈哈……”
谢叔方一边试图夺掉李元吉手中的酒坛子,一边劝道:“殿下,你喝多了!”
李元吉一边挣脱谢叔方的手,一边笑道:“我倒要看看老大,他还能得意多久,到最后,还是要本王出来收拾残局!”
谢叔方看着李元吉发着酒疯,一边狂笑道:“青黄不接啊,若是征不上粮食来,大军很快就要断粮了,没有粮食,军心就会不稳,军心不稳……士卒们就会把我们这些带兵的用大锅炖了吃!”
谢叔方与宇文化及倒吸了口凉气。
李元吉所说的毕竟是实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没有粮食,装备再好的军队也会没有士气,没有了士气,那这仗到时候还怎么打
更何况,东突厥虎视眈眈,也不好对付啊……
就在这时,李元吉望着宇文化及道:“先生,官仓应该快见底了吧”
“不出十天!”宇文化及道:“官仓现在的平价粮都已经涨到了斗米八十钱!”
李元吉道:“关中斗米万钱的时候不是没有,到时候粮食都是咱们的,咱们就卖一万钱一斗,不吃饿死去!”
宇文化及点点头道:“殿下放心,老朽知道怎么做了!”
……
同一片天空下,陈家堡前院东配殿内。
罗士信穿着一身丧服,对着张须陀的灵位,恭敬的敬酒。
魏征呢喃道:“士三
月而葬,是月也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张大总管死后,埋于荒冢之中,漫说居丧,就连祭奠的碑石,都没有。张大总管如此,密公也是如此,夏王也是如此……”
魏征一声长叹,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罗士信喝着酒,眼睛越来越红。
魏征看着罗士信想起张须陀这个亦父亦长的上司,快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罗士信没好气望着魏征喝道:“你滚,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魏征苦笑道:“逝者已矣,士信必迁怒于密公呢张大将军的事情,此事怪不得密公,更怪不得魏征,张大总管是自尽而死!”
罗士信的眼睛红了,一把抓住魏征的手吼道:“那也是你们逼的!”
魏征急忙解释道:“我与张大总管,并无私怨,只是大道南辕北辙,所以我不认同他。”
罗士信突然扬起拳头,正准备朝着魏征脸上砸去。
就在这时,罗士信发现自己的拳头像是被一把铁钳子钳住一般,动弹不得。
罗士信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琼出现在他身后,用力的钳住他的手。
罗士信吼道:“放开!”
秦琼讪讪然道:“张大总管面前,不得放肆!”
罗士信愤愤松手。
陈应这才笑道:“难得老友聚首,今夜不醉不归。”
罗士信与秦琼、魏征、陈应四人喝着酒,可是每个人
第十章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为宗师无法无情加更1)
第十章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为宗师无法无情加更1)
人,不能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否则那就是傻了。陈应此时真的愤怒了,长孙无垢已经摆了他一道,黄泥巴抹进裤裆里,有苦说不出,更害得他后宅不宁。
现在长孙无垢更加过份,她居然跟着自己进行卧室,一旦此事传扬出去,陈应的名气就全毁了。
李秀宁望着陈应掐着长孙无垢的脖子,倒吸一口凉气,赶忙大叫着冲过来,抓住陈应掐着长孙无垢的胳膊大叫道:“陈郎,放手……放手……她是我带来的,我带来!”
良久,陈应怔住,反映了两秒钟,手上的劲儿松了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
陈应几乎是在咆哮着吼道:“你带来的”
李秀宁一边上前扶起长孙无垢,一边气恼的大嚷道:“放手,快放手,你要……你要掐死她了!”
陈应看看在自己手里,如同溺水一般挣扎的长孙无垢,不由得再次沉下脸道:“她是谁,你知道吗”
李秀宁气结,扑过去,一把抱住陈应,下了死力起,把陈应往后推,一边道:“我知道,秦王妃长孙无垢,我知道……你快放手……”
陈应低头看着李秀宁,终于放开了手,然后才随着李秀宁的力道,往后退了两步。
长孙无垢跌坐在摔在地上,一阵剧烈的咳嗽,已经是泪流满面。
李秀宁的手依旧抱着陈应的手不敢松手,生怕陈应对其再痛下杀手,只是微微偏头,大喊道:“观音婢,你先下去!”
长孙无垢一言不发,捂着脖子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落荒而逃。
陈应仍旧不放心的大吼道:“来人,看着那个女人!”
甲叶子碰撞的声音跟着长孙无垢一起,消失在卧室大门之外。
李秀宁长出了口气,紧张造成的暂时脱力,让她整个人都塌了下去,手脚发软的直往地上栽。
陈应上前一把抱住李秀宁,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女人。
李秀宁勉强扯出一抹笑,负气的捶了陈应一拳。
陈应一阵云里雾里似的懵,不可思议的瞪着坐靠在床边的李秀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秀宁叹了口气道:“陈郎,你听我说……你一直忙,又很少回来,所以也没时间跟你说,我已经决定了,就让她留下,也好多个人照顾你……”
陈应一阵头痛,随意的坐在了李秀宁脚边的地上,按着脑袋叹气道:“要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
李秀宁轻轻的笑了笑道:“还以为什么”
陈应抬头看着李秀宁,好无奈的道:“你不能有事儿,知道吗”
李秀宁一下子红了眼眶,扭过脸顿了一下,才再次望向陈应,笑容温暖平和道:“那你就是答应了不许反悔!”
陈应莫名奇妙的道:“我答应什么啦”
李秀宁立马瞪起眼睛怒道:“她一个女人,又不能怎么样,你看看你这些日子,忙得连顿饭都吃不踏实,身体也越来越不如从前了,我还有孩子们要照顾,难免有顾忌不到你的时候,多个人在你身边,我也踏实……”
事实上,当初李秀宁也想让长孙无垢带着孩子离开陈家堡,然而她发现事情根本就不像李秀宁想象的那样。
李世民已经远离中原,跟随张仲坚远赴扶桑大陆。这辈子应该没有回来的机会了,可是李世民却成了李建成心中的一根刺。
李建成吩咐韦挺寻找李世民,韦挺怎么也寻找不到。
现在韦挺已经快要发疯了,毕竟关中饥馑遍野,如同堆在积薪之上,稍为煽风点火,就会形成燎原之势。
韦挺知道,若是粮食危机不能迅速解决,这将造成李建成登基以来,最大的执政危机。这个时候,万一李世民从其他地方冒出来,振臂一呼,这将会从者如云。
在这个情况下,韦挺开始对杜淹、长孙无忌用刑,可是长孙无忌与杜淹已经严刑拷打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然而他们二人根本就不知道李世民去了哪里。
此时,韦挺又把目光盯在长孙无垢身上。
妄图以长孙无垢为诱饵,把李世民钓出来。有李秀宁和陈应庇护,韦挺自然不敢派人冲到陈家堡里抓人,但是长孙无垢和其子们一旦离开陈家堡,韦挺必然敢动手抓人。
在这个情况下,李秀宁想着让陈应与长孙无垢有些桃色新闻,一旦传入众人耳中,韦挺也好,李建成也罢,绝对不会再逼迫长孙无垢这样一个女人。毕竟,一旦抛弃李世民的长孙无垢对李建成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陈应举起双手,告饶似的连连点头道:“好好好,你决定,我听你的,听你的……”
李秀宁张着嘴愣了愣,这才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淡淡的笑道:“别弄得好像,我勉强你似的啊!”
陈应继续点头道:“我自己自愿的,自愿的……秦王妃长孙氏,天资聪颖,我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了……”
李秀宁一巴掌拍在陈应脑袋上,咬牙切齿的笑容很狰狞的道:“说实话了吧”
陈应无奈的笑叹口气,仰起头,看着李秀宁,忍不住伸出双手,捏了捏她细致的脸颊呢喃道:“真是个傻子,哪有女人,拼命的把自己的夫君,往别的女人身边推的……”
李秀宁也扯住陈应的面皮,滑下床铺,跪坐在他的对面,喃喃的道:“那你就是呆子,你想想这么多年来,你为李家,为大唐做了多少事,何曾想过你自己”
陈应宠溺的笑了笑道:“三娘,你真傻!”
李秀宁感动的再次红了眼,柔声道:“陈郎,你是个呆子!”
两人相视而大笑,拥抱在一起。
半晌,李秀宁自陈应怀里抬起头,却愕然发现,陈应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李秀宁的眼中满是心疼。
……
房玄龄府邸上,一张桌案上,放着一碗煮熟的咸黄豆,房玄龄一个人夹着咸黄豆佐酒。
不知不觉魏征已经悄然而至。
房玄龄没有起身,伸手示意魏征坐下来。
魏征也不客气,缓缓坐下来。
房玄龄道:“这里还有酒,玄成随意!”
魏征端起酒盏、酒壶,望着房玄龄道:“玄龄还是舍不得!”
房玄龄苦涩地笑了笑道:“还有什么舍不得”
魏征用包含着深意的眼神望着房玄龄道:“你舍不得天下的百姓。”
魏征与房玄龄的目光在空中一碰,而后二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房玄龄道:“先秦王事败后,我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既然死不了,那就多为天下苍生,多做那么几件事,也算不白活这些日子。”
魏征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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