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就在这时,裴律师冷冷的道:“常言道,人死为大,家翁何其无辜今上薄情如此,情何以堪!”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都是心有戚戚焉。李建成原本是一个宽厚的人,可是登上皇位之位,就变了一个模样。先是精简官吏,裁撤长安京官的三分之二。随后又裁撤军队,宗室降爵。
不光是宗室降爵,关键是开唐之初,地方豪强和世族门阀,携州郡投降李唐,哪个不获得国公爵或县公的爵位就像郭子和,他当初挟灵州五县投降李唐,获封金河郡公。区区五县换一个公爵,这个赏赐不能说不重。然而,在降爵之后,金河郡公降至临河县侯。
当然,郭子和并非显赫的门阀,也非世族。关键是在武德元年之后,在太原王氏、清河崔氏等山东世族门阀的带领下,唐朝从区区关中,快速吞并一百多州,依靠的并非是横刀与马槊,而是世族门阀的影响力。
当初世族门阀获得的爵位,除了嫡系子弟。大都被降爵,降爵就降爵吧,其实世族门阀还真不需要朝廷的那点俸禄生活。关键是,李建成清查荫户,这就是在挖世族门阀的根基。
世族门阀生的根基,分为三方面。一是土地,二是人口,三则是利钱,四是商业。
可是,李建成大搞编户齐民,把世族门阀的荫户,全部变成普通百姓,特别是朝廷收税的税率极低,百姓自然不愿意租种世族门阀的土地。而且,大唐通利钱庄的利息极低,不足世族门阀利息的三分之一。
无论是商业、钱贷或土地,世族门阀的损失都极重。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现在世族门阀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特别是逼宫,这是一把双刃剑。世族门阀联合起来向李建成逼宫,一千六百多名官员辞职,固然快意,可是世族门阀对朝廷的影响也弱到了极点。
郑仁泰沉吟了一番后,这才接着道:“若是有可能,谁也不愿意走到今天这一步。”
对于那些没有户籍的荫户,其实就是世族门阀的奴隶,他们都是依附在世族门阀身上生存,每一家控制着数万甚至十数万人。特别是太原王氏,足足控制着十三万余户的荫户,人口超过六十万人。
这些荫户保不住了,太原王氏仅仅在田租这一项,一年就会损失足足三十万贯。
可是,李建成又是给折冲府府兵家属免税,又是给府兵们发放俸禄,如今,军心士气高昂,李建成携大胜东突厥的威望,他们要说不害怕,绝对是骗人的。
一旦这些荫户全部上籍,大唐的人口很可能突破三千万人。可是,世族门阀的财富,会集体缩水三分之一,甚至更多。
王仁表咳嗽一声道:“那位爷如今在天下三百六十七州,一口气建立了足足两千座县学,诸位,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众人自然不是傻子,李建成建立的县学,不仅仅不收学费,反而提供早中晚三餐,每年开支在这一千万贯以上。这么大的投入,目的就是建立一支寒门或庶族子弟的官员预备队伍。
这个县学,与陈应建立的大唐工业科技大学是两个概念,陈应的大唐工业科技大学,培养的不是匠人就是商贾,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官。
没有官身,世族还是什么世族
没有官民之别,如何体现世族的优越性
一旦朝廷和地方充斥着庶族官员或寒门官员,以后那帮泥腿子掌握了权利,他们会给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世族门阀子弟好脸色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出自于人的秉性,他们不报复才是怪事。
真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没有办法挽回了。数百年流传下来门阀政治也会走向终结。
郑仁泰望着温大雅道:“温先生,太上皇那里……”
温大雅尴尬的笑了笑道:“太上皇那里外松内紧,一般人根本见不了太上皇,我们把太上皇从成安宫里接出来,太上皇一定会为我等作背书!”
王仁表望着郑仁泰道:“郑公,人手准备好了吗”
郑仁泰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个不是把脑袋別在裤腰上的三万精壮汉子都已经准备妥当,就差洛阳长孙氏这边的东西了。”
长孙敬业也笑道:“多亏了陈应小儿心太大,不曾想起来查检农具的去处,这些年长孙秘密收购了十五万套农具,都是上好的高炭钢,我们已经铸犁为剑,打造了七万余柄横刀,一万多支马槊,还有大量的甲胄!”
郑仁泰皱起眉头道:“光有刀枪是不行的,弩,必须有弩,否则打起来,肯定吃亏!”
长孙敬业笑道:“巧了,陈应小儿对于这类东西并没有限制,长孙家倒是有些前朝年间的匠户,能造劲弩和硬弓,还有十几辆武侯战车。”
所谓武侯战车,相传乃三国时期诸葛亮发明的战车,其实就是八牛弩的车载版本。采取两轮马车的方式装载,射击的时候,需要用战马拉动弩弦上弦,一箭三枪,可以射击八百步。
王仁表轻轻笑道:“可巧了,我王家也有不少这些东西,当年晋阳宫里的东西,我们王家暗藏了不少,也养了些人手可用。”
郑仁泰点了点头道:“就像是之前商议过的那般,咱们一共能凑出来十万人马,就看京城的那位怎么选择了。”
王仁表地一脸阴狠的道:“干脆也别等,他如何选择了,我们直接把事情办了!”
虽然王仁表说得隐晦,事实上,他却想着另外一个套路。就是不必扶持李渊上位,而是政变之时,干掉李建成,然后随便扶持一个李建成的儿子上位。
毕竟李建成的儿子们,除了太子李承道之外,其他的都是奶娃娃,大的七八岁,小的不足周岁,可以任由他们摆布。
可是,李渊不同。李渊虽然老了,可是虎老威犹在,更何况,李渊有太多心腹可以使用了,虽然说宇文士及已经老了,裴寂也死了,封伦也死了。
可是杨恭仁的私交与李渊不错,还有陈叔达,萧时文,李渊一旦回复皇位,他肯定不会当一个傀儡皇帝。
郑仁泰斟酌着道:“把事情办了倒是没什么,但是成不成却不好说了。那位……跟以前的诸多陛下有何不同之
第一三六章此时抽身为时不晚
第一三六章此时抽身为时不晚
嫡庶有别,这是封建基本的礼法。
从宗法和习惯上说,继妻在丈夫家族的地位确实比原配低。但继妻也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门的正妻,管家权力与原配无二。原配与继妻最大的差别在于,两者所出都是嫡出,但原配所出诸子的继承顺序在继妻所出之前。
正因为如此,继妻被称为填房。一般人家不愿女儿做继妻,即是此理。杨蓉虽然是武士彟的继妻,也是民间俗称的填房,她所出的孩子,只是拥有一个名义上的嫡出,事实上,无论武士彟的爵位是没有资格继承的。
自汉代开始,庶子与嫡子享财产同权。即剔除爵位官职及附属的宅邸、官田,家族公共财产之后,所有儿子平分。当然,这是书面的待遇。嫡母作为管家人,有一万种办法来隐匿、转移、分薄待分配的公共财产,让庶子只能分得很少的钱。更可以用其他手段压迫庶子放弃财产分配权。
同时,庶子虽然也有受教育的机会,但师资力量,出仕后能否得到家族资源支持,都是远不能与嫡子相比的。
庶子与嫡子之间的差距其实非常大。无论是出仕,还是成亲,都有着截然不同的影响。
一般而言,庶子只能娶庶女。庶子很少能够当官,大都作为比奴仆稍高一些的地位,或者混得不如得宠的奴仆。
这个影响是非常致命的,作为一个母亲,杨蓉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未出世就矮别人半头。
杨蓉有些动容了,她望着武士彟道:“你这是何苦呢!”
“哈哈!”武士彟满脸苦笑。
“何苦!”身为一个男人,老婆被绿,只能帮助她瞒着,心里其实比黄莲还要苦。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自知时日不多,偏偏整个武氏除了他,没有其他可以拿得出手的人。
武士彟出身就低,他是以商贾的身份,位居正三品工部尚书,作为应国公,工部尚书,按说他应该属于大唐勋贵一族。事实上,在长安城,武士彟的身份相当尴尬。
世族门阀以及勋贵,谁也不拿武士彟当回事。他对满朝世族与勋贵,百般巴结,只换来一个愣尚书这么一个称号,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人傻钱多。
别看陈应原来也出身不过,可是他认祖归宗之后,提出陈应,至少谁也不敢拿陈应的出身说事。西魏八柱国家族,这可是与李唐皇室同等的超级家族。哪怕再不喜陈应的为人,明面上也要尊他为陈令公。
一旦他死了,人死如灯灭,只怕武氏将会退出大唐勋贵之列。
面对杨蓉与陈应这么一对奸夫,武士彟仿佛房遗爱一样,既打不得,骂不得,也惹不得,反而只能帮助杨蓉掩盖着,从而可以获得陈应的帮助。
毕竟,杨蓉的身份,无论如何是无法与陈应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将来百年之后,杨蓉还是应国公夫人。
在杨蓉这个主母在,那些满朝勋贵,无论如何窥视武氏的家财,他们都不敢动手。毕竟,杨蓉身后站着一个相国的族兄,一个身为封建大吏的兄长,特别是陈应,谁能惹得起除非陈应愿意造反,否则谁也奈何不了他。
有陈应在,至少武元庆和武元爽都可以获得一个出错的出身,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们绝对不敢针对武氏做什么动作。
尽管一个人脑袋上有点绿,可是这点绿算什么在家族利益面前,一个女人,只是女人。
更何况,武士彟本身就是商贾,在商贾眼中,只要价钱合适,是没有什么不可交易。
“好好的安心养胎!”说完,武士彟离开了杨蓉所在的卧室。
再多待一刻,这里面的空气会让武士彟窒息。
不过,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寄托着武士彟的未来。
如果是其他人,武士彟还担心他会联合杨蓉谋夺他的家业,但是陈应却不会。
早在武德三年开始,武士彟与陈应接触,就慢慢发现,陈应与一般不同,陈应是一个人敬他一尺,他让人一丈的人。在武士彟看来,陈应就像春秋时期的政治家范睢,用一句话可以形容陈应的秉性:“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现在武士彟替陈应养一个孩子,将来,陈应会在关键时刻拉着武氏一把。
走出后院,武士彟的眼睛已经红了,他如同野兽一般发出嘶吼声。
……
长安城平康坊,这是大唐长安的的红灯区。
长孙安业自洛阳归来,就拉着一帮狐朋狗友,在平康坊里的红袖招厮混。
众关中世族子弟席地而,喝着温热的黄酒,听着舞台上歌姬的唱曲。
长孙安业嗜酒如命,偏偏酒品极差,只要一到量,嘴上就没有一个把门的。
就在长孙安业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他朝着众世族子弟道:“诸位兄台,我要有一桩大富贵,你们要不要……”
听到这
第一三七章三天三千里陈应会飞吗?
第一三七章三天三千里陈应会飞吗
长孙无垢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她站在局外,看得更清楚。当年的李世民和房玄龄、杜如晦、杜淹等人,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漏算了一个陈应。
就是陈应,原本拥有着必胜之局的李世民,最终一败涂地。而最关键时刻,就是陈应一己之力,逆天改命,力挽狂澜。
现在,这些人比起当初的李世民来差得太远,他们既没有程、秦、牛、谢、段、雷之勇,也没有房、杜、禇、薛之谋,更何况陈应已经从安西来了,那些人恐怕还没有算到陈应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所以他们注定会空欢喜一场。
李建成虽然会宽厚,也会妇人之仁。
但是,陈应却不会。到时候整个长安一定会血雨腥风,人头滚滚。
长孙无垢长长叹了口气道:“音音,咱们回吧!”
苏音一边拿着一只鸡腿,大口啃着,一边嘟囔道:“娘子,您似乎很怕阿郎……”
长孙无垢闻言,脑袋里突然想起当初,自己想着保全自己的儿女们,讨好陈应。可是陈应突然发现自己的存在,伸手掐住自己的喉咙,那种让自己快要窒息的感觉,让长孙无垢至今难以忘怀。
不知不觉,长孙无垢的脸仿佛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
苏音听着长孙无垢粗重的呼吸声,疑惑不已。
良久,长孙无垢长长叹了口气。
对于那次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她始终是记忆犹新。
李世民尽管脾气暴虐,可是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粗暴,相反,而是相敬如宾。
人就是这么奇怪,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长孙无垢对于陈应的感觉,不是爱,更不是恨,反而是那次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刺激。
长孙无垢敲敲案几。
苏音依旧悠闲的吃着鸡腿,喝着茶汤,看着长孙无垢叫自己,苏音急道:“娘子,有可吩咐!”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小心嫁不出去!”长孙无垢点着苏音的额头,假装凶巴巴的道。
可惜,苏音对于长孙无垢的威胁,并不感冒。
苏音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嘟囔道:“娘子出身豪门,从来没有挨过饿……你不会懂,人要是饿极了,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长孙无垢抚摸着苏音的小脑瓜子道:“别想那么多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咱不嫁人了!”
……
实战,永远是最好的实验。
为了满足陈应从安西返回的需求,疏勒学院迫不及待的将第五号原型机给拉出来实验。第五号原型机,与其他四个原型机相比,改进非常明显。首先是可以挂在的火车厢更多,达到了惊人的四十八列。
其中三列车厢装水,五列车厢装煤炭,四十列车厢用来装载人或货物,最重要的是运载能力惊人,可以装载一千两百顿货物,如果装载粮食,则多达两万四千多石。
这两被命名为“野牛”号的蒸汽机火车,自疏勒站开始出发,连续不停站,完全依靠自身携带的煤炭和水,行驶九百多里后抵达龟兹城火车站。
差不多九百四十里的样子,用时仅仅三个时辰又一刻,换算下来,平均时速已经达到了七十五公里。
野牛号已经完全具备了运营价值。
陈应决定乘坐野牛号从龟兹,直接返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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