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陈应此时正是如此。
可是正当陈应转身欲返回武功侯府的时候,突然发现许记的客栈的招牌。
陈应在长安城没有多
少熟人,而许氏客栈的掌柜,恰恰是其中之一。陈应想来,向许家娘子暂借几文钱,她应该不会拒绝。
陈应抬步向许记客栈走去,此时大唐还都习惯两餐,早晚各一顿,虽然仅仅相当于后世十点多的样子,此时客栈前面的酒食铺子里已经有了不少客人。
陈应刚刚走进门口,漂亮妩媚的女掌柜许二娘就迎接了上来:“哎呦……我道是今儿怎么喜鹊在枝吱吱叫起,原来陈郎君您来了……陈郎君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好让奴家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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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侯爵仪仗(二更)
经过许二娘解释,陈应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典妻,就是把媳妇典当给人家,给人家生一个孩子之后,人家再把妻子还回来。
让陈应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典妻居然合法。
这个情况,就形同后世的代孕。只要你情我愿,也无可厚非。当然,这个代价,比正经娶妻便宜多了。古往今来,结婚都是一笔非常大的开销。后世娶妻,房是必备品,无房想结婚很困难。在这个时代,房不是必备品,但是田却是首要条件。没有田地,想结婚很困难。不过,有田的人,有钱人可以妻妾成群,穷困人家,只能打光棍。
有句话说得好,阳光总有照不到的地方。在阴暗的地方,总有罪恶,事实上典妻虽然让人难以接受,可是比起典妻,还有更加恶心的伴妻。所谓的伴妻,就是几个伙伴一起花钱娶一个妻子,共用。这虽然人违人伦,可是中国历来讲究,民不告官不究。
听到这话消息,陈应刚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诧异,但是渐渐的却变成了愤怒。
俞正阳伸手抓着张延玉的衣领道:“你那婆娘模样倒也凑合,就是没有什么肉,爷我已经找好买家了,你要是点头,咱们就两清了……”
张延玉脸色铁青,一脸愤忿:“还娘子……还我娘子!”
“还你娘的臭狗屁!”俞正阳抡起拳头就朝张延玉脸上打去。
左右两个闲汉架着张延玉,张延玉动弹不得。俞正阳这一拳如果砸实,张延玉肯定满脸开花。
陈应当既大吼道:“住手!”
站在左边架着张延玉的闲汉破口大骂:“谁他娘的裤裆烂了,露出你这个鸟敢管咱们俞爷的闲事……”
“是我!”陈应推开人群,挤在前面。
那名闲汉看到陈应,却脸色大变。
陈应虽然瘦弱,然而身上穿的却不平凡,虽然大唐不像明朝那样限制商贾穿丝绸,可是像陈应这样,脚上穿着玄色朝靴,这可是从五品以上官员或勋贵才有资格穿的。否则平民百姓穿朝靴,就是逾制之罪。
俞正阳转身扭头一看,发现是陈应。原本愤愤的脸,马上堆满笑容:“小的拜见武功侯,侯爷万安!”
陈应没有理会俞正阳,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张延玉身上。去年的时候,他已经遇到了张延玉被俞正阳逼债,当时自己出面替张延玉还了一次,而且明确的告诫张延玉,不要向俞正阳借高利贷,然而偏偏张延玉却不听。
从旁观者的角度张延玉确实可怜,正所谓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陈应也不知道怎么说张延玉了。
“五贯钱吧!”陈应冲俞正阳道:“武功侯府知道吧派个人跟本侯取钱!”
陈应连看张延玉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因为张延玉本质不坏,可是他却有一个靠谱的老子。
说完,陈应转身离开许家客栈,向武功侯府走去。
当陈应离开许记客栈,压根就没有想起他还有帐没结。走出许记客栈陈应这才想起帐还没结,正欲转身回去,却见许二娘急匆匆的而来,陈应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许掌柜,非常抱歉,陈某……”
“不妨事!”许二娘小心翼翼的道:“陈郎君能不能帮帮奴家”
“不知许掌柜有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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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废太子改立秦王
开明坊唐朝时期的开明坊大约相当于后世西安交通大学财经校区附近,在唐朝的时候,这里可是平民区,也可以说是贱民区,在这里居住的人非穷则苦,不治环境差,而且还有大片的野生竹林。
走进开明坊,陈应的眉头不自觉的就皱起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粪臭味,不时的看见路面上出现动物的粪便和垃圾,现在已经是三月,如果天气再热点,这里恐怕已经臭得没有办法进人。
陈应还想跟着许二娘往里走,武功侯府的仪仗们就不干了。他们不是跟着陈应吃饭的,而是临时雇来的,也就是俗称的临时工。这些人为了体面,都置办了新衣服新鞋,若是踩上一堆烂狗屎,在没有洗衣粉的时代,想洗掉衣服上的臭味都不容易,一旦满身臭味无法除去,他们再想接活就难了。
看着老周被众仪仗拉扯着,陈应也感觉气愤。陈应发现自己用一帮临时工充当武功侯的仪仗是一个绝对的错误。
狠狠瞪了一眼老周,陈应不悦道:“跟他们结帐让他们都滚蛋。”
老周讪讪的愣在原地,陈应则红着脸朝许二娘抱着歉意的微笑。
这真是装逼不成反被操。
好在许二娘并没有在意陈应的尴尬,径直朝着一竹舍前去。
陈应吃惊的望着这一间简陋的竹舍,不可思议的问道:“许敬宗住在这里”
许二娘点点头道:“奴家其实也没有宅子,让族兄住在店里,族兄不愿意……”
“真是何苦来哉!”
陈应打量着这间四面漏风的竹舍,恐怕一个突厥牧民的破帐篷也比这间竹舍防寒保暖效果好些,幸存现在已经是三月了,不过晚上的倒春寒也让人难受。
陈应竹舍十数步,就闻到一股让人欲呕吐的酸臭味。推开门发现许敬宗蓬头污面的躺在木板床上,呼呼酣睡。
陈应摇摇头叹了口气,让老周租个车把许敬宗弄回陈府。
然而让陈应失望的是,在开明坊这个穷地方连辆马车都租不到,有钱也没地方使,无奈之下,老周只要租了一辆鹿车,所谓的鹿车,其实也就是独轮车,车面窄小,仅容一鹿,当然可是载人的话,勉强也足够。
堂堂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大唐丞相许敬宗就像被拉着一只死猪一样,从开明坊拉到了延福坊簸箕巷武功侯府。
看着陈应将蓬头污面异常狼狈的许敬宗拉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给许敬宗沐浴更衣,司阍便向陈应禀告道:“太子殿下有请!”
陈应赶紧让老周套上陈应的马车,朝着东宫行去。
来到东宫的时候,陈应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里面不仅有太子李建成一人,而且还有李建成的核心心腹有咨议参军王珪,如果把东宫比作一个小朝廷,咨议参军就相当于丞相,同时王珪也是东宫属官第一人。
其次是李瑗,李瑗是李建成的堂兄,李渊的堂侄,也是刑部侍郎,李瑗身上虽然没有东宫属臣官职,不过他与李建成的关系特别好。李建成图谋杀死李世民时曾找他帮过忙。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召他入京师,他以为事情败露了,于是和同事兼亲家王君廓商量造反,被王君廓勒死传首京师。
第三个则是韦挺,韦挺同样与李建成私交甚密,此时他官居东宫左卫骠骑,相当于东宫小朝廷的兵部尚书。
第四个则是冯立,东宫翊卫车骑将军。
第五个居然还是陈应的熟人,魏征。按照原来的历史,魏征入幕东宫是武德四年,为太子洗马。然而因为陈应的出现,魏征身为李密特使,入长安为李密商议投降事宜。
魏征最出彩的是,甘露殿上将大唐满朝文武辩论得哑口无言。魏征向李渊开口说:“魏公帐下记室魏征拜见唐国国主!”萧瑀萧时文开腔道“使臣无礼,小国之君,大国之臣,此是
第八十五章算计刘文静
陈应望着李建成,却见李建成似笑非笑,一否不置可否样子。东宫咨议参军王珪与李瑗交换着眼神,却不知道二人在密谋什么阴谋。
冯立却是看好戏的样子,一脸轻松。
至于韦挺则玩起了变脸。他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就变成青紫……
望着在场的众人,陈应内心里有着无尽的悲哀和无奈。东宫小朝廷里,都是什么人呢从用人可以看出李建成的性格弱点,东宫所有的属臣,除了魏臣和陈应之外,其他所有人几乎都与李建成有着极其亲密的私交关系。然而李建成的这些属臣,无论是眼光和格局,都比秦王府十八学士差得太多。
前隋时期,杨广就是借着北驱突厥、南下灭陈的巨大的军功,从而建立一个横跨文武两班的政治派系,从而击败杨勇,夺位登基。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李渊绝对不会重蹈前隋的覆辙。
其实李渊的心思并不难猜测,他只是不想这么早的交出皇帝的权利,所以一个强势的太子根本就不是李渊愿意看到的。当然一个可以完胜李建成,拥有战功无数的李世民更让李渊担心,李世民会是另外一个杨广。
事实上哪怕后来李世民买通了李建成的心腹东宫左卫率杨文干,坐实李建成谋反的罪名,然而在那种情况下,李渊仍没有产生废太子改立秦王的心思。
其实没有李世民,李渊也会抬其他皇子。在李建成与李世民的斗争过程中,李渊就是一个裁判,看谁弱的时候,他就拉一下偏架。
上次因为突厥威胁李渊,李渊准备将陈应当作弃子,用来平息突厥人的怒火,李建成动员东宫派系的官员与李渊掰了一把手碗子。虽然李渊最终没能得逞,然而李渊与李建成父子之间的隔阂却产生了。
心灰意冷的李建成却得了心病,将朝中大小事物推得一干二净,在这种情况下,李世民却趁势在朝廷上崛起。李渊自然不会介意有李世民来分李建成的权,用秦王制衡李建成,这才是李渊的本意。
但是,出于李渊的本能,他绝对不愿意这边刚刚打压下去李建成,这边才崛起一个比李建成更加强大的政治势力。
刘文静居然昏招迭出,此时正是天赐良机,可是看着李建成和东宫众属官的态度,陈应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陈应皱起眉头,此时跟李建成分道扬镳,显然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虽说李建成的东宫暮气沉沉,而李建成的敌人又时逢英明多智的李世民,然而李建成毕竟占据了大义名份,而且东宫却不乏能臣干吏。
至少在玄武门之前,魏征曾向李建成多次反应,若想天下长治久安,必先杀秦王。非常可惜,李建成并没有采用魏征的意见,如果李建成要是能善用这些人,说不定能扭转颓势。无论是李纲、还是魏征、王珪都是国士,薛万彻、冯立也是将帅之才。
想到这里,陈应仍旧决定死当成活马医,悄悄试着问道:“太子殿下,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何时在我面前畏首畏尾、不敢说话起来了”李建成奇怪的问道。
陈应拱手道:“陛下赐秦王长子名为承乾,只要这个消息传扬开来,朝中不少奸佞,必趋之若鹜。此时与秦王相争,唯恐耽误苍生社稷,为亿兆黎庶,天下苍生之故,臣劝太子暂避锋芒!”
李建成听到这话,眼睛闪烁着一抹精光,与王珪对视一眼。悠悠而笑道:“本宫也知道这个道理,难道就任由刘文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第八十六章四步成诗陈武功
李建成摆下调子,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陈应在这个时候,反而成了局外人。李建成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动员除东宫嫡系若干骨干之外,所有或明或暗的人员,准备依议刘文静,废太子,改立秦王的奏疏。
陈应此时已经明白,只要刘文静上疏李渊废太子,朝中将会超过八成以上的从五品以上官员附议。
以李渊生性多疑的性子,自然而然的想到李世民的势力已经超过李建成,在这个时候,李渊肯定拉偏架,打压秦王府或许不会太甚,至少刘静罢相去爵,有甚者会像历史上一样家产籍没,身死族灭。
对于王珪、韦挺、冯立、李瑗等人来说,魏征也好,陈应也罢始终都是“外人”陈应也没有那种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习惯,陈应看着魏征一脸尴尬走来,讪讪的道:“魏洗马,你可不太厚道啊,咱们怎么说也是熟人了吧,你就这么看着陈某掉到他们设的坑里无动于衷难道就不能……”
“住口!”魏征突然勃然大怒,指着陈应道:“你我虽然相识,也有几分交情,魏玄成首先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读书人,你岂可让陷玄成于不义”
陈应如果不知道魏征就是历史上连李世民都敢顶牛的人,说不定就拂袖而去了。不过,陈应也算知道了,魏征说到底还是一个士大夫,他的骨子里的忠,对的不是某个人,而是在位置上的那个人。
李建成是储君,魏征效忠李建成,可是一旦成王败寇,大局已定的情况下,魏征绝对会摆明立场。
正在热烈密议的众人听到魏征勃然大怒的喝斥陈应,不约而同的朝着陈应与魏征望来。李建成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间,下令吩咐东宫膳食房准备晚宴。
李建成设宴,自然不是随便摆上一桌,大家坐在一起胡吃海喝。
李建成在瑶光殿内设宴,这个瑶光殿更是富丽堂皇。这个时代还没有流行椅子,主要还是席地跪坐,然而分餐而用的矮桌,却是用了上好的金丝楠木,特别是巨大的屏风也是用金丝楠木镂空花雕而成,不知费了匠人几许心血;
美丽妖娆的宫娥,把龙延香碾碎了添进红泥炉中,青白色的淡烟消散,馥郁的香味轻拂着宾客们三万八千个毛孔,直如身处仙宫神阙。
乐姬奏乐,歌姬伴唱,舞姬献舞。随着丝竹声悠扬,众人开始入席落坐。坐次席位,也可以看出众人在东宫的地位。
李建成自然当仁不让坐在上首位,大唐以左为尊,左边第一位是咨议参军王珪,右下第一位则庐江王、刑部侍郎李瑗,韦挺就在左边第二位,再右二位则是冯立;左下第三位则是魏征,陈应自然而然的坐在最末位。
大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佳肴连珠般端上,清蒸青石斑、红烧海参、冰糖肘子、酿糖藕(老程瞎编的,这个时节饮宴基本上都是烤羊内,煮羊肉,蒸肉,还没有流行炒菜),虽然不比后世的菜式复杂多变,但胜在食材新鲜无污染,烹制精工细作,味道十分可口,更有海外番客从万里之外运来的葡萄美酒,被装在银镶八宝壶中,由年方二八的佳人素手执壶,斟入宾客面前的琉璃盏。
饶是陈应两世为人,见多识广,可是看到李建成的排场,依旧如同刘姥姥初入大观园,膛目结舌,目不暇接。
看着陈应吃惊的样子,韦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相比陈应出了洋相,魏征的表现却自然多了。想来魏征跟着李密作记室参军,也是经常参加类似的宴会。
李建成微醺,举杯祝道:“诸位拳拳盛意,本宫略治薄酒,今日大家同乐,一醉方休!”
王珪突然笑道:“好酒,岂能无诗。”
韦挺端着酒杯,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望向陈应,阴森森的笑道:“陈武功文武双全,尤其善诗,一首出塞,连陛下也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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