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细封步赖所部万余部曲,事实上并没有全部战死,至少上千人被逼到乌加河河畔。无奈之下,这些被吓破了胆的突厥党项军跳进了乌加河河中。党项人也好,突厥人也罢,其实都是旱鸭子,这上千人跳进汹涌彭拜的乌加河中,几乎都像秤砣一样一沉到底。
乌加河上两具羊皮筏子,其实并不是军队,只是一帮船工或民夫,他们拿着钩子或撑杆,将落水的突厥人捞上来。这些突厥人老老实实自觉的跪在羊皮筏子上,大气都不敢出。唐军将他们打得吓破了胆,在他们眼中,唐人都是恶魔的化身,谁也不敢去这个霉头。
虽然上千突厥军队跳河,最终捞上来的只有区区三百来人。其他人不用问,自然去做了海龙王的女婿。
两具羊皮筏子上只有六十余名民夫,除了长刀,押着这些俘虏前往丰州城。陈应已经下令的命令,每一只突厥俘虏可以换一只羊,或一斗小麦。这就是突厥人价格,如果说在民心士气没有上来的时候,就算是悬赏再高十倍,也没有民众敢去杀人领赏。
然而,丰州地处河套,久经兵灾洗礼,这里的民风更加彪悍。无论是汉人还是突厥归附人员,都兴高彩烈的骑上骏马,拿着刀枪满山遍野的寻找突厥人。
陈应假装自己自刎而死,引诱细封步赖追击,然后一举切断细封步赖所部的退路。当陈应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细封步赖就知道自己中计了,所以他一步步丢掉部曲,祈求断尾求生。然而,陈应按排的天罗地网,岂是细封步赖可以逃脱的
大青河,所谓的大青河,其实就是一条宽不过三丈的小溪。当大青河遥遥在望的时候,细封步赖率领两三千党项骑兵惶惶如丧家之犬,旗帜散乱人马疲惫。实在狼狈到了极点。
仅仅三个时辰前。他们经过大青河的时候,还是杀气腾腾的扑向唐军。梦想在大杀唐军,攻破灵州,杀入关中。可党项将士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回程不是满载而归,高唱凯歌。而是丧师败军大败亏输。上万人马出征,回来不过不足三千。曾经在汾州、朔州等处杀的隋人尸山血海的党项宿将野利秃发,恐怕也凶多吉少了吧
党项人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严重的损失。此前,丰州城外只是让党项人元气大伤,此时已经不是伤元气的问题了。而是伤筋动骨,有了致命忧患。细封步赖不明白。汉人还是那些汉人,为什么短短几年。他们就变成了猛虎
到此时早已人困马乏,不少精壮的项武士竟然眼睛半闭,骑在马背上打起了瞌睡。即使没有睡意的党项勇士,此时也是如丧考妣。
“儿郎们。前面大青河到了,停下来饮饮马,留着点精神。咱们们还要回去睡汉人姑娘呢!”
党项武士们轰的一
笑开,败阵逃跑的沮丧气氛一扫而空。只是细封步赖的心却跌入冰窖。
“完了,全完了!”就在刚刚,细封步赖无意间看到空中飞舞的鸟雀,却盘旋着不落入大青河对面的树林里。
鸟不投林,只有一种情况。树林里有埋伏,这是兵家常识。此时连续的拼杀,耗尽了全军将士的体力,就连自己也感觉肺
第三十七章任人宰割(月票过百加更)
杀喊声越来近,细封步赖望着气势如虹的灵武左军骑兵,心中甚是惊惧。这些骑兵不下五六千骑,为首一面将旗上写着“灵军右军兵马都总管阿史那思摩!”
一名年轻的小将怯怯的望着细封步赖道:“特勒,敌人来势不形势于我不利,不可硬拼!”
细封步赖怒吼道:“区区一个阿史那思摩都抵挡不住,回头若是陈应小儿来,那你们是不是要劝我束手就擒”
细封步赖吼喝连连,众党项将士在他的积威下,大气都不敢出。
周围的党项军残部快速的汇合在细封步赖周围。虽然对面有五六千名唐军冲来,他们多少松了口气,没有那支奇怪的骑兵。这些投靠唐人的突厥叛徒,他们还在看在眼中。
“冲,杀光他们!”细封步赖吼叫着一马当先,朝着来支由远及近的灵武右军将士冲去。
如果说没有昨天夜里的溃败,阿史那思摩率领的这五六千名灵武右军,还真不一定有胆气跟细封步赖硬拼。当初细封步赖可是依靠着五千余党项骑兵,以五千对八千,差点郁孤尼打得全军覆没。
可是,经过昨天的伏击战,依靠着定远军第六折冲府的乾坤一击。这些党项人被打得亡魂直冒。正所谓此消彼涨。而灵武军将士的士气却暴涨。看着党项人蜂拥而来,这些灵武军已经打出气势的灵武军将士也毫不示弱。
细封步赖相信,以不足三千人马,依旧可以打败阿史那思摩麾下的五六千名灵武军骑兵。此时随细封步赖出战的党项武士也相信,自己会轻松惬意的砸开那些突厥叛徒的天灵盖,让这些可恶的叛徒脑浆四溅!
然而他们很快现自己错了,对面的这些突厥叛徒骑兵在高冲击中,勇猛异常,双股骑兵都像烧红的铁水,撞在一起火星四射。
灵武左军还好点,属于成建制投降。可是灵武右军几乎全部是牧奴出身。如果不是陈应,他们如今还在突厥贵族的马鞭下痛苦的呻吟着,苦苦的挣扎,像狗一样卑微的活着。正是陈应,在他们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陈应带着唐军士兵杀死了欺负他们的贵族,将贵族们的财富和粮食分发给他们。陈应接纳了他们,只要学会唐言,就可以成为大唐白籍,成为高贵的唐人。
在陈应执行“杀贵族分牛羊”的战略中,在这支军队之中,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尝到了胜利的滋味,而且那胜利绝不仅仅意味着荣誉,而是意味着利益一每一次胜利之后都有与胜利相匹配的丰厚赏赐!
与大部分唐军的军功赏赐不同。灵武军并非越高级军官得到就越多,而是越位于前线者就得到越多。定远军参加也不少,然而只不过提拔了不过二百余名军官。然而灵武军却接连提拔了上千名各级军官。
理论上只要三不死,几乎都可以升为队正以上级军官。正是因为陈应的做法,唤醒这些灵武右军将领的血性。
“大唐威武!将军威武”
“大唐万胜,将军万胜!”亲眼见过这支军队、亲耳听见他们呼声的人,哪怕是敌人,也将再不敢怀疑他们心中的信仰!那是打心里出来的呼声!
这些党项勇士心中的突厥叛徒们,非但没有一触即溃,反而像顽石一样,任凭党项骑士们横冲直撞,整个队形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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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不少党项勇士甚至连吭一声都没有来得及,就被撞落战马,然后还没有爬起来的时候,被碗口大的马蹄子踩中脑袋,噗嗤一声闷响,整个脑袋变得一团烂西瓜。
细封步赖吼喝道:“冲上去,冲上去,咱们就赢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种微妙的氛围荡漾开来,同样久经沙场的细封步赖感受到了这一切!在这
第三十八章命中的克星
细封步赖败了,当陈劲勇所部出现在战场上时,陈劲勇与阿史那思摩两部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八千人。如果这些军队没有连续三个时辰逃命,如果这些党项勇士没有被定远军枪骑兵吓破胆,细封步赖虽然不至于翻盘,至少还可以突围而出。
但这股生力军的加入,给连续作战的党项军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们不知道还有多唐军出现。
陈劲勇所部就成了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党项武士失去了继续作战的勇气,接下来的战事就只能用溃逃两个字来描述。
二十年来征战,细封步赖不是没有打过败仗,然而却没有想到党项最终一根独苗,在他手中败光。
在此时节,细封步赖没有想过逃跑。他的部曲已经丢光,党项族也成了绝唱,他感觉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让他像一个狗一个弃械投降,他宁愿意去死。
细封步赖横刀抵在自己脖颈上,正准备自刎而亡。
只是想死也是最大的奢望了,一名突厥叛徒用套马绳将他套住,趁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根套马绳已经将他拖倒在地上,众唐军士兵哪里还会放过这个机会,顿时一拥而上,将他双脚双脚捆绑了起来。
细封步赖自认为一世英雄,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被绑成野猪。没错,此时的细封步赖双手和双腿都被牛皮绳捆着,一柄长矛从他的手脚穿过去,这就是他们党项人平时狩猎时,捆绑野猪的办法。
很不幸,细封步赖此时正享受着这种待遇。
“想死,门都没有!”陈劲勇转而朝一脸郁闷的阿史那思摩拱拱手道:“阿史那思摩承让了!”
阿史那思摩冷哼了一声,气得扭过去不理会陈劲勇。似乎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阿史那思摩全身力气灌入双手,抡圆的一计劈,直到横刀卡在一名党项勇士的胸膛里,这才愤怒的将这名尸体踢进大青河河内。
就在细封步赖被人抬野猪一样抬着在战场上走了一圈,所有的战斗就结束了。这一战陈应不仅全歼了细封步赖,于此同时,在陈应的名声虽已经响彻突厥诸胡部落。
上一次陈应虽然连败俟利弗设、易勿真莫和意珍,然而由于俟利弗设趁机篡夺了汗位,刻意淡化他的败迹,这让突厥内部成了一个卑鄙的偷袭小人。
像细封步赖这样不服陈应的大人有在,但在千里之外屠龙,也远不如在家门口当众杀死一条毒蛇更具震慑力。更何况细封步赖还不是一条毒蛇,至少算是猛虎级别的将领。要知道突厥人的特勒,政治地位基本可以比肩满清时期的贝子。这是非阿史那或阿史德家族子弟不得充任的荣誉,然而细封步赖就凭借自己的战功,获得了勒特。
细封步赖骁勇善战是突厥闻名的,然而随着细封步赖的溃败,顿时让突厥巨震。
……
驼城,处罗可汗王帐。事实上当阿史那俟利弗设也好,步鹿根也罢,都完全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事实上,细封步赖万余兵马肯定会战败给陈应,这是俟利弗设早有预料的事情,
然而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细封步赖不仅败了,而且是全军覆没。
“可汗,我们得去支援梁师都!”步鹿根想了想道:“如果现在进兵,也许能挽救梁师都,否则梁师都颗钉子就有可能失去了。”
这时阿史那俟利弗设已经面如土色,但他知道步鹿根的提议并非没有可能。若倾突厥之兵与陈应对决,哪怕用人堆也可以把陈应堆死。若是一两万人这种规模的进攻,只是给陈应增加战绩,成全他的
第三十九章李秀宁的弱点
“当当当……”丰州城锣鼓喧天,如果仔细听的话,其实也不全是锣鼓,其中还加杂着盆铁锅之类的东西。
乱七八糟的叫嚷充斥在丰州城的大街小巷,也不知道消息的源头是在哪里。总之有无数人奔走相告,没多久陈应全歼灭细封步赖的消息全城就都传遍了,那些叫嚷虽然杂乱,但那感情却真挚无比。
“大唐万胜!”
“大唐万岁!”
“大唐威武!”
“将军威武!”
虽然李道宗和褚遂良这两个难兄难弟,因为伤重并没有出战。不过,李道宗这个观军容使与灵州军是一体的。只要是灵州军打了胜仗,功劳总有他这个观军容使一份,谁也抹杀不掉。
褚遂良露出如同便秘一样的表情,他此时非常不理解李道宗为什么这么兴奋。陈应不仅用唱名而入的方式羞辱了他和李道宗,更是让灵武军将士狠揍了他们一顿。如果陈应没有打胜仗,他还有可以报仇的机会。
可是眼见陈应不见打赢了这一仗,反而生擒了细封步赖,还全歼了党项族的所有精兵,恐怕今后党项一族就会如同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一样彻底消失。对于这么一个收复丰州拓地数百里的大功臣,哪怕是长安城里再苛刻的御史,也不会去弹劾这么一个大功臣。
毕竟谁也不愿意当奸嬖。
褚遂良难以理解的望着兴奋的李道宗道:“略阳公为什么这么兴奋”
李道宗此时更加奇怪褚遂良,他甚至很怀疑褚遂良是不是突厥人的种,明明大唐胜了,突厥败了,褚遂良却像死了爹娘一样,如丧考妣。
李道宗道:“当然兴奋了,怎么你不兴奋这可是大胜,两千对三万,难道你不兴奋”
对于陈应的战绩,褚遂良嗤之以鼻。明明陈应麾下有两万余人马,偏偏街面上所传的都是陈应以两千对三万。事实上陈应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随着细封步赖所部全军覆没,然而郁孤尼却让拓跋侑率领四五百名党项残部逃了。
这边郁孤尼听说陈应全歼了细封步赖,而他连一个小喽喽拓跋侑都没有抓住。拥有近万兵马的郁孤尼也发了狠,留下两千余轻重伤员打扫战场,他又率领八千余人马一路浩浩荡荡追向拓跋侑。
郁孤尼也不知道心存什么心思,将怒火倾泄在了所遇的突厥人部落头上,无论抵抗不抵抗,部落首领和贵族,全部杀光,将贵族的牛羊和财富,除了补充所需,剩下的全部分发给那些被压迫的突厥牧奴。
这样以来,郁孤尼也是搂草打兔子,解决了沿途十数个大小部落。拓跋侑跑向白城(既统万城旧城),郁孤尼便追向白城。
拓跋侑此时毫无战意,弃城逃跑。郁孤尼不费一兵一卒,收复白城。在这个时候,拓跋侑又跑向夏州,这是刘武周的地盘。对于突厥将领自然不拒之门外,可是拓跋侑进入夏州城。这就麻烦了。因为陈应的军队在追击过程中,名声早已传扬开来,杀贵族分牛羊。
夏州虽然如今是梁师都治下,可是梁师都以区区三州二十八县之地,连连用兵,穷兵黩武,早已逼得夏州百姓苦不堪言。即然杀贵族,可以分牛羊。那还有什么客气的
夏县百姓突然暴动,不仅几乎所有夏州穷苦百姓参加,就连三千余梁军也在一夜之间全部哗变,不仅将满城梁师都委任
的官员全部杀死,还顺手将拓跋侑等残部捆起来,交给了随后而来的郁孤尼部。
褚遂良心中酸溜溜的道:“愚民愚妇以讹传讹的谣言,略阳公这也信”
李道宗道:“怎么能不信呢武功侯所部浴血奋战,收复胜州、长州、夏州、仅俘虏就抓了两万余人斩首一万余级,这可没有半点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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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不服气死去
长安长街,两辆马车迎面而来。这两辆马车上一个挂着隶书“裴”字灯笼。一辆马车则挂着“刘”字灯笼。
两辆车轱辘滚滚向前,两车距离莫约五六丈,马车便嘎然而止。
在马车内小睡的刘文静,突然睁开眼睛喝道:“怎么停了”
车夫小心翼翼的道:“前面有车相挡住路了,是裴相的马车。”
刘文静掀开车帘一角,悄悄一看,瞧见对面马车上挂着的裴字灯笼。刘文静冷笑道:“裴寂又能如何,走”
刘文静车夫大喝:“驾!”
对面挂着裴字灯笼的马车上,车夫看着刘文静的马车径直撞来,急忙将赶到偏道上,马车车轮撞到街边的柱子上。将马车内正在闭目养神的裴寂震倒地马车里,摔得七昏八素。
裴寂异常狼狈的扶起幞头,一脸的温怒的道:“裴安,瞎了你的狗眼,怎么驾车的”?裴安哭丧着脸道:“刘相的马车撞过来了!”
……
裴府书房,一个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拳头的主人疼得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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