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杀阵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顷刻湮灭
荣远吧啦吧啦,一通狂忽悠,简直是把平生所学的忽悠神功都给毫无保留地使出来了,直说得是口干舌燥,肋岔子都岔了气儿了。
他说完了这一大套长篇大论,身边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不管是林则徐还是其他的官员,全都不说话了,现场简直是落针可闻。
荣远跪在那里,好不容易忍住了偷眼打量林则徐表情的冲动,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低着头跪着,等着听林则徐的下文。
“唉——”
突然,林则徐轻叹了一声。
“一个草莽武夫,当兵的军汉,这见识竟然比朝堂上那些个军机大臣还要高,查永礼,你起来吧,希望你如你所说,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荣远赶紧地给林则徐磕头。
“钦差大人在上,卑职若有半句欺瞒,叫我天打五雷轰,出海碰见龙吸水,掉到海里喂王八。”
“噗——”
林则徐和一众大臣都让荣远给逗乐了。
关天培过来一把就把荣远从地上给揪了起来。
“你这孩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刚才还说得头头是道,还以为你有多大的学问,没过一会儿就把草包肚子给露出来了,真给我丢人!”
关大军门表面上是数落荣远,其实是在替他解围,他这么一说,不管刚才荣远说的是不是得罪了林则徐,林则徐都不好发作处置他了。
“哎,关军门,年轻人嘛,有他这个见识已经很不错了,不管说得对错,也是个可造之才。”
林则徐笑着过来,拍了拍荣远的肩膀。
“难得啊,难怪就连皇上都看重你……”
他突然脸色一肃。
“传圣上口谕!”
(iishu)是,,,,!
0200 连升六级
【】(iishu),
荣远刚从地上站起来,一听说有皇上口谕,无可奈何,赶紧地又跪到地上去了。
“朕悉知粤海关银,失而复得,朕心甚慰,有粤水师把总查永礼者,实心任事,谋勇过人,忠勇孤胆,深入虎穴,招安海寇,追回关银,替朕分忧,功在社稷,擢升查永礼为绿营水师正四品都司之职,以为榜样,特赏戴蓝翎,以资嘉奖,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荣远一等林则徐摇头晃脑地把道光老皇上的话背完了,立刻磕头谢恩。
他自己都没想到,就他和麦德功联手导演的这么一出劫了关银又招安的闹剧,最后竟然给自己搞到了一个正四品的都司职衔儿,这简直是对他投资的超额回报了。
虽说荣远就是一个过路官儿迷,等过一段时间完成了任务,他还得穿越回去呢,可是这一下子连跳了六七级,从正七品把总一下鲤鱼跃龙门,升到了正四品的都司,眼看着差一点儿,就可以一脚迈进三品以上的高官行列了,不管怎么说,也是荣远努力运作来的结果,要说不兴奋,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说,正四品都司,也得相当于上校、大校之类的了吧,那可是师市级的官儿了,换到荣远生活的年代,那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市长。
荣大爷家里把祖坟全刨了,也拎不出个科长,这一下子,自己成了师市级干部,荣远觉得和做梦一样,不由得激动得身子微微地发抖起来。
“查都司,请起吧。”
林则徐笑眯眯地伸手虚扶,这种小人得势,穷人乍富的场面,他见得多了,荣远只不过是身体兴奋得微微发抖,比他更不堪的人,大有人在。
荣远赶紧由打地上爬了起来。
“多谢钦差大人,但有差遣,卑职赴汤蹈火,为大人赴死。”
荣远说得慷慨激昂,其实不过是表面文章。
这林则徐对他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儿,这种御下手段,对他荣大爷这么个穿越分子,效果基本等于零。
他也就是yy了一下自己和市长大人平起平坐的场面而已,但是要他为了这么个都司,就定居大清了,那是门儿也没有!
都司再香,能有直播小姐姐香吗?!
“查都司,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恩浩荡,你应该谢圣上,而不是谢我啊。”
林则徐微笑着,突然话锋一转:
“查都司,你能不能,让我看看这西洋炮船的厉害啊?”
荣远看了一眼关天培,见老头儿对他微微点头,于是一抱拳。
“钦差大人差遣,卑职自当听命。”
于是,接下来,荣远命令圣文森特号解缆升帆,拔锚启航。
他把船开到了虎门炮台的下游,找了一片无人的沙洲,正好那沙洲上搁着几条水师扔在那里,腐烂不堪的破炮船,荣远一声令下,圣文森特号上火炮连环发射。
要说鬼佬儿们还真是给力,第一轮炮击,几乎就没有两门脱靶的,一顿铁蛋子把那沙洲上的烂船打得是木片横飞,舷漏桅折,紧接着没过十多秒钟,又是一轮齐射,直接就把那些个烂船打了个千疮百孔,这要是在海上,恐怕分分钟,那烂船就得沉了底儿。
钦差大人林则徐恐怕长这么大,是第一回看见西洋的炮舰打炮,直把他看了个目瞪口呆。
“查都司,有了你这两艘西洋战船,我们羊城的海防,可是巩固了不少啊。”
等鬼佬儿们打完了炮,荣远指挥着他们把船往回开的时候,林则徐笑呵呵地和荣远聊着天儿。
“可不是,这两艘西洋炮船的战斗力,都快顶得上我那标营一多半了,要是咱们能仿造他几条,就算是那些英夷发了大兵来,我们水师也能把他们挡在国门之外了。”
关天培也在旁边敲铲子,他也是眼馋这两艘船啊,可惜,现在除了那些个番鬼,也就是荣远手下的老爷爷还会一点儿西洋帆船的操纵之法,其他水师营的官兵,都是一帮子棒槌。
“二位大人,据卑职所知,我的这条西洋战船,只是洋夷海军里面不入流的护卫舰,至于那些西洋人称之为战舰的大帆船,光火炮甲板就有两到三层,最多的大战舰可以携带一百多门重炮,我这条船给人家塞牙缝儿都不够。”
荣远也不怕扫了两个人的兴致,在那里自顾自地给俩人普及西洋知识。
“哦?”
林则徐听了荣远的话,眉头又皱起来。
“查都司,你所言当真?可不要危言耸听啊。”
“哎呀,钦差大人,卑职有几个脑袋敢诓骗您啊,卑职所言句句是真啊。”
荣远一脸的我说的都是实话的表情。
林则徐听了荣远的话,沉默了片刻,忽然一转头,向着邓廷桢说道:
“维周啊,看来我们这禁烟的动作,还要更加地快速果决,绝不能给英夷留下反应的时间,否则,夜长梦多,恐怕会有变数。”
“钦差大人所言极是。”
邓廷桢手捻着花白的山羊胡,不住地点头。
林则徐又脑袋一别,向着关天培说道:
“滋圃,你放心,我想方设法也要筹集了银子,给你添置西洋大炮和战船,万一那英夷真要来和我们开战,我们现在的海防可是不成,必须得加强。”
关天培一听就乐了,直挑大拇指。
“钦差大人英明啊。”
说着,老头儿还照着荣远的后背猛地拍了两拍,那意思——还是你小子有本事啊,我们叫唤了这么半天都没说动了林则徐要增设海防,你小子三言两语,一顿炮火,就把林则徐的脑袋瓜儿给弄开了,厉害!
荣大爷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啊,冷不丁这一拍,老头儿手又重,差点儿没把荣远给拍趴下。
可是他也不敢跟老头儿瞪眼啊,人家是顶头上司啊,没奈何,荣远只能尬笑着继续陪着几位大人一边唠嗑,一边往回返。
一行人回到了伍绍荣的府邸,别说午时了,未时都已经早过去了,在伍家等着他们的那一大堆的官儿们,早就饿了。
还好伍家家大业大,有得是瓜果梨桃和点心干货,伍绍荣吩咐一声给众位大人先弄点儿吃食垫垫肚子,才没把这些个官儿们给饿趴下。
可是荣远和林则徐这一行人却奔波了将近一天,水米未进,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索性也不管时辰了,干脆,开席吧,中午晚上饭一起吃得了。
席间,林则徐宣布了皇上的嘉奖令,羊城府上上下下的官员,基本都得了赏赐,当然了,也左右不过是些虚衔儿和皇上赏的自己玩儿腻了的玩意儿。
这些个官儿里,只有关老提督,功过相抵,没赏没罚,但是老头儿六十好几了,也不看重这个,他露脸了就行!
他露啥脸了?
这些个官儿里面唯一两个升官的人,全在他们水师!
(iishu)是,,,,!
0201 小女一媛,年方二八
【】(iishu),
查永礼就不说了,这家伙简直就是坐了火箭,“哧楞”一家伙,由打一个不入流的把总,一跃而为正四品都司,在座的这些个官员,那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哪,看荣远的时候,眼珠子都是红的。
就连标营那个除了逢迎拍马,到处钻挤,就啥也不会了的麦德功麦参将,这次都跟着查永礼走了狗屎运,竟然升了一级,成了从二品的副将,还被赏了单眼花翎,你说关大提督这老头儿,不是露脸了是什么?!
所以这酒席宴上,除了给林则徐、荣远和麦德功敬酒的,还就属关大提督这儿敬酒的人多了。
众官员你来我往,斛筹交错,这感情一联系,就联系到了华灯初上的时间。
既然天色已晚,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酒席散了,荣远喝得五迷三道,还是伍绍荣派了轿子,把自己家姑爷给送回了金刀杨家。
如今荣大爷在伍老爷跟前地位也不一样了,这官职坐了火箭,在老丈人家里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了,二十啷当岁的都司老爷啊,假以时日,总兵、提督,还不是手到擒来,谁让伍家有钱呢!
荣远回到了家里,蒙头一顿好睡,第二天一大早,公鸡还没等下班儿呢,杨家的府邸突然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羊城府里面有头有脸的大户,要脸要面的官员,和他荣大爷八杆子也打不着,不知道在哪儿混吃喝的小官小吏,全来了,乌泱乌泱就把金刀杨家的大门给围住了。
杨家虽然在江湖上有些名号,也当着地头蛇的社学学长,可相比那些真正的官家,就不够看了,完全属于小门小户,这突然被这么多小官吏,以及大官儿家的管家什么的给包围了,还以为自己在江湖上的事儿发了,官府来围剿他们了呢,吓了一个鸡飞狗跳。
等到一听说,神马?自家的外甥坐了火箭,高升四品大官儿了,这些个家伙全都是来送礼结交的,杨家一家子都傻眼了。
“嘿,永礼这孩子,咋回来就不哼不哈,一声不响呢,好歹说一声啊,让家里有个心理准备啊!阿文阿杰,还不赶紧去把你家老爷给喊来啊!”
杨老爷子和老太太一听说家里出了大官儿了,这个乐啊,永礼虽然是外甥,那也是自家女儿的孩子呀,可是比自己家那两个光知道提笼架鸟溜花船的大小孙子强多了。
结果荣远宿醉未醒呢,就被阿文阿杰这俩货从被窝儿里给拉了起来。
这还是多亏了阿紫体恤荣远,一看他喝多了,就把床让出来给他睡了,自己去睡了外间屋,这要是让阿文阿杰堵着了打地铺的荣大爷,那还了得,就这两个小喇叭,那还不得到处广播,弄得整个儿杨府都知道小夫妻俩分房睡啊,免不了老太太又要来唠叨一大堆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吧啦吧啦的。
荣远头疼欲裂地被拉到了杨家的厅堂上,一看那些个来送礼的家伙们递进来的名贴,当时就炸了。
泥马道台知府知县的派人来送个仨瓜俩枣儿,走个人情过场也就罢了。
绿营的参将游击都司守备们好歹都是武官,派个管家来送点儿礼意思意思也行。
水师的大小军官们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没准儿哪天谁就用上谁了呢,派了儿孙子侄过来套套近乎人之常情。
可是这些个县衙的典史,哪个衙门的知事,不知道什么关卡上的文书,一大把的外委千总、外委把总,数都数不过来的驿丞、百长,这些个芝麻绿豆都跑我这儿来干嘛?!
“干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呗,平时没人烧你这冷灶,现在临时抱佛脚来了。”
荣远的便宜舅舅杨粤霆手里掐着一大把的名帖,一个一个翻着看,一边看,一边说着,突然他看见了一个奇葩的名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永礼,要不这个人你见见吧,番禺县仓大使,人家在名帖上直接写了——有小女一媛,年方二八,闭月羞花,愿献于都司老爷处,做一使女,望都司老爷笑纳。”
“我呸!”
荣远还没说话呢,杨老太太先骂上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这种无耻之尤,还不把他赶走!”
敢情老太太和阿紫这些日子处得特别好,阿紫肚子大了之前,老太太得像猫头鹰一样,天天盯着荣远,别给家里招蜂引蝶。
骂完了别人,老太太还不解气,转过头来又骂自己的儿子。
“我说老大呀,你也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不长进,不会给小的做榜样啊,为老不尊……”
荣远一看,赶紧拦住了老太太。
“姥姥,消消气儿,舅舅跟我开玩笑呢,哪能真的要我见这个什么仓大使啊,这不败坏咱们杨家门风嘛。那个谁,阿文……”
荣远点手把棒槌阿文叫了过来。
“你去外面,凡是七品以上的文官,还有五品以上的武官派人送礼来的,一律收了,人让进来看茶,临走给个红包儿,另外水师里面的不论官职大小,一律收了,给红包儿,剩下的,都给我轰走,他么的一群讨厌的苍蝇!”
“哎,这就对了……”
杨老太太一看荣远没收什么使女,立刻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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