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流浪记

    其他人心里都是清楚，马文升就要看看儿子在干什么，所以也没有人劝阻。

    戴珊道:“那就有劳马大人了，我陪同两位国公先回京了。”

    英国公和成国公本就无所谓，只要这个戴珊别使坏，怎么都成。

    马文升看着英国公和成国公在戴珊陪同下远去，只留下了自己和儿子，故作生气的道:“逆子，你身为副百户不思君恩，替朝廷分忧，做些正事，竟然跟着朱一凡瞎胡闹，跑到田里种什么地，你这样和农夫有何分别，对得起圣上和为父对你的教导吗”

    马善早已料到，父亲这次来肯定是要兴师问罪，胸有成竹的道:“父亲，种地就不是正事吗不种地上至圣上，下到黎民百姓吃什么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父亲身为兵部尚书，难道不知道种地的重要性吗”

    马文升怒道:“各




第三十一章 暖阁认罪
    暖阁内，弘治皇帝身体弱怕冷，已经是穿的很厚了，但还是感觉冷风从门缝往屋里钻。

    弘治皇帝喝了口热茶，看了看满脸兴奋的戴珊道:“戴珊，你确定长生牌位上除了朱一凡还有一个叫朱寿的”

    戴珊极力掩饰着胜利在望的喜悦心情，平静的道:“陛下，臣没有看错，臣还带来了两块牌位，请陛下御览。”

    萧敬接过戴珊双手奉上的两块牌位，放到了龙书案上。

    弘治皇帝只是撇了一眼牌位上写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字，眉头已是拧在了一起。

    弘治皇帝看向萧敬:“萧厂督，此事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萧敬听到圣上竟然是叫自己厂督，吓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全身颤抖如同筛糠般:“奴才万死，是奴才失职，奴才万死了。”

    东厂的人虽然渗透在大明社会的每一个细胞中，但是又有谁会去穷的叮当乱想的灾民屋里查什么证据呢。

    弘治皇帝虽然仁慈宽厚，同时也是一个聪明智慧的皇帝，只不过是顺手威慑一下，只听弘治皇帝严肃的道:“下不为例，太子和朱一凡到哪里了。”

    萧敬连头都不敢抬，颤巍巍的道:“回陛下，奴才早已派人去传，按理应该到了才是，奴才这就亲自去催。”

    萧敬说完就转身出门，不料门口这时却传来朱厚照不耐烦的:“不用催了，本宫来了。”

    其实朱厚照和朱一凡早已到了门外，只是知道弘治皇帝正在气头上，所以没有敢进来，听到萧敬要催，这才硬着头皮进了暖阁。

    弘治皇帝见到太子，一股邪火就不由自主的冲上脑门:“逆子，还不跪下，萧敬取家法。”

    朱厚照见父皇不管不问，进门就要打，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大声道:“父皇，儿臣最近一直在东宫用心读书，不知道犯了何罪。”

    朱一凡一这架势，在门外答应帮朱厚照说的话，也不敢说了，乖乖的跪在了朱厚照旁边。

    弘治皇帝手拿藤条道:“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众人皆是无语，只有朱厚照眼巴巴的看着弘治皇帝，这也太儿戏了吧，没理由也要打

    弘治皇帝感觉自己没留神，好像把心里话讲出来了，暂时把藤条放下道:“戴珊，你把你在京西看到的，讲给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听。”

    朱一凡心道，这下好了，圣上也不喊一凡了，自己也成了家伙，看来这次估计要躲不过去了。

    戴珊这时跪在那，始终没有搞明白，自己只是参朱一凡和那个朱寿，圣上怎么把太子也传来了，还见面就要打。

    心中正在胡乱猜测，听到弘治皇帝叫自己，只好硬着头皮道:“遵旨，臣昨日与两位国公和马大人共同到了京西，煤矿和田里情况都还过的去，就是在灾民的木屋内发现了两个长生牌位，按大明律，一般人家只能供奉神佛或者是孔圣人牌位和圣上牌位的。像朱一凡和那个不明来历的朱寿是不能够接受供奉的。所以臣要参朱一凡僭越欺君之罪。”

    在明朝尤其是在成化年间，邪教猖獗，很多人家里都是供奉邪教的长生牌位，弘治皇帝极为痛恨这种蛊惑人心的行为，是以严格规定一般人是不能被供奉长生牌位的，否则按邪教论处。

    戴珊说完得意洋洋的看着朱一凡，这次你跑不了吧。

    却看到朱一凡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不时还面露微笑，这反而让戴珊更加的火大。

    戴珊正准备大义凛然的来几句，不曾想朱厚照却是先说话了



第三十二章 纪念碑
    三人刚才就是在暖阁外，碰到了正跪着的太子，了解了暖阁中的情形。

    进暖阁后，性急的成国公朱能道:“不知道陛下打算怎么责罚朱一凡呢”

    弘治皇帝暗自道，朱一凡可是你孙子，朕这正愁怎么替你孙子开脱呢，你倒好进来就问朕怎么责罚，这是逼着朕处罚朱一凡吗

    弘治皇帝没好气的答道:“依老国公看，该怎么责罚”

    成国公正色道:“依老臣的意思，可以赐朱一凡锦衣卫都指挥使，赏金五万。”

    戴珊和弘治皇帝都有点蒙了，啥都指挥使这老头是不是又犯病了啊，这哪是什么责罚啊，直接把牟斌的差事都抢了。

    朱一凡知道成国公也就是爷爷，故意正话反说，可是这是在圣上面前啊，就是国公也不敢乱说话吧。

    弘治皇帝也是感觉非常尴尬了，这老国公想替朱一凡开脱，求情就是了，朕找个台阶自己就会下了，您老人家可好，开口就是替朕给一个赏赐了一个正三品的都指挥使，这让朕怎么下台啊。

    弘治皇帝轻声道:“老国公啊，你确定咱们谈论的是责罚朱一凡的事吗”

    成国公满脸疑虑道:“是啊，难道陛下嫌老臣赏赐的少了”

    戴珊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道:“老国公啊，微臣也知道一些，您老人家的病能痊愈是多亏这朱一凡的陪伴，但现在讨论的是国家大事，朱一凡欺瞒圣上，犯下欺君之罪，按大明律最轻也要发配三千里至军前效力的，老国公啊，还望您老人家不能因私废公啊。”

    成国公朱能见戴珊说话，这火气大盛:“啊呸，你这王八羔子，你身为左都御史收了谁家好处，忠奸不分造谣生事，老子不是看在有圣上在，早把你一脚踹出午门了。”

    戴珊拿袖子擦掉脸上的浓痰，正想让弘治皇帝做主，英国公张懋急忙插话道:“圣上啊，这事呢不怪戴大人，戴珊看到长生牌位，立功心切，后面的事情他不知道，还是请马大人把事情原委说说，圣上就明白了。”

    弘治皇帝道:“哦还有隐情，马大人快说说看。”

    戴珊偷偷打量着马文升，这马文升要搞什么鬼，我这边都参的差不多了，他又有什么隐情，难道是怕我独占功劳，要分一杯羹吗

    马文升却是谁也不看，低头道:“禀陛下，戴大人所说的灾民给朱一凡和朱寿立长生牌位确有其事，但是不止是这二人有，圣上和咱们这募捐过的百官都有长生牌位的。”

    弘治皇帝爱戴百姓，内心里也非常希望能够得到百姓的爱戴和认可，听到马文升说灾民也是给自己立了长生牌位，也是心花怒放了。

    弘治皇帝道:“朕也有快详细的说说。”

    马文升从袖中取出叠的非常整齐的素描道:“臣在戴大人走后，又到了田头和灾民居所视察，在副百户马善的带领下发现了这被朱一凡命名为纪念碑的木桩，臣怕描述不清楚，所以素描了下来。”

    萧敬紧忙接过素描，打开平铺在龙书案上，弘治皇帝急切的上前，仔细端详起来。

    马文升接着道:“微臣也是差点错怪了朱一凡，至于这纪念碑是朱一凡所想所作，应该由他来解释才对。”

    弘治皇帝看着素描上，纪念碑正面“皇恩浩荡，吾皇万岁。”八个大字，很是新



第三十三章 本宫要种荔枝
    戴珊头嗡的一声，这下要完了啊，这太子爱胡闹竟然还给自己起了名字，这谁能想的到啊。

    不过强烈求生欲使他本能的看向两位国老和朱一凡。

    英国公这时正瞪着成国公:“朱老头，上次你偷喝了我的二斤女儿红什么时候还啊。”

    成国公抬头望天道:“今天的天真不错啊，这大白天的月亮真圆。”

    戴珊绝望了，感觉要被太子活活掐死了，这时候戴珊才猛然领悟了，原来这暖阁中就自己不知道真相啊，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傻的。

    就这时朱一凡说话了:“太子殿下，还请先放下戴大人，微臣有话说。”

    朱厚照很配合的放开手，冷哼一声陪着弘治皇帝研究素描去了。

    朱一凡走到戴珊面前道:“戴大人误会我了，我如果想发财有的是办法，何必去招揽安置什么灾民，经营好花露水和煤矿足够了。路遥知马力，还请戴大人经常去京西走走，看看我朱一凡到底在做什么。”

    戴珊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大跟头，一个堂堂的左都御史竟然是败给一个小小锦衣卫千户，羞愧的是面红耳赤，却偏偏无话可说。

    朱一凡见戴珊面色沉重，语气温和的道:“戴大人，灾民们同样没有忘记你戴大人的，你的名字也是被刻在了纪念碑上的。”

    戴珊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向着弘治皇帝跪倒道:“陛下，罪臣轻信谣言，诽谤大臣，请陛下责罚。”

    弘治皇帝正高兴的很，本性又宽厚，一摆手道:“戴大人啊，你身为左都御史，监察朝廷百官本就是你的职责所在，只是以后不用偏听偏信，伤了忠臣的心啊。好了，戴大人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戴珊知道弘治皇帝宽厚，不会处罚自己，但也是颜面扫地，在众人鄙夷的眼光中，灰溜溜的退出暖阁。

    戴珊走后的暖阁内，弘治皇帝已是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弘治皇帝严肃的道:“一凡啊，年轻人做事容易张扬毛躁，这次确实也违反了大明律，按律是可以把你革职充军的。只是朕念你一心为了朝廷，还要为灾民做事才免了你的罪，你以后要戒急戒躁，不可再张扬，否则有人再参你的话，朕可以保你，大明律却是保不来你。”

    朱一凡深知，不是在场所有人包括马文升替自己说话，弘治皇帝都找不到理由赦免自己。

    朱一凡郑重的跪拜道:“谢主隆恩，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大明为灾民们多办事，办好事。”

    成国公笑眯眯的道:“圣上英明啊，这孩子还年轻，接受了这次教训，就不会有下次了。”

    弘治皇帝平和的道:“一凡，你起来吧。”

    朱厚照看着这君臣融洽的场景心道，这就没事了充军的罪免了，就没有别的责罚了吗如果换做本宫的话，至少二十藤条是免不了的了，这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训斥完朱一凡，弘治皇帝又拿出了素描欣赏起来。

    朱一凡看的出弘治皇帝十分欣赏自己这纪念碑的创意。

    朱一凡向弘治皇帝行礼道:“为表达对圣上的忠心，让后人也铭记圣上的恩德，微臣准备等有了银子时候，把纪念碑重新用大理石修缮一遍，望陛下恩准。”

    朱厚照鄙夷的看着朱一凡，怪不得父皇喜欢他不喜欢本宫，就因为本宫从来不拍父皇的马屁。

    朱一凡不看朱厚照，反正老子脸皮厚也不怕别人看。

    弘治皇帝实在受不了朱一凡这么直截了当，露骨的拍马屁打断道:“呵呵，一凡啊，你做的已经不少了，哪里还能让你再破费，这银子啊朕出了。萧敬啊，你从内宫用度中拿些银子出来重修帮助灾民们修缮一下纪念碑吧。”

    萧敬一脸为难:“陛下，咱们内宫



第三十四章 风云涌动
    朱厚照一脸的嫌弃:“你当本宫傻是吗自古荔枝就只能生长在南方，要不哪来那首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千古绝句了。”

    朱一凡一笑道:“朱寿兄了，那是唐明皇不像朱寿兄您身边有我这样聪明的人在，我就可以让荔枝在冬天的京城开花结果。”

    朱厚照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本宫倒是想亲自试试看就在东宫内种植，冬天种出荔枝送给本宫的宫女们，那宫女们不是要爱死本宫了吗”

    朱一凡无语，一个伟大的工程，可以很好解决北方老百姓食粮问题的工程，到了太子这里，成了逗宫女开心的节目了，不过能得到朱厚照的重视也是很好的。

    朱一凡道:“如果朱寿兄愿意亲自种植的话，这大棚利润七成我送给朱寿兄了。”

    朱厚照大喜过望，如果冬天里种出了只有南方才有的水果，那肯定是可以卖出天价的啊，这利润可是比那还不知道能不能烧的无烟煤，强得多啊。

    “只不过，大棚的技术现在还不是很完善，如果等我做出了玻璃，那就是更加的完美了。”朱一凡有点遗憾的道。

    朱厚照一摆手道:“不完善，你就去完善啊，只要现在不耽误本宫种荔枝就可以。”

    朱一凡道:“这夏天的荔枝想要在冬天种出来，却是难度很大，朱寿兄可能付出很多精力后还是一无所获。”

    朱厚照不等朱一凡说完道:“本宫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吗你如果没骗我的话，你就等着吃荔枝就可以了。”

    在朱一凡和朱厚照暖阁外讨价还价的时候，戴珊已是郁郁寡欢的回到了家中。

    戴珊的儿子戴综迎上前来道:“父亲看您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参那朱一凡没有成功啊。”

    戴珊就这么一个儿子，视若珍宝，但却是不娇惯，从小严格培养，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拳脚功夫都是不次于王守仁。

    王守仁性格超然，不喜欢争强好胜，而戴综是把王守仁视为自己的对手看待，什么都要比王守仁强。

    戴综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成为京卫指挥使司指挥同知从三品的朝廷大员，而指挥使荣国公张玉年事已高，基本不问政事，京卫指挥所实际掌控者就是戴综了。

    同为拱卫京畿之地的五军都督府在弘治年间早已是名存实亡，权利被兵部和京卫指挥所瓜分。

    兵部又是总管大明天下兵马，已抵御外敌为主。

    京卫指挥所所辖神机营，三千营等成为拱卫京城唯一的军事力量。

    而锦衣卫抓捕几个流寇还可以，真如果是碰到稍大规模的叛乱，只能是靠京卫指挥所距离京城最近的几个神机营，可以说北京城的安全就是掌握在戴综手中。

    所以戴综虽然官不是很大，但平时在京城也是可以横着走的人物，加上年轻气盛，基本无人敢惹。

    此刻看到父亲默不作声生闷气，当时就是火上脑门道:“一个小小的千户而已，还反了他不成，父亲消消气，我马上带人去京西平他的百户所。”

    戴珊毕竟老成持重，一把拉住戴综道:“万万不可啊，现在这朱一凡风头正盛，不管是圣上还是太子都是非常的看中他，此刻你动他吃亏的可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