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临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言桄
也就是是说,要等火车停下来,很可能还要追十分钟左右。华鬘现在已经气喘吁吁了,再追下去她还撑得住吗?
再追这么长时间,火车就要停下来了。我竭尽全力吼着,到时候咱们直接跳到站台上面,然后上车找人,还能行吗?
别闹,小看本姑娘是吧?华鬘使劲深呼吸一下,又在树尖上飞踉跳跃起来。
你不自称公主了?我想多跟她说说话,起码让她精神上轻松一下。
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人间的平民,只能降尊屈贵了。她气息有些混乱,但仍然开玩笑回应着。
火车上那个人很重要吗?我又问——感觉自己就像坐副驾驶,陪高速公路上开车的老司机聊天似的。
我哪知道重要不重要,先逮着再说!你说这条地龙叫什么?叫火车吗?它跑这么快,是用火驱动吗?
叫火车,也叫高铁,不是用火,是用电驱动的。因为风力太大,自己说出来的话顷刻都被吹飞,估计这时候已经被吹回魏阳去了。
你们人类啊,华鬘说出半句话又长长吸一口气,虽然人长得小,体力也不行,但琢磨一些
她还没说完就猛地往下一沉,我这才发现防护林已经中断,我俩已经落到了地上。
好在田野茫茫,人迹稀少。风吹麦浪,郁葱起伏,华鬘带着我继续在麦田里飞跃着。
累不累?我忍不住心疼她起来。
我不累,就怕明天那个女人一醒过来觉得关节酸疼。华鬘说话都已经不能自然停顿了。看来她也明白,沈喻的这具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你明天叫她好好锻炼身体她继续说。
你少吃点儿,她才能身康体健。我对她说。
我吃多少跟她没关系好吧?我吃的饭,都用六能之一的身能消解了。华鬘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在这里一天只能用两种能力
什么?!你以前说,每天只能用一种能力是假的?你能用两种能力,但永远把一种异能浪费在吃上面了吧?!
华鬘实际用手掐了我一把,她一直掩盖的事情不小心说漏了嘴,大概相当尴尬吧。
不过,我真是服了她了——这么好的异能不珍惜,总是把一种用在吃上面。
吃吃吃!少吃一点,正常吃一点,少用一次消解的异能,那每天就能用两项异能嘛!
吃货的世界你永远不懂!
不过,华鬘的脚步明显变慢许多,她好像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但也就在这里,我在腾空的时候隐约看到了远处的立符南站!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大眼贼余最
华鬘用尽全力超过g7811,我们终于在它进站之前的一刻跃进了立符火车站!
只不过大概她气力用尽,所以落地没那么稳当,我们一下子踩在了站台的边沿上,没想到身子一晃齐刷刷跌到轨道上去。
呜——高速列车一阵警笛长鸣,就像排山倒海般冲了过来。
我早就惊出一身冷汗,此时已经刻不容缓,我一把拉起华鬘,然后飞快抱起她来,用力把她朝站台上推去。
关键时刻,一定要先救自己的女人!
危险!远处的安全员大概也看到了情景,朝我俩嘶吼着。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我感觉身边的空气像被抽空似的一缩,那是高铁进站的巨大速度带来了气流效应吧。
我已经看到那尖尖的子弹头朝我迎面冲来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感觉自己呼地从地上翻起来,然后一下子扣在硬邦邦的水泥站台上。
我胳膊被抻得如同伤骨断筋一样——不过,好在人安然无恙。是华鬘救了我,她拽着我胳膊,以超过高铁的更快速度将我拉了上来!
你疯了!她吼我,我本来要带你跳上来,你抱着推我上台子干嘛!
我怕你被车撞嘛!
华鬘眼眶红了,她恶狠狠瞪我一眼,此时火车已经靠站,那个安全员也喘着气冲了过来。
你们俩!哪里冒出来的!横穿轨道有多危险知道吗!
我不想跟他纠缠,急忙拉着华鬘,找个车门就钻了进去。
哎哎哎,你俩的票呢?守在车门口的检票员问。
上车补票!我朝她喊了一句,赶紧拐进车厢里面。
那个人就在这车上!华鬘说,他的气味像一只黄鼠。
黄鼠俗称大眼贼,是一种鼠类动物,因味推人,看来华鬘要在车厢里找的人并不是什么组织高层。
但只要找到一个人,或许就能撬开整个事件的口子。
华鬘嗅了两下,然后义无反顾地朝右边车厢走去。我紧紧跟在她后面,我们穿过几列二等座车厢,来到一等车厢里面。
大概因为中途已经下去了不少人,所以一等车厢里乘客稀稀落落的。华鬘的脚步越来越快,从她的表情来看,我们应该要接近目标了。
她忽然收住脚步,这一次我也看到了那个人。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奇怪的是,我却一眼认出来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家伙!
大概因为车厢空调太冷,我们都穿着短袖,但他外面却裹了件薄如蝉翼的皮肤衣,双手却紧紧抱着一个双肩背包。
他染着黄色头发,面色枯黄,四肢也都干巴巴的。可能听到了脚步声,我看到他瘦骨嶙峋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正骨碌碌转着,不停打量着周围。
他显然看到了我和华鬘,手不自觉地朝背包里伸过去。我看到背包里像是有什么鼓了起来
高铁的安检比较严格,我想他应该没有刀枪之类的凶器。加上这个人看上去既瘦又弱鸡,我并没有特别在意他的小动作。
我看看华鬘,华鬘朝我点点头。
兄弟,我朝他打个招呼,你旁边的空位有人吗?
有人!他警惕地对我说。
我现在身上没有搜捕证,也不能贸然在火车上打斗。与其跟他耗着,还不如打草惊蛇,来个引火烧身。
好吧。那跟你打听个人,你认识金老大吗?我突然发问。
没想到他的反应比预想中更快,只见他的手腕一动,猛地就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折叠雨伞来。我连看都没看清,就见那雨伞腾地一弹,它的尖端腾地弹出一支弩箭,直愣愣就朝我胸口飞来。
我擦!今天出门忘看黄历还是怎的?刚才险些被高铁碾胸,难道现在又要来什么弩箭穿膛吗?!
好在我早有思想准备,直接往旁边座位上一躺,就看那弩箭像闪电似的从我面前飞过去,当啷一声戳进车身内饰上。
但大眼贼显然更有准备,他嗖地从座位上窜起来,拿着伞又直冲我射出第二发弩箭!
我现在被卡在座位上,闪躲的角度已经狭窄无比,所以在正常情况下根本避不开这一次补刀!
可惜大眼贼不知道,只要有华鬘在,一切正常的情况都可能不正常起来。
弩箭出膛,电石火光!
但就在这刹那须臾之间,华鬘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了他的手上。那把伞也应声飞了出来,出膛的弩箭也转着圈盘旋着,当地刺进前面一排的座位海绵里!
轮不到大眼贼有任何反应了,华鬘已经冲到他眼前,她飞起一拳就朝他的小腹打去。
哦——噗——
大眼贼的嘴里喷出一道腥臭的东西,以他的肚子为中心,他的上身和腿几乎九十度折叠在一起飞了出去。只听一声重响,他吐着白沫撞开车厢尽头热水间的挡板,一头栽在热水龙头底下。
嗷——嗷嗷——两股热水从龙头里流淌出来,大眼贼连休克一会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烫得呜呜惨叫起来。
怎么回事!我们的斗殴惊动了车厢里小憩的乘客,两个列车员更是急匆匆朝这边冲了过来。
我赶紧掏出包里的市局食堂饭卡,直接递给列车员。
魏阳公安局的,正在查案,遇到嫌疑人反抗。
列车员惊讶地看着戳在车上的两只弩箭,又看看飞跃半截车厢,正瘫痪在热水龙头下哀嚎不已的大眼贼,最后惊讶地看着揉着一对小粉拳的华鬘。
是我打的。我急忙把华鬘拉到背后去,挺身而出说道。
华鬘躲在我背后,狠狠掐了我屁股一把。
贪功冒赏!
有合适的地方吗?我要把嫌疑人带去讯问,还有,帮我联系下魏阳公安局那边!
大眼贼被两个安全员抬到了商务车厢。这里没有其他乘客,大眼贼犹自哀嚎着。幸亏列车员找来一个急救包,忙不迭地给他用上。
别装了!我的力道我知道,你根本就不会骨折的。华鬘朝哎呦不已的大眼贼狠狠踢了一脚,疼得他眼泪都飚了出来。
金老大,金满山呢?!我厉声问他。
前两天就跑淞江去了,听说准备飞飞香港大眼贼带着哭腔说,姑奶奶,只要不折磨我,我什么都招!
你叫什么名字!
余余最大眼贼擦着眼泪说,姑奶奶,姑爷爷,有烫伤软膏吗,我都要毁容了啊
第二百九十七章 马房
余最歪在特等座上呻吟不已,那音调叫人听了直想抽他。
华鬘指指他,然后问我:你审还是我审?
还是我审吧。我想起华鬘说过,她在修罗界审犯人很简直,就是严刑逼供,犯人如果不招,那酷刑折磨死也不会被追究。
所以,还是我来审问比较人道一些。
别叫唤了,有几件事想问你,讲完了下站送你下车疗伤,要是讲不完,就再撑一站!
你们警方有没有点儿人道精神啊!余最抗议道。
人道?!我差点儿喷出来,要换华鬘审你,可就不是人道,而是修罗道的问题了。
对不起,我们不在编制内,只是临时工。我朝他挥了挥证件,顾问,看见了没,可以既顾又问,也可以只顾不问,更可以随时不让顾问。
嗷嗷嗷,姑爷爷!我脸上的燎泡疼死了,要问什么您赶紧说吧?
你在金老大的团伙里是干嘛的?你认识曲江吧?
我只是个打下手的,曲江?是前段时间绑票绑死的那个傻吊吗?
正常说话!什么叫打下手?!什么叫绑死?
就是处理杂事,当看守,当打手什么的。那个叫曲江的小子被关在友成小区的时候,我也看过一两天。但他是怎么死的,我确实不知道啊!
你认识一个叫古钟的人吗?
大眼贼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古钟?不认识。
那你们为什么绑曲江,他不是帮你们把女孩带到魏阳来吗?
大眼贼愣了一下:不知道啊,我从来都是留在魏阳,每天早上老大会给派活儿,他们之间的事儿属于神仙打架,我怎么知道啊。
我蹲下去,伸出右手,轻轻按了下他被烫起来的燎泡,余最顿时又哇哇大叫起来。
还差二十多分钟到下一站,我怀疑到时候你脸上这泡得爆了。
我说!我说!曲江那混蛋,简直就是个畜生,就是个连裤子都不想提起来的畜生。听说押运的时候,他疯狂折磨女人,最后半路上女人不堪其扰,连夜逃没了。金老大就把他关了起来,让他的小兄弟去找那些女的,找不回来,就杀他灭口。
他的那个小兄弟叫什么?
不知道名字,只记得他身体瘦弱,还戴个眼镜。我们都跟他叫四眼儿。
我忽然想到,之前跟姜媛媛去平照时,自己还拷贝了一张古钟的照片。我拿出照片来,给余最看了看。
是他吗?
对对!他们哥俩儿还不错,四眼老来看曲江。
后来四眼没找到逃跑的女人,所以你们就撕票了,对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只记得那天晚上,我被派了另一个活儿。到了第二天一早,忽然就有电话打进来,说出事了,叫大家各自想办法跑路。我吓得去亲戚家猫了些日子,看着现在风声过去,想回蒲水老家,结果就被你们逮住了
大眼贼的话应该是真的,他看来并不在金老大卖淫团伙的核心圈子里。
电子管厂宿舍楼一区的地下室,你知道吧?
余最浑身一哆嗦,感觉他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那个地方是干嘛的?!我看他心虚,于是趁热打铁,厉声问道。
令人惊讶的是,余最竟然没法回答。我这才明白,自己的审问有些失误他刚才浑身哆嗦,显然说明那个地下室曾经罪孽累累,而且他也有份;但我接下去却问那里是做什么的,就又给他留下了一个矛盾的印象。
那就是,他搞不清楚我到底知道多少内情。
如果我所知不多,他便没必要全盘招供;如果摸不清我的底细,他就索性闭口不说。
看来审讯这东西,也是一门艺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了一区地下室,自然能知道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到时候要是从别人的嘴里先说出来,那你就不算坦白,只算招认,量起刑来标准就不一样了。
大眼贼盯着我,心思似乎有些活动。
我也不急,再给你五分钟考虑。不过,高铁这速度,五分钟之后离下一站就更近了,到时你脸上的烫伤要不治疗的话
您别说了,我讲还不成嘛大眼贼带着哭腔,反正我只是个从犯,为了混碗饭吃才被逼着干的,我自己真没有伤天害理的心思啊!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老大把那个地下室,叫做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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