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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效救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还刃

    韩国卖的烤肠不是天朝路边卖六块钱一根的那种,而是像烤肉一样烧烤的牛末肠,吃的时候通常佐以韭菜或者洋葱,是下酒菜中难得的佳品。梁葆光的口味继承自他爷爷和他父亲,祖孙三代都特别喜欢吃这类东西,可惜在纽约不常吃得到,此时听得李侑晶建议立马食指大动:“好。”

    预先调味使用的酱料咸甜适当,食材选用亦非常新鲜,牛末肠烤出来之后外圈焦脆内圈柔韧,味道立体食感丰富,纵是梁葆光这样的老饕也觉得满意,而且这家店为了防止牛末肠焦糊特意在烤盘上铺了一张锡箔纸,可以说非常地贴心了。

    “美食当前怎么还是板着个脸作甚,气不都在医院里撒完了么”两杯冰啤酒下肚之后李侑晶的脸颊立马红了起来,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说话自然无所顾忌,“还说要在这里赖着不回去,就你这脾气恐怕呆不了两个星期就要闹出事来。”

    “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最受不了别人去搞本职之外的事情。”梁葆光的嘴巴毒归毒,却不会毫无理由地胡乱发作,之所以在医院里那么不留情面地训斥李侑晶,其实是在指桑骂槐讽刺高丽大学医院的高层,“你们医院的那些老家伙不应该做医生,他们更应该去当政客,就算再怎么想要拉我扛锅也不能故意拖延时间啊,这不是爱面子而是草菅人命。”

    “我当然也明白,可韩国就是这个样子的,谁要改变不了。”若不是赞同梁葆光的观点,李侑晶也不会在医院里配合他演戏,她这两年在医院里除了给人治病其他大部分时间都被迫花在了勾心斗角上,早已经受够了。

    职场跟象牙塔不同,不是大家一起上课睡觉下课打撸,然后背地里埋头苦学拿个a的节奏,是动真格的要拼个你死我活。美国人的场子普遍比较直,而且上头还有个关系亲近的上司罩着,所以在西奈山的时候李侑晶还没太大的体会,等回到韩国之后她才感受到什么叫办公室里的刀光剑影。

    “改变不了就选择和光同尘了”梁葆光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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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家庭教育
    梁葆光刚挂断电话,李侑晶就往他的碟子里夹了一筷子韭菜,“多吃点这个,有劲儿。”

    韭菜在整个汉语言文化圈里都是公认的“助性”圣品,韩国人将其称作力量草并且十分爱吃,经常拿来和鳗鱼、牛肉等高蛋白食材搭配在一起凑成奇怪的“大补”食物,有时甚至连长在地里的都能拔起来生吃。

    “好歹也是个医生,别人乱说说就算了,你也跟着瞎什么起哄。”李侑晶拼命往自己碟子里夹韭菜,梁葆光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然而韭菜壮阳只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真的要补锌还不如去喝葡萄糖酸锌口服溶液。

    “哎唷,还真是有约啊。”电话是谁打来的李侑晶当然不知道,刚才就是随便调侃他一下罢了,没想到猜得还挺准,不然这家伙早就嚷嚷着说自己委屈了,“是那个空姐还是那个模特”

    “是昨天在餐厅晕倒的那个,说要请我吃顿饭表示下谢意。”梁葆光摊开手。

    “你答应了”李侑晶促狭地笑了,做医生的通常情况下都不会接受此类邀请,否则病人一请客就过要去,天天吃十顿饭都不够的。梁葆光则与其他医生不同,他是个有过“前科”的人,曾多次因与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的不正当关系而受到上头的警告。

    “干嘛非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单纯交个朋友而已。”梁葆光被盯得有些无语,他又不是个挟恩图报的人,给人做过一次急救就要怎么怎么样,只不过是因为打定了主要在韩国呆一段时间,不介意多认识点人扩大一下交际圈子而已,不然他就只能每天缠着李侑晶,时间一长估计两人都会郁闷。

    李侑晶忍不住笑出了声,“就你还好意思说单纯,能别糟践这个词么。”

    “唉,我肯定是大二年那寒假受了心理创伤,潜意识里总想着报复女性才会在这方面表现得格外……”梁葆光彪起戏来堪比丹尼尔戴刘易斯,左手颤抖着掏出口袋里的瓶子倒出一颗药丸,作犹豫挣扎状演了好一会儿才丢进嘴里,“不知道李医生有没有相熟的心理医生,帮我治疗一下创后应激障碍症候群。”

    李侑晶气恼地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年少轻狂时谁还没做过点蠢事,而她的那档子破事怕要被他唠叨一辈子了,“找心理医生有什么用,床后应激障碍症候群是精神病,得把你送去精神病医院才行。”

    老友之间的聊天总是让人开心到容易忘记时间,两人边聊便喝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一点多,离开的时候都有些意犹未尽。喝了酒的李侑晶没法开车,梁葆光打的把她送回住处后才回酒店,进房间后他随便冲了个澡,开始在网上搜索租房信息,要常驻首尔肯定不能一直留在酒店里。

    首尔这么大,好的房源是肯定不会缺的,让他苦恼的是手头上的资金实在有点儿紧,一万多美元听起来好像也不少了,可实际上旅游时吃吃喝喝花着还行,真要租房子可能连押金都不够。

    犹豫半晌,梁葆光还是决定向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那个女人求救,“妈,在忙吗”

    “没钱。”电话那头的谢嗣音回答道。

    梁葆光当机了好几秒都没说出话来,这就是知子莫若母,他才说了四个字大洋彼岸的老妈就知道他要放什么……提什么要求了,“可怜可怜小的我吧,刚才在酒吧喝酒的时候钱包丢



第二十八章:需要契机
    直到这一刻,梁葆光才回想起曾经被父亲支配的恐惧,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昨天刚撂下狠话说了不回纽约,24小时不到就改了计划魏冕太让人瞧不起了,“妈,你知道韩国什么最多吗,高利贷!”

    “你以为老娘是厦大的我可是南大的。”谢嗣音对这种级别的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自己的儿子身上有什么缺点她一清二楚:自我、惫懒、毒舌、好色等等能写满一张a4纸,但他绝对不蠢,“有本事你就去借,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吃不起汉堡王就要去借高利贷的,以为自己是大学里的傻妞不成。”

    纽约城里有好几家不错的大学,少说也有几万名在校女大学生,所以果贷这种事情梁葆光其实天天都有在想的。他口袋里的闲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做个职业放贷人又轻松又愉快,不知道比当医生高到哪里去了。

    可惜的是希望国没有果贷的生存空间,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果照会不会被po到网上,而且这女大学生们没有零花钱了就找个脱那什么舞俱乐部打工,一晚上随随便便坐几次大腿都有一两百美元到手。韩国就不一样了,女人们特别在意自己的名声形象,同时又因为攀比消费而非常乐意借贷,如果是更加好面子的娱乐圈……

    “呃,走远了。”念头在心中转了几下之后,梁葆光居然发现在韩国搞果贷真的非常有“前途”,然而他也就敢想想罢了,真要是不做医生跑去放果贷,别说梁德健要会把他三条腿都打折,宾大的那些医学院教授们也不会放过他,估计能气得打个飞的来首尔清理门户。

    “你要走哪儿去”谢嗣音没听得清楚,还以为他说要走。

    “我是说不能总在酒店里呆着,想要出去租个房子住。”梁葆光叹了一口气,都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他也不想张口就跟老妈要钱,可储蓄卡在纽约家中的保险柜里,信用卡被父亲利用关系冻结,唯一能用的现金卡里也只剩下一点儿余额了。

    “还想租房子住要么滚回来,要么自己想办法。”谢嗣音气哼哼地说完之后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完全不给儿子继续纠缠的机会。

    无语地望着天花板,梁葆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做男人就是难,做一个没钱的男人难上加难。明明都那么低声下气地去哀求了,却依然被残忍拒绝,长这么大也就这个女人拒绝他的次数最多,让他深深地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对中老年妇女不太好使。

    没能长吁短叹地惆怅太长时间,床头的手机又响了,梁葆光飞快地拿起来接通,“妈,你是不是改主意了”

    “怎么晚上喝酒时还叫着努纳,一回酒店就喊妈了……”李侑晶调侃道。

    “你怎么这么晚不睡觉还给我打电话”梁葆光很纳闷地看了一眼时间,就算韩国人普遍睡得晚,也没有凌晨两三点给人打电话的,“又有搞不定的病例了”

    “当然不是,是你妈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准备搬到我这儿来住,虽然我现在是一个人住着一套公寓没错,可是租房子的时候跟房东说好了不与别人合住的。”韩国传统观念中儿子一



第二十九章:住着白熊
    “一杯摩卡就好。”意识到自己刚才点了两杯咖啡的梁葆光无声地笑了起来,当某些事情变为习惯就难改了,像是某些事情一旦成了回忆便再难抛却,“算了,还是给我两杯摩卡吧。”

    “先生,您确定是两杯……”站在柜台后面飞快按着收银机上按钮的服务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抬头看了一眼她便再也移不开视线,这个男人的笑容灿烂得叫人目眩。在亲见之前总是很难想象人的笑容会有这样的魔力,仿佛清晨拉开窗帘照进卧室里的第一缕阳光,有像是早春暖风吹佛下绽放的第一朵多被银莲,让她忽然记起了小时候第一次吃冰淇淋的时候,舔了舔甜筒的尖。

    “是,我确定。”梁葆光依然那么笑着,很久之前他就知道,笑容才是最完美的武装。

    “好的。”明明想看却又不敢直直地盯着,只能装作不经意地瞥过去,在目光扫过男人的脸庞后又赶紧避开,生怕被人注意到。这个做暑期兼职的小女生并没有注意到,她说话的声音都跟平时有些不同,“一共是一万九千六百元。”

    递过自己现金卡的时候,梁葆光忽然指着自己的心口,“知道吗,其实这里住着一头白熊。”

    “白熊”长得娇小玲珑的女服务生困惑地歪着头,身上的咖啡店的制服让她颇为可爱。

    “never mind。”拿起单据和震动铃后梁葆光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柜台,只是一时感性爆发而已,他可不想和一个年纪可能比他小了一轮的女人解释什么叫“白熊效应”,如果想要找人倾吐一番,他有许多更好的选择。

    “白熊效应”又被称为反弹效应,源于美国哈佛大学社会心理学教授丹尼尔莫顿魏格纳(danielmertonwegner)的一个实验。他要求参与者尝试不要想象一只白色的熊,结果人们的思维立即出现强烈反弹,很快在脑海中浮现出一只白熊的形象。

    对于伤心的回忆,人们总会提醒自己不要回想,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与本人意愿相反,越是不要记得不要做的,却往往越是会回想越是会做,这就是心理学中的白熊效应。

    人总要学会在遗忘中活下去的,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c27本就是一家网红咖啡店,专门过来拍照片,好发在instagram上炫耀的女人相当多,故而店里面显得有些嘈杂,梁葆光只好带上耳机按下播放键闹中取静。播放器被他设置了随机播放,出来的是jibbs的成名曲《chain hang low》,乐曲欢乐明快,让他摇头晃脑地跟着唱了出来:“could you throw it over ya shoulda”梁葆光自问,真能像歌词一样将它抛之脑后吗,不能。

    见轻吹鸟毳,随意数花须,只千万之人中捉手一握,从此怕回头,无非心知有你而已。

    思绪飘远连感知都钝了些,等回过神时梁葆光愕然发现面前坐了个女人,黑t恤蓝牛仔裤和小白鞋的搭配干净简洁,不过在室内还戴着个大大的墨镜略有些作,尽管脸被遮住了一半,但他只看下半边儿也能判断出是个美人,“抱歉,我们认识”

    “昨天凌晨才刚见过,这么快便已经忘记了么”李智贤是个嘴闲



第三十章:把她侃晕
    明明在回归舞台上挺合身的衣服,可往往还没等到打歌期结束,李智贤就会郁闷地发现自己就快有些穿不上了。该大的地方很大,不该大的地方也大,以至于被一群假粉丝起了个“球丽”的绰号。其实成天胡吃海塞管不住嘴,跟她的精神状态有很大关系,因为女人有一种行为模式叫做“化悲愤为食量”。

    由于某些犯小人的事情,她们的组合已经连续两年事业受挫了,即便六个人互相扶持一路咬牙坚持了过来,可这股劲儿总有泄掉的一天。李居丽因为成熟稳重的性格受命于危难之间,在最困难的时间段里成了组合的队长,人心没乱队伍没散,可以说她居功至伟。然而她也终究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现在大家都在为将来担忧,她自己不安的同时还不得不给别人加油鼓劲,太累了。

    身上的压力太大,李智贤已经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奈何嘴太笨不知道怎么表达,只好任由这些事情放在心里不断积压着,变得一天比一天沉重,“我们俩真的不一样,换做我大概只会说很难受,很想哭……仅此而已。”

    梁葆光哑然失笑,只不过发了两句感概就被当成了悲观主义者,“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难受了,恰恰相反,生命好在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假如生命是有意义的,这个意义又不合我的志趣,那才尴尬狼狈。”

    李智贤的脸上满是尴尬,感觉梁葆光说得好有道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道理。她出身自淑明女子大学堂,这家比梨花女子大学建校更早的大学注重的是女德教育,光看她们“贞淑,贤明”的校训就知道平时教授的都是什么样的内容,聊点别的没问题,可是谈论人生他就有些吃力了,“你给我点时间整理下情绪。”

    “出来吃东西的人聊这些做什么。”三十五岁的男人和三十一岁的女人,都早已过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心情也好感悟也罢,说不明白就不说好了,“明天终归还在明天,我们可以只为了今天干杯。”

    “只为今天,干杯。”李智贤拿起桌上的咖啡和梁葆光碰了一下,许多事对着身边的人是不好讲出口,坐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谈吐得体举止大方,无疑是一个完美的树洞(不知道的请自行百度),引诱她不断靠近,不断下坠。

    嘴碎的时候像是个脑袋有问题的话痨,可他静下来也能像是个修闭口禅的老僧,见李智贤没有再开口,梁葆光也安静地看不说话,只是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放空心神。

    许是天性不宜交际,在大多数场合,李智贤不是觉得对方乏味,就是害怕对方觉得她乏味。可她既不愿忍受对方的乏味,也不愿费神使自己显得有趣,于是变得愈发沉默了起来。每一次都对自己说独处是最轻松的,无需不安,不用纠结,然而自己终究骗不过自己,有个人在边上,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坐着,都让她好过不少。

    无数个傍晚,点一支烟坐在通透的落地窗前,看远方城市边缘的天际线慢慢地变暗,心里寂寞空虚悲凉无助,感觉生命都在被一点一点抽离身体。等天空完全黑了下去,落地窗的玻璃



第三十一章:聊点什么
    系红色领带穿一身帅气西装,再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梁葆光对着镜子照了照把旅行箱里的金丝眼镜也翻了出来。除了需要装惨的情况之外,每次接受女性的邀请出去时他都非常注意仪表,这是最起码的礼仪问题。

    为了进一步提升自己的逼格,梁葆光特意打了个黑车到约定的地方。首尔的黑车不是大天朝长途汽车站和火车站门口那种“小伙儿去哪儿打车走。”的黑车,而是黑色的豪华型taxi。不过无论是哪种黑车,车主们的心差不多都是一个颜色,从论岘洞到清潭洞走路也花不了二十分钟,下车时表上居然跳了一万多韩元。

    这家名为goshen的店很有意思,白天是复合式咖啡厅,晚上则会变身酒吧式餐厅,迎合了各种人群的喜好。无论从外部布置还是里面的装修都非常有格调,但梁葆光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狗剩”。

    “我到了。”因为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梁葆光只好发了个短信。

    goshen的停车场就在餐厅的正下方,krystal一直坐在车里等着,接到梁葆光的短信后便下车走到正门口,“梁医生,您好。”

    “不用这样,叫我炮,不是,叫我paul就行了。”梁葆光很不喜欢韩国人的那一套表面文章,在其他场合跟着做是因为人在此处不得不入乡随俗,而今天之所以会答应krystal出来吃饭,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她美国人的身份,两人交流起来可以轻松很多,无论是从语言上还是模式上来讲。

    “好,咱们进去吧,paul。”krystal在前面带路,把梁葆光领进了goshen。

    goshen有个很大的特色,里面的照明很暗甚至还不如某些夜店,白天来此就餐还不觉得,可是一到晚上连坐对面的人长啥样都看不清。很多演艺人特别钟情这家店,就是因为昏暗的就餐环境,在goshen吃饭不虞别人把他们认出来。

    krystal曾经患有社交障碍,时至今日依然十分在意别人的视线,所以她比别的艺人更加喜欢goshen的环境,特意挑的这里约梁葆光出来吃饭。虽然在姐姐面前表现得洒脱,但她其实非常担心传出绯闻,这段时间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不想再添风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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