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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新香江之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岸CK
1979新香江之王
作者:楚岸CK
重生过去、畅想未来、梦幻现实,再塑传奇人生!



1 今天是个好日子
    因为公司的电话,女朋友交待一声,急匆匆出了门,赵天庆看向墙角堆放的礼物,深呼吸一口长气,若说心里面不紧张怎么可能。

    和女友交往了一年多时间,今天是准备第一次登门。

    再次对着镜子照了照,骚骚地确定自己没有任何瑕疵的地方,再低头瞅瞅锃亮的皮鞋,满意地走到窗边,等候女友回来。

    繁闹的街市一如既往,车水马龙,人流不息,因为是国庆日,结婚的车队倒是不少,或许在不久的日子,自己的婚车也将呈现在大众艳羡的目光中。

    网络电话铃声响起,“亲亲老婆”的头像下面红绿白三色图标交替跳跃,催促着赵天庆。

    “怎么了,媳妇”

    强势的女友开口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跟你说了多少次,别用你们老家的土话来称呼我!”

    好吧,我是农村出来的。

    赵天庆微微皱眉,口气不变问道:“那是怎么了”

    “董事长今早急性脑梗,又引发了心脏病,现在在人民医院急救,我打的先过去,你赶紧过来。”

    那个老扒皮,早日升天才好,赵天庆本想拒绝,女友已经挂了电话——

    不情不愿地赶到医院,与先到的同事寒暄片刻,作为办公室主任的女友充当大管家的角色,忙里忙外,见了赵天庆也不说话,只是使个眼色,示意自己赶紧进去表表忠心。

    赵天庆苦笑一声,缓步走入病房,董事长刚刚动完手术,身上插满了管子,一家人面容紧张地守在四周。

    放下手中从路边摊大甩卖买来的果篮,违背本心地轻声问候几句,看来总经理对自己表示很满意,虽未说话,却用一种“我看好你”的目光激励自己——

    好吧,你能解释下去年年终奖到了今年国庆还没发的事情吗

    你能解释下中秋节公司每人发一盒月饼却要从工资里扣钱的事情吗

    外面还守着一大帮等候“表忠心”的同事,赵天庆正要步出病房,手机却先振动起来,接着,手机铃声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迅速在病房中弥漫开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今天是个好日子……”

    铃声是女友昨天晚上临时设定的,说是未来的老丈人就喜欢宋大姐的歌,去了能讨个喜,运气好的话,可能不会刁难自己。

    这个世界最不能相信的词眼,就是可能。

    恩,抬眼尴尬地看到总经理一家冒火的目光,确实讨了很大的喜……

    ……

    光线闪烁,头有些疼,模模糊糊地张开双眼,脑海里还在想着昨天的事情。

    工作丢了。

    女友散了。

    放飞自我。

    擦,我车呢

    抬眼看向四周,赵天庆的双眼蓦地瞪得老大。

    大海!

    一望无垠的大海!

    远处居然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昨晚驱车登山,在半山腰停车喝了些酒,发现不远处有道黑色光圈,下车前去摸索,然后,迷迷瞪瞪就到了这里。虽说自己酒量不佳,但记忆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现在,是被劫持了还是

    忙摸摸口袋,钱包在,手机在,车钥匙也在,报警!

    人这一辈子,难得拨几回妖妖灵,偏偏在想拨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信号!

    这尼玛什么鬼

    不是号称全球覆盖南极通用吗

    赵天庆有些慌,有些迷茫,昨天还在离海岸线至少八百公里的内地城市,怎么就一下子跑到了海边

    有困难找警察啊!

    ……

    一个小时之后,赵天庆坐在警署里傻笑,眼角余光瞟见正墙上挂着的女王头像,还是心有得意地问道:“警官,现在真的是1979年10月1号”

    中年警察满脸不耐烦,语气尽显和缓的道:“大陆仔,你问七遍了!”

    七遍哈哈,就是七十遍我也乐意,赵天庆又问道:“警官真是好记性,你怎么知道我问了七遍了”

    中年警察点点桌上的登记表,哂笑道:



2 我是送米的
    “老板,一共三十五袋,没错喽!”

    赵天庆擦擦额头的汗珠,肩头有些酸,还好能承受的住。

    没办法,只能先找个米行干个送货的活,虽然工资不高,总是要先有个着落。就是这个送货的工作,七八个人面试,自己也算是过五关斩六将,稍微露点小本事才拿了下来。十几天的时间,跑遍了九龙。

    还好,米行的货品都是小包装,最多的不过二十斤。

    接过货款,赵天庆与客户聊了几句往回赶,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趟,把货款送回去就可以休息了。

    住地稍有些远,好在便宜,手表当了五十块,刚好抵了房租。

    赵天庆现在缺的是时间,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但也要先填饱肚子。

    米行里王老板正在指挥装车,王老板年纪四十出头,原先也是内地人,家底殷实,解放前就到了香江开了这家米行,二十年如一日,米行还是这间米行,不过经营的项目稍作些拓展,这会是要往银凤酒楼送些菜蔬。

    货车是租来的,人家按时间收费,王老板不停催促:“快点撒,懒仔,一次提两袋啦!”

    不等老王吩咐,赵天庆将三轮车放在一旁,上前装车。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老王知道赵天庆聪明勤快,店里六个伙计就数他算账最快,从没有错过,在外面送货从没有过一句怨言,私下底都没有,老伙计里面自然有他的眼线。

    不过这小子有一条不好,就是不太合群。别的伙计下班之后喝酒打牌,只有他早早回到住地不知道忙些什么。吃不讲究,穿也不讲究,倒还写的一笔好字——

    有时候自己都在感慨,可惜自己的庙小,不然一定把这个大陆仔绑牢了,这小子将来肯定是要大鹏展翅的。在他上班的第二天自己故意试探一次,毕竟送货的伙计每天都要和钱打交道,有些事情不得不防。老王扔一百块在库房里,让赵天庆一个人去搬货,进去不到两分钟就把钱交了过来,他一个月工资不过开了四百块——

    车子装的差不多了,老王定住思绪,摸过柜台的算盘,叫道:“庆仔,算算。”

    赵天庆答应一声,接过货单,在众伙计艳羡的目光中和老王赞赏的目光中飞快打起了算盘,很快,赵天庆抬起头来:“一共两千八百二十六块一毛。”

    老王点点头摸摸下巴,低声道:“运费一百五,还没有三张大金牛,有点少呢。”港币最大面值一千元,俗称大金牛,他吩咐伙计道,“给菜上泼点水。”

    伙计苦着脸道:“老板,刚才泼了两遍了。”

    老王怒道:“死脑筋啦!天气这么热,水分很快就蒸发了,再泼一次!”

    骂走了伙计,老王对赵天庆道:“庆仔,等会你带两个伙计去卸车,过秤的时候你看好。”

    赵天庆面露难色,天色渐黑,银凤酒楼又在闹市区,此刻肯定堵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做。罢了,端人家的碗,嘴短。

    果不其然,路上堵了将近一个小时又花了半小时轮渡,瞅瞅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八点。

    抵达酒楼后门库房,酒店采购经理老周焦急地在后门口来回踱步张望,直到看到货车才长松一口气,未等车子停稳叫道:“快点卸,有几样急用。”若不是和王老板有亲戚关系,也不会让跨过维多利亚湾这么远的距离送过来。

    老周从酒店里叫了几个人帮忙,卸车的速度很快,因为是急用,大部分的菜蔬都没有过秤,只有几个大件做做样子而已。

    待老周进去拿钱,跟来的两个伙计埋怨道:“庆仔,他们过秤不仔细,你怎么不多要一点哪怕你拿大头,咱兄弟两个喝点汤水也行啊。”



3 一首接一首
    十来桌宴席将酒楼大堂摆的满满当当,形形色色的人物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前方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大大的金色“寿”字在正堂中间熠熠生辉。

    赵天庆走到麦克风前,轻咳一声,扫视大堂,根本没人正眼看他,四个看似一家人穿着红色喜服挨桌陪酒,看来是主家。

    划拉一下吉他,朗声道:“下面我为贵客献上一首歌,希望大家喜欢。”

    吉他声响起,引起前排几桌人的注意,显然感兴趣的不多,准备嘘声的居多,不过大多数人将目光时不时集中到中间一个白衬衫男子身上,想来此人就是唱片公司的制作人,他们都在等专业的评判。

    有点选秀的味道,可惜我没有做歌手的觉悟。

    我要做的,只能是教父。

    “离开真的残酷吗;

    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

    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

    白天白夜无条件……”

    赵天庆之所以选择《伤心太平洋》,是因为老周说这位摆寿宴的于老板是沪海人,十年动乱的时候犯了阶级错误,差点被抓,狠下心抛妻弃子独自到香江打拼,创下一番基业,直到今年年初内陆政策逐步开放,才将家人接到香江来。

    这首歌的卖点就是共鸣,流浪海外思念家人的时候,听到这首歌的歌词都会产生感慨。

    更关键的是,这首歌容易上口,神马音乐学院不过是个托词,经常跑ktv罢了。

    至于吉他,在大学无聊的时候在同学会学了一段时间,想多一个交友的手段。

    还是老祖宗说的好,技多不压身,这不就起了大用吗。

    外行看热闹,内行听门道,原本准备嘘声的人并不看好这首歌,但是见到专业人士没有任何表情在听歌,甚至有几个年轻人在跟着旋律轻声哼唱。

    既然专家没有说什么,那该喝酒喝酒,该吹牛就吹牛,真正喜欢听歌或者说能在这种场合里静下心听歌的并没有几个人。

    果不其然,当于老板听到“一个岛锁住一个人,我等的船还不来,我等的人不明白”时,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扭头看向舞台,只见不知何时一名二十露头的青年小伙在台上献唱,怀里抱着一把吉他,青春洋溢,双眼微眯,脸上似是略带一种痛苦与不甘的意味,这不是和以往自己每每想念爱妻的时候一模一样吗

    看到他的寸头,就是内地常说的小平头,想来他也是刚从大陆过来的,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吧!

    谁又没有个或一些牵挂的人呢

    想多了,鼻子竟然有些酸。

    于老板对身后的服务生低声吩咐一句,笑吟吟地继续敬酒,另一只大手却紧紧攥住了刚从沪海过来的爱妻,于太太诧异地看向他,心头忽然一紧,丈夫的眼角处似是湿润了。

    后台的酒楼老板终于松了口气,拍拍周经理的肩膀,心里还是有些失落,酒楼最怕的是口碑评价,能在银凤酒楼摆满堂宴的大佬哪个不是顶尖的人物,一个不爽带来的连环效应十分可怕,同行竞争激烈,怕是刚才的歌手被轰下台已经传遍了这条街,眼前的大陆仔也没有博到彩,这事有些麻烦。

    酒楼老板面无表情没说什么,老周差点哭了。

    一曲唱罢,台下仍是该喝酒的喝酒,该吹牛的吹牛,赵天庆和白衬衫男子对视一眼,可惜并没有从他的眼光中得到期许的赞赏,心头略感失望。

    正要告辞,早早守在台下的服务生三步做两步跳上舞台,低声耳语道:“于老板请你稍等下,他对这首歌很感兴趣,刚才在敬酒没听仔细,他马上敬完酒请你再唱一遍,我去准备录音机。哥们,大佬今晚的红包肯定不会少,可别忘了小弟啊!”

    还有这种操作

    赵天庆嘿笑道:“行,都好说,给我准备一杯温水好么”

    凑上来的酒楼老板满脸喜色,压在心头的石头顿时落地,接口道:“别说温水,就是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

    这下子,老周又差点哭了。



4 不卖歌
    将货款交给老王时,已经深夜快十一点,酒楼的精彩老王早已得知,心底惦记着钱一直守在店里,不过看向赵天庆的眼光更加炽热了。

    因为于老板封了一个大红包,多少钱不知道,听老周说鼓鼓的,娘卖批的,老子辛辛苦苦一个月不如人家张张嘴啊。

    “庆仔,你明天休息一天吧。”

    半个月,终于盼到你说这句了,赵天庆道:“好,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

    目送赵天庆离去,老王感慨一声,另外两个喝的红光满面怀里也揣着红包的伙计,眼巴巴地看向老王,老王瞪眼道:“看什么看,滚回去睡觉,明天继续上工!”

    从米行到住地大约五里多的路程,相对而言,九龙的治安比香江要差一些,若是平时就罢了,身上装着三个红包鼓鼓囊囊的,足够一些人铤而走险。

    远处飞驰来一辆自行车,骑车的青年大声叫道:“是庆仔吗”

    是住在对门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蔡学飞,蔡学飞来香江三年多时间,平日打些散工,晚上在市场上摆旧书摊,为人热情,凡是有谁遇到点什么难处,只要力所能及,蔡学飞都会力尽所能。

    按照赵天庆的说法,蔡学飞就是上厕所撒个尿也能交到一两个尿友。

    赵天庆初到香江的第一天下午开始找房子时,就是蔡学飞帮忙,还帮忙砍了房价,并热情的为赵天庆准备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顿晚餐,虽不丰盛,却饱含味道。

    据蔡学飞自己说,以前在大陆是做美术代课教师,有事没事的时候还会写一点文章或诗歌,并手编了一本文集,取名《饿死的时代快饿死的人以及永不饿死的心》,名字很高大上,可惜里面内容没有赵天庆能看上眼的。晚上收摊见赵天庆还没回家,借辆自行车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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