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新香江之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岸CK
郑栋汉笑道:“单单凭借那些媒体上的介绍和你们在美国短暂的接触,你所知道的天庆只是他很片面的一部分,今天不妨让我说说我了解的天庆,怎么样”
邓丽珺没有说话,目光仍旧飘向远处。
“先给你说个趣闻吧,在香江谁都知道天庆是天才作家、梦幻词人,最近又多了个称号,‘交通杀手’,只要他旗下的艺人出街巡演,必然会引起交通堵塞。”
见邓丽珺没有反应,郑栋汉自顾自道:“特别是前天下午,天庆亲自带着邝美芸和张明明两人出街,那才叫一个轰动,搞得香江警方不得不出动直升机维护秩序。圣母女子高中的小女生下午三点直接罢课,就是为了看天庆一眼真容,那场面,连许贯杰都说自己要是女孩子就好啦!哈哈——”
邓丽珺冷声道:“他现在不是有了一个小妹妹吗,这下称心如意了。”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郑栋汉道:“不是我吹牛啊,如果天庆公开征婚,估计能从这里排到桃园机场。前天我去找他,问他什么时候发喜帖,天庆说小芸还小,起码还要等几年吧,两人现在还没有住在一起呢。”
“哦他倒是忍得住。”
邓丽珺轻笑一声,旋即收起颜色。
郑栋汉故意叹息一声道:“其实,随便换个年轻人都是没有这种自制力啦!你可能不知道,天庆每天只休息六个小时左右,要写书,要做歌,还要监制电视节目,最近又在忙慈善义助的事情。一般都是夜里两三点钟才休息,然后到下午再休息两三个小时,我有时候都在怀疑,难道他上辈子是西方的苦修士”
邓丽珺默默地低下头,神情已经有些不自然了。
郑栋汉接着道:“以他现在的亿万身家,换做别人,谁
87 曾经和现实
邓丽珺听完郑栋汉的话,脸色微微有些发烫。
自六十年代末进入歌坛,她已经在音乐圈中奋斗了十四年,声誉、鲜花、掌声、聚光灯,乃至经历过的种种非议,来自家庭的压力,让她开始感到厌倦这种生活。
她渴望得到的,在她看来十分简单:一个平静的归宿。
两个人,面朝大海,看那春去秋来,或是相伴青山,走过四季冷暖。
显然想要找到自己合适的目标太难太难,直到天庆闯入她的生活。
那时,人还在纽约,白天的时候和程龙吵了一架。
黄昏时,独自买醉,迷眼夕阳,有困惑,有迷惘,恨不明真相的歌迷听信谣言,恨程龙只顾兄弟不顾自己,恨时时刻刻张口闭口要钱的家人,更是恨自己不应该有这副嗓音。
羡慕夕阳下携手相伴的老夫妇,慢悠悠地你搀我扶走过一生的浪漫;
羡慕夕阳下向前奔跑的青年,朝气盎然地散发着自由的气息;
甚至羡慕夕阳下晃晃悠悠不知所谓的醉汉,毫无忌惮地大吼大叫——
唯有自己,困在一座小小的公寓中,每日的行程都需要助手制定,汇报给经纪人之后才能出行,困锁愁城,让她倍感痛苦。可惜,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
助手萝丝费尽口舌找到了天庆的联系方式,还需要走黄霑一道关。据说这名凭空出世的年轻词作人,单凭首创专辑的销量便打破许贯杰的记录,创造歌坛的新人奇迹,却偏偏不愿为自己写歌。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是当时的宝丽金意图以势压人,天庆不肯就范。
这倒引起了邓丽珺的好胜之心,给黄霑撒了几句娇,顺利拿到了天庆的电话。当第一次和天庆对话时,邓丽珺不得不承认天才就是天才,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自己的情绪舒缓了许多。
邓丽珺让人从香江寄来天庆的作品,包括音乐和图书,不由得被天庆的才情深深打动,也反而有些矛盾起来,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呢他经历过什么呢
《追梦》专辑是对爱与世界的渴望,《问梦》专辑却有一股淡淡随性的哀愁,两本仙侠小说女主角的经历更让人有些莫名的伤痛。
所以在《纽约时报》登出天庆将在美国召开书友见面会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去报名参加志愿者,就是为了第一眼见到天庆。
高大,帅气,随和,亲切,不论见到谁都是满满的真诚,见到自己略感不适便是心急火燎,安排司机带去医院检查,并一口说出自己的心结所在——
似乎,自己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
难道,他很早就开始关注自己了
或许吧。
因为家人的催促将要离开美国,邓丽珺决定冒一次险,约他深夜到海边,结果——又让她尝到了天庆阳刚霸气的一面,虽然有些不适,但总体而言,两次的接触已经把他的身影轻轻埋在了心里。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只有他才能说出这种胜过海誓山盟、甜言蜜语的话来,也在心里悄悄把这位特殊的“爷爷”摆到了重要的位置。
有才之人必风流,似乎是文化圈里不可抹杀的规则,邓丽珺也在担心天庆是否如此,新年之前寄去的贺卡,带着俏皮的暧昧,回收到的却是一千三百一十四块的港币,瞪着眼睛躺在床上,在钞票和空白的贺卡中寻找了一个下午的答案,仍是一头雾水,直到问了几名圈子中交好的朋友才得到答案。
1314,就是一生一世的意思!
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让邓丽珺惊讶又是欢喜,再到天庆取得一个个耀眼的成就,不正是自己心中所属意的男子吗
她下定决心想要约他到宝岛相伴一游,却又被他婉拒了——
邓丽珺也在纠结,自己和他之间,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直到前几天,天庆牵手邝美芸的新闻一出,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此刻郑栋汉的话,却又再次点燃了心灵深处隐藏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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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可以这样玩的
多数文人都有一个通病:相轻。
即便对方声望再高,作品再牛逼,也会不屑于顾。
在酒会上,便有些文人私下底议论,天庆不过是个大陆仔,虽然写了几本畅销小说、作了几张畅销专辑,其骨子里还是无法融入香江社会、香江的文人圈子。
赚一个亿
呵呵,你看到钱了有本事让天庆公开户头啊!
赚了一个亿也不过租个两百平的小公寓,公司里都没几个能拿得出手的艺人,你见过这么寒酸的亿万富翁吗
搞笑,吹牛谁不会,反正不上税。
私下底各种非议传到金墉耳朵里,金墉很不痛快,却又不能替天庆辩护,这种事情,永远扯不清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既然天庆不愿露面,金墉索性约上一帮好友杀上门来,除去“听歌”的理由之外,金墉还是想劝劝天庆,拿出一部真正能够在华语文坛中站得住脚跟的大作。
《诛仙》和《仙剑奇侠传》都不错,但毕竟是天马行空的仙侠小说,缺乏底蕴,没有反应当代生活的深意,只能说是开创了一种新流派,还不能奠定天庆“文学大家”的地位。再后来送给自己审议,准备在《明报》连载的《悟空传》让金墉深深失望,口水文,读之如同嚼蜡,莫非天庆江郎才尽乎
直到天庆的三部英文小说在大洋彼岸空前火爆,金墉这才收起了担心,不过你一个华夏子孙,写英文小说反而比汉语小说更厉害,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
这几天赵天庆哪有时间写小说,一直在紧锣密鼓地为唐龙筹划作品,梁淑仪花一个礼拜时间从香江各地找来的各种乐手,加上公司原本的乐队,通过不断的磨合,勉强才能达到天庆理想中的效果,这其中,黄霑出力不少。
说起古典音乐,黄霑的造诣在香江若说第二,以往没有人敢说第一,现在,他不敢说。
当天庆将《新贵妃醉酒》的曲谱交给他的时候,黄霑的金鱼眼瞪得老大,“老板,能让我带你到脑科医院去看看吗”
天庆不解地道:“怎么了”
黄霑悲痛莫名地道:“什么歌都让你写了,那我还写什么”
天庆笑道:“老黄,在音乐上的造诣还属你高,我只是个小学生罢了,总是有些胡思乱想而已。”
黄霑满脸悲愤道:“这歌要还是胡思乱想,我不得一头撞死”
剩下的事情,天庆只负责指导编曲,具体的声乐指导全部由黄霑独立完成,唐龙演练了无数次,完全可以媲美后世李钰刚的效果,黄霑不由得感慨万分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唐啊,你就准备红透华人圈吧!”
金墉预约了时间,呼朋唤友赶来,和天庆略作寒暄,面带微笑地看着天庆忙来忙去。
虽然之前邝美芸的《大悲咒》引起了不少文人的注意,但在文人们的眼里,这首歌还是难登大雅之堂,就不知道今天天庆又要耍什么幺蛾子。
洞箫、锣鼓、古筝和架子鼓、贝斯、电子琴,传统乐器与现代乐器摆满了舞台两侧,倪框见舞台下方摆着硕大的录音台,不解地问道:“我以前看过音乐公司录歌,都是先录编曲后录清唱,然后才混音合成,天庆怎么跟别人不一样”
坐在录音台前的一名工作人员解释道:“这是老板特意安排的,小唐刚从大陆过来,不习惯清唱录音,老板只能迁就他。”
倪框张大嘴巴略显戏谑地道:“哦,这样啊!”
亦殊捂嘴偷笑,见金墉的脸上闪过不满,忙打圆场道:“或许天庆能给我们一个惊喜,他不是最擅长挖掘新人嘛!”
安排好舞台上的一切,天庆这才走下来,见人群中满脸疲倦的郑栋汉,点点头走到录音台前戴上耳麦,“开始!”
呜——
深沉的洞箫声响起,麦克风前的唐龙轻轻闭上眼睛,感觉着节奏。
行云流水般的古筝和略显响亮的笛声穿插其中,紧接着一声鼓点,欢快的琵琶声和贝斯、架子鼓纷纷奏响——
倪框摇摇头,低声对妹妹亦殊道:“我听起来感觉有些突兀了,中不中西不西,你觉得呢”
亦殊不置可否,轻轻用手指放在唇边做个噤声的示意,惹得倪框翻个白眼。
唐龙的声音响起,天庆略略皱起了眉头,在录音之前他一再跟唐龙强调,前段务必要显得深沉,才能凸显出后段变声后的洋洋盈耳之声,估计是现场人数太多,唐龙有些紧张了。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
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
89 未来
若说《大悲咒》给金墉带来的是耳目一新的感受,那刚才这首《新贵妃醉酒》,给他带来的则是直击心灵的震颤。
在所有人的眼中,华夏传统曲艺的没落是大势所趋,现代流行时尚的冲击,必然造成国粹艺术的式微,直至消失。
当所有港人目睹《星球大战》电影时,无不为之震撼莫名,更向往大洋彼岸的强大。
当大多数公司内部将《送给加西亚的信》、《卡耐基成功学》等书奉为职场宝典,热衷追捧时,无不为之惊叹。
来自西方的文化入侵,一直都是金墉忧心忡忡却又有心无力的无奈之事,常常暗暗悲叹,华夏五千年,曾经光辉灿烂、炫彩夺目的辉煌文明,竟隐隐出现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的尴尬局面。他曾在《明报》上摇旗呐喊,却是应者寥寥。
待《新贵妃醉酒》一曲奏罢,金墉埋在心间多年的夙愿和使命感,再次砰然而出。
将传统曲艺和现代艺术完美结合,唯有天庆做到了,此歌此曲,怎能不令他动容
悄悄抹去眼角的湿润,金墉走上前抓住赵天庆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天庆见他眼角处的泪痕,低声道:“查先生,您失态了。”
金墉朗声笑道:“失态就失态吧,能听到这首歌,虽死无憾!”
其他人对金墉的态度不以为然,您就算护犊子也不必如此矫情吧!
赵天庆对众人道:“各位,请到会客室一叙吧!”
在低声交待黄霑一番后,赵天庆与客人移步会客室,一直到落座时,金墉仍旧抓着他的手臂。
亦殊笑道:“查总啊,我可是见你疼儿子都没这么亲昵哦!”亦殊是《明报》的签约专栏作家,故而在平日里都以查总相称。
金墉拍拍天庆的手臂,感慨道:“阿庆是不世出的天才,现在的成就已经不在我之下,我哪里敢奢望啊!”
亦殊打趣道:“是是是,您啦,成天开口闭口都是天庆,昨天不是偷偷对我说要过来开导开导他吗怎么,这会见到真人,又忘乎所以了”
金墉佯作不满地道:“偷偷跟你说,你偏要当面说出来,没把我这个老板放在眼里是不是”
“威胁我啊!”
亦殊挽住天庆的另一条胳膊,表情夸张地道:“阿庆弟弟,要不姐姐来投奔你好了,收不收留姐姐啊”
一片轻笑声中,天庆笑道:“倪姐大才,我怕我这间小庙供奉不起,不过请倪姐放心,只要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招呼。”
亦殊眼珠子转转道:“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现在就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赵天庆突然想起香江文化圈中的一件趣闻,忙打断亦殊的话头道:“若是找查先生加薪的事情,您最好免开尊口,这个,我真的无能为力。”
亦殊和黄霑老婆林燕妮都是《明报》的专栏作家,在七十年代后期香江经济回暖,物价飞涨,两人的稿酬却一直停留在几年前的水平,先后找了金墉要求加薪。谁知金墉对林燕妮道:“你那么爱花钱,加了又花掉,不如不加,就存在我这。”对亦殊却说:“你平时不花钱,加了稿费有什么用所以还是存在我这。”
一时间,在香江文化圈子中传为笑谈。
亦殊听了天庆的话顿时气苦,恨恨地甩开他的胳膊,众人哄笑连连。
金墉问道:“阿庆,刚才那名年轻人叫什么”
赵天庆道:“他本名唐胜晋,艺名唐龙,是梅保久先生的高足。”
金墉了然,点点头道:“原来是梅派的嫡传子弟,难怪唱功这般了得,他的专辑什么时候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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