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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我秦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层之台2

    赵伍摇了摇头,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还有一桩特点,那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无论什么时候绝对不提前上船。



    “那太遗憾了。”赵伍一脸的懊恼之色,“不能与卿共事,那可真是…”太好了。



    晏懿一脸焦急的模样,拱手致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末将府上突然有急事,少陪了,少陪了啊。”说罢连滚带爬下了楼去,通过甬道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 风雨中
    “真是没想到,咱们两个居然还有同床共枕的一天。”赵伍趴在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雨下的淅淅沥沥,这下是彻底的走不了了。



    高渐离正在使劲儿地抖弄被褥,看起来像极了贤妻良母,闻言不由得听了下来,人家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文化人,怎么能忽略这样的言下之意。



    “我们不会同床,更不会共枕。有一个人要睡在地上。”



    赵伍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知道这种天气,地上的寒气是很重的,尤其是半夜,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染上风寒重症,到时候就…”



    “我会在地上铺三层被子。”高渐离的话永远是那么言简意赅,又发人深醒,不用说太多,就能让你明白他的意思。



    赵伍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有些虚弱地道:“老高你有所不知啊,我这个冬天可没好过,已经受过两次重伤了,医者说了,我这身子,得好好将养着,尤其不能受寒,否则病体缠绵,难救矣。”



    “据我所知,你修炼的是道家的纯阳内功,据说练到高深处,可以九夏迎阳立,三冬报雪眠,区区春寒何足挂齿。”高渐离难得夸人,但凡开口,那都是有目的滴。再说了,教你将养着也没见你遵守啊,适才堵着雁春君的时候可没见你哪儿受伤了,气势逼人得紧呢。



    眼见的高渐离仔仔细细地在地上打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地铺,连边边角角都扥得笔直,赵伍摇着头叹了一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还是从了他吧。



    见赵伍乖乖地转到地铺的被窝里去,过了好一会儿,高渐离才道:“我只是不习惯有人睡在我的床上。”



    赵伍翻过身去,只嗯了一声,高渐离灭了灯,也上床休息了。这一夜看上去就要这么结束了。赵伍突然开口问道:“你以前跟别人睡在一个房间过吗”



    “嗯。”



    “那你这么当仁不让,他们会有意见吗”赵伍接着问道,不等高渐离回答,赵伍已经翻过身子来,饶有兴致地道:“我昨晚是跟盗跖睡在一个房间的。盗跖你知道吗就那个墨家的盗王之王,轻功贼厉害,偷东西贼厉害,就是长得差点儿,容易被女人骗。”高渐离心道他说这些干什么,莫非是要我小心提防雪女姑娘可是她



    赵伍自然不知道高渐离的想法,自顾自接着道:“盗跖可能就是轻功太好,跑得太多的缘故,他的脚就有些臭,诶呀正是熏得我…不过我们第一次见,我也不大好说。你以后要是见他,可千万别说这事儿啊,很尴尬的。”高渐离心道我又不是长舌妇,说这个干什么,而且以后见没见着都不一定呢。



    赵伍说完这个,话题突然一转,转而问道:“如果你以后成了亲,邀天之幸,娶了雪女,你会让她睡在你的床上吗哈哈哈哈,当然会了!”高渐离躺在床上,直皱眉头,但听他说‘娶雪女’,心中不由得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又是兴奋又是忐忑,期待而又害怕,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赵伍可不知他一句无心之言,搅得人心神不宁,嘴上却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一句一句往外冒:“诶,雪女不是也住在妃雪阁吗,远不远要不咱们来一个…”说到这里,赵伍不由得坏笑起来。



    高渐离突然坐起身来,下床道:“我把床让给你,你能够闭嘴吗”



    赵伍看着他点了点头,于是这一夜才真正的安静下来。



    第二日一早,赵伍还在梦中听周公传道呢,整个身子忽然剧烈的晃动,睁开眼睛,高渐离已经穿戴整齐,又收拾好了屋子,备好伞准备出门了。



    “她已经出门有一会儿,我们得抓紧了。”



    赵伍闻言耳目为之一清,手忙脚乱地套起衣服来,嘴里不住地抱怨道:“你怎么不早准备,这会儿才叫醒我。”



    高渐离身子一顿,有些心虚地解释道:“不能叫人以为我们是尾行跟踪的小人。”



    这回轮到赵伍发愣了,这不是掩耳盗铃吗你以前要是不干这事儿,今天能这么好整以暇逗我呢。



    草草收拾了两下,出了门,外面的雨还是不见小,高渐离撑起伞来,两人并一把,径直往西山去了。赵伍自然不识得路,高渐离带着他穿过好一座山间的木桥,又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河岸边上。赵伍瞧着也是啧啧称奇,蓟城没有大梁方圆数十里的大小,内里却藏山纳水,虎踞龙盘,显然是有大格局,不外乎几千年后几代为帝都。



    因为下雨,一路行来,山间河边行人都不多。雪女没有撑伞,独自一人傲立在岸边,好似水中一朵孤荷,随时经受着风吹雨打,却始终傲立在那里。天地之间,好像也只有她一人而已。赵伍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孤独,跟身边这个人一模一样,或许只有这样的两个人才能够真正的互相吸引,互相走到对方的心里去,从此互相依靠,在这尘世中保有自己的一方净土。他们的相识,平淡如水,他们的相知,如水到渠成。他们都精通音律,但绝对不是以音律相知。高渐离与旷修,是高山流水遇见知音,君子之交淡如水;与雪女,音律亦不过身外物,聊以解忧罢了。



    “你先去还是我先去”赵伍站在高渐离身边,偏着头问



第二百八十四章 山中有人
    两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瞧着雪女最终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她说的完全正确。”赵伍回过头来对高渐离道,“雁春君喜欢活着的美人,但一定不喜欢活着的臭男人。何况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难堪,要是不解决我们,他以后在燕国怎么混呐。”



    高渐离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现在是你得罪他较深一些。”



    赵伍勃然变色,猛地后退了几步,摆出防御的架势,一脸惊奇地道:“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高渐离,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高渐离淡淡地道:“据我所知,你不是那种热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人,你这么做必定有原因,或者有准备。”



    赵伍很高兴:“有人说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咱们相交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你才是那个真正懂我的人呐!”



    “所以”



    赵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件事情还真是…大条了。”



    “只是因为他想欺负雪女,我才忍不住蹦出来想揍他一顿,结果没想到…哈哈!这事儿该怎么收场呢哈哈哈哈!”



    高渐离:“。。。”



    你笑个屁啊!



    像是听到了高渐离的心声,赵伍突然止住了笑声,一脸严肃正经地道:“我要去召集帮手,都城里能打的都带上。如果他不让我活,我就只能让他先死了。”



    高渐离低着头道:“我要回妃雪阁去。雁春君不达到他的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赵伍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道:“祝你好运,也祝我好运。看看他先找到谁,或者谁先找到他。”



    高渐离撑着伞也走了,现在只剩下赵伍一个人独立在雨中,孤独而又寂寥。放眼望去,山水都笼罩在雨雾之中,显出一种别样的朦胧。此时此景,赵伍突然想吟诗一首:“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人就在这里。你是看不见,还是不想看”雨中有一把剑,横贯四方,锋利的剑锋将雨幕都切为两半,然后复又如常。



    赵伍的诗兴戛然而止,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拿手摸了一下胸口,他的伤口还是有些疼。



    卫庄拄剑于地,赤练在他的身后,撑着一把伞。



    赵伍又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强笑道:“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哈。这荒郊野地的也能碰上,还真是,你说这算不算另一种缘分”



    赵伍是想套近乎,岂料卫庄的第一句话就糊了他一脸:“你的愚蠢超出



第二百八十六章 生死由天
    卫庄拄着剑立在那里,抬头望去,身材显得更加高大,在阴暗的天气衬托下,恍如魔神一般。赵伍的血还在汨汨地流着,好像不要钱一般,当然确实是不要钱。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立着,均不发一言。



    卫庄突然转身,手中的鲨齿剑一甩,来了个漂亮的回鞘。



    “今天就赌一赌你的运气。”他是这样说的,“此地平时就荒无人烟,少有人来,更何况是这样的天气,以你伤势,留在这里必死。你可以挣扎着趴回到城里有人烟的地方去求救,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捡回一条命。但是你运动得越多,血流得就会越快,很可能在半路上就死掉。就算能够爬回去,此时此刻,也不一定能找到人救你。”



    赵伍了然地点了点头:“多谢你的解说,但是你居然不亲自动手杀我,还是出乎我的意料。流沙干活儿都是这么不干不脆的吗,我要是有幸不死,到时候你们怎么收钱怪不得你们比不上罗网啊,如果我面对的是他们,他们一定不嫌麻烦,一人一剑非把我斩成肉酱不可。”



    卫庄道:“如果你死在半路上,哪怕是掉进河里淹死,你身上的剑伤也会佐证一切,你确实是死在鲨齿剑下。”



    赵伍咳嗽了一声,有些虚弱地道:“现在看来是你的赢面比较大,但我要是真活下来,你知道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卫庄已经转身,准备要走了,闻言撂下一句:“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谢。”



    赵伍虽然身体很不舒服,仍然强忍着不适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句话说得很有卫庄的风采,不然除了武功,他还以为这个人是别人假扮的呢。



    赤练打着伞走在卫庄的后面,这时候的雨丝毫不见小,但并不见赤练急着上去。卫庄走了一段,脚步渐渐地慢了,也越来越沉重,渐渐地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赵伍的掌力虽然没有及身,但即使千万道微风拂面,也能吹起发梢,何况是能摧金断玉的掌力,带起的掌风有如一股无形磁力,持续不断地激荡他的丹田,若非他的鬼谷吐纳术精湛,恐怕内力早已不能自持。原本即使如此,只要他制服了赵伍之后,立即打坐调息,不需多时便可平息,但卫庄毕竟是个被打吐了血都要往肚子里咽的人,既然胜了,自然是毫无疑义的大胜!两人一齐坐在地上疗伤算怎么回事



    卫庄面色虽然不好,但精神却愈见焕发,丝毫没有受伤的颓唐无力。赤练趁机道:“卫庄大人这次大获全胜,总算是报了当日太子府两掌之仇。”



    卫庄头也不回道:“江湖争斗,各凭本事。我岂是那种纠结于恩恩怨怨的人我这次要杀他,只是为了证明,我确实能杀了他。”



    赤练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那大人为什么又放了他一马”她久随卫庄,深知他的执念。当日为了救她,他与赵伍两败俱伤,两人之间胜负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不久之后,他的师哥盖聂却久违地从嬴政身边离开,孤身入了燕都,几乎就待在他的身边。她知道卫庄大人自出鬼谷,纵横天下,便一直抱着与师哥一决高下的心思,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身边,他却没能把握住,不仅是身上有伤,最重要的是剑意有损,连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都胜不了,又有什么脸面与师哥拔剑对决。这才潜心修养,积蓄剑意,伤好之后第一步便是拿赵侠祭剑。但他最后却伤而不杀,着实出乎赤练的预料。



    “你知道,有人花钱买他的命,也有人花钱保他的命。”卫庄道,“我既出剑杀他,又在最后收了手,也算是应了两家的单子,所以两家的钱都要收!”



    “这…”赤练有些哑然失笑,“您这样做,恐怕两家都不会付钱吧”



    “这就由不得他们了。”卫庄冷冷地回了一句,心中却道,两家都只给这么点儿钱,却连流沙的主人都亲自出动了,这是多大的面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们满意了,总该让我也满意吧。



    赵伍背靠在大树下,眼看着人家潇洒的离去,偏偏还说不出半句硬气的话来,倒最后只能恨恨地道:“早晚有一天,叫你也尝尝生死由命的滋味。”话虽然这么说,却更像是败局已定时不甘示弱的呻吟罢了。



    赵伍用力扯下了上身的衣服,扯成一条条,将身上流血多的一些伤口先包扎了一番,旋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鬼谷纵横的本事自然不必多说,但是凭此就想代天宣命,宰割天下,或者说定人生死,只怕还得多多精修。就算是孙膑、张仪这样纵横天下的前辈,也有玩脱的时候,何况是你呢。庄叔,你真该跟二叔学学,尤其是学学他广纳百家,无论见谁都能赞一番的本事。赵伍一边想着,一边闭目凝神,双手合十,心中默念一声,希望某人此时不要乱跑,不然只能麻烦人家老人家再跑一趟了。



    盗跖这时候正在跟趴在床上,跟一个猪蹄较劲儿呢,自从受伤了之后,这小日子过得,反倒愈加红火了。心中正得意呢,忽然脑海里传来一阵说话声,吓得他手一抖,险些把猪蹄都掉在地上,不过到底是天下第一的贼祖宗,到了手的东西怎么能又滑出去顺手就给抄回来了。盗跖这边就愣住了,到底是什么在呼唤我难道是久违的良心吗



    偏生这声音虽然断断续续的,却又不见止歇息,总是呼唤着他的名字。盗跖心道,看来我的良心离我已经很远了啊。接下来就听见‘西边山谷…西边山谷…’的声音,盗跖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它怎么跑那边去了,难道我在那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盗跖心中惴惴不安,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出来这好像是赵伍的声音,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拄着个拐棍就到了前面。徐老夫子正一手执钳,一手执锤,卖着劲儿地打铁呢,回头瞧见盗跖出来了,忍不住道:“这么快就吃完啦现在可没处买去啊。”盗跖把良心的呼唤对他一讲,徐老夫子的见识比盗跖又广了许多,捻须一沉吟,便道:“这是道家传音的法门,姓赵的小鬼一定是遇着麻烦了,才向你求救”说着便扯掉了身上的围裙,往旁边一扔,便道:“救人如救火,我陪你一块去!”



    盗跖一看外边的天气,瓢泼的大雨,连



第二百八十七章 曲终人尽
    赵伍深一脚浅一脚赶到雁府,只感觉身上从里到外一阵阵地发热,赵伍心道看来我的功夫见长啊,都还没怎么运功呢,热气就一股一股的往外冒。这时候却来不及深究,府门已经大开,却并无一人把守,不过雁春君在燕国凶名在外,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没人敢闯空门。

    赵伍深吸了一口气,迈了进去,这是一进院子,此时却七倒八歪地倒着十余个燕卒的尸体,身上具是一击毙命的剑伤,时间不长,血还在汨汨地流着,混着雨水留在地上,好像整片土地都用鲜血染红了。赵伍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赳赳武夫,国之干城,沦为权贵之爪牙,身陨此地,难道还会有人同情你们吗遂再不停歇,迈步又往里面闯了一进,却还是一般的模样。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你要是不进来,你还真不知道雁春君府有几进。当然,由于某些原因,赵伍现在也不记得有几进了,他只记得好像越过了无数的门庭栋梁,趟过了无数的尸山血海,耳边才隐隐听见一阵阵的喊杀声,还有那永不停歇的兵戈声。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热血男人的战斗力,尤其是为了心爱的女人。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为了今天才说上第一句话的女人,杀透了雁府。同样的,那个逸尘绝世,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的女人,为了那个口口声声要保护她的人,亲身入了虎穴。有些人是白首如新,而有些人是倾盖如故。缘分这种东西,确实难说得很,当它来临的时候,好像你前半生所有的经历,都是为此刻准备的。他的琴,他的剑,她的笛,她的舞,在这种时候才算是找到了真正的意义。

    这种时候,某人就显得有些多余了。赵伍倚靠着门柱,高渐离在雨中执剑杀人。说来也奇怪,燕国士兵在七国中都以羸弱不堪战闻名,在对外战争中,除了在燕昭王时,在乐毅的统领下有过辉煌的一笔外,其它的就是个输。当年长平之战后,赵国的处境举世皆知,饶是如此,还是把企图乘虚而入的燕国按在地上狠揍了一番。但今夜他们却格外的有战斗激情,他们的战友倒在路上,剩下的前仆后起,好像全无畏惧一般。或者说他们有更畏惧的东西,那让他们充满了战斗力,又或者眼前只有一个男人,他们在忍耐着,坚持着,只要打倒了他,就可以收功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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