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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不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流光且醉
帝心不在
作者:流光且醉
萧倾给皇帝这个职业做了评价:高危,熬夜,技术活,过劳死,什么帝王心术,就是自己折腾自己多死些脑细胞,快长些白头发这么个事儿。可她还是以女儿身,被太傅绑架在了这个坑爹的职业上。于是她那颗极度渴望自由和安定的心,便时时如猫爪子挠过一样痒得厉害。太傅,若是帝王愚笨顽劣,您又大权在握,可否求求您,就将这金龙椅接手了吧?



第1章 火焰天,杀人夜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朝南的窗半开着,窗边蓝色的轻薄窗帘微微被风带起,拨开了窗里和窗外一明一暗两个世界。

    萧倾睡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中,心想这破地方的怪味儿真他妈一辈子也消不了,下辈子再也不要沾上这个破味儿。

    “倾倾,倾倾……”

    别喊了,太累了。

    “倾倾!”

    萧倾身体越发滞重,可是却又古怪地觉得自己在变轻。

    哭什么啊,老娘忍了小三年了,这是要享福去了,可别在我面前掉那倒霉玩意儿了。

    “倾倾!”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有一道极轻极细的质问声一瞬间仿佛穿透迷雾,踏破虚空,尖刀一样刺进她耳朵里。

    疼。

    “快走!”

    她的身体在一瞬间的失重后猛地又沉重起来,像是被甩进了极深极冷的湖里,呼吸困难,却又神奇地让她感觉到生命的重量。

    她奋力睁开眼睛,那些悲伤而深情的呼唤消失不见,眼前……

    第一个念头,又赚了一天。

    第二个念头,这是哪里

    第三个念头,疼,钻心噬骨的疼。

    她下意识地往下看,恍恍惚惚看到身上一片血红铺散在明黄之中,而在血红中央,是一把寒光四溢的尖刀,小半截儿泛着银光,大部分都插在……

    我去!难怪说这么疼呢!

    哪个杀千刀的变态,连垂死的病人都不放过,居然……

    “碰!”她浑身一抖,慌忙朝门口扫去。

    一老一少两个人,这怕不是拍电影吧,少的似乎长得不错,虽然衣衫有点乱。

    这能够理解,演员的衣着形容是根据剧情来设定的。

    老的被他拉扯着大步走过来,一边肩膀上背着的箱子滑到手肘处,他中间好几次差点摔倒,嘴里还不住告饶,明显不想走过来,但最后还是只能拖着箱子被扯着走。

    演得挺入戏。

    那少的将要走过来的时候停了停,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他似乎惊恐地往四面看了看,但很快把那个老的给推到她面前来。

    “快点处理一下,要是敢耍花招,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一把长剑抵在了那老的后脖子上。

    萧倾惊悚之下瞪大了眼,这是要处理了自己吗

    她挣扎着要起来,这会儿也想不起来电影了。可是她浑身疼得没力气,拼死了劲也起不来!

    变态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恶狠狠地催促那个老的,“磨蹭什么!”

    萧倾惊恐地一眼望去,努力让自己看清楚些。

    那老的抖抖索索开了箱子,从里面摆着的几样白花花的刀具里拿了一样,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就扑过来撕她的衣服。

    萧倾大骇之下喝道:“你……”

    眼前一黑,她的脑袋被按在一个湿润温热的怀抱里,头顶上传来那个少的声音:“没事的,就好了,就好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要闹哪样啊!

    “啊!”疼死老娘了啊!

    可是就是在几乎要把人疼死过去的疼痛中,她努力睁大眼睛,让湿润的布料反复摩擦着她的眼皮,死活就是不肯闭眼睛。

    冷静!

    忍住!

    “太……太傅,包……包扎好……好了……”

    阻隔视线的黑暗退去,那少的握着剑就要刺进那老的心窝里去。

    萧倾一刻也不敢闭眼地看着,心中已经叫了一百零一个糟。

    这绝对不是演电影,谁他妈演电影这么真刀真枪地往死里折腾一个群演啊!

    那老的在死亡的绝望和恐惧里突然爆发出了勇气。“太傅!圣上的伤势太重,还需要人照料,若是杀了我,圣上也逃不出去,路上必死!”

    被称为太傅的人停了停,似在思考。

    远处打打杀杀的吵闹声似乎更近了。

    太傅很快做了决断,冷声道:“收拾一下。”然后转身去了旁边,那里躺着一个人,穿着宫侍的服装,这会儿正抽搐着,似乎受了重伤但还没死透。

    太傅一剑过去利落地结束了他的生命,然后将人拖到了萧倾的身边,眼中寒光清冷。

    &



第2章 太傅难,烈王欢
    萧倾在被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拳,低垂着眼沉默不语,半边脸上印着车帘的缝隙里投来的明明灭灭的光。

    她至今还没看到过自己的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年纪,是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这种情况下,便只有沉默可以应对。

    大约是沉默得太久,老医生微微颤颤道:“太傅,圣上遭此大难,恐怕伤了头。”

    太傅皱眉,抬眼看了看萧倾脑袋上缠着的一圈白布,心想头上那个本是小伤,慌乱急迫之下磕着碰着在所难免,只是她倒确实是遭了大变,若一不小心成个傻子,后面的路他便要仔细想一想了。

    “何太医,烦请您去驾车。”太傅这话说得极客气,那何太医立刻起身,什么也不问就打开车门出去,将原本驾车的人支走,自己开始干这本不熟练的活儿。

    萧倾努力坐起身来,心中越发紧张,藏在锦被之下本已握拳的手松开来,却又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她还以为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是不是要做什么杀人灭口的事情了,却不想对方撩袍一跪,双手摆在身前,头磕下去三下,这便是行了大礼了。

    “圣上可还记得微臣”太傅问得小心翼翼。

    萧倾更摸不准是摇头好还是点头好,于是维持着冷漠状。

    太傅道:“微臣乃是先帝亲封的圣上太傅,傅明奕,字瑾言。圣上年幼,先帝托孤,危难之时,微臣行太傅之职,当辅佐圣上,匡扶社稷。”

    萧倾的脑门儿突突直冲,原本是无话可说,装模作样,这会儿听了眼前这个自称太傅的傅明奕说了这么一番话,简直几乎要演变成生无可恋,倒真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圣上,太傅,托孤,危难,辅佐,社稷……再联系之前身中尖刀,大火烧宫,现在的车马奔逃……

    一样一样数下来,这若都是真的,她再世为人所拿的手牌,简直不能再烂。

    见萧倾还是不说话,不过眼睛生动了些,傅明奕判断这话萧倾听懂了。

    他内心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听懂了就好办。

    不过,眼下的状况还真叫他十分为难。

    他纵有惊天的才学,此刻也都觉得只有一个“难”字萦绕脑中。

    “圣上,从现在起,您便是大萧的圣上,可记得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讳莫如深,但温和的语气中竟隐隐透着强势。

    大萧的臣下都这么跟皇帝讲话的吗

    萧倾思索片刻,冷冷道:“朕累了,想休息了。”说着便自己躺下来,还翻身朝里,整个脊背几乎都绷直了。

    她没有忽略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傅明奕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和杀机。

    傅明奕跪在地上良久,一句话也没再说,最后自顾自起身出去,马车之中便只剩下萧倾了。

    萧倾暗暗将憋了许久的气长长吐出,睁着眼看向车顶,真的是茫然无措。

    而在萧氏王朝富丽堂皇,华贵瑰丽的皇宫之中,一个身形高大,棕发卷曲,额头戴着一串宝石的年轻男人站在大火焚烧过的皇帝寝宫前,随意地伸着手,任由跟在后面的下人给他披上外袍,仍带着酒意的蓝眸眯了眯,似不在意地道:“都烧死了”

    “禀烈王,属下等在床上发现一具尸体,看骨龄和身高,该是汉庭的小皇帝无疑。”

    烈王随意整了整歪斜半敞的前襟,笑道:“那不正好。”

    又有人道:“可是烈王,汉庭的一干朝臣已经突破了我们的包围圈,如今正往南边逃去。”

    “一共多少人”

    “大约三百左右。其中便有汉庭名臣傅明奕。”

    烈王终于扯好了衣服,抬头看了眼烧得残破的宫殿,想了想才道:“



第3章 心防备,君臣隔
    掠夺与屈服,征战与降书。

    汉庭南逃,北面江山沦于敌手。

    萧倾的马车空间不小,如今床边的小桌上已经点上了油灯。

    傅明奕坐在桌前翻看战报和公文,终于揉了揉发红发酸的眼睛,看着油灯中那跳跃着的微弱火焰,心里虽然难受得想要扑在桌上痛哭,此刻却仍要压抑着自己,让自己冷静,再冷静。

    萧氏王朝积重难返,他早预见了它的衰败,却没想到,来充当刽子手的不是汉族的流民,却是蛮夷之兵。

    蛮族蠢动,早不在一朝一夕。

    傅家嫡女,先帝明妃被蛮贼侮辱,身死不成反被囚禁,再逃脱不了烈王禁脔的命运,甚至有可能还会受辱于他人,他却坐在一方颠簸的马车之中,无能为力。

    宫中来不及撤走的那些宫妃,城中来不及逃走的那些百姓……如今便是蛮贼砧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一个王朝的崩塌如此容易,他就算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如今却只能守着一个不同心,不正名的“圣上”,束手无策,悲愤难言。

    他的目光投向萧倾,眼睛里有两团火。

    这个孩子与往常不同了。

    他的眼睛深了深,目光中充满了探究。

    这些天来,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给什么药喝什么药;生活方面,除了极为**的事情是她自己来完成,其他的都是他亲手料理,从不假他人之手,她也从不反抗,不反对。

    开始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的防备,但是越到后来,她便越是放松,竟也不怕他在药里下毒,或者趁她睡着时在背后给她一刀。

    倒真是宽心得很。

    而且,她端起架子来的时候,神态与往日断然不同,就算是遭遇变故,人的性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化得如此之多,他仍觉得太过反常。

    一个孩子,竟能让他傅明奕生了防备之心。

    不过,他确实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其实萧倾也确实是宽心。她开始自然是防备的,可是后来一想,反正命都是捡回来的,谁知道老天什么时候再收回去。

    这亡国的皇帝从来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且她现在又身受重伤,本就是遭罪得很。若傅明奕真的给她下毒或者捅她一刀,她也不过是回到最初,死一回而已,有什么的

    她还不太愿意遭现在这些罪呢。

    这么一想,她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傅明奕提供的一切服务了。

    要么死,要么活,就这么简单。

    所以,因为心态好,傅明奕又照顾得当,萧倾这几日的伤养得极好。

    这时候她睡得口渴,便迷迷糊糊睁开眼,本想叫傅明奕,却正好与他的目光对上,顿时一个激灵,醒神了。

    傅明奕这个人,开始似乎有满肚子话对她讲,到后来却一个字都不肯说。她知道自己在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观察自己。

    萧倾内心撇撇嘴,本就是破罐子破摔了,怎么会在意。于是坐起身来,“太傅,朕口渴。”

    这个“朕”字,她现在用得极顺。

    万一死了,她也算过了一把皇帝瘾。

    嗯,虽然是快死的皇帝。

    太傅收回目光,静静地为她倒了一杯水,见她喝了两口,又递回来被子,突然问道:“圣上可知圣上的责任”

    萧倾一顿,看他面色和缓,态度貌似恭顺,可这话她却听出了不太恭敬的意思。

    “太傅请讲。”

    “国破家亡,圣上待如何”本不该跟一个孩子说这些,可是这个孩子担负着如此重要的身份,责任实在重大。

    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

    傅明奕觉得,或许应该抱有一丝幻想。

    萧倾心想这太傅



第4章 南定暖,半壁江山
    这些人原本都是汉庭的朝臣,此番国变,很多人都是舍家弃业,形容悲戚。她开始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

    后来太傅与他们推心置腹恳谈了一番,终于让他们凝心静气,晚上这才安静了许多。

    只不过,他们可是把心气都凝起来看住她了!

    萧倾不是狠心的人,看了这场面心里也不好受,不自觉眼睛便有些发酸。

    她怕他们哭着哭着又要说起伤心往事,只好忍下一口气,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接受太傅教诲,这才让他们能心甘情愿地起来。

    再来几次,神经都要衰弱了。

    不过,她还是狠狠瞪了太傅一眼。

    没奈何,萧倾的脑中只有四个字——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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