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卧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宫飞焰
“糊涂!璋儿是我亲侄子,现在年幼,虽说那铺子会归到他的名下,可只要是我控制住了他,那铺子还不就如我的一样”
“公子虽是年幼,可还有夫人呢”
“那臭娘们儿算个屁!别看她泼妇朝天的,我怕她个鸟!虽说店铺与园子是她们家帮衬着建起,可店铺却是我大哥一手经营起来的,且这些年也没少给她们杨家上贡。她既是我们审家之人,就得听从爷爷我的安排。我已想好,你速去金锁城杨家,将那女人与我侄儿接回!”
“现在已然如此窘境,接她们回来做甚”
“我说胡管事,你他娘的想不想当那店铺的掌柜”
“想,想,当然想了,我做梦都想能当上体面的掌柜!”胡管事忙激动地说道。
“既是如此,就听我安排,你去说大小姐已找到,让她们二人速回。回来之后,我将那小崽子带到长亭宫去,跟我习武,让那娘们儿就在废园中收拾出几间房来住下。然后我再以小崽子的名义,安排你到铺子上做掌柜。如此一来,那滚滚财源不就掌控在你我之手啊哈哈哈……”
“这好是好,可那杨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来人反对咋办”
“此事与他们有个鸟关系!这是我‘长亭一瓣蒜’的安排,谁若不服,让他来长亭宫找我!”审百味强硬地说道。
“有二爷此话,我放心矣。那我现在就动身!”
无弃听到这里,忙想找地方躲避,生怕胡管事出屋后看到自己。
“嗯,慢着!你先别走!”无弃听了此话,吓得一哆嗦,以为自己被审百味发现,让自己停下呢。可静静一想,却又暗笑起来:他叫那胡管事,又关我鸟事再听听,先。
“二爷还有何吩咐”
“嗯……你先莫急着去金锁城,现在园中定是一片乱糟糟。怕是有人会趁火打劫,将园中值钱之物顺走。不行!你我速回园子,先将值钱东西保住!”
“嗐!我当什么事呢我说二爷,你还不知我们家老爷,他从不把值钱之物放于明面之上。至于家中所摆古董、文玩之类的东西,那也只是
03 避无可避
二人急于出屋,对于响声却没在意,不料刚一出门,便见一人呆立院中,弓腰回首,甚是滑稽。
二人大惊,审百味厉声喝道:“来者何人!在此做甚!”
无弃强迫自己冷静,想用“一江春水向东流”快速逃开。然而,刚要运功,却突然两眼发黑,身体摇晃了几下后,便一头栽了下来。
“哟喝,爷爷我如今也有了张三爷的气概,只是一声喝,便将这小子给吓坏。我说胡管事,上前看看,这是什么人,顺便把他结果了呗!”
“二爷,看看可以,若要让我结果于他,我哪里有那个胆儿再者说了,他与我们无冤又无仇,我们何故平添罪业”
“真是废物,难道你他娘的没听说过‘无毒不丈夫’吗我们刚才的谈话,恐怕为他所听,留下后患。你既然无用,爷爷我亲自上前,结果了他,让他一切都玩完!”说罢,便上前将无弃一把提了起来。
“二爷想怎么做便怎么做罢,此人倒霉,却与我无关。”胡管事说完,便盯着无弃来看。
审百味将他高高举起,便要往墙上摔去。
“二爷慢着,这是那个小子!”胡管事猛然想起,就是他前来卖玉,因而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审百味吃了一吓,他举着无弃,呆立原地,不解问来:“是哪个小子”
“就是昨夜里的那个小子。”
审百味听后,忙将无弃放下,细细瞅来。然昨夜里那人在他的脑海之中,并未留下什么印象,故而将他遗忘。
“你确信是他”
“没错,就是他。”
“乖乖,这小子这是寻着咱们来找死啊。既是如此,若不成全他,也对不起他娘的这份执着。”
“二爷说笑,他娘对他只有牵挂,何来执着”胡管事笑道。
“听不懂你他娘的就别说出来,莫要寻找那不自在!”
胡管事听来,心中带气。动不动就你娘的,他娘的。谁不是他娘生的养的,毫无敬畏之心,就像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哎呀,只可惜啊,你没有人家老孙那本事,却杀伐无常,生出这多罪业来。到时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看看你坏还是阎罗坏!
想到此,他便忙说道:“我说二爷,这小子已然死去,您为何要让他再死上一回,这不是折您的寿吗”
“呕这小子真的是被我吓死了吗”说着,又俯下身,仔细瞅来。
“您看,他的嘴唇都已紫成茄子了,还能活吗”
“我看他像是还有一口气。”
“怕是这气也长不了了,在这荒山野岭,就让他慢慢消亡吧。咱们还有重要的事,耽搁不得。”
审百味瞅了几眼无弃之后,那眼珠子便又转动起来,他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若有所思,于院中徘徊。
“哼哼!这小最好先别死去,爷爷我还要好好利用一下他呢。”说罢,他便阴笑了起来。
见此情形,胡管事不知审百味此话何意,大为不解。
“我说胡管事,来来来!将这小了背上,跟我回翡翠园去!”
一听是这等安排,胡管事心里便生出千百个不乐意。背个将死之人,这是做甚况且自己肚中空空,哪里还的气力来背他听人说,死人要比活人重得多,若是把他背回镇,那我也快成死人了。
光是心想没有用,眼前浑球也不会给你什么同情。他便忙笑着说道:“一个将死之人,人家躲都来不及呢,我们干嘛要引火烧身,自找麻烦呢
04 痛下杀手
胡管事明白了这其中利害,不禁鄙夷起来:臭蒜审百味,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园子已然烧成了这个样子,你干嘛还想在这里作威作福呢万一哪一天你的伎俩被人识破,看你如何收场
可转念一想,却又窃笑:如此也好,有你作主,那翡翠铺子的掌柜就非我莫属。再者,偌大个把柄攥我手中,还怕你对我不去重用
人若是光想利,便是坏事也能围上华丽的笆篱。有时,人们就是光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若是审百味为了掩盖此事,将你灭了口,看你还能咋的
然则,利益面前,胡管事暂未想到这些。再者,这审百味要想在玳瑁镇顺利待下来,他还真就离不开这个胡管事。
闲话少叙,不多久,二人便带着无弃进到了废园里。此时,有些想浑水摸鱼之人见是园主回来,便忙都悄悄离去。
月伴眠关心此事,听街上人说,回来了胡管事与审百玉,心中大惊,便忙进屋来问长福那小子。
“小福子你不是说,那审百玉已然死去了吗怎么这时又冒出个审百玉来”
长福也是一惊,“我们老爷的确已死,这是我亲眼所见,怎能有假现在居然又出现了一个老爷,莫不是我前去求救的审百味”
“噢……有可能,然而为何众人会认为他就是审百玉”
“这无须大惊小怪,审百味与审百玉是孪生兄弟,自然差不离,若是他们不言明自己的身份,外人是很难分得清的。”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与审百玉交往多年,他只是提及他有个胞弟,却是从未说过那是孪生之弟。我说长福,你昨夜受惊,神智有些迷离,故而老朽也就没有问你这园中之事,现在见你已有所恢复,可否将昨夜之事细细理一理”
“为证我清白,就是先生不问,我也是会说的。”于是,在昏暗烛光之下,长福黯然神伤,来把昨夜之事回想。
原来,三更时分,审百玉见胡管事未回,便让长福陪伴左右。他因审钰失踪一事,寝食难安,神情悠悠。
长福看在眼里,疼在心头,便寸步不离,跟他身后。审百玉无心睡眠,却把长福熬得难受,不久,困意袭来,让他迷眼晃头。怕审百玉不悦,便强打精神,想着只要胡管事回来,自己就可以离这儿而走。可那胡管事却偏偏不回,让人等得好不心碎。实在是撑不住,长福寻个借口,说要大解,便出来在院中石桌之上迷瞪迷瞪,好歹糊弄一下瞌睡之虫。
石桌虽凉,可他一趴下,便寻起周公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风起,便有枯桐之枝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向长福头皮。
长福惊起,迷蒙中抬头向房中望去。这一看不打紧,吓得他立马没了睡意。
只见两个身影,一高一矮,高瘦矮肥,甚是精奇。二人手上俱是拿着家伙,大摇大摆走进屋去。刚开始,长福以为是审百味与胡管事,可从身材上看来,没有一人能与他们二人相似。这是什么人呢会不会是有关小姐失踪之事可不管是什么人,他们手里这样拿着家伙,必是不怀好意,可他们胆子也忒大了些,进去后,竟然连开着的门都不理。
长福本想大声呼喊,可一想到那二人来路不明,且是手中带着兵器。自己若是喊人,怕会投鼠忌器,伤到审百玉。因此,他悄悄摸到门侧,想听听他们说仔细,且顺手绰起了一根棍子,好在紧要之时与他们抵上一抵。
“你就是审百玉”一人问道。
审百玉忽见二人进来,且是大大咧咧,
05 鸠占鹊巢
“耶!耶!我斧真不赖,剁你如剁菜,我斧顶呱呱,砍你如砍瓜!嘚嘚!砍……脑门,扎……眼仁……”胖子扭动着腰肢,得意地跳着。
“你耶,你耶!耶你大爷个头啊!你将他砍了,那东西怎么办”高个子又在他的脑袋上拍了起来。
“嘿嘿,老大,凉拌热拌随你便,咱们慢慢找来慢慢看!”胖子摇头晃脑。
“唉!真是气死人,不让你来你偏要来,来了却是净添怪。快找,快找啊!”说罢,那二人便在屋中搜寻了起来。
妈呀!这是什么操作怎么话未过几句,便开杀戮。此情此景,将外面的长福着实吓得不轻,忙将自己的嘴巴紧紧捂住。如今的他,大气不敢出,二气不敢吸,生怕被那二人发现,给喀嚓的没脾气,哪里还有喊人的勇气见那二人忙于寻找东西,他便顺势一滚,躲到了廊下的花丛之地。其实,是他两脚发软,再想跑,已无力。
“他们问老爷要什么‘黄’吃,我当时很是纳闷,要吃东西,那得到饭馆去,干嘛来找我们这里且一言不合,便将人的脑袋砍下,真是让人来气!”长福说道。
“嘿嘿,我说小子,江湖险恶,你哪里知晓哟有些人只活自己,视他人如草芥,想杀便杀,想欺便欺。昨夜之人,便是这一类人。他们不但杀了你家老爷,不是连所有的家丁也都未幸免吗”
“说得也是,我想着他们杀了人,定是要赶紧逃走的。可没承想,他们不但不走,反而一个屋一个屋寻人,找东西。到后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所有的人都给喀嚓了,且还说笑着,将房子都给点了。吓得我六魂出窍,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还是不是在脖子上,也不知当时是怎么走出园子,来到先生家的,到现在都觉得那应是一场梦,并不真实。”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人生本就是一场梦,你小子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待身体恢复些,还是离开此地,早早将这件事给忘了吧。”
“是啊,我就是想留在这里,也已是不能了。其他人死了,独我活下来,难免会有人不往歪了想。”
“至于他人如何想,你左右不了,可你怎么想,你是可以左右的。是去是留,得由你来决断。”
“先生所言极是,我会考虑的。”
当下,月伴眠将长福留在家中,自己信步出院,往翡翠园而来……
踏着灰烬,进到园中,满目残垣,甚是戚戚。
天已暗,残破的中院,已燃起许多火把。一群被审百味鼓动而来的亢奋之人,围成一圏,躁动不安。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躺在地上的这个贼人,便是杀我全家,烧我庄园的贼人中的一个。他曾以卖东西为名,进到园中,充作间细。只因他贪财,跑得慢了些,被我与胡管事赶上,捉了回来。现在请大家作个见证,我将他的人头砍下,来祭奠那些被他们杀死的无辜之人!”
“好!好!不过砍他的头,太过便宜他了。应当将他凌迟,让他痛苦而死!”有人道。
“最好是剥他的皮,抽他的筋,然后挫骨攘灰,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又有人道。
“以我看,将他活埋最好!”
“活埋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把他剁成肉酱呢!”
“你懂什么我说的活埋,并不是一下就将他埋了,而是将土埋到他的脖子,待他的血液全都涌向头部时,再在他的头顶上扎一小孔,那血便如
06 阴夜挖宝
众人一听什么因冤生雪,阴风连连,便一个个面如死灰,形秽影怜。
“此地阴气甚重,尔等还待在这里做甚”月伴眠两眼一瞪,吓得那些人忙弃了火把,拔腿便跑。眨眼间,便都不见了踪影。
审百味向来不信这些东西,便极为不悦地说道:“先生为何要吓唬众人”
“哎……我说老爷,先生这哪里是吓唬他们呢先生高明,是有名的方士,他说什么,那应当就是什么了。”胡管事忙提醒他道。
“唉!他们走就走吧,只是这个小贼,不能就这样暗着结果了他吧”审百味埋怨道。
“此事怎可私了虽说他是小贼,可并无实际证据,即使要处死于他,那也是官家之事,我看此人像是身中剧毒,已然没有反抗之力,园主若是私自处死,非是防卫,倒成了藐视律法,滥杀无辜。”
审百味听后,甚是不悦,以他的禀性,什么律法不律法,我他娘的才不管这些!可现如今自己是以审百玉的身份出现,就不能不收敛些。无奈之下,他怏怏地问道:“那依先生,该得如何处置啊”
“此人毒已入骨,怕是撑不多时。若是死在你这院中,便又凭添了一桩冤屈。老朽不才,略懂些医术,你将此人交与老朽,让我在他身上也练练医术。至于是死是活,全凭他的造化。园主看这样可否”
“我看这样好,这样好!”胡管事急忙说道,他巴不得有人赶紧将这半死之人弄走。
审百味自知此事理亏,不敢强硬,见胡管事说了,便忙摆摆手,道:“先生有仁慈之心,那就把他带走吧。”
“多谢园主了。”月伴眠说着,便又看向了胡管事,“我说胡管事,劳您大驾,帮忙把这小子背到寒舍吧”
胡管事嘴一撇,怎么又是我他极不情愿地看向审百味,希望他能找个借口把自己留下。可眼下除了他,已无别人,月伴眠年纪已大,总不能让审百味亲自背他走吧。
审百味并不搭理他,只是晃了一下脑袋,示意他就按老人家的意思办。
“算不清”来“不算清”,把这将死之人往你那儿弄,万一死在你家里,你又岂能算得清将他扔到大街上,众人不就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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