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卧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宫飞焰
此话胡管事只心里想想,并不敢讲。出于无奈,只好再一次将无弃背起,跟着月伴眠,慢慢走出来……
支走了所有人后,审百味便在园中转了起来。他手持火把,将前、中、后院转了个遍,发现后院由于空旷,大火并未烧掉这里的破房。如此一来,也就有了自己的落脚之地。他大喜过望,只等着胡管事回来。
“真是晦气,把个将死之人背来背去,好生恶心!”胡管事嘟囔着走回来,且不住地拍打着自己的衣服,似乎是要将身上的晦气拍走。
“你回来了。”审百味声虽不大,而胡管事却如惊弓之鸟般吃了一吓。
“啊呀,妈呀!我还以为真是有什么鬼魂出现呢。二爷您不待在园中,到这大门口做什么来啦”
“嘘……什么二爷你再胡说,小心吃嘴巴。你快找些木板来将这大门堵上,咱们得行动了。”
怎么又是我!背个将死之人,把我吓得腿还软着呢,便又叫我做事,就不能让人歇上一歇心中有不快,却也不敢说出来,只得磨磨蹭蹭该干啥干啥,唉!我现在哪里是什么管事,应当叫干事才对,这下人的命就是苦……哇……
梧桐树下,二人按照胡管事所指之地,挥汗如雨。尽管杨花依旧不停扑面,二人却不为所动,为着心目中的财富,不停地挖着……
没过多久,那镐头、锨头便碰到了硬东西。
二人惊喜,干得更为卖力。
“看来胡管事,啊不,得叫胡掌柜,说得没错,这下面定是我那死鬼大哥埋下的金银。”审百味笑着说道。
07 梧桐泣血
“你将火把举近些,这次爷爷我要一次成功!”说着,审百味便又奋力砍了起来。
怪怪怪!第一斧下去,见那麻绳丝毫未坏,第二斧下去,依然如故。于是他便又换了另外一根,接连几斧,可境况相仿。审百味有些紧张,便不停地砍了一通。然而让他与胡管事更为惊讶的是,那些东西没有一丝响应。
胡管事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审百味也不淡定,他感觉这些东西并非麻绳,可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忙从胡管事手里要来火把,靠近那些黑乎乎的东东,仔细盯了又盯。
这一瞅,倒是让他凉气上顶。那些东西湿漉漉、圆滚滚、光溜溜,像是有生命。审百味忙将火把扔出土坑,自己急忙往外蹦。
胡管事意识到此事的怪异,便忙对审百味说道:“二爷……”
“二你爷个头,怎么就不长记性叫老爷!”
“啊……是,老爷,我曾听那‘算不清’说过……”
“这会子怎么又冒出个‘算不清’究竟谁是‘算不清’”
“这‘算不清’就是刚刚离去的月先生,我曾听他于暗处嘟囔过,什么梧桐半死什么后,什么鸳鸯拉什么屎等等,会不会作怪的是这半死梧桐”胡管事说着,忙怯怯地将目光瞧向了半空。
“什么他娘的又是死,又是屎。鸳鸯只拉鸳鸯屎,梧桐不死我让它死。你讲不明白,爷爷我也听不明白。你说与这梧桐有关,也许是真的。看这箱子离此树这么近,保不准这些东西还真就是它的根。”
胡管事一听,脸色大变,忙凑到审百味的身边,道:“难道是这树成了精”
“哼!我管它成精不成精,在爷爷的地盘上,就都他娘的听命令,若真是它的根在作怪,那爷爷我先砍了这树,看他乖不乖!”说着,便提斧走向了那棵半死梧桐。
只见他抡圆了膀子,挥动利斧,对着树干便砍了起来。
“噗”的一声,那利斧便陷到了树干之中。
“哈哈,怎么样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在爷爷面前,也有你耍横的份儿”说着,便又是几斧。只这几下,那树干便已被砍开一个大口子。那大白茬子在火光的映衬下,甚是明显。
审百味越砍越来劲,那口子也越来越大,从那树干之中溅出些小水滴,不时会飞到胡管事的脸上,当然,审百味的脸上更多。
胡管事心中大喜,觉得此事也没想象中的可怕,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得要愣主来解决。便不断给审百味加油,在这半死梧桐之下。
就在二人处于兴奋之时,突然,审百味一斧下去,便有大量水滴溅了出来,射到二人脸上,甚是清凉。审百味便忙住了手,往脸上抹来。他本就对味道敏感,这一抹,他闻到了一肌浓烈的血腥之味。当下大骇,忙将手伸到火把前观看。
“呀!老爷!你手上怎么会有血”胡管事惊叫了一声。
他这一叫,倒也把审百味吓了一跳,他不知这血是从何处来,忙往自己身上打量起来。可哪里也没受伤,这血从何而来惊恐之余,他抬头看了看胡管事,只见他脸上净是些黑点,心中纳闷,便伸手轻轻碰来。
胡管事不知他要做什么,吓得直往后撤身。
“你别动,我看你脸上有些黑点。”
听说自己脸上有黑点,胡管事便不自然的伸手摸去,这一摸不打紧,脸上登时花了起来。审百味忙攥住他拿火把的手,将火把靠向了他的脸。
“你的脸上怎么会有血”听审百味这么一说,他也忙抬眼看去。
“你的脸上原来也是血啊!”二人面面相觑,心里一阵阵发怵,不禁同时瞧向那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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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深夜嘴战
见有落物砸下,他反应神速,就在那些瓦片将要触身之时,他一个鳄鱼翻滚,躲了过去。胡管事见状,吓得也忙滚向一边。
“真他娘的倒霉,就连这破房子也与爷爷我作对!”
“吵吵吵!你们这对毫无公德之心的歪货,都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唧唧咄咄,让不让人睡觉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明天人家还得上工么”
二人听得真切,这声音是从房顶上传来的。
审百味大怒,指着房顶叫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我家房顶之上”
“流浪之人,无以这家,只是暂借这房顶安睡一下,难道你还要收房钱不成”
“噢,这房钱嘛,爷爷我不稀罕,你想睡便睡罢,只是别再压塌房顶便是了。”这话从审百味嘴里说出,倒是让胡管事吃了一惊。这个“长亭一瓣蒜”何时变得如此明事理竟然没有发火,也没说去杀人
原来,在遭遇了血桐之事后,审百味心里也害怕,想着能在房顶安歇之人,必是功夫了得,自己若是惹毛了他,想来也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如今有些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他便拿出了少有的善意,想将此事化去。
可就在他另选地方躺下时,却还是心有不甘地小声骂了一句:“臭乞丐,今儿算是便宜了你。”
这话,就连离他不远的胡通都未听见,可待在房顶上的人却听到了。
“哗啦啦”那人将房顶踹了个大窟窿,紧跟着便跳了下来。
他的这一举动,倒是让二人惊魂未定。
“你落魄,我落魄,落魄不必说落魄。平生最恨别人叫我是乞丐,你却又在前面加个‘臭’字来,坏坏坏,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人落下后,大声说来。
“我们什么时候说你是乞丐更没有在乞丐面前加什么‘臭’字啊”胡管事莫名其妙。
“你这不是说了吗”
“我……我……”胡管事一时语塞。
“哟喝,你耳朵真尖,爷爷我在嗓子眼里说的,你他娘的居然都能听见。我就说你了,怎么着!今儿我本不想杀人,既然你上赶着寻死,那爷爷我可就不客气。看你这脚挺有力,将我们家房顶居然都踹出大窟窿,那好,我就先拿你的脚开开刀,然后再慢慢折磨你!”
“本人平生只渡人来不杀人,你就是上赶着把死来寻,我也只是将你打一顿,先打嘴巴后打臀,看你还犯浑不犯浑!”
“呀呀呀,你这臭乞丐,竟敢如此对爷爷埋汰,来来来,这房中地儿小,怕你施展不开,咱们到外面月明地中,看我不取了你的狗脑……”
他那“袋”字还未出口,便见那个人影倏得一下蹿到他跟前,“啪啪”就是两个耳瓜子。俄而那人忙又跳开。接后,悠然说道:“狗头若经打,你就跟我来。”说完,那人便把方步迈,走了出来。
“哎呀,难道爷爷怕你不成”尽管此时的审百味心里犯着嘀咕,可面子还是要的。稍一犹豫,便跟着走了出来。胡管事忙也跟出,只想看看热闹。
“爷爷我杀人无数,可从不杀无名之鼠,我说那个装酷的乞丐,快快报上名来,免得冤死无人埋!”
月光下,那人动也不动。要说人家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而此人呢,却是“听见吵吵就出来,怀抱长剑发遮面”,要的就是这个“酷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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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五毒胀气
那人轻蔑一笑,晃动身形,轻盈而迅疾,忽左忽右,一一将他的攻击破解。且还嬉笑着道:“你刺你的刺,我躲我的身,刺来全走空,身去仍完身。”
真是太气人!看来我不用奇招,你还真拿我当是豆包!爷爷我的本事大着呢,只是我为人低调,不跟人说罢了。不说归不说,我要用了便没你的好!
想到此,他便在攻击过程之中寻找着机会。片刻过后,觉得自己越来越吃力了,便忙卖了个破绽,让那人前来打自己的脸。果然,那人上当。看他喘着粗气,有些发愣,便忙靠上来想再扇他一通。
审百味装作躲避不及,便任由他抽起,却暗暗吸气。“啪”一个耳光扇出,当那人正准备抽第二记,只见审百味猛张大嘴,“哈……”一股浓烈之味从他嘴中喷出。那人刚一闻到,便觉不好,忙迅速往后撤去,并捂住了口鼻。
“哈哈!中了爷爷的‘五毒胀气’,看你他娘的还能撑几时!”
那人了解这“五毒胀气”,轻则让人炫晕一时,重则昏睡多日。通过刚才的气味,他知道,那“长亭一瓣蒜”是下了狠手的。尽管吸进了一鼻子,可以自己之能,不会立马倒毙。然时间一久,便很难说。想到此,他冷笑一声:“下作!”,继而腾空而起,踏上房顶之后,便消失不见了踪迹。
胡管事惊得两眼发直,他还从未见过有如此身手之敌!
审百味也不追赶,只要吓跑强敌便可。此时,他走到胡管事面前,甚是得意神气,说道:“跟爷爷我作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算这臭乞丐跑得快,要不定当取了他娘的狗脑袋!”
“老爷这话我信,不过咱是取他的狗头呢,还是取他娘的狗头”
“都一样,都一样,取谁的都可以,只要是让爷爷我高兴就行。”
“那咱就取他的狗头,就是他的狗肺咱们也能给他取出来!”
“还有他的狗心!”
“对,还有他的狗胆!”
“咱们最好连他的狗鞭一起取了下来!哈哈哈!”
“狗鞭老爷怎么会想到狗鞭呢那玩意儿可是大补呀,取了来后,老爷也赏我一口呗”胡管事说着,便也笑了起来。
“吃狗鞭,你想吃狗鞭我怕你吃了后,还不得满院子乱窜若没个女人给你去去火,怕是连咱们这几间破房也得给烧着!是不是,是不是!哈哈哈!”审百味边说着,边往胡管事的腰眼上戳。
“我倒是想上上火,可我现在却没老婆。”
“是啊,说得这么热络,到头来却是他娘的成了狗咬尿泡了!”
“老爷是说我二人也是狗喽,哈哈。”
“说着说着,倒又说到了自己头上,有意思!哈哈哈……”二人在这寂静的夜里,笑得如此开心,以至于将有些人从梦中惊醒。
刚才逃走之人,不是别人,却是那日在翡翠园房顶睡觉的青衣人。月伴眠曾说过,青玄不相离,他正是跟随于玄衣嬷嬷而来。因暂时失了目标,只得在玳瑁镇上待下来,知道审钰之事与她有关,想着她定然还会来这里探看,于是便日夜守候于此。由于中院与前院俱被烧毁,他只好来到后院暂时歇息,没承想碰到了审百味与胡管事,只因嫌二人吵嚷,搅扰到了自己,所以才有了先前一幕。
那青衣人憋着一口气,想着能跑多远,便跑多远。只有离审百味远了,自己才安全。可就一口气,又能跑多远片刻过后,便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他已来到一所小院的房顶之上,见那院中还有灯光,便想落下暂歇休养。
他憋得实在难受
30 合救无弃
听了荥儿的话,月伴眠微微一笑。
“爷爷是不会看走眼的,他中的确是‘碧眼铬铁头’之毒,且这毒量也不少。他只所以能撑这么长时间,必是有特殊原因,受咱们家条件所限,我一时还找不出是何缘由来。”
“找原因做什么不是中什么毒就用什么血清解嘛。”
“可这是岭南特有之物种,离咱们相去甚远,如何寻得这血清”
“既然咱们这里出现了这种蛇,逮它一条,这事不就能解决”
“丫头你说的轻巧,这种蛇必是有人专门饲养,从岭南之地带到这里来的,我们如何捉得”
“那带这种蛇的人必然会带有解药,我们找到那人不就行了”这时,长福插话道。
“这事我自然考虑过,可我们一无所知,又该到哪里去把人找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控制住他的病情,再慢慢寻找解药。”
“先生现在已是让他好转了,难道就不能将它控制住吗”
“眼下还有些难度。”
月伴眠刚说到这里,那青衣人突然咳了两声,然后,便醒了过来。由于他功夫了得,即便是从房顶上掉了下来,也无大碍,只是身上有些地方被蹭破点皮而已。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这是屋里,是你从天上掉下来的。”荥儿笑着说道。
青衣人自然能听得出这是玩笑话,便用手指勉强顺了顺自己还有些潮湿的乱发,讪讪地说道:“看来姑娘是把我当成神仙了。”
“神仙”荥儿笑了,“天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埋汰的神仙看你这个样子,难道是在天上打扫卫生的不成”
她这一句,让众人都笑了起来。
“荥儿不得无礼,这位壮士只是来自于北极冰漠之地,哪里会是来自天上”月伴眠不动声色地点出了他的来历。
“先生是如何晓得的”青衣人忙站起来施了一礼。
“此事并不难,只是不知壮士姓字名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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