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娇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花色妖娆
噗通一声,两人立刻跪地,委委屈屈的求饶,“是小子们无能”
此话一出,楚宣冰冷的脸泛起了青。
“她又干什么了!”
话音刚落,主厅外传来几句微不可查的杂音,几个眼生的年轻男儿轻手轻脚的自外面走过,而带头的则是乔桥身边的秋儿。
“他们是谁”楚宣咬紧牙关,眼睛瞪的溜圆。
两小厮对视一眼,赶忙将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没用!”楚宣怒气冲冲,一甩手将茶几上的杯子扫落,吓得几个小子同时一哆嗦。
好在顾忌着庄翼,他垂下眸压住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对身后的素商冷冷道,“去通知少夫人,今夜我去主院宿寝。”
第二十一章、楚家戏精
庄翼年纪不小,又是鳏夫,理智上楚宣不该觉得有所顾虑,可情感却告诉他,他心中很是不爽,十分不爽。
哪怕点马庄和楚家有生意往来,那又如何!
她乔桥带回一个男人,不是打他脸是什么!
楚宣暗自恼恨,直到庄翼拿着一堆账本主动来到前厅,他的神色才渐渐缓和,笑的温文尔雅。两人一拱手,光风霁月的好像心底一点儿见不得人的小心思都没有。
男多女少的时代,有时男儿之间的较量同样杀人不见血……
夜晚将至,饕餮小阁里炊金馔玉,香气扑鼻。
楚宣表现的和每一个拥有妻主的男儿一样,温柔小意,给乔桥夹了满满一碟子红红火火的美味。
乔桥拿眼斜他,以为当着客人的面使些花招她就无可奈何了吗
她深深吐口气,笑的极为甜蜜,托着面前的瓷碟夸张的哎呀一声,“我怎么觉得今夜的天儿,这么明朗,多适合把酒言……”
楚宣神色一凛,赶忙接过她的碟子,在庄翼好奇的注目下,拍了拍脑门,笑的有点干巴巴,“看我,最近天气燥热,竟是忘了这些菜过于辣口,怎能夹给妻主享用。真真是失了本分!”他满面柔情蜜意,又夹了几筷子乔桥爱吃的菜,放到空盘上,“妻主莫生气,万不可忘了许为夫之事!”
“好说!”
小女郎抻着脖子,一副斗赢的小母鸡之态,看的楚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想要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附耳凑近,压低声磨牙道“别忘了你买回来的那个年轻护卫和十个小子,这笔账你想跟我算算吗!”
乔桥故作惊讶的侧过身,拉开两人的距离,耸着小鼻子,“算什么生意的事你尽管找庄大哥,我可不会算!”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庄翼自是有几分眼力,很捧场的放下玉箸,认真的对楚宣说“楚少爷若有何疑虑尽管找我,别的我不在行,做生意倒是十拿九稳。”
“庄大哥真厉害!”乔桥举起大拇指,笑眯了眼。
破天荒的庄翼笑的腼腆,连连摸着两撇胡子掩饰了过去。
顿时,奇怪的咯吱咯吱声在饕餮小阁里回荡。
吃的满头大汗的老大夫不明所以的抬头问,“哪里闹耗子了,夫人若不嫌弃,我给你庄上配点耗子药。这耗子可真是最烦人不过了!”
乔桥噗嗤一声笑了,忙不迭的道了好几声谢。
什么耗子叫,明明是楚宣的磨牙声。
她瞥着已经气得头顶冒烟的少年,拽住他的手腕避免他失态的冲上去揍老大夫一通。点马庄的老大夫年纪不小了,咳咳,没谱一拳都受不了。
原本差点摔筷子的楚宣失神的盯着手腕上的纤纤玉指,那股子愤怒顷刻间烟消云散……他眉宇疏朗,把之前乔桥的那碟子辣菜毫不嫌弃的一一吃个干净。
庄翼翘了翘嘴角,不再多言半句。
庄子地势低,夜晚没了燥气,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爽。
乔桥眼见着楚宣特意带着庄翼绕到了主院外,还假模假样的请他进来继续小酌一场。直到庄翼含笑婉拒,他才笑意真诚的嘱咐了下人几句,令他们万不可怠慢贵客。
之后他亲亲蜜蜜的握住她的手腕,还柔声叮嘱她注意脚下门栏,这才双双相携进了屋。
一到屋内,两人同时松了手,乔桥拿眼一直斜他,满眼的嫌弃。
堂堂楚家少爷居然是戏精出身,她也是长见识了!
楚宣抬了抬下颌,轻哼一声毫不在意的甩袖坐到一边,等着贴身小厮进来伺候。
几个小子鱼贯而入,立刻在屋中叮叮当当的替他们大少爷忙绿起来。
秋冬端着水也随之走进,放下东西便一如既往的出了门。
回来后乔桥已经洗过澡,而今简单的漱口洗脸便收拾妥当,她擦干脸一回身便见楚宣神清气爽的站在她的身后,小厮们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她下意识后撤半步,就听他别别扭扭的开口。
“他们一直不进屋伺候吗”
“毕竟是男孩子,不太方便。”乔桥嘟喃了句,绕过他坐到梳妆台前,捡了花蜜做了基本的护肤。
楚宣一下子心情明媚起来,眉宇间的笑意难以遮掩,轻咳了好几身才勉强压下翘起的唇角,似是埋怨似是怜惜的说“谁让你把我派来的婆子都赶了回去!”
“那不是做事的婆子,”一提起这事乔桥就忍不住瞪他,“那是一个个的祖宗!”
楚宣立刻察觉里面出了什么差错,可转头一想自己那堵着气的命令,便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难得的没有在张嘴呛声。
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处一室,但莫名的,因为楚宣的安静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许是都有些不自在,他们动作迅速的盖被睡觉。
漆黑的天空在今夜似乎格外迷人。
至少楚宣一直没能睡着。
他辗转反侧,望着窗外月色,听着近在迟尺很有规律的呼吸声,越发觉得难熬起来。
睡不着的时候人总是爱多想。
楚宣也不例外。
他想着白日里和乔桥针锋相对的短暂交集,有点苦涩有点甜蜜。她细细的指尖就在身侧,握住他手腕时无骨柔软,他动了动手,始终没有勇气主动握上去。
凝望着她睡得粉红的小脸,嘟嘟的嘴角似乎还挂着笑意。
他不知道她梦里有没有他,毕竟他们之间的争执多到数不胜数。
陡然间,他又想起乔桥和庄翼相谈甚欢的模样,心底涌起一股股的酸意。
当酸意达到顶峰,便化作无形的怒火。
明明说好的,一个月有一次机会。
偏偏她扭头就睡,权当没有这回事。
他就让她这么厌恶
陡然之间,楚宣恨及旁边睡的香甜的女人。
堂堂一个大女人不主动,难道让他不知羞耻的伸手吗
仍有些苍白孱弱的小脸露出一个诡秘却悲切的笑容。
不过是新婚之夜他体弱晕了过去,她怕是记恨着他……
心生荒凉的少年闭紧眼,想起楚家子嗣的单薄和祖母辛苦的支撑,银牙咬碎,彻底解放了心头的火气,嗷的一声扑了过去……
乔桥痛苦的哼唧了一下,随手一扒拉埋在脖颈处一动不动的脑袋,困乏的说“别闹,人家困着呢!”
少女的声线像是被迷雾笼罩着,轻轻柔柔,彷如夜的妖精,勾动心弦。
。
第二十二章、捎带
庄上的两个主人思维有差异,感情又不好,各自憋在心里,虽说如今已经不算名不副实,却也愣是没有任何长进。
庄翼心思多敏锐,不过一天一夜便看出小夫妻之间的猫腻,那目光简直如看到盘中鱼儿的饿猫,放了光。
他是有目的的,三十年来他嫁过几次上门妻,每次都以不圆满结束,为了生意他走南闯北,不管是曾经的妻主还是遇到过的各色出色女郎男君,没有哪一个如乔桥般让他能魂牵梦绕、心动异常,有种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里的执拗。
但他明白,乔桥是不缺吃穿的女郎,他的点马庄已经不是他嫁过人的经历反倒会让他失去机会。
对于想要的东西,庄翼极富有耐性,毕竟他这个年龄足以做小女郎的父亲,别的他不奢望,只要厮守相交、日夜恩情……
所以庄翼把自己的心绪敛在了心底,至少乔桥没有一丝察觉,反而每每都会在凉亭摆着茶点,热情的招待起这位大气爽朗的庄大哥。
她没有实际操作的生意经验,想着从庄翼身上能多学点适用于此朝代背景的生意规则。两个人一个有意学习,一个有意讨好,一时间相谈甚欢。
乔桥的整体方案已经写好,在多日交流下,简单的跟庄翼交了底。
庄翼自然不会扫兴的否定一个很有想法却略显稚嫩的生意想法,若是其他人,他或许偷了这个思考的并不算全面的点子,自己出资抢了先机。可这人是乔桥,他想方设法的帮她把计划补全,还不能让小女郎发现这一点,伤了自尊。
在彩虹屁的袭击下,乔桥差点以为自己是不世天才,好在她不是单纯的十五岁,十分的有自知之明,在看到那份越发完整详细的生意方案后,一下子便明白了庄翼的良苦用心。
乔桥感激于心,更是用心招待庄翼。
在两人称兄道妹之际,楚宣终于对完了账,等他拿着一叠账本打算赶紧把庄翼打发走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两个人已经交头接耳乐呵呵的,就差把酒言欢了。
楚宣又开始磨牙。
他甩开大步,在后面侍从的目瞪口呆下,毫无斯文的三两步直接窜入了凉亭内,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了他们的交谈,“账……好了!”三个字从牙缝里溢了出来,感觉他不是生意伙伴,倒像个穷凶极恶的追债人。
庄翼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因为那一叠账本差点拍他脸上。
顿时,他了悟的笑了笑。
在乔桥眼里,他的笑容是谦让容忍,而在楚宣眼里,这个老男人居然当面勾引乔桥挑衅他。
要不说人一吃醋就容易脑子冲动,楚宣几乎没有掩饰自己对庄翼的排斥,尤其是在看到乔桥草草把茶桌上的几张纸收拾妥当,便更以为两个人背着他私交甚密,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暗涌。
他堵着一口气,假笑着对已无笑意的乔桥柔声道,“妻主,奴家有事请教,可否跟奴家过来一下!”
乔桥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楚宣的额头,莫名其妙的问,“你没事吧”
“妻主又在逗奴家了,奴家若是无事怎么会来打扰你和庄叔叔!”
“噗!”喝了口茶的庄翼喷了,苦笑着,“楚公子无须如此客气!”
楚宣慢条斯理的将乔桥的小手取下,合起放在膝盖上,死死拉住不肯让她收回去,斜眼冲庄翼笑的温婉客套,“这怎是客气!家母在世时,便和点马庄常有生意往来,您算是看着我长大,母亲和祖母亦是时常在我耳边夸您能干。能将点马庄的生意开遍赤凤国又是几个女子可以办到的。祖母常说,若我有您的本领和人脉,她也不会如此扰心了!”
庄翼脸皮一僵,话是好话,乍一听闻没有半分的龌龊,可又现实的能令所有大女人汗颜,女人享用着男人赚来的钱,却又希望男人宜家宜室温柔似水以妻为天。他这种男儿向来是女郎又爱又怕的类型,但凡心思纯良不贪图钱财的好女人都不会把他当做夫的人选。
况且楚宣一句话捎带出他的年龄辈分,若他存了什么龌龊之心,也会落下罔顾纲常的坏名声,真真是后生可畏!
不过楚家这独苗还是过于稚嫩,以他的经历和心思又岂是拘泥于形式之人,名声于他有何重要。他先是响彻大陆的点马庄当家庄主,后才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鳏夫。
想起自己三个相继过世的妻主,庄翼眼神里闪过一道阴晦。
呵,若非楚宣有个好祖母撑腰,他也不会如此运气好的嫁了娇妻,往后只要多加注意,坏名声自然不会找上他。
显然这位楚大少爷还没有体会过世间针对男儿的苦,过于自以为是了,才闹得能和脾气如此娇软的妻主僵的不像样子。
庄翼在生意场闯荡多年,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楚宣若真是至交之子,他还真的不好意思把主意打在乔桥身上,偏偏,酒桌上的客套话放到今时今刻,别说是他,怕是楚宣自己都是不信的。
况且几日接触,他对这个娇娇媚媚骨子里却十分有主意的小女郎越发的割舍不下,就算是亲子侄,他也不怕去争一争。
楚宣虽不知庄翼的心思,却实在明白乔桥对于男人的吸引力,哪怕是他这个审美完全和乔桥形象不同男儿,都克制不住的夜夜难眠。
想着她的美、她的娇,孤枕熬到后半夜。
这该死的女人,说一夜就准一夜,不是都说女人难守,她怎么就不想呢!
楚宣恨的牙根痒痒,把所有怒火统统放到了庄翼身上,好在他还心存理智,顾虑着和点马庄的生意往来,否则句句如针,绝对能刺的人原地遁走。
庄翼自然不会为了一点点的风言风语就退缩,他冷眼旁观,取得了乔桥的信任,在恰当时间提出合作事宜。
两人几乎一拍即合。
乔桥有开展生意的固定场所和满脑子的点子,缺的却是运作资金和实际经验。庄翼刚好弥补,而且他不多话,从没有好奇的问过她为什么不选择和自家夫君探讨与合作。
第二十八章、纳了……
在场唯一能和乔桥思维同步的恐怕只有庄翼了,他眯起眼,眸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上下把楚宣打量了个遍,嗤笑一声,移开了视线。
“什么你你他他的!”楚宣抵抗不住乔桥那种震惊、怀疑和审视的目光,吼着,“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男儿自洁,跟了你,自然从身到心都想替你守着护着……”越说越悲痛,楚宣甚至忽略了素商下意识咬住唇齿的懊恼神色。
“等等、等等!”乔桥似乎听到了某个不可思议的字眼,泛水瞳眸瞪的圆溜溜的,抬着小手,做出‘你先歇一歇,容我先提问’的架势。可惜不等她继续开口,一道隐忍的低泣声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少夫人,求您别问了,给素文留些脸面,我求您了,我们不过是两个不值得的小子,便是死了也不值当让您放在心上。”少年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头深深的埋于膝间,沙哑的哭诉带着卑微至极的恳求,“少爷,您跟少夫人好好过日子,少夫人年岁小,若是做错事还有的教,您别怪她,素文……素文让他最后见一见少夫人,我们便是死了亦是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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