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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娇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花色妖娆

    庄翼心急如焚,可身边的小厮皆是柔柔弱弱一阵风就倒的娇弱型,半天划不了多远。这时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喜好弱小男儿的不良癖好,也是头一次,动作粗鲁的抢过一小厮手里的木浆,双臂挥舞快速划动,恨不得马上就能到了岸边。

    小厮们瞠目结舌,看着向来美美哒庄主大人肌肉绷紧,咬牙切齿的挥洒汗珠的样子,那不顾往日温柔形象的狰狞表情,实在叫人心慌。

    所幸他的力气不是常人能抵,第一个到了对岸,扒开围拢的人群,一眼看到了面色苍白,闭眼不醒的小女郎。

    她唇瓣哪里还有往日的娇粉,青青白白,眼角红通通的,可见受了多大的罪。

    “乔桥!”庄翼难受的轻唤一声,眼眶发酸的扑了过去,颤巍巍的上手往她鼻下一探。

    怎么没有呼吸!

    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眸不敢置信的睁大。

    “呼吸微弱。”有人在身边提醒。

    庄翼腾地望向说话之人,眼神里充满焦急不安的求证。

    青峰愣了愣,又重复了一句。此刻,他半抱着乔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衣衫湿漉漉的紧裹在身上,有些不舒服,更不用说怀里女郎浑身冰冷,透过薄薄的布料似乎把他的身体也冻的僵硬了。

    “有呼吸就好,有呼吸就好!”庄翼庆幸的重复着,他本不信奉神佛,如今竟是想去寺庙烧柱平安香,只愿这个小女郎一生安康无恙。

    没多久,老大夫和郑玉赶到,等到老大夫诊脉时才发现,小女郎的手紧紧攥着青峰的衣摆,掰都掰不开。

    这也是为什么青峰一直无法放下人,换下湿衣服的原因。

    庄翼满腹酸楚,低声阻止,“别掰了,乔桥是把青峰当做活下去的希望了!”他说完,把自己的披风解开,披在了两人身上。

    那么久都没等到有人下水去营救,那般娇嫩的小女郎在水底下该是如何的心灰意冷和绝望哪!

    两位主人家纷纷昏厥,郑玉作为亲眷,不得已越俎代庖,一边吩咐小厮去取竹编凉榻、丝被以及到厨房熬些暖身发汗的姜汤,一边在心中暗骂表弟的荒唐,若是因此再也换不来妻主的真心,那是谁都怪不了,全怪他自己作!

    小厮忙不迭的动了起来,暂且围了一处幕帘遮住旁人,春夏秋冬七手八脚将主子湿透的外衣退直手腕,只留内衫,为其披上丝被。

    大夫号脉,捋着胡须看了眼纹丝不动的青峰,夸赞着,“这位男郎的急救手段不错,少夫人如今已脱离危险,只是惊吓过盛,需安心静养几日。”

    。




第三十三章、清醒
    “大夫谬赞!”青峰平静道,“不过是抠喉吐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其实他抱着乔桥时,连番挤压腹部强迫控水,并非是简单的抠喉而已。毕竟触碰腰肢这等姿势过于亲密,若是说出来引起楚少爷误会再做出什么不恰当的行径害了旁人的性命就不好了。

    想着,青峰又加了句,“一切功劳是大夫您的,少爷必会重谢。”

    此话一出,郑玉尴尬的摸摸鼻子,怎么觉得这个英姿飒爽的小哥语有怨气哪!不会也恨上表弟了吧

    她再次叹口气,撇头一看,见一道身影磕磕绊绊的跑来,扒拉开小厮,抱起乔桥便低低哭泣,这一下连带着青峰都被拽的和他肩挨着肩,三个人的姿势好不亲密。

    青峰十分不适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和乔桥相拥已是不得已而为之。碍于姿势所限,他动弹不得只能蹙眉提醒,“楚少爷,小姐如今身子弱,你还是放手让她好好歇一歇,别折腾了。”

    楚宣哪里听得进去,但好歹他顾及乔桥的身体,一手揽紧乔桥、一手拉过大夫的衣襟低声询问情况。

    大夫重复了一遍,顺势唤药童取出艾灸。

    “艾灸不可招风,先回屋。”庄翼开口阻止大夫的举动。

    青峰一顿,抬眸看了眼嘴角含着冷笑的庄翼,如今知道乔桥无大碍,庄翼怕是要使手段整治楚宣了。

    “对对,先回屋。”因为着急乔桥的情况,楚宣并没关注说话的是何人,他双臂用力,刚要抱起自家妻主却察觉重量不对,低头看去,顺着乔桥的小手看到一片青色衣摆。

    那双小小的手握拳,紧紧的攥着,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粉白,如幼兽护食,谁若夺走便是天塌地陷要了性命。

    楚宣心里酸极了,眉头锁紧,刚想要说什么,郑玉赶忙轻咳一声,他闭上嘴却没松手,目光直直的望着青峰,两两对视互不退让。

    半响,他无力的放弃,“你跟我……一起送少夫人归屋。”少夫人三字念得重重的,想来是针对那一句‘小姐’之称。

    青峰无言,算是赞同他的提议。之前乔桥落水已属他失职,如今万不可因一时意气耽误治疗。

    一行人到了主院,春儿将已经熬好的百合酸枣糯米糖水配以姜汁置于小瓷炉之上,屋内散发着淡淡的糯米香气,在宁静的氛围中拂去了几人焦躁不安的情绪。

    燃了艾灸,众人背身,由年纪仅六岁的小药童将艾灸安置到乔桥肚脐的位置。

    “待少夫人明早清醒便无大碍。”

    “留下几个婆子守夜……”楚宣刚开口就被自家表姐狠狠瞪了一眼,他不明所以,却听表姐自作主张道“春秋守前半夜,夏冬替换后半夜,你们少爷宿在侧厢房,吩咐下去,婆子在院外静候,时刻听从调配。”

    “表姐”楚宣不解的反问,“有婆子在,该避讳的……”

    “避讳什么避讳!”郑玉怒其不争,“伺候在主子身旁的小子本就属于屋内人,你是觉得如今你妻主还有力气做些别的吗况且有你时时守着,谁敢逾距!”

    最后四字隐隐带着威慑力,郑玉拿眼冷冷扫了遍门外守着的春夏秋冬和楚宣、庄翼所带来的侍从小厮,算是替自家表弟敲打一番。

    以她的身份本不该插手表弟的内宅事,可没办法,她这表弟实在是有些糊涂,面对感情根本抓不到重点。

    婆子也是别人家娇养起来的女子,虽说为了图钱不少年岁大的婆子愿意在大门大户当差,请她们的人家不过请她们来陪伴自家女性长辈,说出去又有面子罢了,若是伺候人是万不能当真的。

    别说伺候人,她们不仗着主家势大作威作福便是阿弥陀佛了。

    幸而婆子们入宅门前都受过训,至少能把主家女性长辈哄开心了,也是种本事。

    为了不让小夫妻的关系更为僵硬,所以郑玉方才打断了楚宣的命令。

    除了宿于侧厢房,楚宣完全遵从了郑玉的安排,他选择于乔桥内室外的软塌上凑合了一宿,若不第一时间看到乔桥清醒,他哪里放心。

    即便庄翼不认为这个大少爷会照顾人,心有微辞,但架不住楚宣是正室夫君,任谁都无法否认这一点,所以他利用身份便利亲近守候乔桥是天经地义。

    青峰倒是无所谓,他外伤基本痊愈,便打定主意随便在院中找棵树守一夜,该尽一尽护卫的职责了。

    折腾一天的落水危机,终是在夜晚降临时归于安宁。

    是夜,四下寂静,微风掠过。

    楚宣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他白天因私心做错了事加之对乔桥的身体忧心忡忡,一时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她醒来后会不会对他产生怨怼和恼恨的情绪,心中忧虑夹杂愧疚,叹气声时不时的响起。

    睡在旁边耳室的春秋被翻身声吵得也迟迟未睡。

    两人年岁小,不经事,既怕少爷防备着他们,待他们长大后赶他们离开,又担心主子的情况,两两相望愁眉苦脸。不多时,夜深露重,已到了要换班的后半晌,内室猛地传出什么东西打翻的声响。

    砰的一下,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春秋立刻穿鞋下地,只见内室一地狼藉,那摆在案台上的精巧小瓷炉摔成碎片,而少爷则托着白瓷炖蛊满脸的茫然不安,单薄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床边看起来有些可怜。

    “少爷,怎么了”春儿轻声问。

    “乔桥渴了,要喝水。”楚宣略带沮丧的说,为什么一遇到她的事情他便什么都做不好。

    “主子醒了”秋儿的尖叫声顿时惊醒了楚宣,他手一哆嗦,炖盅里的汤水又立刻淌到手背上,那白皙的皮肤通红一片,可他显然已经顾不得,把炖盅快速放置在矮凳上,握紧乔桥的手,急切的看向她。

    朦朦胧胧中,乔桥只觉湖水盖顶包围着自己,掠夺了所有的呼吸,她心生绝望不甘,唯独没有恨。

    能恨谁,恨原本该最亲密的楚宣袖手旁观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交易,若楚宣不会水,难道要他豁出去以命换命不过是合作关系,少了一个合作伙伴可以换另外一个,对他有什么损失!凭什么用他的性命冒险呢!

    乔桥想的通透,可越通透她越绝望,直到晕厥前有道人影破水而来,似乎整个湖面被利刃所分,那些令人无措又无奈逼人去死的湖水纷纷离她远去。

    她得救了!

    是青峰救了她。

    青峰……

    。



第三十四章、乔家度假庄
    在绝境中,唯有一人对她伸出了手!

    这样的认知是乔桥昏迷后唯一残留在脑海里的记忆。

    哪怕在接受溺水的紧急救治时,她有片刻清醒也不敢松开手半分。濒死的痛苦记忆犹新,只有体会过才知道生的美好。

    “救命……救命……不喝了,不渴,不要喝了……救命!救命!”陷入噩梦呢喃不停的主人被巨大的声音惊醒,乔桥眼睛未睁开,便喊道“青峰,青峰!”她以为自己用尽全力,发出的却是微弱嘤咛。

    模模糊糊中,楚宣只听到了一个渴字,赶紧摸黑下地端汤蛊,却因为碰错了位置烫了手,所以打翻了瓷炉。

    唯有内力加身的青峰听清楚了乔桥颇为依赖和无助的呼喊,当下犹豫的垂下眸。

    他耳力过人,早已察觉到屋内的动静,知晓是乔桥做了噩梦,如今有楚宣在侧安抚,要是没有其它意外,即便作为护卫,为了避嫌他也不该冒然进屋。

    “乔桥你醒了”楚宣双手握住乔桥的拳头,眼眶发红的问着微微睁开双眼的小女郎。

    现在乔桥眼里哪里有他的存在,她身陷噩梦,那一片湖水终究是残留在脑海里无法走出的困境,她尖叫一声,本能的看向飞身进屋的青峰,伸手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

    “青峰,青峰!”

    眼瞅着自己的妻主扑向别的男人的怀中,楚宣险些将牙齿咬碎,他想把乔桥抢回来,可青峰却先一步将人稳稳托住,轻声对紧紧抱着他胳膊的小女郎安抚了一声,“我在!”后才侧头冷冷淡淡的对楚宣解释道“大夫曾说小姐十之会在夜间惊醒,若是有可能,最好救命之人在侧陪伴,以防小姐身陷梦魇,感到无依无靠加重惊厥之症。”

    其实这话是庄翼私下嘱托的,青峰知道他所言的目的和私心,但他已认乔桥为主,自是一切出发点都会围绕着乔桥,不管这些男儿抱有什么心计,只要不是罔顾乔桥的性命安危,他是不会插手的。

    至于把事情推脱到大夫身上,不过是为了少些吃醋拈酸的麻烦事。

    楚宣瞪着眼,心有不甘,却再也不敢动手把妻主拉回来,因为他清晰的看到,那本该意气风发,时时刻刻抬着小下巴跟他叫嚣拌嘴的女郎,如今把脑袋窝在青峰的臂下,像是一只瑟瑟发抖、飘忽不安的雏鸟。

    他喉咙干涸,迟迟发不出声音,心中更是酸楚的厉害,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

    或许在落水的那一刻起,除了青峰,这庄子里便再也没有可以让她信任和依靠的人了吧!

    青峰觉得自己已经解释清楚了,楚少爷的心情如何则不在他管辖范围之内,他臂膀一伸,把乔桥打横抱起放回床榻上。

    小女郎脸色还有些白,一双水润的乌黑瞳眸仰望着他,片刻不离,似乎他是照亮她的一片天,足以令她安心。

    青峰平素坚硬的心,莫名软了几分,破天荒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柔软,“睡吧,我守着你!”

    乔桥双手拉着丝被,乖乖的盖起半张脸,只露出大眼睛扑扇扑扇的,确认着,“你真的不走”

    “真的,我从不骗人。”

    乌黑大眼弯成月牙,“谢谢你,青峰,有你真好!”

    青峰一怔,他走的地方多了,也算见多识广,自然明辨人心,乔桥的肺腑之言,他岂有看不出真假的。心情越发的好转,他冷峻的脸庞难得的挂了一抹浅笑,见乔桥听话的闭上眼,呼吸不似方才睡梦中急促,便转身准备搬张矮几,盘腿打坐一宿。

    一回头,楚少爷那张敢怒不敢言的脸出现在眼前,看得出来,为了不打扰乔桥休息,他紧咬唇瓣才阻止自己对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忍得厉害,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只拿一双眼白着他。

    青峰挑眉,暗啐庄翼人老成精,拿捏别人的弱点倒是拿捏的清楚。

    不过他也没心思和楚少爷争辩个一二,清者自清,他愿意多心是他的事情。

    楚宣本不是大度的,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妻主嘴里都不饶人,更不用说一个无名无分的下人。

    之前他防着青峰却没有将他真正的看在眼里,如今情势大不一样,楚宣忍住心酸,上下左右好好的打量了一通盘坐在床下,阖目打坐的男儿。

    星眉剑目,轮廓深邃,五官明朗,这样的男儿和女尊国气质柔和的男郎大不相同,脸庞有点像胡人,却没有胡人的蓝眼睛红头发,只是那吊高的束辫微微打卷,额间有些许散碎的发丝勾勒出脸颊俊朗的弧度,增添了异域风情。

    明明不符合时下的审美,怎么楚宣越看越觉得男儿长得这般独特也挺顺眼的。

    想到此,楚宣心中增加了几分暴躁。

    该死!该死的顺眼,一定是常伴乔桥左右,被她的审美观带歪了。

    他现在看到高大俊美的女郎,不是觉得人家相貌过于粗狂就是觉得身板不够柔软,要是矮小的,则会挑剔对方差一点纤细和凹凸,总之,唯有乔桥怎么看怎么舒服,越看心跳的越厉害。

    他是中了邪,还是她给他下了药。

    楚宣抿唇坐在床边,不在搭理纹丝不动的青峰,只一双眼牢牢的锁在乔桥睡得粉白的小脸上,久久失神……

    这次落水事件后,乔桥的表现与平时无异,和表姐郑玉有说有笑待客如常,半分看不出有什么疏离隔阂,仿若没有迁怒任何人。

    开始楚宣的日子过的极为忐忑,恐怕乔桥秋后算账,等过了几天,凉亭落水犹如水落无痕,她除了把青峰调到主院的侧厢房居住,随行必贴身伺候外,其他毫无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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