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与快刀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潮来寒雨
蚩阳站了起来,他无比的愤怒。
被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打倒,让他的光辉形象沾上了污点,这是他决不能忍受的。
他提起双拳,扑了上去,他要把钟进的骨头拆断,让这个出身卑微的小子知道什么是实力。
愤怒是人的兴奋剂,但过度的愤怒只会让人失去理智。
钟进不慌不忙,轻轻撤身,一记膝击正中蚩阳小腹,蚩阳立刻咳了一声,他本想反击,但钟进先是抱住他的头颈,狠狠地击打他的背部,又用脚步封住他的下盘,蚩阳被这一套组合打得蒙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击。
会场再一次沸腾起来,不过这一次他们是为了钟进呼喊。
熊立新欣慰地看着钟进,他未曾想过这个之前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毛头小子已经有了能跟族内数一数二的高手过招的实力了。
他向赛场喊道,“别给他喘息的机会,一直进攻!”
钟进早就明白,他不停的击打着蚩阳,打得蚩阳只能护住自己的头部,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熊立新激动地捶打着椅子的扶手,这场比试,钟进能赢!
赛场的另一端,最高座位上的蚩癸却已经开始咒骂起来了,赛场上的蚩阳狼狈不堪,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逼出擂台的角落。
他绝不允许有人撼动他们家族的威严。
他歇斯底里地向台上喊着,让蚩阳反击。
蚩阳听见父亲的话,有苦说不出,他时时刻刻都想反击,可如今钟进已经占了上风,他的进攻又滴水不漏,自己没有机会反击。
钟进越战越勇,快拳接着踢击,疯狂得展开了进攻,蚩阳已经被逼进了擂台的边界上,继续进攻下去,钟进绝对能赢。
他连出几拳,蚩阳已经半只脚踏出了擂台,他又是一记踢击,只见蚩阳已经摇摇欲坠,他即将掉下去,自己要赢了。
喜悦涌上了钟进的心头,他早就对蚩阳的种种行为不满,这一次可以败败他的威风,给那些擂台下被他打伤的人出气。
而且终于他要和熊立新打一场了,他一直教了自己很多,一直以来,他都把熊立新当成的最大的偶像和目标。这次击败蚩阳,不仅给他涨了脸面,而且也证明了自己。他是可以成为第一勇士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再也藏不住笑,手上的攻势也慢了一些,他已经看见蚩阳重心不稳,即将跌落了。
但是在蚩阳即将下落的一瞬间,他看见了蚩阳的笑,他没有跌下去,而是晃晃身子,又立了起来。
钟进想再次将他逼下去,可是蚩阳已经把握了这次机会,他一记直拳正中钟进的肚子,钟进顿时将腰弓下,进攻的节奏突然中止。
蚩阳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地用膝盖撞钟进的脸,仅仅一瞬之间,他就把局势扭转了过来。
看台上支持蚩阳的观众又有了骄傲的资本,他们又开始了欢呼。刚才改夸钟进的,又开始说钟进不行了。那些真正希望钟进赢的,也失望的低下了头。
熊立新气得直跺脚,“哎呀,他的经验还是不够,蚩阳要倒下时,只是腰仰了下去,腿还是直的,他的跌落只是个假象,都是他演出来的。”
蚩阳开始了疯狂的反击,他用力打击钟进的脸,钟进早已是血流满面了,但他还是拼命的反抗,想要扳回局面,但他已经做不到。
蚩阳的重拳一击接着一击,猛击他的太阳穴,他只感觉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他想抓住蚩阳,但握住的只是一片虚空。
一击迅猛的重膝,也宣告着钟进的终结,他吐出一口血沫,在空中画成一条弧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他已经不能再站起来,终究还是蚩阳赢了。
但对于这个还没有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今天的表现又何尝不是一种胜利呢,他差一点就击败了那个力量与经验远超过自己的蚩阳。虽然他败了,但他把那个蚩阳差一点打出擂台。这是前面那么多的比他壮,比他经验丰富的人都没有做到的事。
不要忘记,他还没有到二十岁。
这个年轻人,还有着无尽的可能性。
熊立新感到无比的骄傲,这个年轻人有着光明的未来。
但显然,蚩阳不想让钟进这样轻松的倒下,他要粉碎这个未来。
刚才的狼狈已经全部转化为愤怒,他用力得踩着钟进的头,钟进明明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但蚩阳还是疯狂的攻击。他不完全是为了复仇。
这个年轻人现在就如此恐怖,很难想象再过十年,他会成长为多么强大的存在,而且,他还和熊立新走的那么近。
他绝不会给他机会,让他成为自己家族的敌人,现在他就要终结掉这个年轻人。
钟进几乎要失去知觉,每遭受一次击打,他的眼前就会一片漆黑。
看台上的观众们已经不再呐喊,他们开始向蚩阳展开了唾骂,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一个勇士应该做的了。
徐云野也要忍耐不住,他很想杀了这个无耻的家伙。
他正欲登上擂台,突然,钟进抓住了蚩阳的脚。
这个年轻人,还没有放弃,他虽然已经站不起来,但还是向着蚩阳挥出了一拳。
蚩阳躲开了这软弱的进攻,但他已经不敢再打了,这个年轻人炙热的战意让他感到了恐惧。
钟进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股力气,晕过去了。
全场都为这个年轻人发出了呐喊,在他们心中,钟进才是胜利者。
的强悍终究抵挡不过心灵的强大。
面对着这样的进攻,钟进居然还能打出一拳,这样的人才配称得上勇士。
熊从新跑上擂台,把浑身是血的钟
二十七 演讲
二十七演讲
擂台上的雷武骄傲的举起了双手。
观众们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希望有一个人能打败蚩阳,但又不希望这个人是汉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族的隔阂还是这么深。
他们沉默了,经过一百多年的漫长时光,苗族和汉族的差距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擂台下的蚩阳的脑子一片混乱。
本以为今天必胜的他,没想到输得这么惨,而且还是输在一个汉人的手下。
这让他的支持者会怎么想,原来他们那位一直看不起汉人的领袖,连汉人的一击都接不下来。
蚩癸也已经汗流满面,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涌上他的心头。
多年前,当熊立新第一次有能力在寨里有一席之地时,他只是笑了笑。
熊立新虽然有领袖的气度,但比起自己这么多年的经营,他还是太嫩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这些人是他找来的,那他就有足够撼动自己的资本。
他已经开始怕了,甚至没有时间看一眼儿子的伤势,现在他必须去筹备。
如果他真的要动手,自己要比他更快。
蚩癸刚想离开这场羞辱的大会,但是他停住了。
他看见,熊立新正艰难的向擂台上移动。
现在他的确行动艰难,只能蹭着墙壁缓缓的移动,每走一步,他就要歇好长一会儿,熊从新想要扶他一把,但却被熊立新拒绝。
熊立新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站出来。
族人们已经失去了自信,现在如果他再不说点什么,结果可能会更糟。
一步,一步,那通往擂台的台阶显得如此漫长。
但他已经可以看到,那擂台上的光明,只要自己站上去,就会一片光明。
他终于迈出了最后一步,他几乎不再有力气,但他还是强撑着走到擂台中央,他举起了雷武的手,宣示他的胜利。
雷武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他能感受到,看台上观众的不情愿。
但是,熊立新开口了。
虽然他几乎没有力气,但所有人都能听得清,好像他是在用心呼喊。
他先是用苗语说了一遍,又用汉语翻译给徐云野他们。
“同胞们,族人们,我要宣布,这位雷武兄弟的胜利。”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不想认同这个结果,因为他是个汉人。”
“但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一场选举勇士的大会,只要他是真正的勇士,他就能站上这擂台,一个人的英勇并非与他的种族有关,而是他的意志与能力。”
“今天,我无法站上着擂台,我也是众多的失败者之一,可是,同胞们,你们知道我们因何失败吗”
“我们在这封闭的雨林里蜗居了一百年,与其说是与汉人划清界限,但不如说是一种逃避,我们已经固步自封太久了。”
“现在,汉人的文化比我们发达太多了,可是我们还是偏安一隅。今天我们输了,输给了汉人的武艺。”
“难道我们还要继续这样逃避下去吗,决不能,我们应该勇敢的迈出步子,向汉人学习,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将我们的文明继续传播下去。”
看台上有人突然喊道,“为什么,汉人与我们有血海深仇,我们绝不向他们妥协。”他是用汉话说的,又狠狠瞪着徐云野一行,显然他早已不满汉人踏足他们的领土。
熊立新依然以他平静的语调说道,“仇恨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和平两族才能共同发展。为什么一百年前,汉人会进攻我们只是因为我们互不理解。诚然,汉人的确有一些邪恶的人,但我们也应该明白,汉人中的好人也是相当多的,我去过汉人生活的地方,那里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比我们现在发达很多。看见我这个异族人,并没有鄙视我,而是好酒好菜的款待我。”
“我们应该知道,汉人中的好人很多,而我们苗人也不是个个都是正义的。如果我们还以自己狭隘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那么我们只能愈加堕落下去。”
“我们已经落下了太多,如果我们还这样仇视本应该是我们兄弟的汉人,那我们就一定会走向灭亡。”
熊立新本来平稳的语调突然变得慷慨激昂起来,他心底压抑的话终于吐了出来,这种激动甚至让这个虚弱的人重新焕发了活力。
“兄弟们,同胞们,过去的黑暗时刻已经结束,我们要勇敢迈出这片禁锢我们的雨林,雨林外面不是地狱,而是新的家园!”
他的话深深触动了在场的苗族人,确实,他们已经在这片封闭的地方待得太久了。
今天的比赛让他们认清了一件事,安逸只会让人落后,只有进取才是人类生存的真谛。
他们开始欢呼,不仅是为了熊立新,也为了雷武。
激昂的芦笙乐再次响起来,这是为了勇士而响,为了自由而响,为了和平而响。
他们唱起了欢快的歌谣,今天的确是个特殊的日子。
所有的苗族同胞将在熊立新的带领下开启一个新的时代。
熊立新耗尽了全部力气,几乎要倒下去,但身后的雷武却给了他一个可以支撑的肩膀。
正如他所说,汉苗两族一直是一家人。
所有的人都发出了由衷的微笑,只有一个人笑不出来。
蚩癸的表情僵硬的像一块铁,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今天的熊立新已经抓住了在场所有族人的心,虽然他暂时无法参加竞选,但只要民心在他这边,他就始终有一天会当上族长。
蚩阳早就跑到了父亲的身边,他看着父亲的脸,知道今天的事态已经相当危险了。
“父亲,我,我错了。”他低下了他一直不愿低下的头。
蚩癸的表情变得无比阴暗,身为他的儿子的蚩阳,也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回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必须动手了。”蚩癸的嗓音已经变得嘶哑,“他想夺走我们的荣耀,这是绝不可能的。”
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了阴暗中。
不过没有人注意他们,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熊立新身上。
这个人,将开启新的时代。
第二天,熊大嫂又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她的
二十八 信
二十八信
老妇看着那瓶子中的蛊虫,好像在看珍贵的珠宝。
甚至她的眼睛中不再呆滞,满是神采,她伸出她干枯的如同树枝一样的手,将那肥大的蛊虫一把掏出。
蛊虫从未经过这样的体验,她被老妇细细的把玩着,显得很不自在,疯狂的蠕动着。
似乎是为了平复蛊虫的躁动,老妇轻轻的抚摸着那蛊虫的后背,看得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妇露出了极诡异的笑容,贴着蛊虫轻声道,“好宝贝,好宝贝。”
徐云野皱了皱眉,道,“大娘,你到底知不知道它的出处。”
老妇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蛊虫上。
突然,老妇竟然张开嘴,用舌头舔了一下那虫子。
方天成身后的蓝彩缬几乎要吐出来,这诡异的老妇的举动实在骇人。
徐云野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如果你知道,就情告诉我们。”
老妇盘玩着蛊虫,道,“我可以告诉你们这蛊的全部底细,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把它留给我。”
徐云野道,“不行,毕竟这是我们唯一的证据,而且,你留下它的动机也很值得怀疑。”
方天成道,“的确,如果你是我们要找的犯人,就更不能把它交给你。”
老妇道,“犯人有人用这蛊虫犯了什么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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