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秦霸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独爱红塔山
只是踏上了这一条不归路,纵然前路漫漫,他也没有退路。一想到这里,陈余语气徒然变得严厉:“诸位莫不是以为,如今你我还有退路”
“不成功便成仁,一旦我们失败,平原的两万齐军恐怕会在第一时间撤退。因为我们是失败者,不能给齐王带来足够的利益。”
“所以从大军离开南皮,我等就只有一条路,那便是占领恒山郡,迎回赵王!”
陈余的铮铮之言,让其余人一愣怔。刹那之间,相三千等人便明悟过来了。确实如此,当他们踏出南皮三县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了退路。
一想到这里,相三千等人站起身来,对着陈余深深一躬:“请南候下令,攻破东垣,杀出一条通天大道。”
“嗯。”
微微颔首,见到众人同心协力,众志成城。陈余当即决断:整肃部伍,一个时辰之后立即拔营出发。”
“与此同时,立即飞书平原的齐军,令其马
第209章 郡尉的奇策
迟则生变!
这四个字让陈余神色一变,他清楚必然是相三千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慎重的禀报。
目光如炬,陈余眼底杀机滔天。他清楚事已至此,再作计较已经没用,只能兵行险招试一试了。
陈余第一次受到灭亡一国的艰难,不禁心头一顿,道:“先生以为掘开池河,引河水灌穿东恒如何”
骤然之间,相三千神色一顿:“水淹之策,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此一来,恒山郡将会千里泽国!”
“纵然我军占领恒山郡,恐怕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收复民心。而且还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救灾,治理河道。”
“水淹之策,虽可行,却不是长久之策。虽然能够解决一时兵力不足,却也遗祸无穷。”
相三千清楚水淹之策的优劣,水淹东垣除了能够打击常山王张耳的实力之外,对于他们没有实质上的好处。
甚至因为水淹之策,恒山郡民众心底里必有怒气,如此一来根本不利于占领恒山郡。
只是骤然之间,相三千也不好多说什么,陈余作为南候,才是这一支军队的掌控者。
作为下属,他只有建议的权利,至于决定权一直在陈余的手中。
“事已至此,徒呼奈何!”陈余暗自感叹,走上去拍了拍相三千的肩头:“三千兄,老夫也别无选择啊!”
“纵然恒山郡民众生怨,千里泽国,也好过你我死在东垣!”陈余慨然叹息了一声。
“既然南候心意已决,那便水淹东垣!”突然,相三千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心中掠过一丝阴影。
“先生,老夫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先生率领一千士卒立即转道九门方向,制造出五千大军推进的声势。”
“另外一支由老夫亲自率领,争取在三日之内掘开池河堤坝。等到水淹东垣,两支大军立即汇合,张榜安民!”这一刻,陈余说得字字板正,极具诱|惑。
“唯”答应一声,相三千走出,趁着夜色率军走了。
……
这一刻,全天下的目光都聚集在常山国中。陈余率军西向恒山郡的同一时间,盘横在平原的两万齐军爆起发难。
两万齐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日之内,跋涉千里直插巨鹿县。
由于事发突然,巨鹿县根本未来得及组织有效的防守,就被两万齐军攻破了城门,至此,巨鹿郡沦陷。
由于陈余一直昼出夜伏,走的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更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杀了接触的山野之人。
此时的陈余,并未得到这个消息。但东垣城中的陈楚却在第一时间接到了信都传来的消息,心下发苦。
“郡守大人,王上下令增援,可我军只有一万大军,就算是仓促征兵,也不会超过两万余。”
“况且新征大军,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就算是增援信都,也起不了作用!”
瞥了一眼郡尉,陈楚眉头皱的快要锁在了一起。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作为臣下,王上有命不得不从。
特别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倘若他不出兵增援,必然会引起常山王张耳的猜忌。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陈楚:“郡尉,陈余大军可有消息传来”
陈楚心头清楚,此刻的恒山郡内忧外患,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余力增援信都,纵然他心有余也力不足。
虽增援信都乃份内之事,但陈楚以为,增援信都的基础,在于恒山郡安全
第210章 失去过,才知道拥有时的珍贵。
陈楚不说话了,他心中想的郡尉都坦荡荡说了。他深知张耳的秉性,此人虽义气重然诺,但是疑心病太重。
南候陈余与常山王张耳走到今天这一步,曾经的兄弟翻脸,就是因为彼此的猜疑。
陈楚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他不是南候陈余这样的生死之交。他曾经为门客,如今为臣下,不管是那一个都地位不高。
他在常山国中地位很尴尬,不管是这一次增援还是不增援,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因为增援信都,必然会导致东垣失守,整个恒山郡落在陈余手中。不增援信都,便是抗命。
左右不是人!
在这幅亘古不变的乱世图画中,他陈楚不过是一个过客,沧海一粟罢了。
站在东垣城墙上,望着无尽的天空,这一刻陈楚心头没有了救援信都之念,因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时他最担心的是,东垣能否经得住这次风浪。东垣但有闪失,恒山郡便将彻底被淹没。
多少年来,陈楚在大秦帝国的不断追杀下逃亡,头上始终悬着不知多少口利剑,朝廷的威逼,游侠的挑衅,从来都没有断过。
只是借着天下名士张耳的名义,靠着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凭着他自己的小心翼翼的周旋,才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灭顶之灾,在刀兵鼎沸的中原悄无声息地存活了下来。
然这次非同一般,是陈余率领大军杀来,东垣立时有覆巢之危。此际张耳远在信都鞭长莫及,一时间陈楚如何不心急如焚
一时间望着星辉闪烁的天空,陈楚悲哀地闭上了眼睛,一时念头纷杂。
多年的逃亡生涯,陈楚心头的热血已经在不断的追杀与逃亡中变得麻木了,整个人也变得听天由命了。
特别是陈楚了解陈余,知道这个人的难缠与狠辣。同时他更加清楚自己与常山王张耳的处境有多尴尬。
常山国新建,并非一如秦赵这样的故国复兴。巨鹿,衡山三郡的国人百姓,对于常山国没有太大的认同。
自然而然,常山国人自不会面对家国兴亡时,能够慷慨赴战了。甚至也不会像楚国亡国之时那样,面对亡国大险,在楚地做最后的殊死一战。
国人百姓没有认同感,常山国想要长存,就必须要凭借手中的大军,击溃陈余的来犯之敌。
因为国人百姓,根本指望不上。能够不背后插刀子,就算是仁慈了。
一王立国,传承数世,几百年安享天下之灌输思想,这种特殊的国人情节,对于故国的归属感发自内心深处。
没有百年基业,没有庇护一方百姓国人安居乐业,没有让国人产生共同的信仰,根本无法形成这样的归属感与认同感。
这也是当时陈胜席卷天下,却在一夜之间崩塌的跟本原因。
……
按说,目下陈余大军踏破苦陉,守城大军全军覆没。在任何一百年故国国,都将会是人人自危民心浮动之际。
可在恒山郡不然,苦陉城破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除了郡守府震动,连续不断的下达军令布局之外。
不管是垂垂暮年的老人,还是稚气未脱的少年,国人都安之若素。根本不会生疑生变,仿佛这件事压根儿与自己无关。
国人若此,能指望他们浴血护城么说到底,还得靠自己来拼力周旋。
心中念头闪烁,这一次陈楚实在是心中无底,甚至连他自己都产生了城破家亡的恐惧。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
第211章 虖池水淹八百里,陈余的长策。
打更人走远,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声隐隐约约。陈楚终于清醒了过来,跳下轺车大步走进了府邸。
对于陈楚而言,只要陈余不到东垣便屹立不倒。更何况就算陈余到了,他还可以投降。
他不是常山王张耳,与陈余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
一路走过来以后,陈楚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天无绝人之路,绝径之中只要努力寻找放下一些东西就会有通天大道。
在生存面前任何礼仪道德都薄弱的可笑,陈楚也没有为常山王张耳殉葬的想法。
想通了这一点,陈楚一直戒备的内心深处松了一口气,这一刻心头火起,他只想要放松放松。
在乱世兵戈杀伐面前,极致的压抑下,鱼水之欢往往是最能够缓解一个人压力的。更何况生为男儿,对于阴阳和合无不充满了欲|望。
天下,美人,永远是强者追逐的东西,没有人会不渴望。
天下大变,陈楚清楚他不可能争霸天下,成就王霸大业。但是追逐美人,在床榻之上一展盖世雄风也是他的追求。
心头放松,一时间自是浴|火焚身,陈楚也不再强迫自己。大步走进府邸,直接走进了小妾的房间。
心急火燎之下,衣服三下五除二剥|光。一方提枪上阵,一方循序善诱,高喊着哼哼哈嘿,一夜落尽。
……
“南候,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虖池河堤失修,兄弟们连夜开挖,已经掘开——”
山头之上,陈余望着东垣方向。那里有他的霸业、更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此刻他距离东垣只有一步之遥。
他相信今夜过后,东垣将会是他陈余的。如今虖池河已经决堤,等待陈楚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传令大军,立即避开洪水,与相先生汇合。等到明日天明,大军进城——”
“唯!”
……
这便是野心家的冷漠,他们只追求利益,水淹之策带来的伤害提都未提,甚至于陈余从未想过。
在他的眼里只要东垣城攻破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与他无关。
……
“隆隆——”
决口的河水犹如脱缰的野马,气势磅礴,向着东垣城方向冲去。而此时又是黑夜,陈楚并没有防备。
“扑——”
大水如龙,席卷而来,威势赫赫。显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拥有摧毁一切的力量。
……
一夜之后,奔腾不息的大水终于缓了下来。东垣城墙被冲毁,国人百姓的房屋全部毁于一旦。
过膝的水中,无数人哭成一片,正在搜救着自己失踪的亲人。
陈楚看到这一幕大急,立即紧急召见郡尉等人。只是众人商讨了一个时辰后,依旧没有结果。
无奈之下,郡尉只好下令残存的大军救民。
郡尉好不容易聚齐了四千多大军,却见陈楚一脸难看的走了出来。身后的众人更是一脸的哭丧,仿佛天塌了一样。
看到这一幕,郡尉大惊失色。他清楚此刻陈楚就是东垣的骨心,只要下令救民就能够收复民心。
看到陈楚带着财物,大包小包一大堆。郡尉勃然大怒,一脚踢翻眼前地一个文吏,怒斥:“郡守大人,虖池河水决堤绝非偶然,一定是陈余决水。”
“此刻就算是逃亡,面对陈余的追杀以及常山王的追杀,敢问郡守能够逃到那里去”
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陈楚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天下虽大,中原诸国虽多,却没有他的落脚之处。
“郡尉所言甚是,立即救民——”陈楚扔下了包裹。
……
&nb
第212章 赵王歇问李左车答。
十月初,一道惊人的军报传到了代郡南候陈余亲率五万精锐大军向恒山郡开来!
新建的王城一片平静,没有惊慌议论,没有丝毫战争的气息。 .仿佛战争距离他们足够远,只要战争不波及到他们就足够了。
不管是代郡的赵王歇,还是赵国群臣国民,根本没有兵临城下的危机,颇有一种隔岸观火的从容。
代县街道上的行人依旧慢条斯理,南市的交易依然童叟无欺。由于正是岁首,城中街道之上更是热闹非凡。
甚至代县城头的士卒,也只对连番飞进城门的斥候漫不经心地瞥上一眼,依然抱着闪烁着的斧钺矛戈在在瑟瑟冷风中发抖。
十月岁首的代县,太冷了。赵军士卒普遍都穿着大棉袄,将自己严实的裹了起来。北风肆虐,天寒地冻,隐隐约约有下大雪的迹象。
在这幅仿佛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画卷中,此际正有一辆青铜轺车辚辚碾过郊野向王城疾驰。
就像是一副平静的万民生息图,突然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将这副其乐融融的亡国气息一下子冲散。
赵国将军李左车本来正在家中休息,一闻惊讯立即赶了回来。他最担心的是,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赵国能否经得住这次风浪。
赵王歇但有闪失,赵国便将彻底被淹没在这个乱世洪流之中。十五年来,赵国王室在帝国的镇压下夹缝中求生存。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