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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叹晚欲长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悠苒子

    男孩紧紧拽着如初的衣袖跟在如初身后寸步不离。

    如初也不曾扯开他的手,任由他拽着,大概有些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体会。

    后来如初也曾问过韫玉为何在众多人中选择了她,难道他不怕自己也不会救他吗是直觉,韫玉如此说,如初笑说,是缘分。

    人群上方的茶楼上男子渐渐收回视线,嘴角轻微上扬。

    “去吧。”

    “是。”一侍卫领命跃身而出。

    你还是涉世未深。

    街道上,侍卫挡在尾随如初的大汉前面,霎那,刀起刀落,大汉应声倒地,连一声救命都未曾来急。取了玉簪,飞身离去




第四章 温饱
    一路上,如初也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自己原是督察御史叶庆年的四女儿叶安安,母亲是扬州瘦马许芷柔,一代佳人,倾城绝色,可惜在自己五岁时玉损香消。

    叶安安一行人从后门进入叶府。恰好正直黄昏,后门无人,来到西南一处偏僻小院,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院门匾上胧月阁三字已模糊不清。

    叶安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月一,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小姐,这就是。”月一略显紧张心酸。

    “不是,我好歹也是小姐,这待遇比下人还要差上几分吧。”叶安安只觉得老天是同她玩笑。

    “小姐……”这不说还好,叶安安这一问,月一泪珠打转。

    “……其实挺好的,你看这有花有草,有风有鸟,堪称世外桃源。”叶安安昧着良心安慰说。

    进了屋,简单朴素,虽是简陋,但需要之物还是有的。叶安安只感觉自己对生活质量那些已经没有任何要求,只要能住人就好。

    “韫玉,你饿吗”叶安安趴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问。

    韫玉轻微点点头。

    “我也饿,月一,我们有东西吃吗他们什么时候送饭啊”

    “小姐,别急,月一去要些。”

    “好啊!”叶安安从椅子上一下子坐起来,“我要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要是没有,来点卤猪、卤鸭、酱鸡也是可以的,我不挑食,嘻嘻,韫玉,你要点什么”

    “馒头。”

    “……”

    “月一,只要带肉就行。”

    月一看着叶安安满脸期待,欲言又止,“是,小姐。”

    大半个时辰过去,仍没有看到月一的身影,叶安安站在门口左顾右盼,这丫头上哪去了

    “小姐,小姐!”

    叶安安远远看见月一身影,跳下门槛,前去迎接。

    回到屋子,月一一样一样从篮子里端出来,青菜,豆腐,馒头,稀饭,叶安安端起稀饭,一碗清水中悠悠飘着几粒大米,叶安安感到自己要疯了,这段时间跟着季风,把她的嘴都养刁了,这些她怎么吃,都怪死季风,坏季风。

    “月一,你确定这是你从厨房拿来的”

    “是,小姐。”

    “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嘛!”啪得一声,叶安安把碗重重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饭撒了一地。

    月一心疼的捡起碗,就这些汤饭还是她花钱贿赂厨娘要来的。

    “走,我们去找她们!砸场子!”叶安安拉起月一,撸起袖子。

    “小姐,不能去。”月一拉着叶安安衣袖哀求。

    “为何既然我是主,他们是仆,主仆有别,我岂能让他们爬到我叶安安头上作威作福。”

    “小姐,这不一样,不一样,如果去了,以后别说是菜,连一口吃的都没有。这就是人情冷暖。”

    叶安安愣在原地,默默转过身,看见站在桌旁的瘦弱的韫玉。

    莞尔一笑,“会好的。”

    “嗯。”韫玉用力点点头。

    三人围着饭桌坐下。

    “吃吧。”

    韫玉抢先抓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填,几下,馒头咽下肚去。

    叶安安有些泪目,“慢些,没人和你抢,吃些菜,长身体,不能光吃馒头。”

    简单几口,喝了些水,叶安安便已觉得饱。

    一夜繁星,却也是一夜难眠,也不知道季风怎么样了,可否安好

    “小姐,你醒了”月一看见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叶安安问。

    “嗯。”

    月一好奇的靠过去,“小姐,你在找什么”

    &



第五章 画作
    南轩有孤松,柯叶自绵幂。清风无闲时,潇洒终日夕。

    “月一,我们还有多少钱”叶安安盯着所剩无几的雁来菌不由发愁。

    “还有一两四分。”月一拿出荷包,小心翼翼从中掏出一纸包,一层层打开,露出仅剩的文钱。

    叶安安哭笑不得,“这些钱都对不起你这层层包裹。”

    这些钱能做些什么,一顿饱饭都难,叶安安陷入深思。

    半晌,才说:“我们还有没有可以抵押的东西,像画作,玉佩什么的。”

    “有,夫人生前给小姐留一玉佩。”

    “玉佩拿我看看。”

    月一打开衣柜,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光秃秃的,叶安安有些傻眼,只见月一将上面夹层拿去,露出玉佩。

    叶安安接过玉佩,细细端详,羊脂玉,上面刻有一虎,张牙舞爪,虎虎生威,栩栩如生,是个好物。

    叶安安又将玉佩递给月一,嘱咐道:“好生收着,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是,小姐。”月一将玉佩重归原位。

    “月一,可有男装”

    月一一愣,“有倒是有。都是些粗布条。”下句别人扔掉的月一没敢说出口。

    “那倒无妨,拿两身,你陪我出去逛逛。”

    “是。”

    不一会,帷帐后走出两位俊俏小生。

    “小姐,这会不会……”

    “多好啊,你看我,像不像一个风流倜傥的多情公子。”叶安安折扇一开,一袭白衫配上柔情似水的桃花眼,小手轻浮的微抬月一下颚,月一不自觉红了脸。

    “小妞,跟爷走吧,爷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姐,这……”

    “我的好月一,你还想不想吃饭啊快些走,别被人看到。”

    “是,小姐。”

    两人藏身草丛后,偷偷溜出叶府。

    热闹的长安街,小贩流动,车水马龙,喧闹繁华。

    叶安安左瞧瞧右看看,月一拉住叶安安胳膊,低语,“小姐,我们没有钱。”

    “我知道啊,看看而已,看看又不要钱。没事的。”

    叶安安带着月一从东桥转到西路,南道转至北街。

    停步在长安最大茶楼沁满楼,听路人说,今日東黎老人的徒弟玄泽在这沁满楼举行画展,广邀天下高才,交流切磋。

    叶安安一时兴起,想要去瞧瞧,不料刚要进去,便被两个阍者拦下。

    “今日不是画展吗”

    “是。”

    “那两位大哥,这是做何”叶安安问道。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叶安安和月一身上的衣服,不屑一顾,“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去的。”

    顿顿又说:“这个有吗”大拇指和两指摩搓。

    叶安安了然,从怀中神神秘秘掏出点什么,悄悄放在那人手中,“懂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那人一看手中安然躺着几枚铜钱,脸色难看,神神秘秘还以为什么好东西,这算什么侮辱吗!

    大手一甩,几枚铜钱扔到地上,叮当响,叶安安怒视阍者,月一连忙一文一文捡起,小心放入怀中。

    阍者嗤之以鼻,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叶安安拉着月一就走,直奔前面一家小小店铺,买了些笔墨纸砚。

    “小姐,买这些做什么”月一只觉得肉疼,这得多少钱。

    “找面子。”

    “可是,小姐,面子不能当饭吃。”月一呢喃道。

    “月一,钱没了可以再挣,面子丢了,那就是真的没了,若是被人看低,不去证明,反抗,那么,我叶安安这辈子也会被人看不起。”叶安安虽困苦,可总有那么点傲骨。

    月一重重点点头,小姐说的对,可还有那么一点不舍得。

    叶安安重回沁满楼,在楼对面空旷之地,架起一方台,铺平素纸,摆上笔墨,染料。随地一坐,不拘小节。

     



第六章 拍卖
    “公子,算了。”月一劝道。

    叶安安拍拍月一肩膀,宽慰:“无妨。”

    “既然你们认为我是乡野村夫,不如,来比一比,以半柱香为限,各作画一幅相较高低,如若不敢,或赢不过我,那不是证明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儒生岂不比一个村夫”叶安安不怕事闹大,往火堆里再加一把柴。

    “好,比就比。”“比,谁怕谁!”

    儒生异口同声,话说出口又后悔,谁去自己不敢。

    纷纷看向玄泽,对,玄泽,这里面只有他师出名门。

    玄泽承受万众目光,奈何心中也没有底,比了胜算不大,怕有辱师门,不比,直接认输,更是丢了脸面。

    身旁人声声怂恿,看戏的百姓也有笑话他不敢,玄泽一橫心,“比就比。”

    “好,没有奖头的比赛无趣。不如……”叶安安坏笑。

    玄泽心惊,“你说要什么”

    “我赢了,一千两,若是我输了,随你处置如何”

    围观人惊愕,一千两,什么概念!

    有儒生拉住玄泽,“不要同粗俗之人一般见识。”

    “对啊,对啊。”“没有可比性。”

    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玄泽压下满腔怒火,让我骑虎难下的是你们。

    叶安安撇一眼躁动的儒生,玩味的看着暴怒边缘的玄泽。

    “一千两,未免狮子大开口了吧!”

    “一千两,我的画值这个价,倘若不愿,可以认输呀。”叶安安嗤笑道。

    “好,一千两就一千两,但是,倘若我赢了,我要你跪地叫我三声爷爷,向长安百姓宣布你不如我,并且从此不再作画。”

    叶安安嘴角泛笑,“好,一言为定。但是……”稍作停顿。

    “又怎么难不成你怕了”

    下堂哄笑。

    “不不,只是两人作画,输赢高低,谁来评判”

    “那你说谁”

    “不知师尊现在何处”

    “长安。”

    “好!就由東黎老人作评判。”一个有名望的人足以撑的起场面。

    玄泽大喜过望,师父评判,自己必是十拿九稳。

    “等等。”

    玄泽扬起笑容猛然缩回去,这人又搞什么!

    “一人喜爱定有偏向,无法做到公正。不如,再邀请现场这前排十名百姓共同做个评判。”叶安安随手一指。

    “好!”于自己而言百益而无一害。

    “三日后,于此,一较高低。”

    “好,玄泽公子好胆量!”

    说着,叶安安拍案而起,将画作拿于手中,“这幅长安四时图,起价五十两,可有人愿收入囊中”

    “五十两!”“六十两!”几个过路的商人加价,且不说画作精妙,倘若三日后,一战成名,这幅亲笔画作远远超出这个价位,十几倍皆有可能。

    “一个作画之人,怎能当场拍卖画作,有辱斯文!”玄泽压抑不住心中气愤,对叶安安从赞赏全然变成不屑。

    “无论什么人,都要填饱肚子的。我总不能为了去追求高雅,饿死于现实吧,迂腐。”

    “你!”玄泽怒吼。

    “想买就加价,不买别挡路。”叶安安甩甩手,像驱赶一只苍蝇。

    玄泽用胳膊肘碰碰身旁好友,一个眼神好友会意。

    “一百两!”一声叫价镇住喊价众人,转头看向那人。

    叶安安满意微笑,“好,一百两,有没有比这更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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