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叹晚欲长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悠苒子
君龙泽见请罪人是仞老,强忍住怒火,大度的宽慰道:“无妨,只不过,一个姑娘家在众人面前……,毕竟不成体统。”
“皇上教训的是,子舞
第一百零七 天平两端(一)
“叶四小姐的亡母与大将军府三公子纠缠不清,听说,三公子就因此事,十多年不回京,这为了遮羞,竟要下毒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大将军府可真乱!”
七嘴八舌,各抒己见,叶安安好不容易压下的事,一眨眼的功夫,成了仞子舞毒杀叶安安最恰当的理由!
“混账!竟敢诬陷大将军府的清白!”
仞老夫人手中的虎头拐杖一撞,火冒三丈的盯着送酒宫女,锐利的眼神像柄柄刀剑直直射向宫女。
“奴婢不敢……仞大小姐这都是你吩咐奴婢做的!”
送酒宫女害怕的往后躲躲,又朝向仞子舞悲愤的大喊,苍凉悲痛的声音听者无不感慨。
“本小姐没有!你说本小姐是怎么给你毒药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仞子舞气急败坏的大喊,她在意的倒不是事情的后果,反而担忧叶安安醒来后会责怪于她,使她不由得心急如焚。
若非仞老站在跟前拦住,仞子舞早已冲上去撕烂那个小贱人的嘴,任她再胡说八道!
送酒宫女怨恨的眼神凝视所有人,忍住嘴角腥味的血渍,道:“在国宴开始的前一刻,仞大小姐将奴婢约到一条小路,亲手将毒药交给奴婢!”
仞家所有人真正惊住,确实,仞子舞在国宴开始的前一刻借故离开!难道!不会的!可是大将军府与叶安安的恩怨确实有所耳闻!
转眼间便没有之前那般镇定,试探的看向仞子舞,似乎想从她那得知事情真相!真是太巧了!
连同仞子舞差点也站不住,幸亏仞老扶住一下,险些摔倒!
“子舞,老夫的好孙女,老夫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有什么说什么!老夫绝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你半分!”这话虽对仞子舞说,最后那一句话盯的送酒宫女发毛,仿佛此时此刻坠入无边地狱!
“祖父……”感激的注视这自己眼前这位老人,为自己遮风挡雨十年载!
“放心,祖父相信你!”养在自己身边十年的孙女怎么样的为人,他怎么会不知!怕就怕太蠢!被人活生生利用!
“真是感人至深,仞大小姐下毒杀死别人时怎么那么歹毒!置人于死地!”
角落里不咸不淡飘出这句话,本被仞老祖孙俩感动的妇人瞬间又再次变化了目光。
仞子舞果真无头脑,被这一刺激,激动的将所有事都抖出来,于她看来这件事本就是自己被陷害。
“是荣妃娘娘请臣女议事的!”
“皇上,臣妾没有……”
君龙泽疑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他不管谁下毒,只要他得利便好!
众人的心七上八下,这一场下毒,越看越糊涂,到底是谁下的毒谁陷害了谁!
付呦鸣见机,从人群中走出来,一点也不给将军府面子,冷嘲热讽道:“仞子舞你真够狠心,到了这时还想着陷害荣妃娘娘!”
话音刚落,不明所以然的众人再次看向仞子舞。
“我没有,是有一个太监说是荣妃娘娘请我前去!”
荣妃娘娘梨花带雨似的一手掩面而泣,一手扶风弱柳般遥指仞子舞,无可奈何的说:“仞大小姐,你我无怨无仇,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陷害本宫皇上……”说罢,用那双勾魂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君龙泽,硬生生把人心肠看软!
“我没有……祖父我没有!”顿时孤苦五援的仞子舞慌了神,下意识的求助自己的祖父。
仞老叹了口气,这是让人狠狠算计,进退无路,将这件事细细回想一番,“子舞,你可还记得给你通知你的那个太监吗”
“我……我……”
“不急,慢慢想。”
仞子舞急得直跺脚,也想不起那个小太监的模样!
“祖父,那个太监一直低着头,孙女没有瞧
第一百零八章 平安度过(一)
仞子舞惊愕在原地,任由叶安好摆弄、摇晃、捶打。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不是她,到底是谁!
君龙泽眉头微皱,大庭广众,两个女子成何体统,立刻发话道:“还不赶快拉开!”
“是!”
两个侍卫领命,上前钳制住叶安好,叶大夫人无法,忍不住心中的惋惜。
上前拉开侍卫,将叶安好拉入怀中,耐心宽慰,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生死两茫茫,如何劝的动活着的人!
“母亲……”
“我知道你伤心……可是……”
“我还没有好好对她,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看的衣服没有送给她……”泪水从眼角流泻而下,宛若一条白练。
“我知道……”
她知道从鬼门关拉出她女儿的是叶安安,助好儿成县主的是叶安安,帮她夺得长安第一才女头衔的是叶安安,能让好儿开心的也是叶安安。
既然欠下的债,不为叶安好,也为了叶安安的好,她也不惜为叶安安讨一个公道!
围观的众人看叶大小姐这幅模样,对于大将军府的仞大小姐更是厌恶不已。
送酒宫女半趴于地,静静的看着这一群衣冠楚楚的禽兽。
看着别人的热闹,踩着他人的痛脚,还要狠狠盘算利用一番,直到用着道义的由头逼至绝境才肯罢休。
仰头凄凉大笑,生而为人,万事皆不如意,只怨投错了胎,活在这个生不如己、命如草芥的时代!
悲怆、苍凉、不舍的眸瞳看遍人间百媚,在所有人还在痴痴的震惊时,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快速打开,仰头将粉末一饮而尽。
纸飘飘扬扬,跌落于地。送酒宫女扬起小脸,清秀的脸庞,众人皆吃惊。
“仞大小姐,事情败露,奴婢对不起你!唯有一死,愿你放过奴婢的家人!他们是……无……无辜的。”
乌黑的血从嘴角流淌,滴落于地,绽起血花。
众位臣子夫人只觉得悲壮,但这点悲壮也一瞬即逝,在他们心里泛不起半点涟漪。
“快阻止她!”君龙泽后知后觉的命令道,她是最重要的人物事情不解决完怎能轻易死去!
大太监德贵听到指示,赶忙去试宫女的鼻息,无力回天。
荣妃娘娘静静的看着送酒宫女自杀的一幕,轻咬着嘴唇,闪过一丝痛楚,嘴唇蠕动,“对不起……”三字飘散在风中,无影无踪。
“皇上!”德贵一声惊呼。
“怎么了”君龙泽不耐烦的回应,今晚真是个好兆头,一出一出的事,让他心烦意乱。
德贵握着刚才送酒宫女扔在地上的纸,在众人面前不敢多说话,小步快走到君龙泽的跟前,将手中的纸包摊开起来给君龙泽看。
君龙泽不在意的一瞧,只是一张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信纸,看着德贵坚定的眼神,再看这张破碎的信纸,眼神千变万化,这哪里是一张信纸!简直是压倒仞子舞最后一根稻草,落实其罪责的铁证!
“仞老将军,你看这是什么!上面竟有大将军府的虎头印,你说怎么会在一个宫女那里!还用它包裹毒药!”拿起信纸抓成一个纸团,扔向仞老将军。
一连几个反问,问的仞老也快要六神无主,快走几步,抓起地上信纸一看,果真落有大将军府独有的虎头印!
这天衣无缝的局,从叶家四小姐亡母与三儿的谣言起的那一刻便开始布局,好缜密的心思,步步请君入瓮!
握
第一百零九 深夜彻谈(一)
“付老儿,你!”仞老气急败坏的指着太傅。
即使已成定局,他也不愿相信自小养在他身边无忧无虑的孙女,竟会用如此狠毒的手段,有这般心机!
太傅捋捋花白的胡须,精光一闪,即使扳不倒大将军府,让其吃点苦头也是好的,只是便宜了皇帝老儿!
苦口婆心般,语重心长道:“仞老儿,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你的孙女比天子还尊贵!”
此言一出,不仅是仞老变了脸色,一介武夫论口舌终究抵不住一个文人!顿时说不出话来,那可是灭族的大罪!
君龙泽的脸色也变了变!看着仞老将军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今年他已快六十,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君家的千秋大业!他也在害怕自己的身后事!
太傅长叹一声,又道:“证据确凿,仞老儿,你的心思老夫明白,可是人家的嫡母嫡姐跪在那请求一个公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仞老将军透过太傅看向后面跪着的叶大夫人和叶安好,他说的自己怎么会不知可子舞也是他的心头肉,长吁短叹,硬是说不出什么话!
“请皇上裁决!”
太傅一党见太傅发话,立刻齐刷刷跪下附和进谏。
君龙泽为难的看着仞老将军,似乎在等待什么。
“皇上,此事疑点重重!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请皇上明察!”
“皇上,明察啊!”
……
大将军一党见情况不妙,不断有人上前谏言,大都是武夫,说来说去,离不开陷害、明察二词。
“皇上!叶家小姐命在旦夕!
小小年纪,生命却只有三日!臣妇别无所求,只请皇上给天下子民!给叶家,给臣妇一个交代!”
叶大夫人声声泣血,唉声载道,若是叶老夫人在这也会讨一个公道,不为叶安安,也为叶家名声!
“皇上,请还小妹一个公道!”
叶安好深低着头,泪水止不住的打湿衣领,打湿红毯。
三王爷君峙静静看着叶安好痛苦的模样,偷偷走到大王爷君徵身边,耳语几句,便退回原位。
“父皇,叶家小姐无辜白白在皇宫丢了性命,若是传出去,怕皇家蒙羞,包庇罪犯!”
沉默不语皇后疑狐的盯着大王爷君徵,什么时候徵儿如此好管闲事,难道是……考量的眸子不动声色的打量叶安好。
“徵儿说的对,天泽历法是国之根本,必须严惩凶手!”君龙泽终是一语拍板。
“大理寺卿,依照国法如何处置!”
“故意杀人加上栽赃陷害,按律,处死。”
“皇上!……”仞老夫人不若仞老镇定,一声惊呼,险些站不稳脚跟,整个身子依靠一根虎头拐杖支撑。脸色极速的苍白无力。
“来人,将仞子舞带下去关押,择日处死!”
听到君龙泽的决定,叶安好这才搀扶着叶大夫人起来谢恩。
“谢皇上!”
沉浸在震惊、恐慌中的仞子舞突然被两个侍卫缠住手脚,惊慌失措的看着仞老爷子,喊破嗓子哭道:“祖父!救我,我还不想死,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仞老将军连忙上前,使出武将的蛮力将两个侍卫推开,将仞子舞护在身后。
太傅轻哼,不屑的添油加醋说:“仞老儿,这是要造反吗”
“付老儿,休要信口雌黄!”
果真是武夫,一声怒吼,犹若虎啸龙啼,响彻云霄。
紧接着扑通一下跪下,仞子舞一同跪在身后,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半依靠着仞老将军。
“皇上!我仞家为天泽苦心竭力,立下赫赫战功!我家大郎,子舞的父母双亲,在她小的时
第一百一十章 三人联手(一)
“祖父……”这一声祖父叫的竟有些怨恨。
“别在这丢人现眼!”太傅训斥起孙女来毫不费劲。一句比一句严厉,只因他明白这是皇宫,不是太傅府,说错一句就是要掉脑袋的。
付呦鸣不情不愿退到一旁,扁着小嘴,故作不在意的模样,应了句:“知道了。”
仞老夫人便抬到偏殿休息,一晚上的要打要杀,都因为仞老夫人这一晕而告终,无关此事的大臣及家眷也被放出宫。而仞子舞守在仞老夫人的身旁死活不肯离开。旁人也劝不动,只好由着她去。
至于仞子舞的处罚迟迟没有定下来。直到三更天时,仞老与君龙泽在书房密谈了一宿。
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不出三天,仞子舞的罪名被洗刷,真正的幕后凶手落网。原来是大将军府忠心耿耿的家仆,因着大将军府的恩情,所以报复叶安安。
至于是真是假谁又能知晓!只徒留饭后茶语。
仞老夫人醒后,仞老没有多做停留,快马加鞭赶往南部。惹人猜想。
那夜里惊心动魄的不仅只有仞子舞一人,还有抱着叶安安离开的君乾。
一路暗用气力,飞奔至太医院。跟着的小太监被甩数条街。
火急火燎的闯进去,将百无聊赖的太医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准备行礼时,被君乾一手阻止,只反复说一句话:“救她,快救她!本王让你们救她!”
儒雅的太医突然见君乾暴怒如一头猛兽的样子,直哆嗦,口齿不清的应着:“是,是,是是。”
一张床榻,几个太医满头大汗接力似的,被叶安安诊治,一时针灸,一时为草药,不一会,在吃个什么黑乎乎的药丸。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面面相窥,谁不知怎么办,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真是不知怎么诊治。
看着怒火边缘的君乾谁不敢说出口,最后还是君乾看出了异样,一声怒吼道:“出什么了事!她要是救不活,本王要了你们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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