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再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张维卿
战争从不是儿戏,哪怕有半点儿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导致一场几十万人规模的战争的逆转。于陈凯而言,此间明军对清军的杀伤,确切的说是双方的交换比看上去似乎并不能在明军优势最大的这段时间来扭转兵力的劣势。那么,其结果很可能就会演变成明军要竭力的去制造突变来换取击破清军的机会,而突变则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伤敌,也有可能会伤到自己。
清军的坚韧无疑是超出了陈凯的预料,此间细细看得,他依旧在等待最好的时机来将胜负手放出来。为此,他在心中告诫他自己的同时,更是派了传令兵去告诫林德忠。哪怕,他从来都知道,林德忠并不是个急于求成的性子。
厮杀还在继续,片刻之后,清军的阵后似乎出现了动静。战场的厮杀声已经淹没了周遭一切的响动,若非是身在阵后的土坡上,有几分居高临下的优势,陈凯也绝计无法注意那些潜藏在刀枪入肉的愤怒恐惧之下的到底会是些什么样的恶魔。
提醒李建捷,鞑子的骑兵已经动了,让他酌情应对。
这,其实已经用不着陈凯去提醒李建捷了,后者是骑将出身,这些年带的也是骑兵,交战伊始,他便始终在关注清军骑兵的动向,尤其是那支右虾营,请报上显示说是洪承畴的亲兵队,带队的大内侍卫王辅臣绰号马鹞子,是北地出名悍勇的骑将,这自然更是激起了他的斗志。
相声有说学逗唱的基本功,中医则讲究一个望闻问切,作为骑将,并非是马上厮杀那么简单,观风望气的本事从来都是基本素养。李建捷的本事是当年李成栋手把手教的,此间身处己方阵后,细细望去,见得清军阵后激起的烟尘就能估算出清军大概出动了多少骑兵。
竟然这么着急的把主力骑兵调出来。
明清两军的步卒列阵而战,厮杀正酣,这时候清军的骑兵出动,显然是为了从侧面展开对明军步兵的攻击。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此间,李建捷观测着烟尘的方位规模以及动向,命令传达,骠骑镇的骑兵纷纷上马,有的更是从马鞍上系着的袋子里掏出了一把盐炒的粉末状面食放在爱马的口前,任凭着那贪婪的舔舐。片刻之后,李建捷一声令下,明军便从右翼出动,在两军交锋的边缘直面清军的铁蹄。
明军的右翼是大片平坦的地形,比之左翼两里左右即是浈水不同,在这里骑兵可以更好的展开攻击。大队的清军骑兵从阵后出现,当口便如同是泼洒在数九寒天的辽东的开水一般,在飞散开来的同时,一边蒸腾着热气,一边迅速的化作一滴滴的冰刺,奔着明军的侧翼便席卷而来。
当清军的骑兵扑至明军侧翼,其结果可想而知。值此时,骠骑镇亦是从明军的侧后杀出,却是直接冲向了清军的骑队。
步兵遭到骑兵的侧击是极其的威胁的,同样的,当骑兵遭到了另一支骑兵的侧击,无论是拦腰截断,亦或是衔尾追击,再想要摆脱被动挨打的状况就是千难万难的了。
带队的王辅臣当年曾是大同总兵姜镶麾下最耀眼的骑将,即便是八旗子弟对其都是推崇备至。此间见得李建捷如斯,毫不犹豫的就调转了进攻的方向。就这样,两支骑军在战场西面的大片平坦所在便直接撞在了一起!
散开的骑兵如波涛般涌向面前的汹涌,两股巨浪重重的拍在对方的身上,当即便溅起了千层的浪花。
浪花,是血色的,是尸色的,激昂与苦痛充盈其间,此间飞溅而起,旋即便重新淹没于巨浪之中。而那巨浪,也不过是乍眼看去的轮廓,俯视而下,方才的碰撞似乎是将双方都撞得一个支离破碎,原本泾渭分明的扑向对方的明清两军骑兵已然各自碎裂成了几片儿,在战场上重新分散聚合,重新扑向对手。
刚刚的撞击过后,不少两军的骑兵已经丧失了马力,双方进入到混战之中。尤其是在这片分战场的中央,由于双方在最开始于此间的兵力投入最为巨大,所以当撞击过后,这里的混战也最为复杂。
中央混战区域的外围,李建捷率领着一支明军的骑队正在捕杀一支数量更胜一筹的清军骑队。奈何,方才的碰撞之后,李建捷已经吊住了他们的尾巴,紧随在后,不断的砍杀落单者,顺带着将沿途落单的清军一网打尽。
碰撞爆发前的一刻,李建捷已经约莫估算出似乎明军的骑兵数量尚且占据着微弱的优势。这样的优势是需要精心培育才能转化为胜势的,所以他竭尽全力的组织本部骑兵,砍杀掉每一个清军,借此不断的削弱清军的力量。
近三千骑的战斗爆发,每一瞬间都会有各种闪展腾挪各种拼死搏杀,不断的有两军的骑兵从战马上跌落,有的在跌落前的瞬间就已经死得通透了,而有的仅仅是跌落,但却立刻被后面的战马踩作肉泥。李建捷一边追击着那支三百余起的清军骑队,一边削弱着中心混战圈的清军骑兵力量。此间,战斗虽显混乱,但是放在有经验的骑兵指挥官们的眼中却是份外的清晰。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他抓住了每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
李建捷执著于此,就是为了争取在此间让明军尽快取得压倒性的优势,进而席卷整片战场。因为他很清楚,这样规模的骑战的胜负关键就在于哪一方能够更快集结起更大的力量来吞掉更多的对手,从而集结起更大的力量来威胁到对手的战阵侧翼。
被李建捷捕杀的猎物在不断的缩水,中心混战圈这边,明军的比例也在不断的扩大。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趋势,李建捷也正准备将这一优势不断的放大。然而,转眼一看,临近明清两军交锋的东侧,似乎也正有一支清军在某个猛将的率领下不断的追逐攻杀着那片区域的明军骑兵,进度似乎一点儿也不比他慢。
眼见于此,李建捷毫不犹豫,立刻便调转了马头,直扑那片区域,而他麾下的本部骑兵亦是紧随其后,竟毫不犹豫的将那群行将瓦解的猎物给弃之不顾了。
临近两军列阵而战的那片战场的一片广阔的区域,王辅臣率领着大队的清军在不断的追逐明军的骑兵。这并非是他的本意,第一波次的撞击过后,他便率领着这一队骑兵冲杀到了这片区域。他的目的是集结起更多的清军骑兵来冲击明军的侧翼,这是张勇给他下达的命令,他也更加清楚,决定这场战斗的关键在于列阵而战的两军哪一方先行崩溃,而非他在骑战中砍杀更多的明军骑兵。
奈何,这样的意图是需要他率领骑兵在此间先行取得足够大的优势,如此才能实现对已经在侧翼表现出了严阵以待的明军战阵的足够威胁。此时此刻,他正在做的便是这般。
骑枪如活了一般在他的手上直刺挥舞,每一次攻杀都会带走一个明军骑兵的性命。王辅臣似乎找回了当年在山西面对八旗军时十荡十决的气魄,唯独是有一点已经是不同了的,那就是此间他已经是曾经的对手了。
对此,王辅臣没有半点儿的不适应,他如今的绰号是为马鹞子,但曾经则是被人唤作是活吕布的。这既是对他的武勇的称赞,亦是对他的相貌的比喻,更是对他这个人的性情的诠释。当年跟着姜镶,他是受过厚恩的,如今跟着清廷,亦是因武勇而为旗人所重,即便是现在的洪承畴亦是对他颇为欣赏,胸中原本就没有半点儿夷夏之防的他自然就更要为了前途而奋力死战了。
王辅臣已经在竭尽全力了,但是这样的规模的战斗,并非是他从前单单作为一介骑将时那么简单的了。此间的优势确实在向着清军这边偏斜,但是很快的,他便注意到了中心混战圈那般,正有一支骑兵斜拉拉的杀了过来,直奔着他的这支骑队。
毫不犹豫,王辅臣立刻就放下了到口的肥肉,调转马头直接便扑了上去。双方的激战瞬间爆发,骑枪马刀,乃至是更加离谱的兵器在撞击中带出了一朵朵用鲜血和生命编织而成的浪花。
瞅准了那带队的明军骑将,王辅臣大喝一声,骑枪直刺而去,端是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然而,骑枪在枪尖在眼前急剧扩大的同时,已经对上了彼此的李建捷却是腰力一动,一个铁板桥便让过了这致命一击,旋即躺在鞍桥之上,横在鞍桥上的骑枪顺势便倒刺了出去。
两马交错,不过是呼吸之间,李建捷的骑枪斜拉拉的倒刺了出去,对准了的便是王辅臣的后腰。
人体肾脏外面的那层发白发青的薄膜叫膂,据说那层膜越厚越青,人的腰力也就越大,故而形容猛将,总有一个词叫做膂力过人,指的便是这个。骑兵坐在战马上,腰腹部是最难被攻击到,却也是最难闪躲的部位。此间,李建捷斜刺王辅臣的后腰,就是要攻击这一处最难闪开的部位。然而,斜刺出手,后者竟仿佛是后脑勺生出了一只眼睛似的,毫不犹豫的便来了个镫里藏身,将身形藏在了战马的侧后,李建捷的这一刺亦是直接就扑了空。
好个狗鞑子!
好个贼寇!
战马拉开距离,二人回首望去,见得对方皆是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紧接着,二人也顾不上其他了,挺着骑枪便直接冲向了对方,大有不将对手挑落马下便誓不罢休的架势
马蹄践踏,喊杀声震天,侧翼战场上的那不足三千骑兵闹出的动静比之近万人列阵而战的厮杀竟还要煊赫几分。然而,声势虽大,但却并没有能够让此间消停下来,长枪刀盾之间的搏杀尚在进行。倒是侧翼的骑战越发混乱,双方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骑兵尽数投入了进去,进而加剧了那里的混战。
鏖战还在继续,随着时间的推移,清军越加的默契了起来,这使得明军想要快速击破对手的预期就越加的难以实现了。
耗下去的变数过于巨大,这是陈凯所承担不起的。既然如此,随着一句命令的下达,片刻之后,广东抚标的战阵前方,一枚枚瓶状的物事越过最前排明军的头顶,在落到清军的阵型之际当即便爆发了一连串的爆炸!
第八十三章 突破
广东抚标直属营甲队的明军接到命令,迅速的汇入到战阵之中。此时此刻,血战依旧在继续着,清军那边渐渐的找到了节奏和默契,伤亡上开始不断走低,使得明军更是难以实现快速突破。
转眼间,分散成小队的甲队将士已经赶到了战场的最前沿。耳畔满是喊杀声,愤怒的惊惧的,比比皆是。身前,明军的刀盾兵三人一组,协力与清军对战。刀砍枪刺,无时不在杀机之内,清晰得仿佛下一刻就将会是他们冲上去与清军展开血战了的。
抵近战阵最前沿,等待帅旗旁直属营的营旗旗语。接下来,接到了命令的甲队明军将已然准备在手的火折子吹燃,凑在了国姓瓶伸出来的引线的最前端,随后便是一声暴喝,那仅仅是陶塑而成的国姓瓶便越过了明军将士们的头顶,甚至越过了那些与明军激斗的清军前排锐士们的头顶,在天空中打着旋儿,便直接落入了清军的堂堂大阵之中。
引线钻入瓶体,在触碰到那些黑火药颗粒的瞬间,火药引燃,并且以着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只在那一瞬间就将整个瓶体内的全部火药引燃。燃烧释放的气体在瞬间便将瓶体涨破,强烈的火光喷雾般的硝烟以及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只在一瞬间就淹没了瓶体周遭数米的范围。
爆炸,突如其来,这无疑是给了已经陷入千篇一律的消耗战模式的主战场以别样的元素。然而,这样的新鲜感对于清军而言却是决计不想感受到的。仅仅是一瞬间,气浪撞倒人群,火焰引燃军服和皮肤,而那爆炸声更是无孔不入,只在一瞬间就足以刺破耳膜,将声波灌注到清军的大脑之中。
爆炸响起的刹那,能量辐射开来,周遭的清军便多有被炸得倒地不起的。有的重重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有的则在倒地的同时,死死的捂着耳朵,嘴巴长得大大的,仿佛不如此就没办法将那些钻入身体里的声浪释放出来。爆炸的火焰引燃衣料和皮肤,为生物所敬畏的烈焰如跗骨之蛆一般粘粘而上。而伴随着火药的,更是那些碎裂的瓷片如铅弹般飞溅开来,刺破了衣甲皮肤,乃至是直接插在了肌肉之上,弹片一词,古今同理。
掷弹兵出击,广东抚标正对着的经标后镇的战阵之中,爆炸接二连三的响起,爆炸范围内的清军首创不已,连带着那些正在与明军激烈交锋的清军也同样是受到了波及。
去岁时早已见识过这些国姓瓶威力的明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仅仅是瞬间的错愕,接战的清军便多有被明军杀死当场的。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就像是蝴蝶扇起的微风一般,刚刚找到些许默契的清军当即就被明军重新打破,再加上身后的爆炸,混乱被明军的疯狂攻势催动。
前沿受创阵中丧乱后续不济,面对清军的混乱,广东抚标如林般密集的长矛手们已经不需要任何命令了,大步向前,手持着长矛刺杀着沿途的每一个或彷徨无地或孤立无援的清军,僵持已久的阵线当即就在此间被明军实现了突破。
借助于掷弹兵的攻击,广东抚标的战阵率先实现了突破,攻入清军战阵的明军如一个个箭头似的插入期间,又如野狼的獠牙一般,在刺入清军的血肉之际不断的撕开更大的破口,使得清军的鲜血更快的喷涌而出。
原本尚在僵持的局面被明军打破,经标后镇的提督胡茂祯目视着此情此景,脑海中关于溃败的记忆便直接涌了上来。他是江北四镇的兴平伯高杰的部将,每战必为高杰所部先锋,素以武勇善战著称。从来都是他攻敌人的,哪怕是打不过,他也总是表现得最勇猛的,此番见得明军只在一瞬间就掀翻了战局,胡茂祯半分弃军潜逃的心思也没有,一如往日那般,直接带着亲兵队就压了上去。
经标后镇提督大旗上的胡字伴随着胡茂祯的前进而在明军的视线中渐渐扩大,见得胡茂祯一如过往般武勇,原本已经有了些许溃败之势的清军亦是抖擞精神,重新呐喊着冲了上去。眼前再度出现突变,曾经广州城里的番禺大侠,从十来岁就开始跟着叔伯兄弟吃黑道饭,直到那一腔血勇而进了那广州义勇才算是入了白道的抚标左协副将冯三伸出舌头,用力的舔着鲜红的下嘴唇,神色间流露的全无半点儿畏惧,反倒是更大的兴奋。
杀胡茂祯啊!
手中的佩剑斜举,仿佛为呐喊声加持。左协的明军接到命令,以着更加勇猛的姿态压了上去。长矛直刺,没有任何花哨的武极,只有这年复一年月复一月的直刺,凶猛而精准。
在掷弹兵投入国姓瓶的瞬间,抚标就已经看到了获胜的希望。此间迅猛的攻击一旦展开,清军涌上来的后续部队已经再难有招架之力。哪怕是胡茂祯的亲临阵线,也不过是稍稍阻遏了明军些许的前进速度罢了。
其他战线依旧处在僵持之中,爆炸的一瞬间开始,胜利的天秤就已经开始在向明军的方向倾斜。胜利女神开始牵起裙角,这个说法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并不流行,但是陈凯看到这一幕时,脑海中却已经有了画面感,一闪即逝。
让抚标继续压上去,把经标后镇跟我压垮了!
战斗已经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明军的广东抚标护卫左镇与清军的经标右镇经标后镇两部率先展开阵战,随后双方的骑兵主力出动,在另一片战场爆发了混战,为了能够在那里压倒对方,将己方的骑兵解放出来,继而去威胁到对手的侧翼,双方把所有的骑兵都投入到了那片战场之中。此时此刻,正常情况下双方的底牌都已经用光了,可是问题在于,陈凯手里一直还捏着一张掷弹兵,压在手里不敢轻易拿出来。
抚标已经进入到了前进突刺再前进在突刺的节奏,只要不出意外,清军根本没办法缓过劲儿来。
胡茂祯已经亲临战阵去振奋士气了,本也没有指挥权的王辅臣则依旧带着那些清军骑兵试图击破他当前的生平大敌。作为积年的宿将,张勇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注意到了经标后镇的异动,此时此刻,他很清楚他们接下来需要面临的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
他是自甘肃总兵任上被调到西南经标的,靠着镇压甘陕的抗清起义从原本的一个游击将军升任到总兵官的,甚至再往前推,他也是跟着左良玉多年,镇压过无数的流寇。多年的军事经验,使得他对手中来自甘陕的绿营兵颇有信心。
此一战,他并非不知道明军的新战法对战其他绿营兵是有着优势的,但是从运筹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当下会是一个以众凌寡,同时还是以逸待劳的局面。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耗下去,凭借着甘陕绿营对伤亡势必更高的忍耐力和兵力的优势,总能耗到明军的崩溃的那一刻。再者,还有王辅臣那个马鹞子,其人的武艺哪怕是八旗军都推崇备至的,总应该能够在骑战上打开局面的。可是问题在于,局面迟迟无法打开不说,明军也全然没有打算与他们耗下去的心思。
这东西,竟然是真的!
去年明军在广东的摧枯拉朽,一口气击破了盘踞此间多年的尚耿二藩以及八旗军的援兵,新会佛山广州三战其实都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洪承畴以及整个西南经标在这一年里搜集了大量的情报,将当时的状况大致上已经搞清楚了。唯独是至关重要的江门一战,他们只知道清军南下对战李定国,最后一日本已经有了胜算,结果陈凯的大军却在北面突然出现,还截断了他们在西江上浮桥,随后更是一战击破了北上拦阻的清军部队,早前被陈凯俘虏过的那个徐得功更是直接被杀死在了当场。
惊讶于陈凯在其中的谋划,那份阴微的心思更是让长沙幕府,乃至是满清的朝廷感到不寒而栗。对于陈凯能够快速突破清军的拦阻部队,由于当时过于混乱,侥幸逃出去的清军也基本上都不是直面掷弹兵的亲历者,一个众说纷纭便足够把长沙幕府弄得头大了。
北线清军在崩溃的前夕突然遭遇了爆炸,类似的说法张勇不是没听说过,只可惜从那之后,明军那支小规模的掷弹兵就再没有露过头儿,使得他们根本没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甚至连当时的爆炸的规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都搞不清楚。不过到了现在,张勇约莫已经搞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可却也已经晚了,因为大军的崩溃随时都可能爆发,除非在这已经不多的时间里突然爆发足够改变战局,且对清军绝对有利的变化,否则是根本没办法实现逆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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