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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再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张维卿

    雷跃龙的心思仅限于父子二人的密谈之间而已,倒是李定国那边,从昆明出发,挟大胜之余威,一旦攻入楚雄府,端是一个摧枯拉朽,阵擒关有才,降张明志,紧接着攻入永昌府地界,直接便将王自奇吓得逃窜腾越。

    此番出征,李定国便是秉着一个除恶务尽的心思,誓要将这些不稳定因素一一铲除掉。对于之前已经犯下了罪责的王自奇哪里肯会轻易放过,进驻了永昌府城,便对王自奇所部展开了紧锣密鼓的追剿行动。

    进入十一月,李定国的追剿行动仍在进行之中,王自奇已经愈加的走投无路了,就连所部兵马也开始出现了逃亡和降顺。

     




第二十九章 加速(九)
    由衷的叹了口气,雷跃龙仍旧是无力为之。迁都的事情暂缓,最起码也要等李定国从永昌回来,君臣二人把事情说开了,确切的说是永历解开了李定国的心结,并且说服他对迁都一人做出认可才行。只是这一迁延,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十一月的迁都就这么搁置了下来,朝廷继续在昆明运转,李定国那边则没有回昆明养病,而是继续在永昌府一边养病,一边进剿王尚礼所部。与此同时,刘文秀在贵州则是将逃入贵州的犯阙叛军加以改编整肃的同时,也在极力安抚那些原本隶属于孙可望,此番并没有随军进入云南,而是留守贵州的秦藩将帅。

    从追入贵州开始,刘文秀便没有闲着,前前后后已经收敛、改编了三万余众的叛军,并且将贵州的军心安抚甚佳。这时候,原本驻扎贵州的部队自是不宜轻动,所以刘文秀计划将那三万经过了改编的叛军调往湖广前线,用以与清军抗衡。当然,这项工作也是要等到改编的事宜全部结束之后,否则一旦有个偏差,军心动荡的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了。

    刘文秀想得明白,事情做得亦是一个按部就班。就这么,一直到了正月里,从昆明前后脚的传来了两个消息,一个说是朝廷封赏这一次平叛战事中的有功将士,同时对一些党附孙可望的将帅进行了处罚;而另一个,则是朝廷决定取消迁都之议。

    前者,是征求过刘文秀的意见的,刘文秀比较倾向于只赏不罚,哪怕是惩罚也就只是针对孙可望的一些死忠,比如张虎、关有才那样的家伙。显然,朝廷并没有遵循他的建议行事,而是在大敌当前之际,以内讧中的“功罪”大申赏罚。

    “白文选、马进忠、冯双礼晋封郡王,马惟兴封国公,靳统武、祁三升封侯,其余众将也各有封赏。而狄三品、王会、张光翠等人则以党附孙可望为由降爵,关有才和张虎则被处死。朝廷这样做事,有欠妥当啊。”

    对着儿子,刘文秀发了一番牢骚,但也仅限于此。这不仅仅是在于圣旨已经下达,他已经无从改变,更重要的是取消迁都的决定更让他无法理解。

    “父王,孩儿在昆明所见,虽然李伯父还没回来,可是一力推动此事的都是晋王府的人马。而且,李伯父先是告病自请解除兵权,现在又请罢川楚守边各镇回云南驻防。只怕不光是对迁都有异议,更有冲着父王来的心思……”

    平叛战事结束后,李定国的本部兵马基本上都在云南,而在贵州、四川和湖广的部队则不是刘文秀的本部兵马,就是他在极力安抚、改编的原秦藩部队。若说告病请解兵权是耍小性子来表达不满的话,那么请罢川楚守边各镇回云南驻防那就显然是在扯刘文秀的后腿了。

    “这话,你对谁说过!”

    “孩儿只是这么想过,也只与父王言及,从未与旁人说起过。”

    刘文秀的反应激烈,直吓了刘震一跳。听罢了解释,他才沉下心思,细细思量着李定国的举动其背后的深意,直到良久之后才表示会在军务不甚繁忙时回一趟云南,与李定国好好谈谈,以便于解除这里面可能存在着的误会。

    没过几日,刘震便回了昆明城,而刘文秀则仍旧将精力全部扑在了安抚和改编的工作上面。由于孙可望的降清,内在的威胁消弭的同时,外在的威胁却急剧膨胀,这使得湖广的防务担子更加沉重了起来,也使得他更无暇去理会其他的事情。

    一转眼的功夫,便进入了三月,湖广的平静让刘文秀感到了更大的不安。所幸,改编的工作即将完成,只要有了那三万余众原本便是驾前军的精锐部队堵在湖广,清军便是想要有所企图,只怕也未必能落得了好。

    工作即将完成,刘文秀仍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可恰恰就在这时候,圣旨下达,却是要他返回昆明,却生生的打乱了他近半年来的全盘计划。

    “孙可望降虏,鞑子用不了多久必会大局来袭。你这时候请天子将我召回,到底是何用意!”

    抗旨,刘文秀是从没有这样的心思的,眼见于此便只能将贵州的军务暂且搁下,轻车简从的赶回了昆明。

    所幸,两地相去不算太远,刘文秀也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便赶了回来。但是,如今的形势,哪



第三十章 加速(十)
    “我自问凡是出于公心,绝无半点儿邪念。”

    回到府邸,刘文秀回想着这一次的会面,喃喃自语。说起来,,刘文秀要做孙可望第二,那实在是最大的无稽之谈。他没有这份野心,这段时间所做的也都是在加强贵州方面的防务能力。包括迁都一事,本也是出自公心,但是决定上疏之时,他却并没有考虑到与李定国商议的事情,这又与他们当初的约定相违背。以至于,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当如何解释了。

    粗枝大叶,这是刘文秀的本色,已经不是第一次让他尝到了挫败的苦楚。当年的保宁之战,为求全功,他亟不可待的四面合围,结果反倒是将自身的弱点暴露在了吴三桂面前;等到常德之战,他又一次忽略了陆路行军和船速的速度差,而突降的暴雨则更是将这一差距扩大化。

    回到今时今日,矛盾已然出现,而且李定国完全是一副连解释都不想听哪怕一个字儿的态度,这让原本有心将话说清楚的刘文秀更是无的放矢。

    也许,时间可以缓解这份看似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明廷如今缺的恰恰正是时间。这一点,刘文秀很清楚,所以他才会倾尽全力的在贵州整编兵马、安抚将士。但是,现在却因为李定国的误解使得进度被无限期的拖延下去,使得他不由得心生消沉之念。

    回了府邸,他实在是吃不下什么,也没有什么心思做事情,直接便回了房休息。脑海中满是四人率部入滇以来的旧事,起初的团结一致,等到艾能奇死后,得到了冯双礼支持的孙可望开始迅速做大,并且在校场升旗事件中压了李定国一头,正式确立了他的主导地位。接下来的日子里,永历六年的大反攻,结果孙李不和,李定国转而进军两广;而他,虽说是被孙可望夺了兵权,但是并没有彻底撕破脸,所以才有了后来由他领兵的常德之战……

    一桩桩、一件件,过往在脑海中浮现,当年的大西四大王子如今就连硕果仅存的他们二人也到了割袍断义的边缘。好像,张献忠死后,他们便中了内斗的诅咒一样。

    想得多了,精神愈加疲惫,刘文秀渐渐地睡了过去。只是睡前心思百转,进入梦乡之后,亦是少不了多思生梦。

    “卿率大军追击,时孙可望只有数十骑而已,又是如何让他逃脱的”

    “彼时杀败孙可望之际,不料他走小路。臣带多兵只从大路追去。及至盘江细问,把桥兵云:不曾从此过。始知走小路奔逃,只得仍从大路追下,且可望仅马上不满百人,随处有马即换,他不说大败之故,谁不应承连夜前去。臣只一日一站追,故追不及。臣到贵州,冯双礼云已去四日矣。即再发兵追之,已莫可及,可望故此得脱。”

    “若捉不住,原日也不宜追他。今追之不获,反激之投他处,恐滇南之祸不远矣。”

    不过二更,刘文秀便从噩梦中惊醒。满头满脸的大汗,只是他却很清楚,方才在脑海中呈现的画面并不是什么臆想,而是切切实实发生在陛见时的那一幕,永历皇帝就是这么明明白白的质问他是怎么放走了的孙可望,而他的回答,哪怕是有理有据,最后竟也还是遭到了天子的驳斥,甚至拿出了如此语无伦次的说辞来。

    “皇上是倾向李定国的啊。”

    是啊,若非是在两王之中更加对李定国抱之以更大的信任的话,便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将他从贵州召回。而陛见时的那番对答,看似语无伦次,但实际上只是表明了天子的态度,那就是他刘文秀,已经不被信任了!

    “关键,还是在李定国的身上。”

    刘文秀自问,他没有将皇帝从安龙那个囚笼中解放出来的滔天大功,也没有李定国两撅名王、收复广东的赫赫战功。皇帝若是在他们二人中选一个,那肯定是会选李定国,而不是他的,这一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可是即便如此,刘文秀仍旧免不得灰心丧气。只是一边有了消沉的心思,一边他也在自解以过段时间再找李定国谈清楚了。毕竟,在此之前他与李定国是没有什么矛盾的,并不像李定国和孙可望那样,是多年的多重矛盾叠加起来才走到了鱼死网破的那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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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力从地起(一)
    蜀王刘文秀病故,这个消息迅速的传遍了永历朝廷的实控区。云南、贵州、湖广西南部,以及刘文秀致死仍旧寄予厚望的四川。这里面同样也少不了广西,当郭之奇看到那一份邸报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内患虽除,外忧方棘,伺我者方雁行顿刃,待两虎之一毙一伤以奋其勇;而我酣歌于漏舟,熟睡于积薪之上,能旦夕否乎二王老于兵事者也,胡亦泄泄如是。”

    当初刚刚平叛成功,廷臣金简就曾如是上疏,郭之奇对此有所耳闻,亦是满心认同。从现实出发,甚至是从未来的后知后觉,平叛之前,明廷危如累卵,而平叛之后,不过是缓了一口气儿罢了,即将面临着的却是更大的危机。

    越是这样的时刻,就越是需要团结一致,并全力以迎满清那倾力一击。可是,面对这样的情状,早前孙可望在时还能团结一致、亲密无间的两王竟然闹出了这样的悲剧来。

    刘文秀的病故从来不是一个人死了那么简单,这意味着朝局的剧变,对于明廷有着难以想象的影响。尤其是蜀王府的那些军将士卒,该当何以自处,数万的大军,一个行差踏错很可能就是天翻地覆的结果。而现在,李定国在云南对孙可望旧部的区别对待更是让郭之奇惴惴不安。

    “离开了两广,曾经的那个心胸宽广的李定国好像便死了,现在实在是太过恣意妄为了。”

    心中不满归不满,这样的话,郭之奇是决计不敢付之于口的,可仅仅是在心中,也足够让他为之叹息再三。奈何,叹息再多也换不回刘文秀的性命,也同样抵消不了明廷即将面临的巨大危机。现在,他能做的已经不多了。

    一旦想到了此处,郭之奇不由得又是为之一叹。只是这一叹过后,沉思良久,再度抬起眼皮,他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老成,旋即却开始在案上的文书、笔记中翻找起来,很快便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

    信囊仍旧叠在信封之中,仅仅是被抽出来看过一次就又重新塞了回去,若非蜡封已然不复,就算是说这书信未曾动过也有人信。

    郭之奇找到了书信,抽取信囊的手指在那个宛如猛兽之口的信封封口处稍作停顿,随即便伸了进去,将信囊抽了出来,一边重新看过,一边研着墨,细细思量着该当如何回复。只是临到了下笔之时,他却仍旧是踌躇了片刻,才将重新思量过的想法付之于笔端。

    墨迹随着笔尖在纸张上的纵横,跨越两广之地明王朝的控制区,直接送到了广东巡抚衙门内陈凯公室房的案前。只可惜,陈凯这时候却并不在此处。

    香港,红花亭,广东、南赣、江西、福建的天地会会员代表汇聚于此。这样的大会,乃是天地会创建以来的第一遭,作为召集人的陈凯自然要亲自到场,主持会议。而这一次会议的召集,更是陈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说起来,天地会成立多年,起初只是在南赣、江西发展潜伏人员,以待后举。于广东、于福建,仅仅是在一些信得过的亲近之人进行发展,仅此而已。

    这样的布局,照着陈凯那时的势力,其实是很不正常的。但是,他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天地会的发展壮大,更在于他与郑氏集团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是他在郑氏集团之中该当何以自处,故而为之。等到明军大举收复南赣,天地会积极配合,算是走上了前台,但是也导致了福建天地会的暴露。

    暴露,直接导致了裂痕的出现,这份裂痕更是直到荷兰人对郑氏集团的再一次做大的担忧,因而如法炮制,才得以弥合。不过,暴露的另一个结果就是陈凯可以将其正式摆在明面儿上,就像是现在这样,名正言顺。

    红花亭是天地会的总部,这一点陈凯已经在之前的会议中通过了。此间,偌大的会议大厅里座无虚席,其中绝大部分是从广东各府县过来的,他们近水楼台,自然是最少不了人数的。更别说,广东天地会分舵虽说是这四地最晚建立的,但却是发展最为迅猛的。如今,单单是广东籍的天地会会员人数就已经无限接近于其他三地的总和,更别说是如今在加入广东天地会分舵的会员中还有大把从福建到此任职的官员,他们更是使得广东分舵的会员总数超过了三地总和。

    “古人说,楚王好细腰,城中多饿死,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只是,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的认同天地会的理念的。”

    “这不重要,只要我们能够战胜满清就足够了。至于以后,如果连满清都打不过的话,那也就没什么以后可言了,咱们也不需要为理念不理念的事情担忧了。”

    大会即将召开,会员们纷纷入场。这里面,有受邀而来的代表,也不乏前来旁听的。当然,仅限于天地会的会员,非会员仍旧是无权入内的。

    尚未登上主席台,陈凯与邝露在会议大厅的二楼早已看得清楚。下面的会员们落座,代表自然是按照座位上贴着的籍贯名讳来坐,但是旁听席就不同了,一如粤海商业同盟的大会那般,基本上都是按照各自的籍贯集中落座。此间,一眼望去,广东的旁听会员几乎将旁听席都占



第三十二章 力从地起(二)
    陈凯的慷慨陈词,响彻会议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接下来的五天里,根据这一宗旨,天地会内部进行制度的相应调整和增补。

    这并不困难,因为很多类似的工作在粤海商业同盟、在广东咨议局里都已经进行过了,有权利投票的会员基本上都与这两个组织有着或深或浅的关联,他们不断地提议,不断的讨论,不断的表决、投票,一项项制度便飞快的在会议大厅中产生,并写入天地会的制度之中。

    天地会的宗旨是每一个会员都能倒背如流的,对于抗清,这些会员也都有着最基本的认同,如今天下大势,仍旧是满清的实力处于压倒性的状况,他们想要成事自然是要拼尽全力的。而更加看得深远的会员,他们自然明白,天地会的实力越强,他们自然也可以水涨船高。一旦满清覆灭,大明中兴,天地会在这一过程中贡献越大,实力越强,日后在大明的政治版图中的分量就越重,这些都是可以直接与他们的未来息息相关的。

    无论是忠义,还是利益,天地会的强大对于会员们都是必要的。当垂直管理的制度逐步完善的同时,来自于各府县的会员们也在私下里相互串联,谋求他们在县分堂、府堂、省分舵、乃至是总坛的新位置,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连睡觉都成了多余的事情。

    相较之下,陈凯是吃得饱、睡得香,该干嘛干嘛。对于工作,他早已拜托了事必躬亲的处世态度——抓着所有权利不放,无论大小,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很小家子气的,更不利于凝聚力量。如今,他只要把大方向把住了,其他的任由发散即可。在官府是如此,在粤海商业同盟是如此,在咨议局是如此,在这天地会亦是如此。

    无论是官府的下属,粤海商业同盟的商贾,还是咨议局的议员,亦或是这些天地会的会员,他们对于陈凯的态度都很是欣赏,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有展现能力的机会。

    会场、居所、酒楼、别院,香港岛上以红花亭和从小渔村迅速发展起来的湾仔镇为中心,天地会的会员们频繁的串联、活动,就连镇子上的百姓,以及岛上的驻军都是看得人人侧目,实在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得那么大的精力。

    第二天的会议结束,陈凯一边把控着大方向,一边分出了部分心思到这香港岛上面。记得他当年第一次抵达此地时,这里还只是一个小渔村罢了,明军利用这里作为跳板,而后更是以此作为插在珠江口的钉子,借此扼住了尚耿两藩的喉咙。

    接下来的日子,随着广州收复,一些政治、军事上的作用开始转移,但是此间的发展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滞下来——失地的收复为香港带来了更多的货源和倾销地,这里作为海洋贸易中心和进出口货物中转站的作用便更为巨大了起来。如今的岛上,正对着九龙的镇子变得越来越大,可能再过几年这里就要扩建为县城也说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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