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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信有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宝庆十三郎

    那天听到骆伯伯提过一嘴,说玉宝去她二姐那里了,因为她二姐夫在省城军区。骆伯伯还让玉宝带话回去,也捎了一点土产去省城,可能是准备春节的时候吃的。而且听说这次是玉宝自己要去的,唐命悟家里派人过来兰花湾,想问问玉宝的身体怎么样了,意思就是想让玉宝回家去,但是好像玉宝的父亲唐慈珍挡着了,第二天玉宝就去省城了。

    看着那静静的水井,我却忽然有些发呆了起来。永蕙看出我有些恍惚,便拉着我往前走,我才发现自己居然比永蕙还高了。我有些忐




第二百二十九章 心惊肉跳的预感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里砰砰乱跳的厉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永蕙看到我到了土坪,也就没有再跟着我的意思。毕竟家里今天要来不少客人,她是需要忙活的。所以玫瑰她们还没有到的时候,她和小香已经先进屋去了。我在土坪里围着大家一起看杀猪,此时即使有惠江在一旁愣愣的,也难以阻挡我激动的心情。

    因为大家都知道唐久园今天要看对象,加上女方又是牛家牛三娘娘的亲戚,于是顺理成章的,唐久园这边的亲戚几乎都来了。这是一家里面的大事,老人都说“娶坏一门亲,害坏三代人!娶好一门亲,十代延昌荣!”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但是细细想下,女性在家庭里确实重要性极为主要。

    所以对于唐久园这一支来说,他的娶亲可是一件大事。不但他父亲这一房的兄弟妯娌全部到了,就是弘政堂当年的住户也几乎到齐了。难得的是壹老太婆也在,沈宝珍陪着她和牛老令婆在聊天,虽然隔着血脉有些远了,但是至少是一房的血亲,而且壹老太婆还是长辈。

    因为这天气实在是难得的好,大家都有些兴奋,都预估着今年腊尽,开年春节一定也是好天气。此前天气阴冷,还下了很长时间的雪。家里有准备的老人,或者子女都在跟前的,熬过这个寒冬没有问题。如果子女不太关心,或者老人单独自己过的,在寒冬的时候就有些麻烦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冬日的暖阳出现,老人和孩子们都笑开了颜。何况临近春节的最后几天,家里没有特殊事情的人家,都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年。这些郁闷了近半个月的人都出来晒太阳了,赶上唐久园的大事,和牛家合着一起杀猪,大家自然都要来乘个热闹。

    这么热闹的场合没有人会在意我,因为年纪比我大的,早就明目张胆去看女孩子了,比我小的根本就不会围着我。那些成年的男女青年,他们到了需要找对象堂客的年龄,看到有陌生的女孩子和男青年出现,自然是忸怩作态或者厚着脸皮靠近。

    因为在这种机会和场合中,指不定便有个机会相中某个女孩子或者男青年。这个时候男女结合还是需要媒人的,如果有哪个男女未经媒人介绍而在一起,是会被家人极力反对,甚至被周围的人诟病的。至于像这种相亲的场合,往往也不会是一对男女,双方都会叫上自己单身的朋友们一起参与。

    因为这个时候的乡里人,在公共场合还是很含蓄的,尤其是事关自己一生大事的时候,往往都会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而老人们也是乐得看着这种情形,因为历来男女结合很少像现在这么开明过。

    如今的时代变了,街上的女孩子可以明目张胆的穿凉鞋了,有些时髦的居然还敢穿裙子了。露着光滑白嫩的小腿,老人们难免跟着在后面指指点点,说着这些女孩子伤风败俗。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这么穿,难免很难承受这种压力,但是如今很多乡镇甚至县城,都是以这种装扮为荣,于是大家知道确实是时代不一样了。

    当初那些一直梳着大辫子的女生少了,很多人都剪短了自己的头发,还有人学着时髦把头发烫成了卷。这种各种各样的卷发,被老人直呼为假洋鬼子。有些老人甚至痛心疾首的呼喊,这个世界乱了,好好的中国人,为什么非得要去学这些洋鬼子的样子可是自己家的孩子看到别人眼馋,老人也只能表明呵斥,暗地里却是睁只眼闭只眼的眼不见为净了。

    满街上衣服的颜色,也从单一的素色劳动布和军绿的卡其布,便成了丰富多彩的五颜六色,有尼龙布也有花棉布。虽然还有很多人不敢穿的花花绿绿的,至少也敢偷偷尝试鲜艳的色彩了。大街上、乡间里的颜色丰富了起来,大家都其实感觉到了赏心悦目。至于老人们的思想,和这时代的变化,却已经不再等候这些老年人的脚步。

    这时代确实是变了,即使很多人的思想还是很陈旧,但是有很多人也逐渐能够接受新的思想进入了。

    唐久园今天终于穿上了三头皮鞋,裤子是街上最新款的喇叭牛仔裤,衣服却是他妹妹梧园费劲心思编织的粗线毛衣。加上他新烫的猫王头,看去整个人时髦帅气。他拿着一条过滤嘴香烟,拆开了几包香烟满脸喜气,看到人便主动的发上一支,那架势好像今天就是他的新婚大喜。

    场上屋中的八仙桌边,牛三郎正陪着一对男女,年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牡丹和玫瑰姐妹都站在他们身后,牡丹的模样看起来和那堂客差不多,应该是牡丹姐妹的母亲。而她们身后跟着两三个女孩子,显然是她们的朋友。她们花枝招展的俏丽,显然是成了这个场里最耀眼的光芒。

    大家都在起哄着什么,连牡丹这么有个性的女子都有些羞涩,手里捧着一杯红糖枣茶,有些扭扭捏捏的神态。我窜到门边的时候,正好看到牡丹这令人惊讶的神态。唐久园的父母坐在牛三郎牛赤水身边,看着牡丹早就笑的合不拢嘴来了。唐四元看到壹老太婆颤巍巍的走过来,连忙起身迎着了让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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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宁静后的哀伤
    “你看傻了么,呆子”

    清脆熟悉的声音,瞬间便打乱了我的思绪,我抬头看到玫瑰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由忍不住脸色便红了。想到以前认识她起的点点滴滴,我不由有些心潮澎湃。

    就是这个声音!我不是期待已久了吗

    “呆子,好久不见,你还好不”没有等我回答她的话,依旧性急的玫瑰便又张口问我,一对眼睛却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好像要在这一刻看穿了我一样。

    “我哦!我还好!你,你呢!”虽然感觉到自己比以前明白了很多事情,可是在这一刻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口舌有些打结。

    其实我都没有听明白她说什么,即使看到她熟悉的容颜,其实自己还回荡在刚刚的幻象中。那血红的景象就像被撕碎了的红布,或者在电影上看到的那被燃烧了的红旗,在我心里无法抹去。

    就像一个巨大的身影,站在一座高山之上,眼睁睁看着它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冲击掉。我想到以往自己看到的奇怪景象,好像后来都印证了什么,虽然一直有人不让我说,可是那真的是一种恐惧。如果我心里想的东西,真的在不久的将来应验发生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着眼前这美好,马上就会被摧毁

    我浑身在温暖的冬阳里有些发凉,甚至都感觉到自己四肢冰凉,耳朵里嗡嗡的似乎什么都听不到,只有人影在我面前晃动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感觉到了恐惧。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因为面前这个熟悉的面孔,是我心里一直在乎的。

    玫瑰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似乎知道我经常会这么愣愣的出神,她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催我。看到我的样子,她反而有些些许的陌生和稀奇感了。等我缓缓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此刻看到玫瑰那对清澈的眼睛,我还是忍不住便有些慌张。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到了此刻我才知道,面前这个熟悉的身影,在我心里是如何的重要。

    玫瑰却似乎没有感受到什么,看到我虽然慢慢缓过神,却依旧有些不能全神贯注,在她看来这就是一种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由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听到悦耳银铃般的笑声,我才真正的彻底回神。看到玫瑰那有些古怪,偏偏又忍不住的笑意,我知道自己在她面前失神,肯定被她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如果是以往的话,我肯定会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这个时候的我,却因为刚刚的异象,搞的心里没有了半点臆想,反而心里多了几分担忧和难过。

    我不知道什么叫初恋,也不知道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此刻看到笑颜如花的玫瑰,我却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如果把永蕙当成姐姐的话,那么一定对玫瑰有过旖旎的想法。此刻看到玫瑰的样子,自然不希望刚刚的异象这是一个预警。

    看着那满含笑意的样子,她显然也是很开心的,毕竟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了。她稚嫩的面孔上多了几分成熟,而我的身形几乎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我们都在改变,不过人却还真的还是那个人。看到甜笑的玫瑰,我心里却似沉到了谷底,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在发酸。

    玫瑰显然不知道我心里想着什么,但是看到我愣愣的看着她,似乎在心里想到了什么,居然在这一刻脸儿有了一些发红。她和永蕙不但是亲戚,也是很好的朋友,因为永蕙认识了我。可能在她心里一直当我是儿时的伙伴,可是我们都在长大。

    通过永蕙的关系,她自然会了解我,也知道我家里的底细,但是永蕙不可能事事都和她说。她似乎对我的了解还停留在半年前,这个时候久别重逢的感觉居多。看到我愣愣的不吱声,心思已经逐渐成熟的她,在心里便渐渐有些不耐。即使看到我有些不对,她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奇怪。

    她今天穿着红色的毛衣,下面是一条牛仔裤,越发的显得腿长窈窕。而且她今天还穿了一双带跟的皮鞋,难怪开始看起来比她姐姐牡丹还要高一些。而且像她这么时髦的装扮,我在父亲上班的家属区也有见过。那是属于现在最时髦的装束了,像她这么小的少女,还很少有人敢尝试和能尝试,可是似乎她早已经不把自己当小孩了。

    再次的回神过来冷静,看到她这么婀娜多姿的样子,我不由有些站立不安起来。如果非要说是什么心态,我想应该是一种淡淡的自卑。虽然我脚下也穿着翻皮的毛皮鞋,这种皮鞋曾经很被村里的伙伴和少年羡慕,因为大家还只能穿布鞋的时代里,皮鞋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这是父亲单位钢铁厂发的劳保,厂区里的孩子都是穿这种鞋子。

    但是我身上的衣物看起来就有些可笑了,因为蓝色卡其布的外衣是父亲的工作服改的,裤子也是深蓝色的劳动布。尤其我这段时间长高了不少,看着衣服裤子都短了一截,如果不是穿着长袜子,估计小腿都会露出来,就像后世流行的九分裤了。至于衣袖完全就缩到手腕上去了,我想把衣服和裤子都往下拽拽,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嘢!你好像长高了很多啊!”一阵香风扑鼻而来,玫瑰呼的便靠近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变化
    可能因为这一推,虽然并没有没有说什么,我看到她那稍微有些慌乱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了一点什么。-- . 这几乎就是一种无言的交流,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这就是隔阂的墙,把她和我直接的分开了。看着她的样子我嘴巴动了几下,但是却没有说出话来。

    这个时候其实我很想说,或者说想说一些什么出来。心里也想到了很多,居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或者说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说。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心里这么清晰过,这么透彻的理解一些东西,但是我发现自己真的什么也不能说。因为除了我们认识,从小玩到大的,别的根本没有什么!

    她和永蕙还算是堂表姐妹,和我根本什么都算不上。这个时候乡里表亲结合的不在少数,老人们一直认为亲上加亲比较好,但是我和玫瑰根本就没有牵连。要说唯一有着一丝牵连的,就是永蕙的奶奶和我奶奶的关系,而还有的便是玫瑰和永蕙家的关系了。

    但是就如我这种不通人脉关系的人,都知道这完全就是不靠边的关系!她能够叫我出来,可能就是一直在心里记挂着,当初说好的去见她,最后却放了她的鸽子。要知道她在学校可是大姐大,几乎连男生都不敢违逆她,而我却明目张胆的失约了!

    我知道,这只是她的借口!在心里,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听永蕙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了,连学都没有上了,现在好了吗”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玫瑰匆忙的便主动的探头问我,甚至语气都在急促中尽量显得舒缓一些。她慢慢恢复了脸上的神态,不过看到我没有吱声回答,虽然心里想到一些别的东西,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而且让我惊讶的是,她似乎忘记了刚刚大力推开我的情形,而是像个老朋友一样,再次的靠近了我,那眼神和神态极似嘘寒问暖。

    看着她这么亲近的神态,我却没有了开始那样的激动。表面看到她眼神里似乎有些期待,显然却已经不像开始那么激动,我心里便逐渐的明白了过来,她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 面前这个我曾经自认为很熟悉的女孩子,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坐在我身上,或者紧紧挽着我手臂身子,大呼小叫的呵斥我的那个女孩子了。

    她已经长大了,彻彻底底的长大了。不但是她令人羡慕的身体已经成熟,我想最重要的是,她的心神已经不是我可以揣度的了。

    去余柳堂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我们一路欢歌笑语。虽然在余柳堂待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认识了琼垣先老人,得到了他赠送的血乌桃木木牌,然后才有了这段时间的事情。虽然这段时间似乎和玫瑰无关,但是没有她和我一起去余柳堂,没有我们一起参观余柳堂,就不会让琼垣先老人看到我。

    想到那个和善的老人,我心里忽然一阵温暖。因为骆伯伯说过这块木牌的重要性,以前没有遇到事情的时候,我感觉它最多不过是一块会散发香味,雕刻着精美图案的装饰品。在经历了一串事情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它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和无用。

    我后来在想,如果不是玫瑰非要去余柳堂那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想到她站在古柏下甜甜的笑意,想到她站在向家村茶马古道上的无助,还有黑虎村小溪边的慵懒,我一时间有些痴了。

    很多次在我心里都看到一个画面,那就是在柳荫堂后面的学校,我平生看到了一幕最震撼的场景。那就是凶悍的琼禄连欺侮殷家棠的画面,后来在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不知道是琼禄连那强势的霸道,还是看到异性的,甚至说是殷家棠那可怜的妥协,都大大的震撼了我的心灵。

    至于后来玫瑰的反应,如今我都不感觉到奇怪了。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少年,虽然我年纪还很小,可是在看到唐金枝甚至沈素所展现的春色后,我已经慢慢的明白了那是怎么回事。至于后来和唐玉宝的意外,乃至于我自己不知情的一些事情,让我完全对当初玫瑰的反应,如今看来却丝毫不稀奇了。

    当初烂如稀泥的玫瑰,把我当成了最后的依靠,可是我现在连拉她的手都不敢了,因为我怕她拒绝我。我心里有些苦涩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令我心里更加清晰。不过从小爷爷奶奶的教导,让我还不至于对任何事都斤斤计较。看到她那无辜期待的眼神,不由强自堆出了一个笑容。

    “还好了,其实问题不大,可能是永蕙和你夸大了!”我有些冷静了下来,便也站直了自己的身子。这次我站在玫瑰面前,我站的笔直挺拔。其实没有丝毫别的意思,但是我感觉在



第二百三十二章 那段时光
    玫瑰喜欢唱歌我是知道的,而且她唱歌还很好听。

    不管是以前有永蕙一起的时候,还是我单独和她去余柳堂的时候,都听过她唱的歌声。那银铃般的笑声,和悠扬甜美的歌声曾经令我羡慕。其实我平时安静的时候很静,但是我想表达自己的时候,就会比较积极。可能是她知道我也喜欢歌的原因,她比较喜欢和我分享她的这个爱好和秘密。

    玫瑰自己也想过以后要做一个演员,因为我们乡下经常会有花鼓剧团下来,大家看到舞台上花鼓戏演员的表演,玫瑰曾经很是憧憬和仰望。我后来还听唐金枝说过我父亲,说他曾经是一个极好的琴手,就是经常给花鼓戏剧团配乐演奏的。当然我认识以及和玫瑰作为玩伴的时候,父亲的这点资本,还没有能够成为我在玫瑰面前炫耀的套路和本钱。

    但是在乡下要成为花鼓剧团的演员,这几乎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为乡民根本就没有路子和机会,再说一般的人和家世,又哪里敢有这个想法呢!似乎她的学习成绩不好,在学校里又有些无法无天,虽然有些天赋和本领,但是似乎老师们有些门路的,都不想给她这个表现的机会。

    记得那时乡里每三年都会有才艺比赛,其中最火热的一项都是关于唱歌的,好像那个时候这种选拔人才的机会,都是由县里的文化局管的。因为湘楚一地花鼓戏盛行,在建国之后形成了国家剧种的大流派,曾经出了很多国家级的演员,所以一直是湘楚人心中骄傲的所在。

    但是随着几次的大的运动之后,这种剧种在湘楚一地也受到了一些冲击。尤其是在国家政策再次调整之后,逐渐出现凋零的地方戏曲面临大的改变。在职的演员人心不定面临选择,未知的普通人依旧羡慕,希望有机会进入到这个群体里,所以这个古怪的围城依旧像一个不变的情结,深深的扎根在普通人的心中。

    于是每年湘楚一地的很多年轻人,都会盯着一件盛事,那就是各地市级的剧团,都会安排人员下乡寻找新的苗子。一个可以补充逐渐凋零的演员市场,二来继续挖掘深植于民心中的爱好,可以让演员下乡到各地剧场表演。虽然说不是年年都招收苗子,但是如果优秀突出的话,万一被这些下乡来的演员看中了,也许就是一次极好的人生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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