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舍白水/免费阅读
何必壮依旧不紧不慢的拉着我朝村外走,我知道我们可能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村子里都烧焦成那样,怎么可能突然复原,更不可能有饭菜香,从我跑出院子看到那些复原的房子,我就进入了一个局。
不!也许从那笛声响起,或者我进村子开始,那个局就开始了。
身后有谁叫着我的名字,我按何必壮说的,当作没听到。
可越往前走,那声音就越熟悉,跟着我居然听到外婆的声音:“阿舍,你跑哪去啊,吃饭了,整天只知道在外面疯。”
脚下一顿,鼻子瞬间就酸了。
外婆的声音我有多久没听到了,我本以为她死了,我按
第60章 妖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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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正是一缕漆黑滑腻的头发,我心里暗叫不好,却感觉手腕一动,白思飞快的游了过来,一把咬住那缕头发。
却怎么也没想到,那缕头发如同活着的一般,一下子就缠住了白思,将她朝后面拉去。
“蛇胎啊,蛇胎。”那张平板的脸紧紧的贴着我,咝咝的叫道:“你看到那院子里爬出来的是谁了吗你们村子里一直都是养着你呢”
我想摇头,可整个头都被那些头发缠得死死的,眼看着那土里爬出来的东西顶着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浑身长着蛇鳞,伸着爪子扭动着双腿慢慢的朝我爬了过来。
旁边每家每户的院子里,都有一个长满蛇鳞的我从地里爬出来,她们的小腹都鼓鼓的,伸着分叉的蛇信,嘶嘶的朝我游来。
“这就是你,你体内的蛇性总有一天会苏醒,秦姑婆的汤压不了多久的。村子里的人,一直都给你喂尸体,吃了人肉,你就不是人了,你会变成蛇,变成蛇——”那平板脸依旧在我耳边嘶哑而又极具诱惑的说着。
我感觉双腿慢慢的发软,皮肤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朝外冒,痒痒的,嘴里的舌头好像没处存放,很想伸出来。
好想扭动头,好想趴在地上——
“滚!”突然一声怒吼传来,然后一阵狂风吹起。
我先是感觉一直被拉着的眼皮突然就松了,然后将我缠得紧紧的头发瞬间就不见了。s3;
白水如同神降,一把搂住我,满脸怒气的朝旁边大吼道:“我白水在此,何方妖魅放肆。”
“白水,嘻嘻,白水,白水啊。”那个嘶嘶的声音嘻嘻的笑着,在我们身边转着圈:“这蛇胎你能护多久,大家都想吞了蛇胎啊,美味又大补啊,跟他们当年吃蛇一样,我们当然能吃了蛇胎。”
“滚!”白水将我的头摁在胸口,如同虎啸龙呤。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我只听得到白水砰砰的心跳声,还有着低低的喘气声。
过了许久,白水慢慢的放开我。
这时村子里又变成了烧焦后的样子,白水顾不上说话,一把将我拉起,一手扯住何必壮,飞快的朝村外走去。
到了何必壮车子那里,白水这才松开我:“我说过,村子里不能再来了,你们村在进行着什么祭祀,似乎在召唤着什么。”
“那地底到底是什么在吃尸体”我想到那一个又一个从地底里变成蛇爬出来的我,心里就害怕。
自从知道我是人蛇共种后,阿壮的样子就一直在我脑底里挥之不去,我最怕的就是有一天变成阿壮那样,浑身长满鳞片,张嘴吞蛇还胡乱咬人。
也许那路虎男想尽办法将我是人蛇共种告诉我的原因,就是想在我心底埋下一个钉子。
“我也不知道
是什么,我去找过几次,打开那些板子,下面什么都没有,连扔下去的尸体都不见了。”白水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捏着我的嘴见里面没有头发之类的东西,这才放开我去看何必壮。
他已经晕了过去,白水一巴掌将他拍醒:“自己灌水,吐!”
何必壮立马清醒过来,拉开车门掏出一瓶水飞快的灌了下去,然后扣着喉咙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他喝下去的本来就是清水,可吐出来的,却是一团漆黑的东西,细细一看,全是一团团的头发。
“魅”何必壮低喃了一声,干脆将整箱水拉出来,灌一瓶又吐出来。
我帮他顺着气,白水帮他捏开瓶盖,看着他每次吐出来一团一团的头发,我感觉自己胃里都不大舒服了。
等喝到第十四瓶时,何必壮吐出来的水里,才没有了头发。
这会他已经完全虚脱了,靠在车身上,朝白水道:“那魅的道行极高,我才刚感觉到气息,旁边就已然有人声了。”
“哼!”白水靠在车子旁边,看着烧焦的村子道:“泰龙村啊,只怕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呢。”
我对何必壮愧疚得很,如果不是白水及时赶来,我跟他都会没命的,他可能是听到我尖叫才进的村的,原意也是想救我的吧。
趁着何必壮休息,白水告诉我,这世间有魑魅魍魉,魑是指天生地养能作崇祸害人的精怪,魅却是起于人心最后魅惑人心的东西,魍是山川精怪,魉是指在暗处捉弄人的妖精。s3;
我们今天碰到的,就是魅。
由人心而成,又魅惑人心,能学人言,化人身,窥视人心从而害人。
“为什么要勾我”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就缠着我不放。
白水脸上闪过什么,冷哼一声道:“一是这东西只怕跟你家有渊源,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这么害怕”
我不敢告诉白水,我刚才看到自己变成了跟阿壮一样的蛇。
“第二个原因是你怀着蛇胎,对这些东西诱惑很大,所以你不要再来泰龙村了。”白水并不隐瞒,伸手抚着我小腹道:“这蛇胎可以救阿得,却也有着
第61章 不会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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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我拿着血玉不说话,脸带高傲地道:“你没见过吧”
说着,他伸手拿过我手里那块血玉,正儿八经的朝我道:“这是正宗的血玉,你看哈。”
“血玉为白玉血染而成,一般是女子所佩,死后将玉放进女子嘴中,让血气进入玉里,几百年后才是正宗的血玉。”中年人指着血玉边上的白玉,一脸沉醉的朝我道:“其色正而不邪,水头好,无杂质,无绺裂。而且你看这血丝,一丝丝如同花蕊展开,美得倾国倾城。”
我看着他十分迷恋的摸着那块血玉,好像那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一般,再也没有心思管我,自己沉浸在血玉之中。
刚好有人来买汤,我又照顾生意去了,时不时回头瞄一眼,那中年人却好像处在一个格格不入的世界之间,那里只有他跟他手里那块血玉。
那我就奇了怪了,既然他那么爱这块血玉,怎么一开始就掏出来说做定金让秦姑婆帮忙呢,爱的东西就应该好好收藏啊。
等汤卖完,我准备关店门时,中年人依旧爱恋的抚摩着掌心那块血玉,低垂着眼,如同情人之间诉说着衷肠,而桌上那碗只喝了一口的汤,再也没动过分毫。
我叫了几句,这人才回过神来,却依旧将那块血玉朝我手里一塞:“带我去见秦姑婆,这定金你收好。”
这让我感觉更奇怪了,刚才爱不释手,这会却如同草芥,反差也太大了吧。
带着疑惑,我推着自行车,带着他回了院子。s3;
当我把那块血玉递给秦姑婆,然后给那中年人倒了水之后,我才知道,这人叫詹少思,据说是取自“少忧思寡利欲”。
听这名字的来头,就知道他们家肯定底子挺厚。
他抿了口水,看着秦姑婆翻看着血玉,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秦姑婆看了许久,却将那块血玉推了过去:“我只收钱,等价的黄金也可以。玉器不收,钻石也不要。”
“这是血玉!”詹少思立马就急了,将那块血玉举起来对着光,朝秦姑婆道:“你看这玉,水头如此之好,这血丝——”
“我只收钱!”秦姑婆却不等他说完,沉声道:“不收玉!”
我心头疑惑更大了,血玉价值不可估量,而且这块玉入手生温,明显就是块宝玉,为什么秦姑婆却不肯收。
“你怎么这么不识货,这血玉可是无价之宝,你看——”詹少思还不肯放弃,指着血玉。
秦姑婆原本半眯着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我说过,我只收钱。这血玉如何来的,你心知肚明。”
“你!”詹少思脸色一变,有气无力的将血玉放在桌上,然后十分冷淡地道:“多少钱”
“看你情况而定,具体你跟云舍谈。”秦姑婆
瞄了一眼桌上的血玉,似乎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直接就走了。
詹少思冷呵呵的笑着,抬眼看上我时,脸上已经完全是嘲讽了:“听说你入门才两个月吧熬过几次汤,接过几单生意”
“天天熬汤,没接过几次生意。”我知道他看不上我,但看他那变脸的样子,我也不想伺候:“我师父现在都不再熬汤,都是我在弄,你说说你的情况吧。”
詹少思冷冷的笑了笑不再说话,伸手将那块血玉握在手里,眼里又出现那种爱慕的表情。
这时已经是中午,我见他没打算说,直接就去厨房做饭了,给几乎不出房门的夏荷送上去,叫了何必壮和秦姑婆一块吃,来者是客,顺带还叫上了詹少思。
他一听说吃饭,眼里先是闪过狂喜,跟着一股子浓烈的怨气突然就涌了出来,他双眼冷冷的看着我,手死死的握着那块血玉,似乎要将那块玉嵌进身体里去。
我今天熬的是老鸭虫草汤,毕竟詹少思算是个客户,应该好好招待,只是当我将汤放在他面前时,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就又如同喝白水一般的放下了。
秦姑婆冷冷的瞄了他一眼,喝着汤不再说话,何必壮倒是眼神闪闪,露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吃饭的时候,詹少思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们,他那古怪的态度,我实在热情不起来,低头扒拉着饭,但詹少思的眼神十分愤恨,似乎我们吃饭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哼!”最后何少壮冷哼一声,大步的离开了。
秦姑婆又喝了碗汤,瞄了一眼詹少思,也冷冷的走了。s3;
眼看这饭桌上只剩我和詹少思了,我连忙将碗里的饭吃完,看了一眼詹少思动都没动的饭碗,连碗都没收就走了,他那愤恨的眼神实在让我受不了。
一个人能那么爱慕的看着一块玉,又有这么愤恨的看着别人吃饭,这样极反的两种情绪都是从一双眼里透露出来,反差大得让人太难受。
我稍稍收拾了一下厨房,偷偷的瞄了一眼詹少思,他依旧端正的坐在饭桌旁边,看着桌上的饭菜,咬牙切齿无比愤恨的样子,可低头看掌心的血玉时,眼神又柔得如同三月春水。
他似乎神经有点不大正常,
第62章 神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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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少思将血玉吐出来后,眼里立马闪出那种疯狂的爱慕,一把将那块血玉捂在掌心,捂在胸口,低低的说着什么,而桌上那块,他却再也不管不问了。
这情况实在是诡异得很,吓得我连桌子都不敢收拾了,急忙跑了出去。
院子里,平头哥跟一条胳膊粗的三角毒蛇斗着,何必壮在一边看着,抽着烟不言不语。
我不想进屋,也坐在台阶上看着平头哥跟毒蛇争斗,脑子里想着詹少思的古怪。
不知道过了多久,詹少思才出来,原本有点儒雅的中年人,这会已然颓废得不成样了。
他依旧将那块才吐出来的血玉捂在胸口,坐在我旁边朝我道:“我从来都不会饿,我想吃饭,只要你能治好我这个病,多少钱都没有关系。”
“呃——”我有点为难了,他似乎没有味觉,而且一整天不吃东西,还能吐出一块血玉,明显很值得啊。
“多少”詹少思有点失魂落魄的看着我。
我也是一愣,跟着连忙道:“我还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呢,不好开价。”
“我只是想美美的喝口汤,吃碗饭,你这都做不过,岂不是砸了秦姑婆的招牌”詹少思声音尖悦,挥舞着那块血玉,眼里全是疯狂的神色朝我低吼:“你说,多少钱”s3;
“你所有的钱!”看着他掌心闪过的血红,我脑子里面闪过一个东西,当下冷冷地道:“你怎么得到那些钱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可以治你的病,但你得把你所有的钱给我。”
“所有的——”詹少思脸上闪过痛色,双手不自觉的搓了搓,看着掌心的血玉,他又立马狂喜道:“好!”
说着他从口袋掏出一张卡:“这里面是我全部的钱。”
我没有接,只是盯着他的眼睛道:“有一点要说清楚,你吃过白?,那味鲜甜无比,其他的东西在你嘴里已然没了味道,而且吃过白?后,你不会饿。”
“但白?毕竟是天生地养的神木,你吃一点算是机缘,吃多了只怕就会遭到报应了吧。”我见詹少思脸色越发的难看,依旧缓慢而沉着地道:“白?的药性我可以解,但只怕以后你再也吐不出血玉了,你自己想清楚吧。”
“血玉——”詹少思看着掌心的血玉,立马闪过疯狂的神色,一把将我推开,急忙朝餐厅跑。
只见他伸手抓起那块他原先扔在饭桌上的血玉,如同珍宝一般的捧在胸口,脸上全是狂喜。
我捡起那张银行卡,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回了房间。
小时候,我跟阿得经常在外面疯,有时错过饭点,回到家里跟饿死鬼投胎一般,那时我跟外婆说:“如果有什么吃了再也不会饿就好了。”
当时外婆一边给我盛饭,一边朝我笑道:“仑者之山有一种神木,味道甜美过这世间所有的东西,而且吃了之后可以不饿,并且这东西还可以染玉,让白玉变成血玉。”
当时我不知道血玉是什么东西,跟阿得无比渴望的问外婆仑者之山在哪里,那白?多不多,我们去挖一棵回来。
结果外婆拿了本黄旧的《山海经》出来,翻了半天告诉我们,好像在现在老挝,得出国去找,我跟阿得瞬间就没了兴致。
我躺在床上,突然有点明白外婆的用心良苦了,她从不监督我的功课,却总会时不时给我们讲奇闻异志。
原来那些东西,都不是虚谈,她知道我们有一天会用得到,她在潜移默化的教我们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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