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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亚忠
    稍后,他满脸含笑地望着成钟和布鲁拉丽说:

    “不知天使大人此来,有何吩咐”

    “嗬嗬,我只是路过进来看看,但愿没有打扰到您。”

    成钟也笑着说。

    “请到医院各处察看一下吧。”院长说。

    “不去了,今天还有别的事,以后若有机会,再来拜访。”成钟说。

    就在成钟准备告辞的时候,看见大桌子上一只陶盆里装满了水,水中浸泡着许多砸碎呈片状的东西。

    这些小石片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他手指陶盆,满脸困惑地问道:

    “请问院长,这些是什么啊,为啥在盆子里泡上这些石头碎片呀”

    “您是说这些东西嘛,这是做手术用的。”

    “做手术怎么用到它们呢”

    阿杜轻轻地捡了一块石片出来,一只手轻轻握住厚钝的一面,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着它薄而锋利的一面说:

    “我们的先人在砸碎那些坚硬的石头时发现,有时破碎的石片上会出现这种‘飞刃’,它异常锋利,可以轻松地切开人的皮肉。

    这是我们乌孙先贤的重大发现之一。

    有了这个发现后,有效解决了医疗过程中动手术难的问题。

    现在,我们把这种碎石‘飞刃’作为手术刀使用。

    但是碎石‘飞刃’用那么一两下就立刻变钝了,所以做一次手术,需要不少这样的‘飞刃’。

    于是,我们就提前准备,找来那些最坚硬的石头砸碎,找出拥有‘飞刃’的石片,泡在水中备用。”

    阿杜院长是一位学者型的人,把一件事的来龙去脉讲得非常透彻。

    其实他不知道,只要说出“手木刀”三个字,成钟就已经彻底明白了。

    因为在成钟以往的生活中,有不少这样的经验呢。

    在主世界的老家,好的年景,家家都会养一头猪。

    “劁猪”(把小公猪的或小母猪的输卵管切除)是每家都会遇到的事情。

    每个村,都有专门的“劁猪”匠人。

    “劁猪”时需要切开小猪的皮肉,匠人们所用的正是乌孙人的办法。

    不过,主世界除了石头,还有玻璃。

    把玻璃瓶打碎,所产生的“飞刃”更多更锋利。

    “飞刃”也会被浸泡在清水之中,清水的




第九十章 磨玉磨心
    c_t;两个人离开医院的以后,成钟的心情格外地好。

    这便是帮助别人之后,给自己带来的愉悦。

    成钟不光是简单地帮助了别人。

    他的举动,完全可能给乌孙人的医疗水平带来实质性的飞跃,其影响甚至可能扩大到整个狼域世界的人类。

    想到自己如果多用心思,完全可能为这个世界的人类做出杰出的贡献,成钟怎能不心潮澎湃,意气风发。

    走在路上,成钟忍不住哼唱起当时中国很流行的一首欢快歌曲《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风展红旗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咪嗦唻咪嗦,唻嗦咪哆唻,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布鲁拉丽听不懂歌词,只是觉得调子怪异而好听,节奏感又很强,便跟在旁边兴奋地拍手打个节拍。

    见成钟停下不唱了,她就摇着他的胳膊,请他再来一首。

    “我啊,嗓子不够亮,唱得不好啊!

    倒是姐姐你,我至今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你们草原牧人个个能歌善舞,我很想听你来一段呢。”

    成钟反抓住布鲁拉丽的胳膊说。

    布鲁拉丽唱歌的天赋自然很不错,听成钟说得真诚,也不推辞,便轻声地哼唱起了一首叫作《情哥哥去了何方》的歌子:

    “青草铺到天边哟——

    地上有河流。

    万能的‘狼神’和祖先啊——

    请您告诉我。

    情哥哥好匆忙啊,

    去了何方

    蓝天挨着大地哟——

    天上有白云。

    万能的‘狼神’和祖先啊——

    请您告诉我。

    情哥哥好凄凉啊,

    去了何方……”

    歌词十分简单但充满忧伤,曲调由低沉到高亢,千回百转,是典型的游牧民族情歌的风格。

    这歌声,倾诉着对于不知去向的情人的思念,饱含着亲人之间生离死别造成的无法愈合的伤痛,甚至于对“狼神”和祖先发出了幽怨的诘问。

    成钟是一个内心深处无比柔软的人,所谓侠骨柔肠,用来形容他,那是最洽当不过的。

    这首歌深深打动了成钟,使他心旌摇荡,似乎有一种虚无飘渺的悲情塞满了胸膛。

    布鲁拉丽唱完了好一会儿,成钟才喃喃地说:

    “姐姐,你唱得真好听啊。

    我在想,这首歌一定是乌孙人巨大心灵创伤的自然流露。

    一个总数不过一千万的民族,好端端消失了五十万男人,这份生离死别的伤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彻底痊愈啊!”

    “小弟弟说得好啊,近些年来,唱这首歌的乌孙人越来越多了。

    这伤痛,就是那恶毒的魔鬼郭槐杰一手造成。

    你下令抓捕郭槐杰,可是替我乌孙人挖掉了一块毒疮啊!”

    布鲁拉丽用无比敬仰的目光望着面前这位雄才大略的小男子汉说道。

    再想起是自己无意之中把他带来部落,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两人继续牵着手,一路前行。

    走出不运,他们的右手边出现了一块硕大的石头,上面镌刻着红色的乌孙文字。

    乌孙文同藏文、蒙古文一样,也是字母文字。

    字母文字与汉字相比,容易学习掌握,但在会意表达方面差了千里万里,不可同日而语。

    “这是什么地方呀”

    成钟抬头问道。

    他现在还不认识乌孙文字。

    “从这块大石头开始,到后面所有的一大片建筑,大体都属于工具制造基地的范围。

    但是,离我们最近的这座大院比较特殊一些。”

    布鲁拉丽抬起修长手臂向前一挥,指点着对面说。

    “这块大石头上刻的是什么”

    “这是乌孙文‘磨玉磨心’。”

    “啥叫‘磨玉磨心’”

    “这是我天马部落一处特殊区域,是犯人和奴隶生活的地方。

    这些人整天在这里打磨明玉,制造玉币。”

    布鲁拉丽指着大石



第九十一章 受罚工房
    成钟见布鲁拉丽所讲的内容,从某个侧面反映着天马部落的社会形态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于他深刻了解这个社会很有价值。

    因此,他一下子兴趣大增。

    他索性不再往前走,而是拽着布鲁拉丽的大手,示意让她坐下休息,自己则继续提问。

    “你问的是犯罪吗所谓犯罪,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杀人,二是强奸。”

    布鲁拉丽找了处干净的台阶坐了下去,一边将自己的围腰仔细地平铺在屁股的周围,一边回答着成钟的问话。

    “杀人很好理解,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最重的罪行。

    可是你们这里强奸罪……我可是没想到啊。

    那晚宴庆活动上,喝醉的男人们的行为难道不是强奸吗,为什么连首领们都熟视无睹呢

    还有啊,你讲的祖宗奶奶的故事中,不是有两个男人在河边帐篷中强奸了她吗,一个被杀,一个逃脱后向部落报告,为什么没有追究他呀”

    “哈哈,看来是那天的宴庆上的事情和我的故事误导了你,让你以为乌孙人纵容强奸呢!

    实际上,根本不是那样的。

    我乌孙社会,是以女人为主体的,女人的地位,不知比男人高出多少倍呢。

    女人可以随便打骂欺负男人,可以把男人赶出家门,男人却不行。

    若某个男人违背女人的意愿,强行与她发生关系,被女人举报的话,就犯了强奸罪,与杀人犯一样受到惩罚。

    我讲的那个故事中,祖宗奶奶的情人被族人烧死,那是针对他背叛族人、带女人出逃的大罪。

    而强奸祖宗奶奶的男人,当然也被处罚了啊,他就在咱俩面前的大墙里边度过了一辈子,最后死在了这里。

    至于那晚宴庆上发生的事,则是一种特例。

    几乎每次宴庆活动中,都有这样的一项内容。

    这个……主要是针对刚刚成年的女子。

    其目的么,我想……我想是为了打破她们的羞涩,使她们成为真正的女人,然后可以担负起为部落生儿育女的大事。”

    布鲁拉丽说了好半天,终于让成钟消除了误会,更加完整地了解了乌孙人对待两性关系的态度。

    “哎呀,原来是这样!”

    成钟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

    说实话,这才是成钟心目中善良的乌孙人形象。

    他非常认同乌孙人敬重女人的态度。

    在他的认识上,所有人都是女人生的,女人十月(狼域是三年)怀胎,一朝分娩,不知经受了多少身体的痛苦和磨难,有时连命都可能搭进去。

    只要是个人,就该牢牢记住这一点,永远感谢母亲,永远感谢女人。

    同时,从身体上讲,女人又天生比男人弱小,所以更应得到男人的同情和呵护。

    一个不知尊重女人的男人,不管他多伟大,不管他有多少英雄业绩,都是成钟所鄙视的。

    “小弟弟,在想什么”

    布鲁拉丽的声音似乎从老远的地方传来。

    成钟的小脑袋猛地振动了一下,神识又回到了现实。

    “啊啊,我还想继续问你呢,那……你说的奴隶又是咋回事”

    成钟忙说。

    “奴隶呀,专指那些从其他部落俘获来的人。”

    “据祖宗奶奶讲,狼域不是一直和平吗

    没有战争,哪来的俘虏呢”

    “祖宗奶奶所谓的和平,是总体上如此。

    其实呢,部落之间,尤其是各部落的结合部,时而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摩擦。

    尤其是为了领地的划分,有时会暴发冲突。

    总之,狼域中人,只把本部落和部落联盟的人当作自己人,其他部落的人统统当作敌人。

    一有争执,便会刀兵相见,打得你死我活。

    一场仗下来,总能抓些俘虏。

    那些被俘的人,只有两条路,要么被杀,要么变成对方的奴隶。

    除了打仗之外,有时外部落的人误打误撞进了部落,也会被抓起来作为奴隶。”

    听了布鲁拉丽这段话,成钟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狼域生态很美,但对人类而言,这里远远不是天堂。

    个人离开了部落,就如同进入了可怕的丛林,适用于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其二,狼域的人类,在本部落实行的是原始,人人平等、团结友爱这些美好的东西比比可见,令人向往,让人欣慰。

    但对于外族人的态度则如同野兽,毫无同情之心,不是杀死便是奴役。

    这里,无疑已经出现了血腥的奴隶制社会的萌芽。

    关心的几件事都搞明白之后,成钟便拉着布鲁拉丽站起身来,示意她带自己进大墙里面看看。

    走过深深的门洞,眼前是一个起架很高、四面敞开的巨大房子。

    每隔几步,就有一根两人合抱的木柱支撑。

    数百名犯人在各自的平台上工作,到处是“哧啦哧啦”的摩擦声音,十分刺耳难听,粉尘也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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