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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道貌岸然

    本来是三个人一起巡逻的,但鲁滨个老兵油子只起了起身,把枪往床头上一靠,迷糊着骂了一句,倒头又睡了。这家伙因调戏女人和打架受了两个处分,有点和尚打伞,没人敢管。

    我和三宝跨着枪雄纠纠气昂昂地行走在沈家凹的街道上。

    两边的店铺还象民国时期那样,门口挂着气死风灯,风一刮,火苗一窜一窜的,有点象恐怖电影鬼影飘

    动的气氛,而且店铺门都大开着,但窗户却都闭得紧紧的。

    临街的棺材铺特多,差不多占了一半,棺材铺老板们为了显摆他们的手艺,都在店铺外晒着一口,大红色的老棺材漆,受了风吹雨淋日晒依然那么醒目,气死风灯的光一映,血红血红的闪着光,胆小的,肯定要起鸡皮疙瘩,夏夜的小凉风再往身上这么一溜,就是无鬼也心惊。

    走了不到二十米,三宝就开始上牙对下牙了,小声地跟我说:“小悸仔哥,这里太怪了,大晚上的店铺门都不管,敞着个黑么拉索的大口子,这不是招鬼吗”

    一说鬼,三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走到一口红棺材旁,倚住了,故意大张了嘴道:“别自己吓自己,四娘跟我说,人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才疑心疑鬼。”

    三宝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啊地嚎叫了一声,颤颤地道:“小悸……小悸仔……别…




第3章 日本人
    周围黑蒙蒙的,一如我沉甸甸的心情。丢枪这样的重大事故,最少也是个记大过处分,弄不好要开除军籍押送回家。

    “小悸仔哥,我饿。”孟晓堂满脸期望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烦躁:还不都是你个死丫头,非要什么结婚装新娘,搞得我差点去见马克思,现在,在这黑么拉索的山洞里,鬼才能有东西给你吃。

    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正是好玩的时候,我一个革命军人怎么能跟人民群众斤斤计较。

    从随身秘袋里摸出给爷爷点烟的打火石,擦出几点火星,看到光滑的洞壁上竟然有一些松明子。

    擦着火,点上了。

    洞内霎然亮起,触目看到的是一具双眼大睁着的女尸,一转头,是同样的两眼怒瞪的女尸,脸煞白,嘴血红,而且是倒立着悬在空中,距离我们只有三十公分。

    女尸的眼睛如血地张着,身上是新娘子似的大红的棉袄棉裤,那样倒吊着,长长的头发垂飘着,似乎还在微微晃动。

    阴森的洞壁很长,看不到尽头,不远处还有两具同样的女尸。

    晓堂尿裤子了。

    我满头的头发似乎都倒竖着,脊背阵阵发凉。

    勉力把晓堂抱起来,拿起燃着的松明子,走了四五步,点亮了洞壁的第二根松明子。

    还是充满怒怨的女尸的眼睛,红的衣服,垂飘着的长发。

    周围是死寂的静。

    我和晓堂不均匀的呼吸声在互相传递着恐怖的气息。

    我提不起勇气再往前走,低声对怀里的晓堂道:“还点灯吗”

    “不……不点了。”晓堂看也不敢看地紧搂着我道。

    一阵风吹来,松明子的火焰忽闪了一下,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心内反倒镇静了,胆气陡生,猛向前踏了几步,吼道:“鬼,有鬼吗,都出来,老子不怕!”

    这一吼,倒让我想起了身上的辟邪符。

    唰唰唰,一连掷出七八枚。

    爆裂声响起!

    原来女尸是束在了一个玻璃外壳里。辟邪符掷出去的效果,只是造成了一地的碎玻璃。【… ……免费阅读】

    忽然有五六具尸体开始飘动了。

    我没有看错,是速度极快的驰动,几团惨惨的白,五六对鬼爪一样的手向我抓来。我来不及多想地往前直扑,狼狈地趴到地上,身上飒飒掠过一阵冷风,红袄女尸又霎然回转,再次扑了过来。

    看到孟晓堂胸前挂着的一只黑驴蹄子,我抓到手里,待一具倒挂着的女尸冲过来,两手较力塞到了她的嘴里。

    毫无作用!反倒是孟晓堂的衣服被女尸抓住了。

    孟晓堂惊惧地惨叫!

    拚了,造他狗日的!我发狠咬牙地握住女尸的一只手腕,反关节擒拿,拧拉到她的后背上,女尸猛一缩,弯成了一个肉弹,一下子把我和孟晓堂撞到了黑暗里。

    洞壁上的松明子

    一下子全熄掉了。

    周围黑得半点光也欠奉,只是凭感觉紧搂着孟晓堂。

    忽然,我隐约听到了金属齿轮转动的声音,只响了几声,又悄无声息了。贴到洞底细听,却听到了洞底部訇然的水声。

    当时,我身处洞中,对外面的状况毫无所知。其实,洞外已是大雨滂沱,女儿河又决了几个口子,山洪肆虐地冲击着山崖,水位在激剧地上升。

    整个山都在震颤!

    求生的**,使我不得不赶紧行动起来。用脚试探着往后移了移,碰到了一处洞壁,用手摸啊摸的,摸到了一个按钮似的东西,不假思索地用力按了下去。

    轰隆隆一阵机括连动的声音,我和孟晓堂被猛然翻了下去。

    身体在急剧的降落,怀里的孟晓堂惊惧过度,两手一松,晕过去了。

    扑通一声落到水里。

    睁开眼,看到清冽的水,提到心口的心慢慢恢复了平静。

    入水的感觉不错,暖洋洋的,而且是脚先入水,没有让水拍晕,水的流势也缓,看了看趴在我怀里的晓堂,松了一口气,调整一下姿势,把孟晓堂托在水面上,伸开腿打着扑楞,就这么顺流而下。

    到了一处水潭,借着微弱的光,看到斜上方的山壁上有一个很窄的通道,光正是从那儿发出来的。

    把孟晓堂背到背上,很费力地爬了上去。

    本以为洞外就是日月星天了,可没想到还是洞,而且是很大的洞。那丝光亮是再上方的几厘米缝隙透出来的,看那微黄的光晕,浑不似太阳或者月亮的自然光,倒象是寺庙里的长明灯什么的。

    孟晓堂醒过来,转头四处看了看,脸上马上露出了笑意:“小悸仔哥,你把新娘僵尸全打败了”一说话,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几声。

    “你先闭上眼,睡一会儿,我去找点吃的。”我摸了一下孟晓堂的小脸,把她抱到一块较为平整的山石上,抬腿小心地下到了洞底。

    洞底有一大半面积是水潭,水波潋滟的,有点洞天府地的感觉。饿得两眼冒金星的我,顾不上欣赏自然美景,低着头瞧水潭里有没有鱼或虾。

    鱼虾没看到,却看到了一种类似枣树的植物,大红的枣果,挂了一树。

    我扑到水里,先他娘的痛吃了一顿,又踢里扑楞地兜着衣服摘了一大堆,蹦着高地爬到洞壁上,孟晓堂早就引颈以待了,手抓嘴啃,吃得是相当得风卷残云。

    怕她撑着了,我赶紧把住了她的手,“消化消化再吃,多着呢。”

    孟晓堂停住嘴,抓住我的手,惊讶道:“手,小悸仔哥,你的手全是血!还滴着!”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已是鲜血淋漓,手指上的小血洞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肯定是刚才饥不择食让树刺给刮破的。

    顺着血迹再看到水里,我不由

    得呆住了,刚才还清澈透底的水潭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那棵长在水底的红果树,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爆长出了水面。有一干绿枝速度极快地顺着血迹摇动伸长着,所过之处,石壁上的血被吸得干干净净。

    我的娘唉,怎么怪事全让我碰到了

    正惊疑中,又听到频死人的惨叫声!头顶上的石壁裂开,嘭嘭嘭!连续有十几个人掉进了血色的水潭里。

    怪树的绿枝莫然张开,刺进了那些人的身体,血顺着绿枝中的脉管被吸进了主干中,主干由绿变红,越变越粗,又不断地长出细小的枝杈,结成了小的绿果,绿果快速变大,变红。

    脚下一阵刺疼,低头一看,那根吸血的绿枝已然伸到了脚面上,毫不客气地刺缠住我的脚,跟河时原马蝗一样开始吸血。

    我抓起一块石头砸断了怪树的血枝,顺手把带着血的石头扔了出去,绿枝竟感应极快地把石头包住了。

    我索性又用手抹了几块血石头,加力掷得远了一些。绿枝果然听令而行,忙着追踪血石头了。

    “快……救我……”潭中有个女人微弱的呼叫声。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爷爷也经常熏陶我“人命关天,救人救已”的道理,再加上我是一名可以为人民群众不惜牺牲一切的军人,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冲下去,拉住那个生命垂危的女人的手臂,把他拖到了岸上,用石头砸断了缠在她身上吸血的绿枝,抱着她上到洞壁的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把身上的内衣撕下来,给她把一些大点的伤口包住了。

    她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她的名字叫水岛又菜里,是日本人,偷潜到沈家凹的永信天师寺是为了盗取永信大师的延命秘方,和她一起落到了潭里的这些人都是横滨古尸探研所的,全是为秘方而来。

    快要死的水岛又菜里,在回光返照的时间里,又给我讲了永信大师的一些事情。

    永信大师是武则天的



第4章 鬼窟
    门落下的一霎那,突然出现了三个字:入者死!字血红血红的,好象是刚刚蘸着血写的,淋淋漓漓的。

    灯火通明的指挥室一下子变黑了。

    为了安慰比我还紧张的孟晓堂,我跟她讲:“没事,这是对付阶级敌人的必要手段,等守洞的解放军听到报警信号,会火速赶来,将咱们救出去。”

    但是考虑到可能会有什么不测,我把水岛又菜里给我的藏宝图和鬼卦六十象经藏到了一个石缝里。

    我和孟晓堂在黑暗中等呀等,呼出的二氧化碳充满了整个屋子了,迷迷糊糊地互相拉着手,都准备同赴黄泉路了,才觉到有人进来,把我们提溜了出去,上了车,颠荡着往出走。

    呼吸到新鲜空气,精神振作起来,却发现被铐在大屁股吉普车的一根横梁上。孟晓堂待遇比我好一点,手上没手铐,但却被两个凶神恶煞的警察夹在中间,限制了活动自由。

    我刚动了动,屁股上就挨了一脚,有一警察恶声道:“别乱动!”

    看来是被当作罪犯了,只好老老实实做低头认罪状了,以免遭到警察大叔们更加凶猛的拳脚。

    到了沈家凹派出所,我突然看到曾经与我并肩战斗过的“四大名捕”中的第四捕——路铁当,赶紧喊了一声。

    有救了,路铁当很快地与支队联系上了,但是我手上的铐子却不给解,说是案情重大,不敢徇私。

    daisy和孙老道闻讯赶了过来,保释了孟晓堂。

    孟晓堂得到自由,立即提出抗议,要求立即把我也放了,可警察们无动于衷。孟晓堂气得嗷嗷叫,蹦到桌子上,大讲我对她的几次舍命相救,证明我是一个无比好的人,甚至连人权、自由、尊严都讲了出来,警察们还是不放人。

    我装作无所谓地跟孟晓堂讲,我是人民的子弟兵,受点委屈是暂时的,人民内部矛盾很快就化解了,还劝她赶紧去找失落了的紫阳辟邪铜镜,那东西可金贵得狠。

    劝走了孟晓堂,我却接二连三地受到了公安、支队保卫机关的审讯,给我定的是破坏军事设施罪,丢失枪支罪,还有个没写到纸面上的罪名是叛国投敌罪。还好当时不是严打,要不然,我就被从重从快地依法枪决了。

    在就要被送交军事法庭接受审判时,daisy通过外交手段向有关部委施压,我才免了牢狱之灾。

    当兵不到一年的我,先是被开除了军籍,接着又以可有可无的罪名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看押在福善公主岭东峰破败的永信天师寺里。

    监视我的是八位虎背熊腰的武警,寺里还有两个不吃斋也不念佛的和尚,一个看门的老头。听老头讲,我才知道这里的部队移防后,根本没人管理防空洞了,当地的防空部门经费不足,也没正经看管,一年给看门老

    头几百块钱,让他听着报警器。

    由于门窗紧闭,我感觉不到是白天还是晚上,而且,饭送得极不规律,有时候是冷馒头,有时候是石头多米粒小的大米饭。

    我似乎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深刻体会了牛马不如生活,知道了什么叫被剥削被压迫,不禁怀念起跟爷爷天南地北的到处给人跳大神为死人做道场的幸福生活。

    有许多人以为跳大神没有技术含量,随便瞎扑楞就行。其实不是。

    爷爷在修行上教我的“三皈依”“八戒”老严肃了,说错一个字就打手板,一点儿也不容情,还要学经和习艺,你象“太极分高厚,轻清上属天。人能修至道,身乃做真仙。”都要背得滚瓜乱熟。还要学练笙、管子、笛子的吹奏,超渡亡录的《落红冤》《月儿高》《尼姑下山》等好多调调。【…! …&免费阅读】

    我记得最清的就是晚上诵读的功课“吊挂”经:种种无名是苦根,苦根除尽善根存。但凭慧剑威神力,跳出轮回无苦门。

    虽然爷爷对我很严厉,可得了钱以后,先会给我买一大碗的肉丝面,她自己只吃一点馒头和咸菜。

    想一想过去,再看一看现在,我真是悲从中来,忍不住两眼泛酸,不由得唱起了八十年代很流行的监狱歌曲《流浪的孩子在外想家》。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过了有多少天,我十分悲观地想,出去是不大可能了,只有把寺底坐穿了。

    忽然有一天,门打开了,进来一个银发飘飘的慈祥老者。我当时以为遇到道教真人了,忍不住盘腿打坐,连呼了几声无量天尊。

    进来的是皮定一教授。看到我披头散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蹲下来,把我扶到他的怀里,“孩子,你的苦日子过去了。”

    就这一句,我顿时泪飞顿作倾盆雨。

    皮定一教授叫人打扫了房间,弄了一大盆热水让我洗了澡,叫一个大嫂给做了三大碗的肉丝面。

    吃完了饭,皮教授领着我上到峰顶,一边远眺着起伏的山峦,一边给我讲了不少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历史典故。

    有意无意中他提到了虚明大师,还说了他跟爷爷和虚明大师一段谈道论佛的渊源,并且把佛、道两教称为生命科学领域。

    皮教授这么循循善诱,我只好把没跟公安交待的水岛又菜里的藏宝图和新娘棺洞的秘密彻底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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