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道貌岸然
脑子里乱成了一片糨糊,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但是很明显心脏狂跳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了。
人总是得死的,老祖宗,我这也是没办法。
强行镇定了精神,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琉璃棺盖。
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怪异味道传了上来,其中药味占了一大部分。
我连忙偏开头去,屏住呼吸(不能往古尸上呼气,那是生气,尤其是保存其本完好的古尸,容易诈尸),只见尸体的一半浸在一种不知名的青色液体里,从尸体的脸上颜色看,本身的水分根本就没有蒸发,仔细看甚至能看见皮肤下的血管。
换了别的地方我肯定饶有兴趣的好好研究怎样才能让两千年前的尸体保存得和刚刚死去的一样,可现在,绝对没那个心情——谁会有心情研究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尸体
尸体穿着一件大红色上面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衣服,很明显根本就不是战国末期时期的葬服。
棺材里有不少东西,一柄我曾经在梦里看见过“我”佩带的长长的连鞘古剑,样式古朴上面有班驳的绿色铜锈。一个小小的玉鼎,上面精巧的浮雕着一个广袖起舞的仙女。两尊上绘黑白鹤与龙的青瓷。一长串编成古怪式样的明珠。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佩带在胸前的,曾经在梦里反复出现,明显是一个稀罕宝物的晶莹玉石。
然后就是战国末期古墓里惯有的殉葬品,像是什么脚底放置的两个玉鹰,腰间的带钩,还有兽首衔璧玉饰。
不得不说,在战国末期,玉果然是最重要的装饰品和殉葬品。
这些古玉上,都有了色沁。这些色沁呈白斑二色,可是不知为什么,那块很是奇异的晶莹透明如同玻璃的玉石在棺中两千年,依旧是晶莹透亮。
难道这不是玉
我顾不上想这个了,遍寻棺里都没有发现我
所要找的那面镜子,不由得焦急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了,伸手轻轻扳开尸体交叠的双手,一块玉印掉了下来。
我赶忙捡出来一看,不觉大喜。
这玉印同那镜子背后凹陷下去的地方一样大小,而且印上刻的两个字着正是“婉清”,连笔锋和章法笔势,都一模一样!【! ¥最快更新】
原来如此!不是在镜子背后刻上人名,而是把玉印镶进镜子里啊。
但是,问题又来了,镜子呢
我睁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镜子,倒是在琉璃棺里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好奇之下,瞄了过去,只一眼,顿时脸色大变!
“……征和二年七月壬午,太子使人矫诏捕江充余人。充助手韩说疑之,不受,为来人弑。太子使人禀皇后,分兵戈于侍卫。即向百官布江充等谋逆,已诛。时充另一助手苏文者逃至帝处,诉太子,帝谴使者召太子,然使者未敢至太子处,即回帝曰“太子反已成,欲斩臣,臣逃归。”帝大怒,令丞相兹吒屈牦率兵平乱。太子纠集数万人,与丞相军战五日,死者过万……”
眼前似乎出现了两千年前,秦朝腹地城里混乱一片,死伤遍地的惨况。
我几乎要颤抖着呻吟出来。
巫藤蛊之祸!
我怎么忘记了战国末期最大也是最惨的冤案——巫藤蛊之祸!!
“……时世人多以为太子反,故天下共讨之……”
这时我忽然听见“轰”的一声,连忙抬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那层冰状物体完全融化了,火油遇到空气,立刻燃烧起来。瞬间整个水面都亮起了耀眼无比的红色火光。
怎么办
火势凶猛,楠木外椁已经完全燃烧起来了。
我惊惶失措,连忙一目十行的看完棺内小字。这就是苗族巫王的真相!如果不把它看完,不就白跑了这一趟
我忽然感觉身子一沉。
我吃惊的看着底部被烧了以后,直接接触到夜光石平台的琉璃棺居然慢慢的沉进了夜光石里!!像是陷入沼泽一样,一点点的往下陷。
怎么回事
难道这不是琉璃
西海玄洲,离岸三十六万里,方圆七千二百,上有风山,有宝名曰寒青石,光辉天成,琉璃遇热则入……
难道寒青石就是夜光石
看了一眼棺里依旧安然如睡的秦玉德。
这算计工夫天下第一的家伙,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尸体最后暴露在空气里又被火焚毁呢
叹了口气,我迅速盖上了琉璃棺盖,在最后推上的那一瞬间,我忽然鬼使神差的伸手进去把那晶莹透亮也不知道是不是玉石的东西摸了出来。
看着这具棺材慢慢沉进了夜光石。
那和我相似以极的面容依旧安然如故。
这次长眠,就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了吧!
看了最后一眼,我一咬牙
,朝那水面燃烧得异常剧烈的火里跳了进去!
一股热浪瞬间包围了我。
迅速沉到了水底,身上燃烧的火灭了。我轻轻划了一下右手,正看见夜光石平台已经缓缓沉往水底了。那楠木外椁被烧毁了,可是本来外椁上所连接的四个金属钩子还好的很。上面四条锁链在机关开启下已经在往上拉,带动下面四条锁链也从水底石板里往回抽了。
那浑浊的水波摇摆间,夜光石在四条锁链的拉扯下缓慢的沉向潭底,只等机关再次恢复原状,这夜光石就要再次沉进潭底,翻开的石板恢复原状再次盖到上面,再经过半个月的沉淀,水里的泥土又会重新覆盖到潭底的石板上,谁也不会知道这里是一个墓室。
赶忙顺着水流往墓室的出口游去。
因为左手骨折了,加上游泳从来不是我的长项,划起来分外吃力。
水越来越热了。
往上看去,水面上一片耀眼的火红。
感觉我现在就是一道四川名菜——麻辣水煮鱼!
拼命的划动手臂,感觉到全身都热得直冒汗,可惜在水里冒汗这个滋味可是一点也不好,因为我又不敢离水面近,强大的水压压迫得我都有想吐血的冲动。
好不容易看见了那个窄小的出口,忽然看见一块巨石正在机关的推动下缓慢的往下落,估计再过三秒钟就要完全堵住了出口了。
佛祖在上啊!!
我真的想尖叫出来,可是一徐嘴就生生的灌了口水进去,这下再也憋不住气来,我就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咕嘟咕嘟的只冒水泡。
我却给那巨石吓得魂飞魄散,这会儿别说喝几口水了,就是火烧到屁股都不会感觉到的。
我疯了也似的往那里游过去。
连惯有的几句诅咒都顾不上念叨了。
小命要紧徐小命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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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鬼火
我惊骇之下连忙回头,只看见身后漂浮着两团蓝幽幽的东西。
鬼火!!
我惊吓得本能的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
却因为心慌意乱,力道不够,砸得偏了,直接落到了那两团鬼火的前面,只听得一声巨响,石屑飞散,地上似乎给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大坑。那两团鬼火似乎也给吓住了,直接矮了三尺。
我却傻住了。
我刚才扔的什么,火药吗
我手里没那玩意啊!
忽然在心叫大叫一声不好,我手上就两样东西啊!一块玉印,一块不知道算不算是玉石的玩意,都是不得了的东西,千万坏不得,丢不得,没想到我这一急,就是顺手把其中一样丢出去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摊开手一看,玉印还在,丢出去的是那晶莹透明的玉石
忽然耳边一阵奇异的“呼呼”风声传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样东西就狠狠的砸中了我的脸,正中鼻梁,砸得我当场是两眼冒金星,涕泪齐流,脚下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痛得我大叫一声,捂着鼻梁还没有站起来,就看见那两团黑影中的一个,突然窜起来向我扑来。
我虽然看见了,但是怎奈这一夜过来身体已经极度疲倦,竟然没有来得及反应,一双手就已经掐上了我的脖子。
可是这次我没有绝望的闭上眼睛,因为我分明感觉到这双手上传递过来的温度。
活人
似乎同样在一瞬间也感觉到了我脖子上的温度,那双手没有继续掐紧。
这时我听见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正在嚣徐的大叫:
“何方粽子居然敢在你许爷和严爷面前猖狂!简直是找死!!”
小许的声音!
我脑子里一片茫然,抬头看着那蓝幽幽的磷光里,那双明亮的眼睛,原先很是冷漠严肃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微微眯了起来,眼睛里满是笑意。
我喉咙咕隆了一下,声带无声的振动了三下。
严三手
感觉到我声带的振动,那双手松开了,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
这时候,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依旧在叫嚣:
“怎么样你个粽子,该乖乖的回棺材里去了吧!”
粽子我忽然醒悟过来,伸手在身边地下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个黑驴蹄子!敢情好啊!小许你个王八蛋刚才居然拿这玩意来砸我
顿时心头火起,我从地上跳起来瞅准了那团蓝幽幽的磷光影子,就是狠狠一拳砸过去。
“唉呀——三手哥,不好了!这粽子好生厉害!”小许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明显已经被严三手制服的“粽子”会突然挣脱出来对他袭击,赶紧闪身躲开了我的第二拳。
“厉害你娘!”我听了他叫的话顿时更加恼火,毫不客气的一拳又挥了过去。
小许一呆,顿时被砸个正着,连忙
抱头鼠窜,一边惊呼道:
“小悸哥是你”
“老子就是一粽子,什么小悸哥的我不认识!“我狞笑着追上去又是一拳。
娘的,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老子就不姓小悸,改姓徐得了。
“冤枉啊小悸哥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啊!”小许窜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躲到了严三手身后,“我们看见一个人影像僵尸一样的站在那里不动,就悄悄绕到你身后,谁知道你转过身一抬手就是这么惊天动地的一下子,地上马上出现一大坑,我们当然以为是大粽子出来了!”
我怒极反笑:“你们以为我是粽子,我还以为你们是粽子呢一身蓝幽幽的磷光,又无声无息的跑到我身后来,然后又像僵尸一样扑过来掐我脖子,到底是谁比较像粽子”
小许连忙叫屈:
第50章 卓言
“就是就是!”小许很是认真的猛点头,“要知道这墓封存千年,就算有什么在水里,又长久没有食物想来反应也会很迟钝吧!”
我完全说不出话来!这些嘴硬的家伙们
“没想到三手哥的身手实在太好了,从那么该的地方砸进水里还没有被摔晕,结果把晕了的我也救醒了。我们只好在岸上走来寻找肯定是给湍急的水流冲到下游去的你了!要是大家都晕了,说不定早就见面了。
是啊,说不定在墓室里就见面了。
我正在出神,忽然听见小许大惊小怪的叫道:
“小悸哥,你的手怎么骨折了”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很明显弯曲得不像样的左手,叹息道:
“这可说来话长了,反正我也开过棺了!大家找路,出墓去吧!”
“什么,你开过棺了”小许惊讶道,“那镜子呢”
我点点头把玉印递过去:“只有这个,没看镜子,不过镜子在那里,我心里也有数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小许一脸严肃的问,“难道小悸哥你没有遇到粽子不,我是说难道那秦玉德没有变成——哎呀!救命啊!小悸哥要杀人拉!!”
我恨恨的咬着牙。
这小子,难道非要我把他扁成猪头
躺在招待所那破旧的木板床上,我痛得直哼哼。
那个被严三手“特别”请来的,据说为人是高傲无比,从来不出诊的老头正在严三手的监视下替我骨折左手正骨,梆石膏。
“潘家那里(徽州城)传来了消息,冥器的事被埋了(已经被压下了)!”小许匆忙得冲进石门来,大叫道,“刚刚我出石门去遇了哨子(嵩明),他盯的大元良(卓言)不见了,又见我们狼狈的从城外回来,逼问我们昨夜儿里是不是上山搬柴(挖大坟)拆丘石门(摸金)去了,许爷我很傲气的把头一偏,当作不认识他,小悸哥,你该看看他脸上那表情!!”
我微笑着看着听得一头雾水的严三手和虽然在为我包扎,却忍不住偷听我们说话的老中医,那两人完全不知道小许在说什么的茫然表情真是有趣。
“大元良(卓言)肚子里装的斤两不小,怕是和我们一样偷偷登宝殿(摸金)去了,哨子(嵩明)一小小过山甲(庸手)哪里是大元良的对手,反正冥器到手了,不如回潘家(徽州城)去和大部队(浅丘他们)汇合吧!”
小许听了我的话,连连点头称是。
头一转,看见严三手脸上郁闷的表情,居然还问:
“三手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严三手闷闷的说,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回忆起了在徽州城里和大小线上人物一起聚会也是说着常人绝对无法理解的线上黑话,没想到一辈子混在徽州城里现在居然不得不在外面
东躲西藏,心里怎么能不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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