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饲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免费阅读/葛巾
此劾章一上,犹如石块落入平静的池塘中,涟漪泛起,四方侧目。
“斜封官就是墨敕斜封以授的官,不是正经从中书令下的,都是东阳公主的亲识、裙带,也有些小官,都是屠夫商贩之流花钱买的,内外员外官及左右台御史如今泛滥成灾,不给职田,禄俸与正官同,如今斜封的员外官,单单京城,就有数千众,政出
多门,滥权贪脏,数不胜数,但人人慑于东阳之势,无人敢如此大胆过……”邵康拿着邸报对赵朴真解释,时不时看李知珉一眼。
赵朴真是华章楼书房常侍,王府僚属、门客相公们,见惯她了,都尊她一声赵尚宫,赵女史,因着李知珉历来议事不避她,偶尔还对赵朴真教导两句,所以各位先生们也都十分乐于指点她两句,顺便炫耀自己的学识。
李知珉慢悠
第四十六章罢免
郑靖挑了头,很快朝廷也有不少人联名也上了弹章,弹劾斜封官以钱买官,无才无德,无功无绩,以至于官职冗滥,乌烟瘴气,权宠用事,又弹劾了不少斜封官因以钱买官,便将做官当成做生意,大肆鱼肉百姓,仗势欺人,因有实据,弹章上有名有姓者数十人之多,均有人证物证,查有实据,不是凭空捏造的,混混闹闹一过,皇帝震怒,先命御史台详查严办,然后召中书省议事,将所有斜封官都停了职。
几千名斜封官同时停职,不是小事,东阳公主当晚就进了宫,皇帝也只是两手一摊:“中书省议的,事实俱在,劣迹实多,朕不好说什么。”又规劝东阳公主:“如今群情,斜封官毕竟也都是些七品九品的芝麻官,能闹出点什么来,立刻就要过年罢朝了,转过年就要给太子选妃,皇妹不如多花些心思在那上头,给太子选门好亲才是正事。”
东阳公主几乎要气破肚皮,回去找太子一问,太子反过来规劝姑母:“这斜封官积患已多,引了众怒,不少人还假借姑母名头行奸患事,实该整整。再说卖官鬻爵,暴敛横征,本就是国之患也,长久不得,姑母自有封邑,何苦白白留个把柄引人攻讦……”
东阳公主本就被皇帝敷衍过来憋了一肚子火,回来看到太子又是满口仁义道德的大道理,隐隐竟是指责自己卖官之举,霍然站起来冷笑道:“太子殿下是读书读傻了吧这斜封官并非我首创,从前就有,为何屡禁不止不过都是为着钱罢了,皇家例钱,够做什么那点封邑,说出来好笑死人,连节度使都比不上!如今太平盛世,那些芝麻闲职,又没有封田,人也不稀罕那点俸禄,不过要个名头好看,说不好听的,便是我不安排,同样是别的人来卖,世宗朝那还不就是皇帝自己卖连皇帝也是缺钱的!太子殿下高坐府中,大概不知道什么都要钱吧不说别的,只说东宫门下的三百门客,日日花用就过万钱,去岁以殿下名义赈灾,就用了五千万,这五千万里崔家只出了两千万,倒顺便让我安排了崔家三个子弟的官,更不要说殿下三不五时赴宴走礼了,眼看这又过年了,殿下难道只收礼不还礼吗这礼一走,又是几万钱……”
李知璧听她隐隐扯到自己母家,面红耳赤,他本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又还年少,本就不欲和长辈强辩,被东阳公主一番抢白,已是噎得说不出话来,东阳公主却还不停,打量他两眼冷笑道:“太子如今翅膀硬了,又或是嫌我这老婆子碍了你的事儿,我知道你怎么想,如今上官家那小姑娘和你好,想必整日给你吹些仁义道德的风,教你读书读傻了,以后好被他们摆布,这次中书省议事,上官谦和严荪也是勾连一气,沽名钓誉,故意停了这斜封官的职,必是想要从老娘手里掏些好处来!他们想得美!打量我是个好欺负的呢!以为我奈何不了他们吗!”
李知璧又是气又是惭,手微微发抖,正好陪着东阳公主的女官看太子面皮颜色都变了,忙居中打岔,将话给圆了过去,东阳公主却是气急了,她颐指气使多年,何曾被人这般狠狠打过脸,前些日子太子进了上书房议事,隐隐有着和她分庭抗礼的意思,如今又是这般打脸,不免让她恼了,又疑到上官筠挑唆太子身上,上官家别有用心,于是越发恼怒,平日里极是溺爱太子,今日却是冷嘲热讽,又数落了一通,才愤愤地散了。
东阳公主虽然又气又急,因为此事一过,立刻便是春节宫里大宴,然后元旦日大朝会后,朝臣大朝恭贺陛下,各方使节觐见,赏赐后,然后便要罢朝歇息了,整个朝堂所有事都暂时撇到了一边,只忙着大朝会的各项事,大年下的,无人再提那些斜封官的事了,东阳公主自然更不好就中操作。
前朝纷纷扰扰,自然是没有李知珉这个“平庸无能”的闲王什么事的,他自然也是好端端地窝在王府里过冬,只除了除夕时进宫给父皇母后守岁过年过,大年的,窦皇后虽然仍是看不惯自己的嫡长子,但一则大过年的,二则东阳公主吃了个大亏,灰头土脸的,连春节宫宴都称病没来,她自然是心里称快,心里舒畅了,脸色也好多了,倒也平平稳稳地过了个年,还给秦王、晋王和公主身边的人都赏了些银子。
元旦大朝会就这么表面花团锦簇,暗地里暗流汹涌的过了,然后这就过节罢朝了期间,京里才出了大事,交际自然也没停,走亲串友拜年访友之时,少不得都嚼嚼舌根。
就连王府的侍婢们少不得也得了恩典回去见过亲友,陆续回来。因着过年府里事儿少,几个丫头无事,闲了说起八卦来。
“听说朱贵妃已经召见了王彤。”罗绮一边缝着个手筒子,一边说话,眼睛微微眯着,风情无限:“赏了许多东西,显然对王家是势在必得了。”
蓝筝笑吟吟:“王娘子进宫
第四十七章微服
李恭和披着斗篷,慢悠悠走在大雪后的大街上,身后跟着李知珉、李知珂、李知璞三兄弟,都穿着便装,小心翼翼地跟在李恭和身后,再后边点,是几个家丁模样的奴仆和侍卫,倒是京城里常见的贵人出行的模样。
大雪方停,四处琼楼玉宇一般,但房檐下仍有乞丐缩在那里取暖,李恭和边走边叹气:“京城中尚有如此多的饥馁者,盛世还太远啊,也不知京兆尹在做甚么。”
李知珂笑道:“父皇仁德,这京里的乞儿其实我是知道的,不能怪京城府尹,年前还没下雪,京兆尹就已派人将京里乞丐游民,体健者遣送还乡,老残妇孺者则送往安乐堂安置,但有些乞儿不肯还乡,拿了还乡的几个钱出去很快又赌掉吃酒用尽了,又悄悄返回京城,父皇可不知,这在京里乞讨甚至偷抢,或是做些杂事,得的钱可比回乡种地多多了,旁的不说,只看天降大雪,不知多少富贵人家慈善心肠,在道旁施粥、舍衣的,连相国寺那边也开了法会做了施舍道场的,因此这些人宁愿留在京城天子脚下,做一乞丐,也不肯回去呢。”
李知璞睁大眼睛道:“但留在京城行此没有尊严之事,流离失所,无妻无子,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李知珂笑了声:“三弟年幼,不知世事人性,偏就有那等极懒之人,不思上进,成家育儿为男儿在世本应承担的责任,这等人是教化不了,合该统统捉起来发往边疆充军才对。”
李恭和笑了一声,转头问李知珉:“大郎觉得如何”
李知珉道:“有田有房,男耕女织,生儿育女,若真能如此,谁愿雪天流落于房檐下乞食,想必是返乡生活之难,甚于雪天乞食。”
李知珂呵呵一声:“大哥的意思是,苛政猛于虎了”竟是含沙射影起来,何为苛政谁的苛政在皇帝面前说苛政,自然是诛心的。
李知璞护着长兄,自然敏感地觉察到了恶意:“大哥哪有这意思!”
李知珉却淡淡道:“皇令不出大明宫,又不是第一日了,都是自家人在,二弟何必自欺欺人。”
李恭和放声大笑:“不错,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说什么,大郎这点不见外很好!”s3;
李知珂笑道:“阿爹说得是,是孩儿太过谨慎了。”李知璞转过脸,不屑地撇了撇嘴,这时父子四人却走到了一个小巷内,大雪方停,巷子里的雪才扫过堆在巷口,一角赭红色的招子上边绣着大字“汪家羊肉馆”,边上两行小字,一行“煮有好羊汤”,另一行“蒸有香羊头。”
店面还放着新漆了红漆的桃符,插着喜庆的过节幡子,店门板擦得铮亮,里头穿出白腾腾的雾气和香味来,李恭和笑道:“到了,这家老店,已多年没喝过了,从前我时常来这里喝羊肉汤。”说完自己一马当先先进了店里,高声叫道:“老汪!来四碗熬够火候的羊肉汤!多撒些花椒胡荽!你们秘制的韭菜酱也来一份儿!再来十个刚烤好的胡饼!”
里头应声跑出来个年轻小伙子,身上穿着羊皮袄,双眼明亮,却有着一个红鼻头,他出来就忙着作揖笑道:“来了!羊肉汤马上就好!是老客官吗我爹在家歇着带孙呢,您老贵姓”
李恭和上下打量他一眼,已笑了:“老汪这就服老歇家里逗孙儿了一看这鼻子就知道果然是亲儿子,好一个子承父业!却不知这羊肉汤还能和过去一个味儿不!”
小汪掌柜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鼻子越发红起来,闪闪发光:“老爷只管尝尝!若是不好,小的不收钱!咱们这也是祖宗传下来的家业了,不怕老爷笑话,就这一间儿小店,祖辈守下来,在这皇城里扎下根来,那也不容易啊!”
话才说完果然伙计送上来一大托盘托着的四大碗热腾腾的羊肉汤来,奶白色浓稠的羊肉汤里洒着碧绿细碎的胡荽和小葱,喷香扑鼻,又有一托盘的金黄色酥脆的胡饼,上边撒着焦香的芝麻,然后小汪掌柜亲自端了一盘蒸羊头上来:“难得老爷还惦记着照应我们这小店,又是今儿的开门第一单儿生意,请老爷尝尝这蒸羊头,算我替我们家老爷子请贵客的!”
三位皇子一大早就被皇帝拉了出来在京里微服私访,体察民情,饥肠辘辘在雪地里走了许久,吃了半天冷风,一闻到这香味,不由都精神一振,却都望向李恭和,李恭和毫不介意地将袖子挽了挽,拿了伙计送上来的热手巾擦了擦手,先喝了一口热汤,撕了一条羊头肉蘸了蒜汁蒜泥酱,尝了一口,笑
道:“不错!味儿还是那个味儿!”
然后也不讲究仪态,就像个普普通通来用早点的百姓一般拿起饼子就大口就着羊汤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招呼儿子们:“快趁热喝了,一大早的都没吃饭,饿了吧”
三位皇子得了他招呼,才也都擦了手,也开始喝羊汤,却都斯文讲究仪态多了,有些放不开,个个喝得端整拘谨的,一旁还站着伺候的小汪掌柜已笑道:“
第四十八章忆苦
“当然是我家娘子生的。”小汪掌柜一拍掌神秘兮兮道:“就是那一日我们在店里闹得不可开交,我娘都哭了,丈母娘不依不饶,只说要和离,我家娘子过来也哭了,只说和我感情甚笃,不舍得离开,我丈母娘就骂她不识好人心,闹哄哄的一团糟,结果当时店里一位客人就说话了,说我家子嗣不利,不是人的问题,是店子风水不对,利财不利子。”
三位皇子脸上一怔,没想到画风急转,李知璞笑道:“这又怎么说真不是那骗钱的风水先生”
小汪掌柜道:“那怎么能!那位先生是大夫,有时候出诊路过我们这里就爱进来吃顿羊汤,平日里也算是认识的,极文质彬彬的,他只看病,倒从来不给人相面说风水过的,那日却给我家点了一句,真正再生贵人!我们汪家这店祖上传下来,可不是没改过格局!这三代单传,竟是打从这店上来的!店里自祖辈开始,就生意甚是红火顺利,想着定是好的,我们只想着请人看祖坟风水,竟没想到和这店有关!”
李知璞追问:“那先生怎么说怎么叫利财不利子”
小汪掌柜皱了眉头:“总之他说了一堆易卦上的道理,什么山主人丁水主财,说店里灶台和水缸摆的不对,我也记不住,最后只指点我们将灶台改过方向,垫高了两尺,把水缸挪过位置,此外,还叮嘱我,如想要生子,最好是三月不进店,选一山清水秀之地和娘子歇养,莫要找人声鼎沸嘈杂之地,以免财货冲了子星,又休养之时,长辈莫要在旁,因着我家开店时常杀羊,血光重,只说请个稳重眼睛清的小丫头在旁伺候就好,另外又开了些养气补肾的药给我和我娘子同服。”
李恭和兴味也起了,站起身来带着三位皇子往灶台看了看,果然见那灶台比一般人家似是要高许多,笑道:“然后你们依言行事,果然怀上了”
小汪掌柜拍掌笑道:“可不是!反正要改灶台挪水缸,我和娘子索性回了乡下住了一段时间,果然一月不到,娘子就怀上了!”
李恭和道:“你也说那位先生是位大夫,焉知不是那药的用处”
小汪掌柜道:“老爷你有所不知,我家因子嗣不利,也看过不少大夫抓过药,什么名医没看过!便是太医院那边都托了人请了妇科圣手娄老太医给亲自把过脉开过千金方,多少药吃下去没用!那位先生因着年轻,我家娘子又腼腆,所以没请他看过,那日他也并不曾把脉,只开了几样补血养神益气的茶饮罢了!若是那茶饮有用,我们早该就有了!偏偏就是灶台改好了重新开张那日,我娘子喜酸呕吐,可不是就是这风水行对了!去年我儿子生下来后,我们家老爷子拉住那先生要他留了名姓好立长生牌,那先生反倒推却,说堪舆是泄露天机之举,他不欲为,平日里还是以治病救人为主,如今也是看我家眼看要破家,他于心不忍,才出言指点一二罢了,最后连名姓都没留,只收了一份烤羊饭,我家老头子说他来吃饭一律不收钱,结果他干脆不来了!唉!好人啊!”
李恭和饶有兴味:“听你说,他还很年轻”
小汪掌柜道:“是啊,可惜了,年纪轻得很,三十不到的样子,可惜好人没好
报,听说身子不大好,腿脚不大好,进出都是他兄弟推着木车椅送他……我爹说啊……”他压低了声音:“怕就是有些真本事,泄漏天机,才不是个完人,可惜啊。”
这下李知珉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一旁李知珂却是看出来了,笑道:“大哥是不是认得此人”
李知珉收了脸色,淡淡道:“春明楼似乎见过一对兄弟有些相似罢了。”一副不欲深谈的样子,李知珂虽然巴不得揭这个嫡兄的短,但却也知道今日父皇带他们三人出来,显然是要拉近关系,教他们团结之意,如今东阳公主四面楚歌,这会儿若是给父皇留下不团结兄弟的印象,那可不好,笑道:“还以为大哥也想找个风水先生给看看呢。”这话说得越发没意思,李知璞一旁翻了个大白眼,也没说啥。
只有李恭和兴致勃勃打赏了掌柜走,和三个儿子说闲话:“这就是寻常百姓的味儿,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你们三人自幼长在王府深院,后来又入了宫,哪里见识过这些。”
他渐渐想起过去来,不得宠的皇子那是连宗正寺也敢欺负的,更何况当时还是圣后当朝:“宗正寺一拖就能拖上半年的禄米,那时候府里奴婢都减到最少,能不用人就不用人,你们的娘经常自己做针工,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你们娘亲自给我做的……奴大欺主,过了时间叫吃的,那是一律没有的,我有时候就自己出来吃一碗羊肉汤,然后给你们的娘带一斤炙羊肉回去,记得王妃怀着珉儿的时候,总是觉得饿,有次我给她带了个蒸羊头回去,她一个人尽吃净了。”窦氏出身寒门,嫁妆也少,和朱氏不同,跟他在王府的时候,的确吃了不少苦头,李恭和想到这里,眼圈红了起来。
李知珉睫毛垂下,掩住了眼睛,默不作声,李知璞却眼圈都红了:“阿爹。”李知珂笑道:“如今也是苦尽甘来。”
李恭和长叹一声,看着三个儿子,平日里深沉莫测的脸上带了一丝慈爱:“你们的娘,都是和我吃过苦的,所以我待你们三个,
第四十九章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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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朴真慌忙拿起那张画想要收起,李知珉却抢先一步伸手按在了上头,拿了起来,细细看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眼赵朴真:“我刚才,是这样的神情”
赵朴真被他眼光看得微微有些畏缩,但仍是开口:“因着和新学的师傅刚学,并不是画得很对……”
李知珉忽然笑了声:“英雄之道……”脸上又带了一丝冷笑和讥诮,也不知道是在讥诮什么,英雄之道,先狂后亡,这句话赵朴真是知道的,在这时候,却丝毫不敢卖弄聪明接话,眼看王爷居然将那画叠了叠,收入了自己袖中,驱赶她道:“你先下去吧,我再坐一会儿看一会儿书,不必你伺候了。”
赵朴真退下了,但是刚才听到的一句话却教她十分介意,公孙兄弟是公孙锷、公孙刃两位先生吗带走是什么意思鱼上钩了又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有些悬心,但是与公孙兄弟俩人却没有深交,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而且听这意思,倒像是早已在李知珉意料中……他在做什么和皇上昨日急召几位皇子入宫有关吗
被赵朴真悬心的公孙锷如今正被关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因着他的腿不方便无法逃脱,所以也没有被捆着,只是将他关在狭小黑暗的屋子里。天气冷,又没有灯,时间便过得分外慢,等有人推门进来,屋里仍然漆黑一片,不知道外边到底是天亮还是天黑,被困在此处,他已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
来人在黑暗中开口了:“你就是会堪舆的公孙锷”
公孙锷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知你们有什么误会,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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