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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饲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免费阅读/葛巾

    上官筠笑了下点了点头。

    蓝筝当初能在窦皇后身边冒出头,自然也是个能干之人,第二日便拿回了结果,药汤里有致人宫寒的药和棉籽油,久食令人不育。

    蓝筝第一次替王妃办事便圆满完成,面有得色:“那太医可是其中老手了,一看就知道是内宅阴私,说世家那边常用手法,最厉害的是棉籽油,吃了不孕,无论男女,为着棉籽油味道大,便添加当归黄芪等味道重的药膳掩过去,又十分细心添了几样宫寒的药,就算没用,长年累月在月事之时吃进去,也是要子嗣困难的,那太医说,还是请这位夫人再多找几个大夫,细细调养,若是吃久了,那就挽回不来了。”

    上官筠点头颔首,带了点忧心道:“这样,我立刻和我那位好友说说,此事,还要劳您保密了。”又另外赏了几匹布和一副头面给她,这样厚的赏,蓝筝喜不自禁,又觉得面上有光,连忙应了,上官筠又勉励了她两句,意中大有接下来还有差使派给她,蓝筝大喜过望,又奉承了几句上官筠,才回去不提。

    她才走,上官筠的脸便沉了下来,想起这两年,也不知喝了多少甜汤进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纸鸢
    碧空万里,春风淡荡,花开如锦,李知珉袖子卷到了手肘处,露出了手臂上的结实肌肉,修长的手指拉着线,线的那头,是一只极大的纸鸢在空中游荡。

    赵朴真抱着七斤在一旁,七斤亲眼看到那只一人高的老鹰纸鸢被父亲从地上放到了空中,惊奇地盯了一会儿,然后发出了咯咯的响亮的笑声。

    李知珉听到孩子的笑声,将手里的线轴又松了松,让那纸鸢放得更高了些,然后才交给了身旁的仆妇,然后让其他人将纸鸢也都放了起来,一时园子里的天空上全是纸鸢,连远处园子外的山坡上似乎也有人在放纸鸢,漫天花花绿绿的大雁、鲤鱼、螃蟹、蝙蝠、美人儿等,煞是热闹。

    文桐命人连忙服侍着李知珉坐下,边喝茶边看着赵朴真抱着的七斤,七斤头发已经茂密起来,眉毛睫毛也和刚出生时淡稀的样子不一样,已经长开来,眉目清晰,居然和李知珉大部分相似,双眼明亮,好奇地看着满天的纸鸢,然后兴奋地拍着小手掌,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动作,高兴的时候还会啊啊的大叫。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一直不由自主地翘着,这时高灵钧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站在园子旁边,对他使眼色,这是有急事的意思,他不动声色将茶杯放了下来,和赵朴真说话:“你和七斤先玩一会儿,别玩太久了,我有些事先去处理一下。”

    赵朴真也和孩子一起抬着头在看纸鸢,眼睛闪闪发亮,笑着说:“好的。”她今日穿了一身新裁好的春衣,银红色的衫子上织着桃花,外边仍披着件银狐夹袄挡风,转过头微笑的时候,能看到胸前羊脂玉一般的肌肤,七斤也转过头来咿咿呀呀着,仿佛在学母亲说话一般。

    李知珉有些舍不得离开,但高灵钧这个时候来,应该是有要紧事。

    他伸手将赵朴真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起身随着高灵钧进了书房里去。

    “王妃要来长安”李知珉拧起眉头,神容冷淡:“出了什么事”

    “明面上只说老夫人身子转好,让王妃赶紧过来伺候王爷,不过大概揣测可能是因为上官麟被贬的事有关,安插在上官家的钉子打听到的有限,只依稀知道上官麟打霍柯此事似有别情,王妃那日似乎也去了寺庙为老夫人祈福,不过此事后来上官家封口了,老夫人和上官大人似乎都为此事找过王妃谈话,之后王妃便传出收拾行李,来长安的消息来,怕是这几日就要出发了。”

    李知珉倒没怎么着急:“母后会留住她的,这个早有安排。”他倒是对上官家和上官筠之间的嫌隙有些好奇,上官麟是这一代唯一的嫡子,在上官族眼里,那肯定是比上官筠更重要,那么上官麟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把霍柯打伤以至于两家婚事告吹就如赵朴真所说,上官麟,从来不是那真正的纨绔混账鲁莽的人,他心里清醒得很,就算不满婚事,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让两家翻脸的形式,这对整个上官族有害无益。s3;

    上官麟一直把这个妹妹放在手心,两人在寺院里动手,一般的口角不可能,争风吃醋更不可能,那一日若是上官筠也在寺庙,两家又对争执扭打的缘由讳莫如深,那么——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霍柯那小子,意图染指上官筠。

    李知珉本就擅长谋算,不过略想想就已明白,霍家应该没有得手,否则霍家是没有底气敢闹到皇帝那儿,两人应该只是暧昧或者错会了意,上官筠想要拉拢霍柯,霍柯大概却以为是神女有意。霍家拿准了上官家绝不敢张扬开来,拿上官筠的名节开玩笑,所以踩着上官家的脸闹到了御前,出了这口气,顺便又捞了一笔好处。李知珉脸上浮现了一丝阴冷的嘲意,他丢下手中的折子,和高灵钧道:“去说吧,等母后那边确定留住了上官筠,我这边也要着手练起兵来了,时间不多了,西边如今蠢蠢欲动。”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边一阵笑闹,李知珉转过头去,看到书房窗外,草坡上仆妇们都笑着围着,赵朴真也站了起来,七斤让奶娘抱着,便微微抬头示意文桐出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文桐笑着进来道:“天上掉下来一个好大的风筝,是火红色的

    软翅子凤凰,还放了竹哨,有声音的,小世子看了十分喜欢,拿着不许人拿走,真夫人说先拿着给小世子顽一会子,再让人拿出去外边问问,看能寻访到主人,还给人家。妈妈们都劝,说夫人太心慈,这放风筝就是放晦气,一般人家断了是不会再找的,这风筝,也是等小世子不顽了,便还是拿出去扔了才是正经。”

    李知珉之前眼里那点阴郁森冷已经不翼而飞,含



第一百七十章密信
    密信里都是一些数字,这是密信,但应该不难破译,若是一般人看到,大概也不当回事只以为是恶作剧,然而她却知道这种军中密令的方法,王爷也用过。

    只是用来印证破译的书会是哪一本呢

    如果她想得没错,这是应夫人想要给她的密信,这里是秦王的长安宅子,她应该很难透消息进来,她用这样隐晦而曲折的法子,应该是要瞒过秦王——可是,秦王妃是她的亲女儿,应家如今显然是和秦王在一条战线上,她为什么要瞒着秦王,和自己联系难道是知道了自己身怀有孕,因此想要诱骗自己,好为亲生女儿拔去威胁

    既然是没有事先约过的密信,那就只能用比较容易猜到而且容易获得的书,赵朴真抬起眼来看往自己桌旁书架上满满垒着的书,《诗三百》吗诗里用字范围比较少,看起来这内容很多,并不好用,《尔雅》吗这个印的版本太多了,很容易出错。《说文解字》……应该是这本了,她伸出手,将那本《说文解字》拿到了手里,对着那密信,试着翻了几个字,心下更为笃定。

    她记性甚好,不过一会儿,便已飞快地翻译了出来整封密信:“朴真,我的女儿,原谅我没有及时告知你这个重要的真相而让我们母女再次错过。”

    “你先不要怀疑,听我的证据,你脖子上戴着的璎珞,是我替你祈福亲手编的,遇匪丢失那日,你身上穿着的,也是我亲手制作的全套石榴百褶裙,不知道你的养母有没有告诉你。你全身没有胎记,光滑无暇,但你的双足,第二个脚趾比第一个脚趾长,和我一样。其中委曲巧合误会,难以细说,你哥哥应该认出了你,但上官一族只念利益,放弃了你,桃代李僵。只你念着昔日在范阳我待你之情,应当知道我对你的慈爱之情。秦王将你藏得深,我只能出此下策,只问你一句,你可愿意跟着秦王,若是愿意,在园子中放一个如意纹风筝,万事不提,我自回范阳去;若是不愿意,放一个蟠桃风筝,我见了,自想法子将你和孩子带走。余不多说,女儿,信母亲不会害你。”

    赵朴真手微微发抖,但仍然冷静地将那写满数字的信在水盆里浸湿,揉碎,扔在了院子外边的栀子花叶下。然而脑子里却一刻不停地在想,是真的吗自己真的是应夫人的亲生女儿还是只是应夫人查出了自己的身世,在赵家人嘴里打听到了当初拾到她的细节以及身体的细节,于是捏造谎言,骗自己带着孩子出去,斩草除根,为上官筠铺路

    昔日在范阳,应夫人待自己的一幕幕在眼前拉过,若是自己真的是她的亲生女儿,那之前那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好感就说得过去了……应夫人,会是这样的人吗

    低低的声音在心里响起,不会,应夫人光明磊落,不是那等人。

    她一直对应夫人有着好感,甚至无数次幻想着自己的母亲,是不是就是像应夫人一样,也无数次的羡慕嫉妒上官筠的好运气。

    这一夜她分外沉默,一个人怔怔对镜梳头,在那明亮的镜子中,寻找自己和应夫人是母女的证据。不觉梳了许久,李知珉感觉到了她的沉默,也没怎么扰她,夜里看过几份文书后,便拿过她手里的梳子,缓缓替她梳发,她这些日子因为才生完孩子的缘故,落发很多,管家妈妈们都说这是正常的,生孩子再加上哺乳,是大伤元气的,会一直到孩子周岁后才慢慢再长出来,只有多吃些好东西,慢慢补养回去。s3;

    李知珉将掉落的长发一根一根捡起来收在一个布袋子中。赵朴真被他梳着头发,却很是有些不习惯,脖颈僵硬着,过了一会儿忽然问李知珉:“王爷当时说,我失踪的时候,应将军和上官公子,都有去找我”

    李知珉拿着梳子的手顿了顿,然后轻描淡写道:“是啊,据应无咎说,是心仪你,想向你父母求亲,因此追到了连山,然后听说你回王府了,又追

    回了王府。”他从镜中看了眼赵朴真,问:“如何又想起这一茬”

    养子求亲,好将自己亲女儿纳入羽翼下吗当初应无咎向刚被太子拒婚的上官筠提亲,也是为了这个那个时候,她把去范阳的自己,当成上官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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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倾吐
    果然并不好查,过了几日下边人才有了点消息过来,罗绮负责的这事,回来禀报:“面料是上好的丝缎,内里用的雪丝,就是这红色,染的方法很牢固,经水不褪,而且这么些年都没有褪色,请了几个染坊的老师傅来看,都看不出是怎么染出来的,这样经久不褪的,坊间一般用朱砂,但对孩子不好,验过了说没有用朱砂,应该是茜草,不知用的什么方法固色的,不过都猜这方法要用的成本高,且不能大量染,大概只能染出这么一小匹来,很有可能别的颜色也染不出这样效果,只能染红色,否则早就该流传开了,有位老师傅说,怕是世家里专门养的老供奉,独家秘藏的技巧。”

    “还有这上头绯红小袄,绣着的石榴花儿和翠叶,用的不用颜色的雀羽制成的线来挑绣的,因此也不会褪色,鞋子上的宝石,全都细细地打了孔,手工费都要超过这宝石的钱了,只是为了做一双大概只能穿几个月的孩子鞋,而且鞋底十分干净簇新,看得出来基本没在路上走过,都说应该是世家的风气。”

    李知珉沉吟了一会儿问:“西江上游的世家大族那边打听过吗”

    罗绮道:“问过了,有个老师傅说,那一代,卢家名下的染坊颇为出名,卢家如今还有人在工部任职,掌的就是织染,沿着这条线索,我拿着衣服去给卢家那边染坊老师傅看过,果然说是他们的染法,但已查不出是哪里订的货了,只说这料十分贵重,应该不是一般人家买得起,卢家是大族,名下十三房,也有不少女子出嫁到各族,出嫁的时候带有这种布为嫁妆的,也是常事。话说回来这一说我也想起了,上官王妃的生母是卢家嫡支,当初嫁到王府,穿的嫁衣,听说就是卢家这边染的,而且因为他们家这独特的染法,不少世家大族包括京城都有人来订货,哪里的人,都有可能的。”

    “当地的豪族乡绅,包括卢家,都不曾有女孩儿走失。”

    就是说,线索就这么断掉了,但赵朴真出身不低,这是可以肯定的。李知珉看罗绮提起了上官,看赵朴真怔怔的出神,怕她多想,便道:“再下去慢慢查吧。”打发走了罗绮,他拥着赵朴真道:“如今大概也只能查到这样了,你再等等,等我……”他含糊地说,赵朴真却知道,他如今低调蛰伏,是为了积蓄力量,如今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查,引人注目,反而要坏事,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到时候替她找父母,那就是轻而易举的。

    赵朴真垂下睫毛,乖巧道:“谢谢王爷费心,这事儿也不急,以后再慢慢查访好了。”

    李知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赵朴真含笑:“今儿我做了几样新菜,王爷尝尝”

    李知珉道:“什么好菜我这些日子可胖了不少,我看连文桐他们几个托了你的福,也胖了不少,前边禤海堂也沾了不少光吧,可怜宋先生还在洛阳,馋死他了。”

    赵朴真笑道:“不是什么有名的菜色,就是和厨房的妈妈们琢磨着,仿造着灌汤包,试着做了个灌汤豆腐,用鸡汤冻、虾蓉酿进了油炸豆腐里,我尝了下味道还不错的,因着肉和虾蓉还有些剩,索性又做了个豆芽酿。”

    李知珉讶道:“什么豆芽酿。”s3;

    赵朴真道:“就用绣花针,把黄豆芽给掏空了,再把细细的肉丝给填进去,再用鸡油煸炒,做了几个味的,火腿丝的,还有鸡肉馅儿的,您尝尝看哪个味道好一些。”

    李知珉微微有些不赞成:“这太耗神了,和那文思豆腐一样,这样的菜也就外边师傅们靠这些奇巧来招徕食客,自己家人,最后都要吃进去的,何必这样花心思,你且多歇歇,让下边人做去。”

    赵朴真含笑:“横竖我每天也没什么事儿做,打发时间罢了。”

    李知珉一怔,抬头看了她一眼,赵朴真却转过头去吩咐环儿:“去看看七斤起来了没有,天开始热起来了,我今儿做了几件肚兜,让奶娘等孩子洗澡的时候让他试试,看有没有哪儿要改的。”又叫人传菜。

    不多时几样新鲜菜色都传了上来,两人默默相对吃着,都是受过严格调教,食不语的人,不过是各怀心事,倒有些对不起那精心制作的菜色。

    用完晚膳,李知珉却让奶娘抱了七斤过来,道:“今儿天气和暖,咱们带着七斤去

    园子里走走,消消食。”

    赵朴真自然没什么不依的,李知珉也没让人跟着,只亲自抱着七斤,带着赵朴真沿着湖边慢慢散步赏景,春日已是开了不少的花,胜景无边。李知珉抱着孩子,走了一会儿,看着暮色中的园子,忽然道:“其实,生身父母,有时候找到了,也未必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第一百七十二章会面
    禤海堂穿着一身鹦哥绿衣裳来了,连头上都还簪着花,只看衣着,俨然像个恣意放浪的长安游侠儿,但那一股脊背笔直的紧张感以及双眸不经意看人时带着的锋利感,仍然可以让人清晰的和那些佩刀骑马,呼朋唤友的游侠儿区分开来。

    他见到赵朴真也就是施了个礼问:“妹妹想要去哪里耍子”这妹妹叫起来倒是自然得很,仿佛当真有这么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妹妹。

    赵朴真问:“禤大哥这些日子在长安,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禤海堂点了点头道:“繁华和吃喝玩乐上,比洛阳是差了些,但耍的地方还是不少的,就是人太杂,不适合妹妹去,这边出头露面的妇人也少一些,闲汉太多,和京里不一样,若是妹妹想要玩,我建议就去咱们家的望海楼玩,那是咱们家的产业,给妹妹留个最大的包厢,有最好的景色,能看着江边的,点几样精致菜色,然后那楼子中间的戏台里,是全天都有小戏、杂耍、说书、唱曲儿轮着演的,妹妹在那边可以耍上一天都可以,然后想买什么东西的,只管吩咐一声,自有店家带着货送上门给您挑,也省得到处走着累。”

    赵朴真点了点头,又看了他一眼:“禤大哥可习惯这边的生活会不会耽误海上的生意”

    禤海堂笑了下:“妹妹就不必操心了,爹还健壮,手下也有不少能干人,比如那个叫石头的,真正的不要命的狠人,厉害得很,你只管放心,我在长安也有一盘子生意呢,从前爹就一直念叨着北边这些生意没有个可靠的人把着,容易得罪权贵,因此咱们北边的生意一直是收着做,没怎么敢铺开,如今我过来,这边就好多了,大掌柜们全都闹着说要来拜见你,全都被我拦住了。”

    赵朴真看他利落豁达,和从前那阴郁的样子确然有些改变,微微有些意外,又笑问:“你在长安,可还见到公孙先生兄弟俩”

    禤海堂摇头:“王爷应该另有安排,王爷智珠在握,想来迟早我们还有见面的那一天的。”

    赵朴真看他这言语,又是和从前不同,多了一分通达之意,心下暗自诧异,但心里还念着自己的事,没想太多,和禤海堂定了时间,便自回了园子。

    李知珉这些日子应该是忙着自己的事,时时在前头,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只托了文桐过来打个招呼,大概也是早就预料到会这么忙,没时间陪赵朴真,才稍微宽了些让赵朴真在禤海堂陪同下外出,虽然这外出,也仍然是从人严密保护下的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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